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睜開眼閉上眼,再睜開眼楮,透過暈紅的帳幔,環視了一周這個古代的閨房。溫馨知道自己是趕上這年頭穿越的潮流了。她在21世紀只是一個普通大四學生,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各種類型都有涉略。近年來很流行穿越小說,自己也趕潮流看了幾本,沒想到自己也潮流了一把。穿越前一晚溫馨正在看一本最近很紅得網絡小說,凌晨時分,朦朦朧朧之間睡著了,沒想到一覺醒來就到了這間臥房。
溫馨掀起帳幔,下了床,走到鏡子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從身體上看應該只有3、4歲左右,細致烏黑的長發披于雙肩之上,一張小巧的鵝蛋臉,略顯消瘦,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楮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潔白的皮膚對比,更顯分明,左邊臉頰有一個小酒窩,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沒想到這個身體這麼小就長成這樣,長大了該會怎樣的傾國傾城。溫馨暗想。
溫馨四處走了走,看樣子這個家家境應該算是不錯。在她看過的基本穿越小說中,有的主角穿越到貧困人家,因為生活艱辛,不得不被父母賣掉,為奴為婢,任人打罵。雖說最終女主角結局都比較好,可也是歷經千難萬險重重磨難。但自己既小說中的女主角那麼聰明機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不像她們有萬能主角定律最後都能化險為夷。現在自己這個身體家境不錯,安全應該得到保障,至少不會為奴為婢。
溫馨心下略微安定。慢慢走到窗子邊看了看天色,感覺還有一段時間天才會亮,轉身回到床上。不知道自己21世紀的身體怎麼樣了,是個什麼狀況,是像電視劇中演的假死狀態還是像小說中寫的昏迷狀態,可別是個活死人狀態啊。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麼,想著這些事情溫馨的思維慢慢模糊,意識完全消散的前一刻溫馨想到,古代人可都是很迷信的,要是被人發現自己不是「原版」可是會把自己燒死的。幸好自己看過幾本穿越小說,希望到這里能用的上,自己以後一定要謹言慎行……
「月兒睡醒了嗎?」。一個溫柔的女聲隱隱傳來。「回夫人,三姑娘還沒有醒」另一個溫和卻不失恭敬的聲音回到。溫馨醒來就听到這樣的對話,就知道應該是這具身體的母親了。昨晚在迷迷糊糊間,溫馨看到了這個小女孩的一生。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年秋月是正室夫人所生,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她是家里**。小孩的記憶本就少,一個晚上也足夠溫馨融合所有的記憶了。
「月兒醒了。」想到這兒,溫馨(---以後就是秋月了)回答道。話音剛落,就見一名年齡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美婦掀了簾子從外間走了進來,婦人長的很有江南韻味,梳著一字頭,頭上戴這一支點翠嵌珠寶五鳳鈿子和一朵紅色大絨花。耳墜珍珠吊環。身穿寶藍色對襟旗袍。外罩一件銀白色素花馬甲。溫婉可人又不失大家女子的雍容氣度。後面跟著一個約莫三十,樣貌普通的婦人。穿著黑領綠袍,頭上飾翠花。「月兒,怎麼看著額娘不說話,是不是哪兒不適?」看秋月瞅著自己卻不說話,年夫人以為她身體哪里不舒服。
