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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手攬到了胤禛背後,見他也沒出汗,心里微微訝異。
他可最怕熱的。
想著,秋月將手從胤禛領口處伸進。
手下是滑膩的觸感,果然,他穿著她為他做的墨綢褻衣。
胤禛听了,心里很是滿意。
他待胤祥向來如親厚,見秋月這般,自然歡喜。
卻也無言,只手有以下每一下的撫模著秋月的背脊。
秋月本欲歇下,方才被鈕祜祿氏擾了,現在被胤禛這樣抱著,不由起了睡衣,眯了眯眼楮。
覷見胤禛放在書案前厚厚的兩疊折子,開口道︰「皇上是批奏折還是歇會子午覺。」
胤禛亦覺得場景十分融洽,因屋舍後臨水靠竹,十分陰涼,微覺困倦,含糊道︰「唔,你睡吧,朕也歇歇。」
胤禛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際,秋月更覺的迷糊,淺淺打了個哈欠,竟這麼趴在胤禛的懷里睡著了。
見她睡的香甜,胤禛也覺得困倦了,遂眯上了雙眼。
時間轉眼即過,很快,便到了端午。
這日天明,夏悠琴領著春縴端著洗漱用品進屋,就見秋月披著一件薄裳坐在窗前,手臂撐著下頜,擰眉沉思。
窗外碧幽幽的樹上,蟬兒早已嘰嘰的吵嚷個不停。
夏悠琴蹙了蹙眉,「主子今兒起的倒早,怎麼也不叫奴婢進來伺候。」說話間,行至榻旁,關了窗子,「這天雖熱了,但早起仍有寒意,主子還是莫要坐在風口處才是。」
說話間扶著秋月在梳妝鏡前坐了,替她隨意盤了頭發,「可是外頭的蟬聲將主子吵醒了?要奴婢讓人將蟬捉了麼。」
秋月接過沾了青鹽的特制牙刷,就著茶嗽了口,又洗臉,這才一邊抹著蜜膏一邊道︰「算了,這蟬是會飛的,哪里捉的完,若福兒知道可以爬樹,只怕又鬧騰起來了。」
春縴抿唇笑道︰「可不是,今日一大早小阿哥就醒了,說要看四阿哥劃龍舟呢。鬧騰了好半天,這會子正睡回籠覺呢。」
想起今兒獨特的龍舟比賽,秋月眼里閃過笑意,勾了勾唇角,「弘歷從哪里想的這主意,也虧得皇上和熹妃答應了。」
夏悠琴抿唇笑道︰「咱們大清是從馬背上打的天下,平時比賽就多,如今天也熱,比賽劃龍舟,可不是再好不過了。」
「話雖如此說,可這都是八旗的精銳子弟,比賽這麼激烈,若是一個不小心……」秋月仍有些擔憂。
「主子放心,听說每艘船上都有兩個水性極好的武師傅,而且岸邊也都有人守著,不會出事兒的。」
聞言,秋月輕輕頷首。
弘歷可是鈕祜祿氏的寶,如今他也參加,鈕祜祿氏自然費盡心力護著他。
況且胤禛也在場,想必沒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鬧事。
替秋月梳好發髻,春縴從妝奩匣子里挑了一對赤金絞絲雀上枝頭紋的耳釘,道︰「主子今兒可是要穿那前兩日才做好的銀紅遍地金葡萄紋洋緞旗裳,配這個耳墜可好?」
秋月覷了一眼明晃晃的窗子,還早的很,可陽光已經很毒辣了,若穿那件衣裳,看著的確喜慶,卻熱的緊。
「穿那件青蓮泥金暗花一字襟的吧。」秋月收回目光,淡淡道,隨手從匣子里拿出一對白玉耳墜戴了。
夏悠琴在櫃子里找著衣裳,有些遲疑道︰「穿那個會不會太素淨了。」
秋月抿唇,順手拿起旁邊的瓷青湖宮扇,隨手搖道︰「天熱的緊,大紅銀紅的還是不要穿了,那料子厚實。」
春縴了然的點了點頭,那青蓮色的旗裝是紗制的料子,這天穿卻是好。
在秋月鬢邊插了一支赤金累絲嵌紅寶鏤空白玉牡丹鳳凰紋的掩鬢,又簪上一支小巧的白玉簪,既顯出尊貴,又不掩清麗。
又從匣子里取出一碧璽手串戴了,在春縴和夏悠琴的伺候換了衣裳,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日頭倒是老高了。
正想著,就听外頭宮女稟道︰「貴妃娘娘,熹妃娘娘,裕嬪,謙嬪,寧嬪,樊嬪,安貴人,郭貴人,海貴人,高常在都已經在正殿候著了。」
夏悠琴答道︰「娘娘已經知道了,你讓她們在前面好生伺候著。」
「是。」
秋月在水銀鏡前轉了轉,見都妥當了,便扶著夏悠琴慢慢往外頭走,問道︰「福兒可是醒了?」
「小阿哥已經醒了,正嚷餓呢?」
秋月想了想,「早膳可備下了?」
「已經備好了,主子可要先用點,墊墊肚子。」夏悠琴答道,「主子仁善,自來了這園子,也沒讓她們每日晨昏定省,這些人的日子過的,可比宮里舒坦多了。這會子時間還早,讓她們等等也無妨。」
秋月點了點頭,「既如此,領福兒過來用飯吧,正殿那邊讓宮女備些熱點心,也讓她們墊墊肚子。」
