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記事 第五章 啟蒙

作者 ︰ 緋毓

就在年夫人和古秀蘭悉心照料下,秋月的氣色也一天天的好起來,養病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吃完早飯,秋月便同年老爺來到一座園子,園門上方懸有一塊匾額,題名寒梅軒。這三個字龍飛鳳舞,給人行雲流水之感。雖然秋月不懂書法,但也知道這塊匾額必是出自某位名家之手。

年老爺見秋月看著這塊匾額,便開口問道︰「月兒,識得此字。」說著便用手捋了捋胡子。

「月兒雖不識字,卻知道這三字寫的十分好。」秋月乖巧回答道。

「哦,怎麼個好法。」

「這三個字寫的很逼真,月兒覺得它們好像要飛起來似的」

「好,不愧是我年家的女兒,小小年紀便懂書法的精髓,有家門之風範。哈哈……」說完便牽著秋月走進園中,秋月心中那個汗顏啊。待入得園里,便被里面風景所吸引,倒把那些旁的心思丟到一邊。

這是一個園中之園,庭院為半封閉。軒西月洞門有一座靜中觀,外形似亭,二面借廊,只伸一角。軒前小院四周圍有曲廊,軒南庭有挺立石筍,青藤蔓繞,古木翠竹襯以名花。看來年老爺很是文雅,自己那個院子就叫翠竹軒,環境也是清幽靜雅。

再看軒內,東頭一張紅木藤面貴妃榻,壁懸大理石掛屏;正中八仙桌,左右太師椅,桌上置棋盤;西端靠牆的紅木琴桌上擱古琴一架;兩側牆上掛名人所書對聯;北牆嵌三個花窗,有如三幅圖畫。

這環境倒也真是幽靜、秀美、典雅,在此間讀書,與友人唱和,簡直堪稱一種全身心的享受啊看來以後自己倒可以常來這里,秋月心中想到。

年老爺見秋月四處打量,倒也不制止,只是開口說道︰「此處便是你日後讀書識字之地,月兒覺得如何。」

「阿瑪,這兒真好看,月兒喜歡,以後要經常來。」這可是秋月現在真實的想法。

「如此甚好,月兒隨為父來。」說著便推開一旁的碧紗櫥走了進去,秋月這才發現這個碧紗櫥是活動著的。打量了一下,發現紗櫥隔扇的裙板、絛環上做各種精細的雕刻,上面題寫蘇軾的《定風波》

莫听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首詞本就表達一種樂觀自信、飄逸曠達的人生態度深邃的人生哲理,寓于平常生活小景描寫之中,弦外之音,令人回味無盡。看來年老爺喜歡這種人生態度,或者說他現在就是這種人生態度。

剛隨年老爺進入隔間,秋月便小小的震驚了一下,里面藏書量很豐富。雖說不能和後世的大型圖書管相比,也算是一個大型私人圖書館了。

看著秋月驚訝的表情,年老爺很是自得,第一次進入這個藏書室的人基本上都會是這樣。「月兒,待你識字之後,里面的書你可以多看看,阿瑪希望你能從書中找到自己想要的。」

「阿瑪,好多書啊你都看過嗎?」。秋月盡職的扮演自己小孩的角色。

「只是自然。」年老爺自得的捋了捋胡子。

「阿瑪好厲害呀月兒要向阿瑪學習,以後也要和阿瑪一樣。」

「哈哈,你有這個志向當然是好的,阿瑪等著看我們家小月兒將來成為才女。」說著就把秋月帶出藏書室,走到外間的書桌邊。

秋月跟著年老爺來到書桌前,「《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都是基本的讀物,現在我們先從三字經學起,阿瑪會根據你學習的情況來調整,要是累了就告訴阿瑪。」

「好的。」秋月答道,並在次肯定了自己的受寵程度。若是換成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在這種萬千寵愛集一身的環境下長大,將來不是任性也會刁蠻。幸好自己有個成年人的靈魂,秋月想到。

就這樣秋月開始了自己的學習生涯。很快,年老爺就發現自己愛女十分聰慧機敏。雖說似神童那樣過目不忘,但一個字她只要讀上兩三遍就不會忘,而且能夠舉一反三。

這讓年老爺十分驚喜的同時也暗自遺憾,秋月為何不是男兒身。不過,此後教起秋月也就更上心了,這也是後話。

秋月正在專心認字,而年老爺因為發現秋月的聰慧倒也教的十分上心。一個認真學,一個上心教,漸漸便擺月兌了外物,連時光流逝都沒有發現。

待年夫人進入書房之時,秋月和年老爺兩人竟一點也未察覺。

「老爺,月兒今兒個學的怎麼樣?」年夫人突然出聲,倒把年老爺和秋月嚇了一跳。兩人抬頭,見年夫人正拎著食盒站在不遠處。

「夫人什麼時候進來的,我竟一點兒也沒發覺。」

「我也是,額娘突然出聲,倒把月兒下了一跳。」秋月看見年夫人手上的食盒,眼楮一亮,「額娘真好,月兒正覺得有點餓了,有什麼好吃的。」

說著便轉過書桌,來到八仙桌旁。這時年夫人已經打開了食盒,正把點心拿出來。「我瞧月兒早膳只用了一點,讀書最是費腦子,怕她餓著,便帶了些點心過了來。」

這時點心已經都放在桌子上了,有翠玉豆糕、栗子糕、雙色豆糕、豆沙卷和熱的杏仁茶。

「阿瑪你也過來用點,都是月兒愛吃的。」秋月向書桌後的年老爺招手。

年老爺走過來,點了點秋月的鼻子,道︰「就知道是你愛吃的,阿瑪可不愛吃。」倒是把年夫人倒的杏仁茶端了起來,啜了一口。

「老爺和月兒竟如此專心,連妾身進來都沒發現,是月兒學習有什麼問題嗎?月兒現在才開始學習,會不會因年歲太大了而吃力?」年夫人溫柔的問道。

「夫人切莫擔憂,月兒聰慧異常,學習進展十分迅速。才學了不過短短幾個時辰,三字經已經學習了大半,老夫真是十分欣慰。」啜了一口杏仁茶,說道。

年夫人听後十分欣喜,和年老爺聊了會子秋月學習狀況,待秋月吃完,便拎著食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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