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幫風塵整理好房間,倒了兩杯茶在桌上,招呼風塵道︰「客官是外地人吧,嘗嘗我們浮水鎮的香茶,這在江南可是出了名的好呀。」
風塵把著上官雲的脈,應了一聲︰「謝謝,你弄些吃的上來吧。」小二笑著退了出去,順著樓梯「叭叭叭」的跑下樓,對著掌櫃耳語了幾句,掌櫃的朝廚房咳了兩聲,立馬出來一個胖子,問道︰「有生意了?」掌櫃的道︰「送上門來的,你準備些菜,一會讓他們吃得舒舒服服的,咱們好動手。」
胖子道︰「咱們干完這一次,是不是就可以收手了?」掌櫃的一巴掌打過去,不高興的道︰「你他娘的怎麼老想著收手,有銀子送上來,你還不要?」胖子顯得很為難,怯怯的道︰「俺只是覺得這樣不道義,死後到了陰陰間要下油鍋。」
掌櫃的又是一掌打過來,道︰「道義值幾個錢,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穿,你是我老馬帶出來的,跟著我干不會讓你吃虧,以後的事以後再講,哪有那麼多油鍋下,快去準備一下,我先把家伙準備好,瞧那男的好像是個練家子。」
胖子不敢再說什麼,嘀嘀咕咕的走進廚房里,兩柱香之後,端著幾碗剛做好的菜走出來。掌櫃瞧了瞧,問胖子道︰「東西放進去了?」胖子點點頭,退縮到一旁,掌櫃的又叫過小二道︰「你送上去,看著他們吃下去再離開。」
風塵哪里知道自己住的是一處黑店,想著飯菜應該沒這麼快就上來,便扶起上官雲輸了些真氣給她。上官雲緩緩睜開眼,對著風塵笑了笑,輕聲的道︰「你一直這樣為我輸真氣?」風塵笑道︰「只要你沒事我把真氣全都輸給都願意,只是看你一日瘦過一日,內傷甚重,若不及時救治,我擔心……」
「擔心我會死掉麼?」
風塵點點頭,又搖搖頭,問道︰「我送你去魚岳山莊吧,那里應該有人可以治好你的傷。」上官雲搖頭道︰「不……我不要回魚岳山莊,你更不能去。」
「為什麼?」風塵問道。
上官雲沒有回答,轉過話題道︰「你說在夢里見過我是真的嗎?」風塵道︰「當然是真的,還有那間茅屋和院子里的那棵大樹,跟我在夢里見過的一模一樣。」
上官雲的臉一紅,嚷著肚子餓,風塵大喜,削了一只桃子遞到她嘴邊。其實上官雲哪里是真的肚子餓,只是看到風塵為自己擔心,想安慰他一下。輕輕了吃了幾口,卻怎麼都吞不下去,趁著風塵去倒茶時候都給吐了出來。
風塵將茶端過來,道︰「渴不渴,我喂你喝點茶吧。」上官雲搖搖頭,道︰「我想睡覺,你在我旁邊守著就可以了。」風塵道︰「你剛醒來就要睡,都跟豬差不多了。」上官雲抬起粉拳準備打過去,但手在半空又落了下來,風塵連忙扶住她,道︰「你想打我說聲就行了,我自己動手。」
上官雲嫣然一笑,道︰「你平常跟女孩子說話也這般油嘴滑舌的吧!」風塵作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道︰「哪呀,我就跟你才這樣,跟別的女孩子我連話都不願說呢。」上官雲道︰「看你說得沒句正經話,不肯承認就算了。」
風塵道︰「我沒做過的事怎麼承認呀,呵呵,看到你這樣我真高興。你為什麼不想回魚岳山莊,不去那里上哪里可以治你的傷呀,唉,都怪我,居然對著美女下手這麼重。」
上官雲的眼一紅,淚在眼眶里打轉,為了不讓風塵難過,她強忍著淚沒流出來,風塵抓住她的手,道︰「你怎麼啦,我說錯話了?」上官雲搖頭道︰「沒有,我想家了。」風塵將被子蓋在她身上,道︰「想家了怎麼還不回去,正好可以找人療傷呢。」
