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雷察看了地上的血跡,抹了一點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說道︰「是人的血,鑄劍谷居然有這般能耐的人,可以隱身發功。」
「隱身?」風塵與舒燕天對望一眼,怔怔的看著震雷。震雷點點頭,道︰「沒錯,是隱身,會這種功夫的人不多,至少在人間和修真界不多。」
舒燕天道︰「如此說來是魔界的人?」震雷道︰「還不能肯定,我只說會這種功夫的人在人間和修真界不多,又沒說一定沒有,先到師叔那看看再說。」
幾人快步趕往楚璣子的廂房,剛進大院便傻了眼,先前滿院的野茶樹全部被砍倒在地,枝葉散落得到處都是。走進楚璣子的房間,里面的東西倒的倒,碎的碎,一片狼藉。地上還有斑斑血跡,應該是打斗時留下的。
「師叔……」震雷和舒燕天喊叫起來。
風塵心中「砰砰」亂跳,跑進自己和上官雲住的房間,果然也是無人,里面的物什倒還整齊,沒有打斗的痕跡,但牆上好像有一行字,模模糊糊,顯然是寫上去後又被人抹掉了。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像很多花兒混在一起發出來的味道,卻要淡出許多。上官雲平時不喜歡抹胭脂水粉,所以這股香味不是上官雲留下的。
「雲兒……雲兒……」風塵發狂似的喊道,每間房子都找了一遍,連可能藏人的箱子和櫃子都翻了個底朝天,卻連個人影也沒看到。
震雷和舒燕天听到風塵的聲音趕了過來,舒燕天道︰「上官姑娘也不見了?」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是肯定的,抓走楚璣子的人不可能會留下上官雲。
「怎麼會這樣?雲兒她上哪去了?」風塵攥緊著拳頭,牙齒格格的打著顫,使勁的搖著舒燕天,眼里布滿了血絲,「到底是什麼人來過這里,這里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舒燕天道︰「風少俠先別急,以師叔的武功在三界之中沒多少人是他對手,或許是因為情況緊急他先帶著上官姑娘離開了這里,由于走得匆忙所以沒來得及留下什麼只言片語。」
震雷也道︰「正是,小兄弟想必也是見識過師叔的武功的,有他在,你老婆肯定不會有事的。」他看風塵非常擔心上官雲,只道兩人已是夫妻。風塵被震雷說得滿上通紅,卻無心去解釋什麼,又將所有的房間和院子的前前後後都找了一遍,最後回到自己住的房間,仔細的察看那行被抹掉的字跡,試圖找出一些倪端,但字已經被抹得稀爛,除了上下處能隱隱看到一些筆畫,實在看不出是什麼字。
舒燕天也對著血字瞧了半天,結果也是一無所獲。震雷道︰「留字的人是想告訴我們什麼?」舒燕天應道︰「我也是這般猜想,不過會是誰呢,又想說什麼呢?現在我還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有能力這樣做,鑄劍谷里除了我們三人,就只有師叔和上官姑娘,還有師叔從太乙宮帶過來的小童。」
震雷想了想,道︰「會不會是早有人一直藏在鑄劍谷你們不知道?」舒燕天道︰「不太可能,鑄劍谷與三界之門五十年才開啟一次,怎麼會有人在鑄劍谷呆到五十年才動手?要真有這樣的人,不可能在這里呆五十年一些痕跡也不留下。」
震雷道︰「咱們再仔細的到各間房看看,我就不信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舒燕天眼楮一亮,走到那些被砍掉的野山茶前瞧了瞧,然後說道︰「這些茶樹都是用劍砍掉的,劍口平整,整體呈一個斜面,可以看出砍茶樹的人僅僅只用了一劍。如此高強的劍法,即便是師叔恐怕也難以做到。」
風塵道︰「難道是劍仙前輩的哪個弟子?」他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既然連楚璣子的劍法都難以辦到,那就只有劍仙或劍仙的徒弟有這個本事。劍仙已經失蹤多年,也不可能親手毀掉自己創造的一切,那麼剩下的只有是劍仙的徒弟。
舒燕天搖搖頭道︰「不會的,劍仙前輩的弟子都是經嚴格挑選的,除了有一定的慧根外,還會查清他三代的背景,到鑄劍谷後還要經過一系列的考驗,最後各方面都達到要求的才會留下,除此之外就連他們娶親也要經過劍仙前輩的親自把關,所以這種情況不會存在。」
三人分析了半天已沒弄出個所以然來,任何有可能的情況最後都排除了,震雷提議回到楚璣子的房間重新搜索一遍,如果楚璣子等人真是被什麼人抓手的,也必定在鑄劍谷。鑄劍谷除去剛剛三人呆過的峽谷和劍魁冢,能藏身的地方不多,而以楚璣子的身手,即便中招也定然會留下什麼記號,這些記號不會留在醒目的地方,避免被人發現而被抹去。
楚璣子的房間不大,放的什物也不多,除開床和桌椅,就是一只木箱,這是楚璣子放劍譜的地方,劍仙的劍譜除了祭劍堂里掛著的那些,剩下的全部在此。
震雷打開木箱,里面已經空了,所有的劍譜都被搜走。舒燕天心疼的哭起來︰「劍仙前輩的絕學居然再次遭劫,這次卻不知落入什麼樣的歹人手里,恐怕世間又要掀起一場腥血雨!老天爺,人間受的苦難已夠多了,為何還要讓那些歹人得手呀?」
震雷拍拍舒燕天的後背,道︰「哭甚?像個娘們一樣,也不一定就是被人搜走,沒準是師叔提前藏了起來,師叔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眼足得很呢,連師父都夸他有大智慧。」
舒燕天听到這話,稍稍安下心來,跟著震雷和風塵在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連床底下都仔細看了個遍。風塵甚至把所有的桌椅都翻了一下,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找了一陣後,三人都是又渴又餓,風塵看到地上的茶壺還沒有碎,提起來搖了搖,居然還有茶,于是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倒了倒。
忽然間,風塵感覺有一塊東西掉到嘴里,拿出來一瞧,是一張泡得發黃的紙,折成圓形的小紙卷。震雷與舒燕天又驚又喜,風塵小心翼翼的打開紙,上面卻什麼都沒有寫。這是怎麼回事?如果紙不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為何還要蓋上壺蓋?
震雷拿著紙翻來翻去看了有一柱香的時間,嘀咕著道︰「師叔他老人玩什麼把戲,放張空白的紙到茶壺里。」舒燕天道︰「也許是當時來不及找筆寫字吧?不管怎樣,找到師叔留下的東西總是好的,至少說明師叔還未遇害。」
震雷點點頭,道︰「有道理,咱們再找找,看是否還有其它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