秋月在心里暗自納悶,這個婦人有著江南女子的長相,又怎麼稱呼自己額娘,這不是滿族貴人才有的稱呼嗎?難道自己穿越的的清朝?那現在是什麼年代?康熙?雍正?乾隆?天啊原諒她的惡俗吧後世這三個皇帝被拍濫了,一般人想到清朝基本都會想到這三個時期。秋月坐在床上胡思亂想著。
「沒有,額娘,月兒有點餓了」秋月乖巧地回答到。「早飯早就備好了,你阿瑪正在等你呢徐嬤嬤給姑娘穿衣,春桃去準備熱水。」年夫人溫柔的說道。待穿好衣,便有一個穿著翠綠色旗裝的十一、二歲左右的小丫頭端著熱水進屋,年夫人親自為她淨面梳頭。一時完畢,徐嬤嬤便抱著瑾萱出了房門。
不時,便來到正房。秋月一行人剛進到屋內。便有五六個女子蹲安行禮道「請夫人、三姑娘安」。隨即嬤嬤與春桃也福身齊道︰「請老爺大安、請二女乃女乃大安。」
在一陣見禮問安下。秋月迅速地打量了下周圍地情況。進門就看見屋子中間鋪著白底燈籠牡丹花紋圖地毯,因圖中牡丹花和鳳凰在一起搭配,叫做鳳穿牡丹。秋月見了這地毯便知價格不菲,這可是古董啊而且在北京老舊地毯中很難見到鳳穿圖。
地毯上擺著一張紫檀木桌子,桌旁幾個繡蹲。東邊炕上中間設有一張炕桌,桌上擺著一個白玉香爐,此時正冒著淡淡地薰煙。炕地兩邊放著臧青色地靠背坐褥,坐褥上正坐著一個六十左右地男子。男子身著無領青色上好袍子,外罩黑色短褂,腳蹬黑色筒靴,臉頰清瘦,留著長長的胡須。
不遠處站著一個20歲左右的婦人,婦人旁邊站著一個5、6歲左右的小男孩。這男子想必就是秋月的父親了,那這女子和小男孩是誰?難道是小妾和庶子?秋月暗想。
「月兒你怎麼了,還不給阿瑪和你二嫂請安?」年夫人溫柔的問道。「月兒給阿瑪請安,給二嫂請安。」秋月乖乖答道。
「年斌給姑姑請安。」小男孩一本正經的對秋月行禮。秋月發現年老爺看到這一幕滿意的微微頷首,捋了捋白胡子。
「月兒今天怎麼起晚了,是身體不舒適嗎?」。年老爺慈愛的問道。「老爺,月兒她自己說沒事,可我瞅著月兒今天的氣色到不是很好,稍後請王大夫過來給月兒診脈。現在咱們先擺飯,我們的小秋月可是餓了。」年夫人回答道
「嗯也罷,先擺飯。」年老爺說完轉頭對著旁邊的婦人,「堯兒怎麼還沒來。」剛問完就听見門口傳來丫頭的聲音「給二爺請安。」
只見從門口走進來一名男子,大約24、5歲左右,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補服。身材高大,面目清新俊逸,眼楮深邃有神,如玉般的面頰微紅。秋月目測這男子身高估計182米左右,可能是常年讀書的緣故,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書卷氣,但因為身上的陽剛之氣倒把這絲書卷氣減淡了。
秋月雖說看過幾本穿越小說,但也不清楚這身補服是個什麼官職。這般想著便見男子進門走到年老爺、年夫人面前行禮道,「兒子給阿瑪、額娘請安。」行完禮,便走到年夫人的旁邊坐下。這應該是本尊的二哥了,秋月心里想著嘴里也不含糊道,「秋月給二哥請安。」說完便福了福。」看到秋月行禮,年老爺的眸子閃過一道光,倒也沒說什麼。
「堯兒,今兒個又是大清早就起來練武了吧。老爺,你看看京里像咱們這樣的人家,有幾家的公子像我們的堯兒這樣,年紀輕輕就憑自己的本事授職翰林院檢討。每天寅時(3點——5點)起床練武,不論寒暑都不停歇,無論多累也從不抱怨,我這做額娘的看著他也心疼。」年夫人說著就紅了眼眶。
「好了夫人,堯兒這是有出息。自己若不努力,光靠祖上的庇佑,將來又怎麼能長久。京里的那些個紈褲子弟不提也罷。堯兒,你現在刻苦這樣甚好,人,就應該趁年輕的時候多努力,莫要老大徒傷悲。你額娘也是慈母多敗兒,你切不可听你額娘的話。京里那些紈褲子弟你也得遠著點,其中的尺度自己仔細琢磨琢磨。」年老爺說道,接著臉朝著那個5、6歲的小男孩「斌兒,你也要向好好學學你阿瑪的努力刻苦,上次你的老師說向我夸贊你,說你學的不錯,媽法很欣慰,不愧是我年家的子孫。但你也要戒驕戒躁,我會抽時間考考你的文章。」