上官雲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有此事情你是不明白的,我之所以要在無常山建修心閣,就是想遠離那個地方,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情願像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一樣,過著平常的生活。」
風塵這才明白,原來上官雲一直過得不快樂,這個身懷絕技的女子內心其實非常的脆弱,不由得更加的憐愛起她來,心里盤算著上哪去找可以替她療傷的人。
這時,小二敲了敲門,端著飯菜走進來,搖了搖茶壺,發現茶水未動,便問︰「客官怎麼不嘗嘗這里的香茶,好多人來浮水鎮可就是沖著香茶來的。」上官雲瞟了一眼小二,眉頭一緊,道︰「你這茶下了蒙漢藥吧?」
小二「唉喲」一聲,手中的抹布掉到地上,委曲的道︰「瞧客官說的什麼話,我們又不是黑店,怎麼會下蒙漢藥呢?」上官雲哼了一聲,輕聲對風塵耳語了幾句,風塵身子突然一動,小二只見一道影子躍到自己面前,接著手便被風塵反在了後背上。
風塵道︰「你說茶里沒有蒙漢藥,那你把它喝了,喝了我有賞,要是不喝,我便灌下去,再剁下你的手腳。」小二嚇得直抖,一下子跪到地上,哀求著道︰「大俠饒命,我這也是被逼無耐的,掌櫃的怎麼吩咐小的我便怎麼做,我全家性命都攢在掌櫃的手里。」
風塵放開小二的手,看著桌上的飯菜道︰「這里面也被下了藥吧?」小二的點頭道︰「掌櫃的要小的我看著大俠你們吃完,等會天黑了就要動手,他還特意的吩付小二,要把這個姑娘留下活口帶回去做小老婆。」
「混帳!」風塵一掌將桌子拍得稀爛,飯菜散落一地,小二不住的求饒。上官雲看了風塵一眼,對小二道︰「先放你回去,不用我教你怎樣去跟掌櫃的說吧?」小二的臉色蒼白,答道︰「是,是,小的我就跟掌櫃的說飯菜都吃完了,茶水也一滴不剩,求女俠饒了小人的性命。」
天黑以後,風塵將上官雲護在里面假裝被迷倒,掌櫃的帶著小二和胖子一起進來,手里拿著一把長刀。胖子往里看了一眼,對掌櫃的道︰「這兩個人這麼年輕就死了,多不值呀!」掌櫃踢了胖了一腳,道︰「他們的死活關你屁事,你直管下手到時候拿銀子就行了,只殺那男的,女的留著。」
胖子道︰「你看上這小娘子了?」掌櫃的又是一腳踢過去︰「你他娘哪那也是麼多廢話,快點動手。」轉頭對身後的小二道︰「你怎麼躲到後面去了,到前面去幫忙,下手準一點,狠一點。」小二哪敢上前,一個勁的往後退,一腳踩到被風塵劈爛的桌子上,向後摔了一跤。
掌櫃的怒道︰「沒用的東西,什麼時候嚇破膽了。」接著一腳踢到小二的胸口處,胖子害怕掌櫃的一生氣也朝自己踢來,便抬手一刀朝風塵砍去。
「鐺」的一聲,刀子斷成兩截,風塵卻毫發無損,胖子的臉嚇成了青色,哆嗦著道︰「掌櫃的,這他娘的太邪門了,刀都斷了,會不會有鬼?」掌櫃的推開胖子,恨恨的罵道︰「你個笨蛋連人都不會殺了!」說罷一刀刺向風塵。
風塵感應到了刀尖的寒氣,運起真氣罩在後身,刀子快要踫到風塵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刀子彈開,掌櫃的手腕一疼,連同刀子一起斷成了數截。胖子大叫一聲︰「有鬼呀!」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小二一泡尿當場尿在了褲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