夏悠琴頷首應了,道︰「雖主子仁善,不顧奴婢估計可沒人敢吃。」
秋月想起這宮里眾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處事原則,笑道︰「咱們準備了就是,至于吃不吃,就隨她們吧。」
不多時,小宮女魚貫而入,搬幾,擺桌,片刻功夫,外間榻上的金漆小幾上已經擺上了七八個碗碟,登時房間里彌漫著一股飯食的香味。
這段日子熱的緊,加之今兒起的早,也不是平日的飯點,面對這些精致的飯食,秋月也不過略用了幾口,便擱了筷子,伺候福惠用飯。
待母子二人用了飯,漱了口,便牽著福惠往正殿走去。
來到正殿,屋里所有妃嬪都已站了起來,恭迎秋月,待其在上位坐定,放行禮齊聲言道︰「恭迎貴妃娘娘,娘娘萬福。」
秋月掃了一眼底下打扮的花枝招展,各有千秋的妃嬪,心里淡淡閃過一絲不喜,蹙眉道︰「都起來吧,一大早就來了,想必都等的不耐煩了吧。」
下面齊齊道不敢,謙嬪劉氏笑道︰「貴妃娘娘仁厚,這半個月來,甚少讓臣妾定省問安,臣妾又豈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
此言一出,自有妃嬪跟著附和。
謙嬪劉氏今兒穿著一件料子精致艷麗的銀紅色蓮紋洋緞連裳旗裝,外面罩了件玫瑰紫比肩褂,襟前掛著一串長長的珠鏈,頭上戴著一支雙餃雞心紅寶石流蘇墜的金鳳釵,耳上也是雙鳳紋鎏金耳墜,更顯得珠輝璀璨,將她年紀小而殘留的幾分稚氣褪去,憑添了幾分貴氣。
秋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才頷首笑道︰「這個顏色你穿著倒是不錯。」
這料子原是上進的,但秋月雖是貴妃,卻不能穿大紅色,因此胤禛便將這個料子的銀紅色緞子全都送到了翊坤宮。
秋月對劉靜雅有幾分喜歡,加之她又救過福惠,有這份恩情在里面,一捆剛剛有什麼好東西,自然也有謙嬪一份。
果然,劉氏抿了抿唇角,如雪般的凝脂肌膚喪透出幾分紅暈,煞是動人,「臣妾還沒多些娘娘的賞賜呢?」
秋月笑道︰「不過幾匹緞子,這顏色果然配你,我這兒還有幾匹,待會兒在讓人送到你那兒去。」
這邊秋月和謙嬪言笑晏晏,偶爾熹妃並裕嬪穿插兩句,氣氛很是和睦;那廂坐在末首的高常在卻是臉色發青,狠狠瞪著上位處和秋月談笑的劉靜雅。
原來,這高氏便是雍正元年選秀時和劉靜雅同一批入宮的秀女。
她們倆容貌原本就不相上下,說起來,這高氏的家世比劉氏還要略高一籌。只不過,兩人一個是皇後看重的人,一個是貴妃看重的人。
僅僅是因為如此,那劉靜雅入宮時就生生高了她一頭,那個是靜貴人,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容常在。
這讓一向心高氣厚的高氏不忿,想著待有朝一日,她自然要給那賤人好看。
後來入宮幾個月後,除了選秀那日,貴妃娘娘都沒召見過那劉氏,且分發東西之類也沒有厚待。
而她卻經常被皇後請到儲秀宮陪皇後喝茶聊天,高氏心里的氣漸漸也就散了些。
原想著,背後還有皇後撐腰,只要承了寵,當上貴人也是遲早的事。
不料一邊突生,這個女人,不過是機緣巧合下跳入河里,也沒能救上六阿哥,卻得了皇上的親眼和貴妃娘娘的厚待,地位直直上升。
現在居然已經是一宮主位,位列嬪位。
她何德何能,裕嬪伺候皇上這麼長時間,還為皇上誕下龍子,如今也不過是個嬪位。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每每想到這里,高氏就氣難平。
早知道,當日選秀時,就該把那個女人弄下去的。
高氏眼里閃過一絲懊惱,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太精明了,她們聯合起來想了這麼辦法,甚至偏她將她關在宮外一個晚上,不僅沒有讓這個女人病倒,還讓她和四阿哥搭上了關系。
想到這里,高氏眼里閃過一絲疑惑,望了望上面的熹妃。
四阿哥和貴妃娘娘大小交好,這是宮里都知道的事兒,熹妃身為四阿哥生母,也從未阻止過,這里面究竟有什麼內因呢?
現在宮里分為三派,皇後一派,熹妃一派,貴妃一派,如今,她也算是皇後的人了,眼見皇後鳳體違和,她也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了。
想到這里,高氏突生一計,旋即垂首斂下了眸中的深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