清穿記事 第三百零八章 病危

作者 ︰ 緋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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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喘了一會氣,秋月掙扎著爬了起來,扶著床沿巍巍顫顫站起,來到多寶格來到書架前,翻出了從前所有的詩集,

正一月時節,外頭枯樹雖開始冒綠芽了,天氣卻仍冰冷的很,屋里也籠著火盆。

秋月掙扎著走到炕旁,火盆架就是放在炕邊窗戶旁。

可不過短短幾步路的幾句,秋月便喘息了半天,靠著炕塌,秋月歇了半盞茶的功夫,這才將手里的書私下,一頁頁扔進火盆里。

外間候著的夏悠琴听見了聲音,忙進來,見狀,驚呼道︰「主子怎麼起身了,也不叫奴婢進來伺候,這麼冷的天,又病著。」說話間忙披了件厚厚的鶴氅在她肩上。

「躺了快半個月了,怪悶的。」秋月笑道,手上也不耽誤功夫,片刻間,一本薄薄的冊子便被燒毀了。

見秋月燒著書,夏悠琴勸道︰「好好的書,若燒了,豈不可惜。主子若真不喜歡這書,讓小林子燒了就罷了,在屋里那味道只怕耽不住。」

秋月也不听她勸,只把所有的冊子找了出來,一一燒了個干淨。

一番動作下來,又出了一身汗,直伏在炕上嗽個不停。

幸而這炕燒了滾燙,倒也不冷。

待她好了些,夏悠琴扶著她會床榻上躺著,又伺候她換了一身褻衣。

這時春縴捧著湯藥過來,兩人伺候她用了藥。

秋月動了一陣,自有些月兌力,闔目歇下了。

見她睡了,兩人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姑姑,庫房里上等的銀碳已經用完了,只有次一等的墨碳。可您也知道主子的身子,受不得碳氣呢?」出了屋子,春縴便急急道,「方才我瞧著,主子屋里也要添碳了,主子身子弱,受不得冷。幸好小阿哥鬧著要和皇上一起去宮里,不然見了主子這樣子,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

「怎麼回事,既沒了碳,怎麼不讓小林子沒有去內務府領?」夏悠琴蹙眉道。

「怎麼沒有去,那都虞司的管事太監說,咱們這個月的份例已經領了,這幾日內務府銀碳急缺,他們要先緊著皇上、皇後和熹妃娘娘,讓咱們在等兩日。」說道這里,春縴氣憤不已,「從前哪次不是他們趕著將碳送到咱們這兒,這不過才幾天,就變了副嘴臉。」

「皇上呢?」

「皇上還在宮里,說是要下個月才能過來。」

「無妨,咱們這兒還有地龍,多燒點柴禾,讓地龍熱一些也是一樣的。」夏悠琴安慰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只是看不慣宮里那些人的嘴臉。想當初……」

听到這里,夏悠琴急忙打斷了她,「行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皇上想對付年大將軍,是滿朝皆知的事,這些人會這麼做,在這宮里,也是司空見慣了。」

「可是娘娘現在仍然是貴妃娘娘,身後還有小阿哥呢。」春縴猶自不平。

「年大將軍若出了事,貴妃娘娘和小阿哥勢必要受到牽連,宮里這幾個皇子,如今只有四阿哥瞧著……他們自然要巴結熹妃了。」夏悠琴嘆道。

卻說秋月人雖閉了眼,也不言語,思維卻是清晰的很。二人卻誤認為她服了藥,已經睡下了,因此只降低了聲音說話,也沒得個避諱。

秋月將兩人說的話听了個清楚明白,心下卻一片冰涼。打她前世算起,她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雖然家里不是大富大貴,可別的小孩有的東西,她也都有。而來到此間,在年府時被年家眾人捧著,被年夫人照顧的無微不至,婚後胤禛亦是對其優待有加。

如今,胤禛不過剛開始對付二哥,還沒有到白日化階段,她便受到如此對待,若到了三月份,胤禛公開罪責二哥,那這宮里,哪里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秋月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悲涼,到時候不如隨二哥去了,也好過看這些下濺之人的臉色。

福兒是胤禛的親兒子,她若是不在了,胤禛定會更加真愛他,她亦無需操心!

