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記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 貴妃

作者 ︰ 緋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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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淡淡頷首,「兩位大人請起。」

因是外臣,也不敢與宮妃多做寒暄,華殿大學士嵩祝只得拱手道︰「望娘娘海涵,下官還要回去給皇上復命,所以就不贅言了。」

說完,身後內務府太監忙躬身舉起錦盒置于身前,他揭開錦盒,取出詔書,清了清嗓子道︰「年氏接旨」

秋月遂起身下榻,率滿殿宮人跪地听旨。

只听嵩祝朗聲道︰「朕惟起化璇闈,爰賴贊襄之職。協宣坤教,允推淑慎之資。聿考彝章,式崇位序。咨爾妃年氏,篤生令族,丕著芳聲,賦質溫良,持躬端肅。凜箴規于圖史,克勤克儉,表儀範于珩璜,有典有則。曾仰承皇太後慈諭,以冊寶封爾為貴妃。爾其時懷衹敬,承慶澤之方新,益懋柔嘉衍鴻庥于有永。敬哉。」

秋月听著嵩祝的聲音,腦中卻不由憶起夢中的場景,心里不由有些惴惴,神情稍滯。待嵩祝話音落下,仍沉浸在自己思緒里。嵩祝念完聖旨,見秋月並沒接旨,不由有些納悶,秋月身後夏悠琴忙低喊了聲,將秋月喚醒,低頭謝旨道︰「臣妾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叩過恩,秋月接過詔書。

旋即,滿室的宮人連同冊封的正副二使皆跪地賀道︰「恭賀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話落,殿外侍立的宮人亦應聲跪地道︰「恭賀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秋月此刻卻一絲高興興奮之情也無,只勉力壓住心神,淡淡頷首讓眾人起身,又讓夏悠琴賞了宮里眾人,便讓宮人都留在外室,獨自一人拿著詔書回了內室。

余下眾人雖不解其意,到底是封了貴妃,只當她高興的極了,不想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因此倒不大理會。

卻不想此舉倒讓正副史高看了幾分,心下暗自揣度︰怪道宮人皆說翊坤宮的清高自許,目下無塵。如今位至貴妃之尊,面上竟無一絲興奮虛榮之色,直將宮里其他一眾女人比了下去。這樣的女子,比之男子也有過之,便是百年也難得一見,怪道深的聖心。

這樣想著,倒和夏悠琴、小林子多寒暄了兩句,放告辭離開。

內堂里,秋月將詔書擱置在幾上,自個外在軟榻里,心口卻微微的疼了起來。

如今她已是貴妃,卻絲毫沒有手握大權一覽天下之感,高處不勝寒。這暗里的箭矢難防,在這朝堂後宮,讓人更是防不勝防。

想到此處,又思及此時情景,不禁有些無端的煩悶。念及此,秋月忙喚了夏悠琴進來,問道︰「福兒呢?」

「小阿哥正和福子在暖閣里玩耍呢,主子要奴婢去叫小阿哥過來麼?」

聞言,秋月闔眸道︰「罷了,他既玩的開心,就由著他吧,你讓小林子去打听打听……」說到這里,秋月停了下來,她讓人去打听別宮情況,又和那些女人有什麼不同。想到這里,不禁有些黯然,有些灰心,揮手道︰「算了,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夏悠琴疑惑的看著秋月的側躺的背影,到底沒說什麼,福身退下了。

一時,殿內寂靜無聲,只有鐘表來回擺動的機械聲。秋月心卻急速下沉,生活了這麼些年,她終究也是變了麼,面目可憎,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她清高她不屑,她只是不想變得八面玲瓏,帶上層層面具。最後,失去自我

卻不想,從愛上一個人開始,就注定要失去自我。

為他哭,為他笑,為他喜,最後為他而失去生命

陽光從窗欞散落,撒在她微蹙的眉間,似乎也沾染上了淡淡愁緒。

不知過了幾時,只听外間隱約傳來小林子和春縴閑話的聲音,秋月心里倒是明白,倘或夏悠琴在此,他們倆也不會這般在這宮里閑話放肆。

原來秋月被封貴妃,她雖無甚表示,小林子倒是一心為主著想,特意打听了各宮情況。胤禛後妃中除了烏喇那拉氏,卻是秋月等級最高,一面高興,一面仔細的打听了各宮情況,回來正打算向秋月邀功,卻被守在外間的春縴攔住了,「主子正歇著呢,讓咱們不要打攪。」

小林子興奮極了,又見春縴一臉喜色,忙分享道︰「你知道麼,這宮里,除了皇後娘娘,就咱們主子被封了貴妃,李福晉不過是四妃之一,封號‘齊’,鈕祜祿福晉封號‘熹’,余下耿格格、武格格不過是嬪位,剩下的則是貴人常在答應之流,離咱們主子可差遠了。」

