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燕天道︰「我之前只道長生門雖然神秘,應該也講江湖道義,沒想到卻也這般殘忍。師兄,那後來你是如何逃月兌的?」
震雷呸了一聲道︰「師弟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震雷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即便打不過也定然會輸得坦坦蕩蕩,死得轟轟烈烈,絕不會臨陣月兌逃,何況我也並未把那同個僧不僧,道不道的人放在眼里。」
舒燕天一語失言被震雷說得面紅耳赤,再不敢說話,只得退到一邊,朝風塵使了個眼色。風塵當然領會,上前說道︰「卻不知震雷前輩是如何將那些小輩打得落花流水的。」
震雷笑道︰「還是小兄弟對我味口,要說起當日的情形,也當真有幾分的凶險……」震雷續繼回憶起來。
那些穿僧袍的人見震雷一出手便傷了四人,不敢再輕舉妄動,先前那個拿旗之人見到情勢不對,舉起黃旗又是幾晃,天色更加陰沉,狂風攜夾著冰球砸向震雷,同時雷聲大作,電光一道接一道的劈下來。
「我當時就懵了,長生門的這個家伙莫非會法術?又是雷呀又是冰的!」震雷心有作余悸的道︰「好在我的風雷掌也不是吃素的,認準了那個舉旗的就是幾掌打過去,呵呵,那小子,被我劈成了幾塊,那些什麼風呀冰球呀,還有雷電什麼的都消失都無影無蹤了。」
舉旗的被震雷打死後,原以為這些人便會落荒而逃的,不想他們全都盤地而坐,像寺廟的和尚一樣在那念經,至于念的什麼經,震雷自然不知道,震雷是道家,與佛家雖有相通之處,但各自的文化還是差雖很大的,況且這些人雖然穿著僧服,卻未必是真的佛門中人,否則他們如何會為長生門賣命?
卻說那些僧人念了一陣經之後,震雷便覺得兩耳嗡嗡作響,似有小蟲子鑽了進去,接著頭也開始發疼。這種疼不是表面的疼,而是里面像被刀剮著般的疼。
迷迷糊糊之中,震雷發現眼前有人在閃動,但怎麼也看不清楚,原來不光是耳朵有了狀況,眼楮也出了問題。想必定是那些僧人趁機偷襲,心里一陣駭怕,手上運起真氣啪啪兩掌擊出去。
也不知是否打中了人,但在那一瞬間,震雷的眼楮便好使起來,只見那些僧人全都站了起來,個個面帶笑容,表情詭異的看過來。震雷心知自己此時定然是中了什麼邪術,要是這些人一齊沖上來,只怕自己是凶多吉少,于是便先下手為強,想用風雷掌先殺他幾個再說。
不料當震雷運功時,突然發現真氣不听使喚,一個勁的在體內亂撞,從丹田處涌上百匯,又從百匯落入涌泉,沖擊著震雷的五髒六腑,只疼得震雷滿頭大汗,只差沒有滿地打滾了。
那些僧人看到時機到來,便齊齊沖上來,使掌的使掌,用刀的用刀,只急得震雷團團亂轉,卻無可奈何。周*旋了半盞茶的功夫,震雷終究是體力不支,肩膀和腿上被砍了數刀,胸口和小月復也被擊中兩掌,所幸這些傷都不足以致命。
震雷知道按眼下的情形,自己支撐不了多久定會身首異處,死了倒也沒什麼,就怕這些人知道自己是太乙宮的,去找師父的麻煩。當時太乙宮初露頭角,根基還不太穩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重要的是師父平時就經常跟震雷交待,要是在外遇到長生門的人,能躲便躲,萬一躲不過,也盡量別傷了和氣,天下各門各派,只要是被長生門盯上,在世上存在的時間絕不超過十天,太乙宮也不例外。
就在震雷準備以死相拼時,那些僧人突然表情痛苦的蹲子,手中的兵器紛紛落下。仔細看去,原來這些人都愛了傷,胳膊處被劍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救你的人是鑄劍谷的?」風塵問道。
震雷點頭道︰「沒錯,救我的是劍仙的三弟子,左問天。」
「左問天?」風塵驚道︰「他不是匾鵲谷的神醫嗎?怎麼也成了劍仙的徒弟?」
震雷道︰「別急,先听我說完……」
那些僧人看到震雷的身後站著一個瘦長的老頭,手里的劍正「汩汩」的滴著血,知道剛剛正是他救了震雷,于是個個殺氣騰騰的沖向他。
左問天搖搖頭,道︰「不知悔改,休怪老夫無情。」話落,手中劍光閃爍,片刻間便將那些僧人殺得片甲不留。
震雷當時已體力不支倒在地上,連道謝的力氣都沒有,只得用眼神示意左問天。左問天清理完地上的尸體,拽起震雷的手,道︰「你閉上眼楮,沒听到我說話不許睜開!」
震雷不明就以,但依言閉上了眼,忽覺兩耳生風,身子似乎懸空飛了起來,眼前也突的一暗,好像飛進了一處山洞里。如此有一柱香的時間,震雷又覺兩眼一亮,腳上踩到了實地,這時听到左問天道︰「好了,睜開眼吧!」
震雷揉了揉眼楮,睜了開來,只見自己正在一處風景優美的峽谷里,前面一塊大石碑,上面書著「鑄劍谷」三個字。左問天道︰「你就是太乙宮的大弟子震雷吧?今日踫巧救你,也算與你有些緣分,昔日听楚璣子說你是難得的練武奇才,方才在你與那長生門的妖僧打斗之時,我也看出你身懷奇骨,對劍道應該有獨特的慧根,所以才帶你到這里來。」
震雷對鑄劍谷並不陌生,當時楚璣子與劍仙相識的事在太乙宮人盡皆知,太乙宮的太乙神劍正是由劍仙與太乙師尊共同所創,但自己從未練過什麼劍法,左問天何以說自己以劍道有獨具的慧根呢?不過既來之,便要順著左問天的意,看看他是何用意再說。于是震雷便對左問天道︰「原來這里便是傳說中的鑄劍谷,不知劍仙是否在此,承我師叔與劍仙的機緣,既然來了也好去拜會才是。」
左問天道︰「我師父失蹤有幾十年了,此禮可略過,今日帶你過來,主要有兩個目的。」
震雷道︰「前輩請講!」
左問天指著石碑道︰「你先對鑄劍谷的神物發誓,從今日起,你在劍谷之所聞所見,在時候未到之前,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否則甘受天雷挫骨揚灰之劫!」
震雷依言發了誓,心里卻想︰發個誓也是能當真的嗎?什麼天雷劫地火劫,我若想說也沒人能攔得住我。左問天听震雷發完誓後,便幫他治傷,那些刀傷倒沒什麼,不過是皮肉之痛罷了,但身上的兩處掌傷卻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