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8點)
秋月將長久以來壓抑自己內心的事情攤開講了出來,只覺得心里很是輕松,有一種解月兌的快感。不管面對什麼結果,她都能夠接受,最差,也不過惹怒胤禛,一死罷了。
若自己死都不懼了,還怕什麼,還需要壓抑自己什麼。倒不如酣暢淋灕的講開了來,圖個痛快。
胤禛雙手緊緊握著,牙齒也咬的咯吱咯吱響,兩眼死死盯著秋月,「好好,好一個我恨你們,我恨你,很好……很好……」
此刻秋月卻是怡然不懼,只倔強的回視,胤禛深沉冷酷的眼眸。
胤禛本就不是心胸寬廣之人,哪里容人這麼忤逆他,他抬起右手……
秋月見胤禛臉色鐵青,又抬起了右手,以為他要打她,更是倔強著那張蒼白的小臉,板著臉站在那里。
不料胤禛抬起的右手在空中打了個圈,只一把揮掉桌上的茶茶具。
只听得幾聲清脆的聲響,轉瞬間,地上的茶水便冒起騰騰水霧,室內頓時繚繞一股裊裊茶水的清香。
然後胤禛便轉過了臉去,秋月睜著一雙杏眼,只能看著他冷峻的側臉。
待胤禛再轉過來時,眸色已恢復平靜,只臉色陰沉的嚇人。
他復又瞧了一眼秋月蒼白卻異常生動的小臉,冷哼了一聲,箭袖一甩,兀自出了里屋。
胤禛走到樓下,沉著一張臉,陰翳的目光掃了一圈跪了一屋子的奴才,厲聲道︰「今晚的事,我若是听到誰嚼舌根,或是在外面听一點風聲。那嚼舌根的奴才立刻給爺杖斃了,那听到的奴才也給爺攆出去。」
屋子里的奴才哪個敢觸雍親王的眉頭,立刻戰戰兢兢的叩首道︰「奴才遵命。」
雍親王見眾人的服帖,又想起方才的事,竭力壓下的怒火又上躥了起來,對跪著的夏悠琴和錦心兩人冷聲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上去,給爺好生伺候著。」
說完,便沉著一張臉,一甩箭袖,率先出了屋子。
蘇培盛只來得及對夏悠琴說了一句︰「快上去伺候年福晉。」便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待胤禛等人離開,夏悠琴和錦心兩人對望了一眼,便急急的上了樓去。
兩人進了屋,只見滿室的狼藉,秋月還呆呆的站在門邊,臉色蒼白,氣喘噓噓。
夏悠琴和初蕊心下一驚,忙避開地上的碎渣,上前扶了秋月在床榻上坐下,替她除去鞋襪,蓋上薄被。
秋月現在到有些還不敢置信,她竟然對著胤禛大吼大叫了,並且還指責了他。他竟然沒對自己發火,也沒處罰自己,就這樣走了。
秋月呆呆的想著,連錦心兩人進門,扶了她坐下也沒發現。
待她意識到房間多了兩人人時,錦心兩人正在打掃房間。
秋月想起初蕊,忙問道︰「初蕊怎麼樣了,可還是在挨打。」
夏悠琴安慰道︰「主子放心,初蕊不過挨了幾板子爺就離開了。那些人知道爺是氣話,所以後面的板子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並不痛的。」
秋月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若因著我的緣故,讓初蕊糟了秧,我這心里也過意不去。」
夏悠琴想了想,嘆道︰「主子若真為著咱們著想,也不該同爺置氣。現下爺在起頭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倒霉了。」
秋月听了這話,只冷漠道︰「只要你們幾人沒事,其他人我卻是管不了這許多了。我有事的時候,除了你們幾人,府里又有哪個是真正關心我的。」
錦心想了想,道︰「也是這麼個禮,平日里也沒見她們對主子有多好,也活該他們倒霉,幸好爺不在莊子里了。」
想了想,又擔憂道︰「倘若她們受了罰,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主子的頭上?」
秋月冷笑道︰「哼我現在可是誰都不怕了,萱兒都被她們給害了,我還有什麼好懼的。」
夏悠琴安撫道︰「這點倒無需擔心,方才爺離開前不是說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那些人不敢嚼舌根的。」
「哼,我如今得罪的人多了去,在添上一兩個我也是不懼的。」秋月坐在床上冷笑道,「我指著我好性兒,把我當猴耍。以前怎麼在背後中傷我,我都無所謂。可她們現在真的是太過分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這筆帳,我總要討回來的。」
錦心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主子能這樣想,真真是太好了,以後咱們在也不用這麼憋屈了。」
連夏悠琴也是連連點頭,「若依著主子從前的性子,在這深宅大院里面,真的是一點保障都沒有。」
然後,她後怕道︰「主子也真真是大膽,奴婢進府也有幾十年了,從沒見過有人敢和爺叫板。」想了想,又添了句,「頂嘴的人都沒有,主子這兒可是頭一份。」
錦心也道︰「我伺候主子也有十來年了,除了今天,還從沒見過主子和人紅過臉。」
夏悠琴听了這話,笑道︰「今天主子和爺這樣吵了一架,雖說挺嚇人的,可正是這樣,倒讓我真真正正的放心了。」
錦心奇道︰「這是怎麼個禮。」秋月也望著她。
夏悠琴道︰「哪家兩口子過日子不是磕磕踫踫的,若像主子從前那樣,淡淡的,像是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才是不正常的。夫妻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主子敢和爺吵,就說明心里對爺不見外了。你們想想,若一個陌生人若你生氣了,你會同他計較麼?」
錦心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倒真是這麼個理,姑姑不愧是過來人,懂得比我們多。」
夏悠琴笑道︰「過日子就是這樣的,要是兩個人相敬如賓,就真的是相敬如冰了。這樣,兩個人只見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只剩下那麼個分位擺在那里了。」
錦心道︰「姑姑這麼說,倒感覺像在說爺和福晉。」
夏悠琴接著道︰「你看,主子和爺吵了,爺不許下人說出去,可不是把主子放在心里了。在說說主子,你想想看,若放在主子剛進府那會兒,主子會這樣做,同爺大吵麼?」
夏悠琴說完,便端了裝著碎瓷片的托盤,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