如此,自這日後,秋月雖日日服藥,臥床休養,且有夏悠琴和春縴兩人精心照料,這病卻一日重似一日。

把兩人急的不行,請了太醫過來診治,卻也只說是「郁氣傷肝,肝不藏血」之類的話。開的藥也不過是寫斂陰止血的藥。

這日太醫離開後,春縴奇道︰「姑姑,怎麼不是以前的那個王太醫了?」

夏悠琴苦笑了一下,「王太醫畢竟年老了,去年便已經告老還鄉的,這個是宮里的李太醫,醫術也不差。」

春縴有些害怕道︰「姑姑,如今園子里沒個主事的人,主子如今這個樣子,我真有點害怕。」

那確實,不過短短十幾日,秋月便是顏色如雪,整個人無一絲血氣,整日昏昏沉沉的,氣息微細,清醒的時候極少。

夏悠琴亦是極怕,只是她是主事之人,定不能露了怯,只得穩住春縴,道︰「行了,在守兩日,若主子再無起色,我便讓人告知宮里一聲。」

春縴帶你了點頭,「姑姑,您都守了主子一整天了,先下去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守著就行了。」

夏悠琴也確實累了,見秋月在里間好好的睡著,點了點頭,自下去歇息了。

一路不斷有粗使丫頭和她見禮,她面無表情的頷首示意,一副得勢姑姑的派頭。在南邊一扇門前停下,推開門,反身關上了門,坐到踏遍沏了杯熱茶,夏悠琴轉動著手里的茶盞,臉上一派漠然。

喝了兩口茶,她放下茶盞,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不斷在手里轉動,耳畔猶自響起那個人的話,「這個秘藥無色無味,只要在她的香料里滴上一兩滴,那她的身子自然會衰退下來,一年之類,必死無疑。」

「哼……你不忍心,難道你就不顧你江南的族弟了麼?要知道,那可是你們夏家最後一絲血脈了,你可得想好了。夏家若是絕後了,你可就是千古罪人!」

「是要那個女人死,還是你們夏家絕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這個藥果然霸道,她不過只用了一次,主子的身子便迅速弱了下來。這次病,可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一次,只怕,主子真的熬不過去了……

夏悠琴心了嘆息了一聲,好人,果然是不能長命百歲的!

想到背後之人,夏悠琴心里閃過一絲憤恨,禍害才能在這吃人的皇宮生存的好好的,且無人看出其真正面目!

罷了,事情也做了,後悔也于事無補,她只有一條命。待主子去後,她也跟去,在下面也能伺候主子。

想畢,她打開瓶塞,揭開香爐,從里面倒了一滴香料里面,燃了爐子,自歇下了。

待胤禛從宮里回來,已是二月中旬,剛回到圓明園,浙江、福建、陝西一帶的棚民發生起義暴*,胤禛日日忙碌,竟抽不出時間探望秋月。

又因對付年羹堯,剪除其黨羽勢力,想到秋月時,竟會有些心虛,自然愈發不肯去見她。只想著等事情塵埃落定了,再好好補償她們母子一番。

棚民一事一直忙到了三月,而此時,恰好出現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日月合璧,五星聯珠」的「祥瑞」,群臣稱賀。年羹堯也上賀表稱頌雍正夙興夜寐,勵精圖治。但表中字跡潦草,又一時疏忽把「朝乾夕惕」誤寫為「夕惕朝乾」。

胤禛抓住這個把柄借題發揮,說年羹堯本來不是一個辦事粗心的人,這次是故意不把「朝乾夕惕」四個字「歸之于朕耳」。並認為這是他「自恃己功,顯露不敬之意」,所以對他在青海立的戰功,「亦在朕許與不許之間」。

緊接著胤禛更換了四川和陝西的官員,先將年羹堯的親信甘肅巡撫胡期恆革職,署理四川提督納泰調回京,使其不能在任所作亂。四月,解除年羹堯川陝總督職,命他交出撫遠大將軍印,調任杭州將軍。

直到將所有的事情忙完,已經到了五月,又是端午將至時節,胤禛這才得了空閑。

這日,用過午膳,想著有十幾天沒見著福惠了,亦不知秋月病情如何。想著她休養了這麼許久,又沒有讓人來報,亦沒听福惠說起,只怕已經好了。

秋月每年都會病上幾遭,到了時節便好了,胤禛都有了經驗。

處理了年羹堯,政務也都上了軌道,胤禛心情頗為不錯,便帶上了蘇培盛,兩人往九州清晏的寢宮走去。

到了杏花春館,門口也沒個小太監守著,胤禛蹙了蹙眉。轉念,想到秋月喜淨,伺候的人也不多,這才放開了心思,往里面踏去。

看著胤禛進去,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中,有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番,從對方眼里看到一絲懼意,哆嗦了一子,這才緊跟著眾人走了進去。

卻說胤禛進了院子,只見四處一片凋零景象,杏花花瓣已經凋落,卻無人清掃,走了半天也沒看到一個宮女太監。

胤禛隱約覺察到了什麼,臉色一片鐵青,進了二門,只見一個身穿綠色旗裝的丫頭在清掃地面,瞧著挺眼熟。

胤禛眯了眯眼楮,這不是秋月身邊伺候的春縴!

什麼時候,貴妃身邊的宮女,竟做起了最低等僕婦所做之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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