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轉眼望向秀秀,她的眼神似乎帶著一種關心和勸慰,這種眼神黃蘇蘇曾經有過,每當風塵去面對某種危險時,黃蘇蘇就用這種眼神看著她。這種眼神上官雲沒有,在風塵心里,上官雲一直很神秘,他現在也無法判斷上官雲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所以與上官雲在一起時,他的內心是帶著枷鎖的,無法真正的放開,而跟秀秀相處則不同,可能是沒有那層關系和感情,兩人交流溝通都特別的暢快,就像兩個俠肝儀膽的人在一起喝酒,可以毫無掩飾的露出自己的本性。
「為什麼我不能上靈山?」風塵笑著道。
秀秀道︰「我說不能去就不能去,沒有什麼?」她看了苗漢春一眼,但馬上收回了目光,似乎是在刻意的躲避著什麼。
「秀秀,你……」苗漢春道︰「你,你……唉……」一連幾個「你」,終究是沒說出口,只是嘆了口氣,頹廢的坐到地上。
「苗前輩這是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把我弄糊涂了!」風塵不解的道,意識到事情可能很復雜。
秀秀道︰「不用多問,咱們先回去再說!」
「回去?」風塵掙開秀秀,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苗前輩正需要幫忙,咱們怎麼能走?」
秀秀急了,拉著風塵就往回拖,風塵連忙穩住下盤定住身子,秀秀一甩手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急了?你不把話說明,我怎麼能走?」
「小兄弟,听秀秀的,快走吧!」苗漢春突然站起來道︰「你趕快去太乙宮找舒掌門吧!」
「這……為什麼呀?苗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再過幾天那人就會來找秀秀,現在怎能說走就走,苗前輩是在擔心晚輩吧?您放心,我有把握一定可以打敗他,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苗漢春眼里閃著淚,拍著自己的頭喃喃自道︰「我糊涂呀,真是老糊涂了!秀秀,你快帶小兄弟離開這里,快……」語氣急促,手在空中不停的擺著……
「不,我不會走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即然我答應留在這里幫助前輩,就一定要做到,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之所為,如果我現在離開,豈不是成縮頭烏龜。」風塵的態度也很堅決。
秀秀脈脈含情的望著風塵,輕聲道︰「你當真不走?」
「嗯!」風塵點點頭︰「沒打敗那個狂妄自大的人我是不會離開的,這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維護人間正義,除魔衛道,如任其他留在世上還會害許多人,與其讓他繼續作惡,不如讓我來解決他。呵呵!」風塵自信的笑起來。
「可是……」秀秀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你要相信我!」風塵望著秀秀,有一種攬她入懷的沖動,但這種沖動不是男女間的感情,而是一種憐愛,他發現秀秀是一個需要人來疼愛的小丫頭。
苗漢春向風塵投來贊許的眼光,微笑著道︰「小兄弟的胸襟與俠骨正氣老夫算是見識到了,既然你決意要留下來,有些事情也應該要讓你知道,不管你知道事情的直相後是否還願意幫老夫,老夫都不會怪你。」
「爺爺……」秀秀有些擔心,楚楚可憐的看著苗漢春。
苗漢春躲開秀秀的目光,緩緩說道︰「其實將你留下來的初衷,是想將你交給那個年輕人,他盯上你很久了。」
風塵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听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有人要殺我是嗎?」風塵心里波瀾起伏,但臉上表現得鎮定自如。
「不!」苗漢春道︰「他要與你比劍!」
「比劍!!」
「對!比劍!」苗漢春看了看秀秀︰「比劍的結果是,你贏了,秀秀嫁給你!你輸了,秀秀嫁給他,同時交出整個群蛇谷與我們苗家的訓蛇術。」
風塵頭腦嗡的一聲,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比武條件,這對自己來說,豈不是佔了個大大的便宜,贏了可以得美人,輸了跟自己毫無關系。不過仔細想了想,覺得也不對,如果自己輸了,多半也就命不保了,還談什麼其他的,然而若是贏了呢,又怎能娶秀秀為妻?
一連串的問題和矛盾在風塵心里撞擊著,會是什麼人提出這樣的條件呢?此人提出比劍,必定是對自己的劍法有所了解,知道自己在鑄劍谷偶遇過機緣學得絕世無雙劍,這樣說來,此人應該在鑄劍谷見過自己。那麼,他會是誰呢?
「前輩知道他要與我比劍的目的嗎?」風塵道。
「不知道!」苗漢春搖著頭道︰「他只說要與你比劍,要我想法子留住你,他辦完事就會過來。小兄弟,你走吧,你不值得為了我這樣的人而留下來,而且他的劍法太厲害了,你的勝算不大,如果你輸了,很可能會丟了性命。」
風塵哈哈大笑起來︰「前輩你多慮了,其實我早知道這里面有問題,還記得那日我們剛到鑄劍谷嗎,我明明听到屋里有人說話,一個是前輩的聲音,另一個是年輕的男子聲,當時我還奇怪,以為我听錯了,錯把秀秀姑娘听成男聲了。後來我喝多了香茶被秀秀姑娘扶到里屋休息時,發現床底下有呼息聲,雖然很細微,可是我還是聞到了。而且當時秀秀姑娘一直陪在我身邊,不離我半步,手里始終拿著我的劍,我便猜到定然是有什麼危險。而前輩您與舒前輩一直聊到天亮,也是怕舒前輩會去里屋看我而發現床底下有人,第二天舒前輩走後,我突然感覺頭有些昏,趴在桌上就睡著了,其實是秀秀姑娘故意迷昏我,好讓那人離開,是嗎?」
苗漢春的臉色大變,雙目如電的望著風塵,左手慢慢伸進懷里模出一個東西出來,風塵一看到那東西,頓時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