春縴從接過聖旨後,就被夏悠琴命令著守在外間,消息倒不甚靈通,此刻听了這話,臉色的喜色更是明顯,合十道︰「阿彌陀佛。」

小林子笑道︰「還有得高興呢,咱們大清朝後宮,入宮就直接被冊封貴妃的,咱們主子可是頭一份。」

春縴又喜了一陣,這才疑惑道︰「妃子不是都有封號麼,咱們主子怎的沒有?」

小林子笑道︰「這里面自然有緣故,大清自太祖以來,直接冊封為貴妃的都沒有封號,妃以下由禮部擬訂稱號。你想啊,主子現在已經是貴妃,倘或再有封號,可是位比皇貴妃呢。再者所謂封號,不過是為了區別眾人,比如鈕祜祿福晉封為熹妃,李福晉封為齊妃就是為了區分開來,不然我們見了,怎麼行禮。咱們大清制度可封貴妃二人,皇上不給主子封號,以我的一點小見識,就是皇上只打算只封一位貴妃,無需區別,自然也不需要封號了。」

春縴合掌道︰「那這麼說,咱們主子不就是獨一無二的了?」

小林子笑道︰「正是呢,你知道麼,我方才在外頭遇見兩位宣旨的大人,听他們說,宮里所有娘娘,連同皇後娘娘的詔書最後二字不過是‘欽哉’,咱們主子詔書最後二字卻是‘敬哉’,這可是宮里頭一份呢,可見皇上心里敬著咱們主子。」

「這可是大事,竟連皇後娘娘也沒有這殊榮,也難怪那些大人驚訝,連禮也不顧,敢在這後宮談論這個,讓你給听了去了。」春縴驚訝道。

眾所周知,聖旨最後二字都是‘欽此’二字,而‘欽哉’則取此意,胤禛給秋月的詔書竟換了一字,這可不單單是簡單的一個字,里面包涵的寵愛和深意,卻是小林子春縴之流感受不到的。

秋月在內室竊听了兩人的談話,頓時心生纏綿,不覺又驚又喜,又悲又嘆,拿起皇卷詔書,對最後二字,細細撫模。清朝貴族多驕奢,因而她得了‘克勤克儉’四字,還有最後的‘敬’字。秋月看著詔書上的字,仿佛看到了胤禛的心,一時竟然有些痴了。

所驚著,她仍是封了貴妃,也不知未來如何。所喜者,他固然是懂我,于細微處贊我,全了他的心和我的性子。所悲者,不過是她的一條命,她也不怕失去,只是怕日後無法相見,也不知他會是個什麼光景。所嘆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果然是世間最美的情話,卻也是可與而不可求。

心念流轉間,不禁急切想見到他,只是一面也罷。卻又想到見面時無甚話說,自覺無趣。一時又憶起將要二月,期間選秀事宜也迫在眉睫,心又酸澀不已。

一時纏纏綿綿,輾轉反側,竟也睡了過去。

而封妃之後,康熙梓宮在胤禛及皇太後、皇後、妃嬪等護送下,移往遵化景陵。而當初康熙在為順治辦喪事時,並沒有親護梓宮赴東陵。而且,胤禛一改滿族傳統的火葬,決定不焚燒皇考的棺木,使康熙成為清朝第一個土葬的皇帝。

從京城至遵化景陵有三百里左右,沿途共設五站供靈駕停宿,每地都設有網城、旌門、黃幔城及停放梓宮的蘆殿。

靈駕由胤禛率諸王大臣護送,皇太後率皇後、妃嬪等走另一條路,傍晚到停宿地才能會集。

護送的著幾日,秋月竟找不到一點空隙時間同胤禛說一句話,只能在兩人最近時互相看著對方,但每每不能超過一秒便要移開視線。

即便如此,想到胤禛在這麼忙碌的時候也不忘自己,秋月心里仍涌起一股淡淡的甜意。每到一處,都要行朝奠禮、夕奠禮,且百里以內的文武官員都要趕來跪迎,舉哀。

就這樣走走停停,梓宮終于到達景陵,胤禛下令將梓宮停放在暫安殿,在百官勸慰下,領著後宮妃嬪及諸位大臣回了紫禁城。

將康熙的梓宮送到景陵,已是一月末,選秀之事早已如火如荼的展開。

二月的京城,早晚間仍有涼意,白日卻已然天地回暖,氣候差別之大,也無端讓人煩悶。然,整個皇宮卻是為選秀之事忙碌不已,整個京里也為此事準備,端的是生機勃勃,也算是春日崢嶸之姿。

初選,復選,一層層的篩選,秋月卻是沒有參加,她位尊貴妃,前面的兩輪不參加也無可厚非。何況她素有美人燈的薄名,一般的事烏喇那拉氏也不敢交給她,只要李氏和鈕祜祿氏幫她協理六宮。

她雖有貴妃金印,卻也從未用過。

很快便到了殿選之日,因德妃也撐起了病體親自選人,胤禛自然要隨侍其旁,秋月即便不願,也不得不加入,充當了這評委一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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