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記事 第十章 新年

作者 ︰ 緋毓

自清兵入關後,兩個民族互相雜居,風俗也漸漸趨同。因而現在滿族的新年,在對傳統習俗的全面繼承和發展上,傳統習俗不僅被完整地保存下來,而且其程序更加繁縟,內容更加龐雜,規模更加盛大和繁瑣。

臘八過後,除夕也就一天天地接近了,下人們忙著清掃庭院,張貼對聯、掛箋、窗花和福字。家里雖說熱鬧,對秋月而言到也沒什麼改變,家里事情都有年夫人和古秀蘭在忙。什麼也輪不到她,因此她每天仍是待在寒梅軒學習。年夫人因為年節下人情來往的倒也沒怎麼管她,只是叮囑春桃好好照看著秋月。

待年羹堯放了年假,見秋月總是待在寒梅軒,心里便想著抽時間寒梅軒陪她。這天用罷早膳,秋月便與年羹堯一起到了寒梅軒。

「二哥今日怎麼有空陪月兒一起讀書啊」秋月問走在自己身邊的年羹堯。

「常听阿瑪和額娘說咱們年家要出一個才女了,二哥當然要考考你,看看是不是徒有虛名。」年羹堯牽著秋月小手,逗趣說道。

「二哥你是在笑話月兒,我才听阿瑪說二哥小時候可聰明啦阿瑪都說你將來會大有成就的,月兒才要向二哥學習呢」這秋月可是說的真心話,年羹堯可是進士出身,以後更是會高官顯爵集於一身。

「哈哈……,那是自然,只要給你二哥一個機遇,他日二哥一定會出人頭地。」年羹堯如黑曜石般的雙眼露出的狂熱和野心,讓秋月暗自心驚。

年羹堯走進寒梅軒,便見書案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拿過一瞧卻是《大學》,「月兒現在已開始學習《大學》了嗎?嗯,這個資質雖說不是天才,倒也算是上佳了。月兒最喜其中哪幾句?」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這幾句月兒最喜。」

「那月兒知曉其中含義麼?」

「它的意思是︰能夠知其所止,止于至善,然後意志才有定力;意志有了定力,然後心才能靜下來,不會妄動;能做到心不妄動,然後才能安于處境隨遇而安;能夠隨遇而安,然後才能處事精當思慮周詳;能夠思慮周詳,才能得到至善的境界。天地萬物皆有本有末,凡事都有開始和終了,能夠明白本末、終始的先後次序,就能接近大學所講的修己治人的道理了。」秋月歪著的頭,「那二哥最喜歡那幾句呢?」

「二哥不喜歡這種條條框框的東西,二哥最愛看孫子兵法,最愛的是……誒說了你也不知道,你現在又沒學到。就算學了,你們女孩子家家的也肯定不愛看。」

「哼臭二哥,不說就不說。」秋月氣鼓鼓的轉過頭去。

秋月因生氣而微紅的臉頰,瞧在年羹堯的眼里分外可愛。不過到也不敢再打趣秋月,自是連連道歉,說道︰「小秋月真的還生二哥的氣?哎本來還打算上元節的時候帶你出門玩的,現在某人生氣不打算理二哥,看來這門也不用出了。」

秋月從來到古代就沒出過門,听到可以出門自是喜笑顏開,忙轉過頭說道︰「二哥真好,帶我出門吧」

「咦某人剛才不是還不理睬二哥麼?」

秋月假意瞅瞅四周,道「這人在哪里呢居然不理睬我們英明神武的二哥,看來是自個找打。好二哥,上元節月兒要出門玩啦月兒已經很久很久沒出過門了。」說著拉著年羹堯的袖子,搖來搖去,「二哥,好二哥……」

年羹堯本就只是逗逗秋月,他也是瞧著自己小妹因身體原因很少出門,心中很是憐惜,便打算趁上元節熱鬧的時候帶她出門逛逛。年羹堯看著秋月對自己撒嬌,心中很是受用,便慢慢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光……

到了除夕當日,年府到處已經收拾的干淨,看著整潔無比。秋月一大早起來,無所事事,就留在書房里,听年老爺給她和年斌仔細講過年的規矩,該怎麼拜祖宗,從前在京里時如何如何。他說得風趣,加上秋月不時插科打諢,氣氛活絡,時間到過的很快。

天一黑,整個府里都點起燈來,前院的桿子掛著紅燈籠,是不許熄滅的,年夫人更是特地交待了門房小廝要時刻留心續蠟燭。祠堂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到了時辰,就要拜祭祖宗。

北方的守歲俗為「高燒銀燭,暢飲松醪,坐以待旦。」待祭拜完祖宗,全家團拜,喝分歲酒,吃葷素細餡水餃,直至天明。

很快便到了吃團圓飯的時候,一家人團團圍著桌子坐下,秋月看著滿桌的美食,加上這溫馨的氣氛,到也比平時多吃了一些。

吃罷飯,年老爺將愛女摟在懷中,帶著妻兒、孫子在坑上坐著說笑,三世同堂,倒也溫馨。不一會兒,秋月就覺得有些撐不住,抬著頭,點一點地打著磕睡。自從來到古代,秋月每日牢牢按作息時間起睡,從未熬過夜。年老爺見秋月如此,笑道︰「咱們給月兒講幾個笑話,解解乏。」年夫人心疼愛女,說道︰「晚上還要守夜,不如讓她先睡一覺吧。」

年老爺思慮了下,覺得有理,便放下女兒,抱了她上坑,年夫人又替秋月月兌了外頭大衣服,再蓋上一床小被,看著她睡了。

秋月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見外頭「轟」的一聲,接著便是「 嚦啪啦」的爆炸聲音,嚇了一跳,登時清醒過來。

原來是子時到了,宮里點燃了報時煙花,整個北京城得了信,都燒起煙花鞭炮來。此時年夫人已經輕柔的給秋月穿上了衣服,正在整理頭發。見時辰快到了,年夫人便讓嬤嬤伺候秋月和年斌淨手洗臉,然後祀祖供神,焚香燃燭敬天地。待一套規矩做完了,下人已經抬出了一口鍋放在了桌子上,鍋里的餃子正在水面翻滾。

一家人吃著熱騰騰的餃子,氣氛倒也和樂融融。可惜秋月上輩子是南方人,自是不大愛吃北方的水餃,雖做的美味,倒底只吃了幾個嘗嘗鮮罷了。

待吃得八分飽,年老爺拿起酒杯,對大家說了幾句吉利話,大家也跟著說了幾句。

吃完了餃子,一家人又再說些閑話,天邊已經開始發白。年老爺到底年歲大了,精力不濟。年夫人見此便開口道︰「老爺,您先回房休息會,我帶月兒回房。」說著對年羹堯和古秀蘭說道,「你們也累了,回房休息去吧」

見年斌也耷拉著眼皮著,便對年斌的女乃娘說道︰「王嬤嬤,你也帶斌兒回房休息吧要囑咐那些守夜婆子,好生照看著。」說完便帶秋月回房了。

這邊古秀蘭交待好幾個丫頭收拾東西,自己便也由丫頭攙扶著回了房。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清穿記事最新章節 | 清穿記事全文閱讀 | 清穿記事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