「孫兒謹遵瑪法教誨。」年斌起身恭敬答道,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的高興或者驕傲的情緒。一個5、6歲小男孩听到長輩夸獎怎麼會表現的如此沉穩,溫馨心下奇怪,難道古代的小孩都這麼早熟。這邊那男子听到這番話,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起身,看到這秋月暗想看來這位二哥在家里地位挺高的呀這邊秋月靜靜看著,便听自己這位便宜二哥道︰
「額娘,知道您心疼兒子,兒子喜歡練武,倒也不覺得苦,您看因為練武兒子這身體可比那些整天埋頭苦讀的書呆子強多了,您啊就放寬心,要是為兒子操勞倒是兒子不孝了。」那年輕婦人也在一旁跟著附和些安慰的話語。
「堯兒說的極是,你我年紀也大了,小輩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現在堯兒當家不是挺好的嗎?」。年老爺捋了捋胡子,那神情氣質,倒有一股歷經萬事的淡然。「夫人可是忘了堯兒幼時的頑劣了。」
這句話倒似乎勾起了年夫人的回憶,男子看到年夫人似乎要說出往事,又見秋月圓溜溜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瞅著這邊,一副看戲听故事的表情,便對秋月打趣道,「咱們的小秋月今兒個是不是又過頭啦真真像我們年府的小懶豬。」
「額娘,你瞧瞧二哥說的,好像月兒經常性睡過頭似的,月兒不依啦」秋月把頭埋進年夫人的懷里,撒嬌道。心中卻想著,怎麼就看會戲這火也會燒到自己的身上,看來自己和這個便宜二哥關系不錯嘛他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寵溺,這讓秋月心中暖暖的。前世自己是個獨生女,一直想要有一個能夠寵著自己的哥哥,看來這輩子倒能如願了。也不知道這翰林院檢討是個什麼職位,有時間一定要弄清楚,還有要弄清楚自己到底穿越到清朝那個朝代了。
被秋月這麼一撒嬌,年夫人倒是把先前的事情揭過,神色也明朗起來,把秋月摟在自己懷中道,「你們兄妹啊,從小就是吵吵鬧鬧的。說來也怪,月兒對其他人都是不怎麼說話,倒是只能和堯兒能夠鬧的起來。」
年老爺點點頭道,「這倒是,月兒兩三歲的時候變最喜歡和堯兒一起。夫人,你還記不記得月兒從小性子便很安靜,只有和堯兒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點像小孩子的樣子。」
「怎麼會不記得,那時候月兒看見她二哥就笑眯眯的,弄的我這個做額娘的吃自己兒子的醋。這麼些年了,還是沒怎麼變,就喜歡打趣你妹妹。」站在一邊的年輕婦人眼見秋月一句話便讓年夫人神色明朗起來,而年老爺和自己丈夫都寵溺的看著秋月,倒也愈發肯定自己這個小姑子在年家的地位了。心下便打定主意要和自己這個小姑子好好相處,只希望這個小姑子不是那種刁蠻任性之人。這些秋月自是不知。
原來這個小男孩並不是這個年輕婦人親生的,年斌的生母在生產時難產,拼著最後一口氣生下年斌後便撒手人寰。年斌從小便在一個沒有母親的環境下長大,雖說自己阿瑪,瑪法媽麼和媽麼對自己也很好,可總歸跟親生額娘的愛是不同的。幾年後,年斌阿瑪在娶,這便使得年斌小小年紀便有異于同年人的成熟穩重。
雖說年斌親額娘死了,但她的女乃娘還在,這些年也多虧女乃娘的悉心照料。年老爺向來不大愛管後院的事情,何況是管自己兒子的後院。年夫人因著秋月出生起身體便不好,到也沒怎麼管自己的這個孫兒,何況她也不止這一個孫兒,便也只是吩咐丫頭婆子好生照料著。丫頭婆子總會有疏忽的時候,若不是年斌親額娘的女乃娘把他看做自己的親孫子,悉心照料,以古代這醫學水平和條件也不知能不能活到現在這個年歲。
這廂氣氛被秋月調節起來後,便見一個身著綠色旗裝、相貌清秀的丫鬟稟報說飯已擺好。年輕婦人攙著年夫人的手,而秋月則被年夫人牽著小手,跟著年老爺向飯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