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魔訣 五十、力戰樹妖

作者 ︰ 縴縴小妖

兩人在無常廟呆了四五日,風塵每日去采桃子打些野兔野雞回來,上官雲每次醒來都會勉強的吃些桃子和烤肉,但一次比一次虛弱,幾次醒後都吐出血來。風塵每看她醒一次便高興一次,而高興過後卻是無比的內疚和難過。上官雲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內心溫柔,根本就沒想過要對付風塵,正因為如此,風塵才越來越感到對不起上官雲。

這日風塵烤好了肉,又去摘了幾個紅潤的大桃放在上官雲的床邊,只盼著她醒來後可以喂她吃,然這次上官雲醒來後卻不停的吐血,氣息越來越微弱,隨時都有可能死去。風塵再也忍不住哭起來,連忙又輸了真氣給上官雲,直到听到她的氣息平穩下來才稍稍放心。

可是風塵知道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上官再得不到救治,必定是死路一條,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他想起上官去說自己是魚岳山莊的,那麼只要將她送到魚岳山莊便有可能治好她的傷。

吃了些東西,風塵又摘了一些桃子放在包里,然後背起上官雲一步一步的下山去。下山的路很難走,尤其是這個季節,那條羊腸小道早被茂密的野草所覆蓋住,風塵尋了根棍子在前面開路,但沒過多久還是累得筋疲力盡,雙腿直打著顫兒。

上官雲趴在風塵的背上,慢慢醒了過來,她的臉緊緊的挨著風塵,可以感覺到風塵已經滿頭大汗,還有累了時的喘息聲,她想讓風塵停下來休息一會,可是實在沒有力氣說出話來。風塵走上幾步便會轉過頭看一看上官雲,怕她醒來時自己不知道,上官雲看到風塵轉過來,輕輕閉上了眼,她不想讓風塵看到自己流淚的眼楮。

風塵看上官雲一直沒醒,心中越來越擔心,但為了趕時間他又不敢休息,只得將一只削好的桃子放到上官雲的嘴邊去濕潤她的嘴唇。那一刻,上官雲再次被感動,她只希望這一刻永遠都不要過,暗暗將一顆芳心許給了風塵。

如果此時風塵能夠停下來,或許會發現這條路有問題,可是當時他實在太擔心上官雲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魚岳山莊治好上官雲。當他越過一道小坎溝時,身子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卷了起來,他回過神來,看到一根黑色的樹滕從一株巨大的黑色樹桿上伸出來系在了自己的身上,上官雲被另一根樹滕給卷著。

「樹妖!」風塵不自禁的叫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走錯了路,這里是無常廟後面的一塊魔域,據說是魔界的一個入口,剛到無常廟的時候西不就跟他說過,這里有很多妖魔鬼怪,曾經有無數的正道高人想到這里降妖除魔,封印這個入口,但結果妖魔鬼怪沒少一只,倒是進去的人再沒有人活著走出來過。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越是想急著下山,越是出亂子闖入了魔域,風塵心中大駭,只盼著樹妖能放下上官雲,然而眼見著上官雲離自己越來越遠,風塵情急之下,運起真氣劈了樹妖一掌。樹妖「嗷」的叫了一聲,卻並沒有受傷的跡象,反而加快舞動著樹滕,晃得風塵五髒六腑都快要出來了一般。

稍微調息了一下,風塵再次運功,打出了一記寒冰掌,頓時漫天的雪花飛舞,天氣驟然寒冷了十幾倍。樹妖的身子顫了顫,纏繞的樹滕也有些松開,風塵趁機又是一擊,這次他用的是四象拳,但力量比當初強大了數倍。

樹妖一吃疼,放開了風塵和上官去,風塵一個箭飛,將快要著地的上官雲接住,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塊空地上,為了防止樹妖偷襲,風塵劃了一個無形陣,這是武神氣訣中穿插的一種陣法,雖然不能對敵方造成什麼傷害,但可以防止外來的傷害。

放置好上官雲,風塵打起好十二分精神準備與樹妖殊死一搏,這是他第一次獨立的戰敵,所以心里一點底也沒有。寒冰掌的力量慢慢減弱,樹妖又活躍起來,這種功夫只能減緩敵人的動作,難以對敵人造成實質的傷害,而且在使用時很耗費真氣,每用一次寒冰掌,必須要間隔一個時辰才能再次使用。因此這會風塵只能以快擊來速戰速決。

風塵一連打出八掌,一掌快過一掌,一掌比一掌凌厲。他將所看到的八封掌的招式與體內的真氣相結合,八道掌波在空中混在一起齊齊的擊在樹妖之上。樹妖發出一陣慘叫聲,樹冠之上突然生出無數條枝蔓將風塵包圍在里面。

一些伸向上官雲的樹枝在空中被一道道短小的紅光斬斷,濃密的綠色液體流出來,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只只的小樹妖。這些小樹妖的樹桿處會突然開出一個口子,露出像狼一般的牙齒,風塵看得心里真發毛,只好暫時放棄對老樹妖的攻擊,先解訣眼前這些小樹妖。

風塵再次使出快掌,一掌下去一只小樹妖便化為灰燼,天地間頓時被密密麻麻的灰所籠罩,好容易將小樹妖們收拾干淨了,體內的真氣也耗得差不多。

老樹妖張牙舞爪的左右晃了幾晃,鋪天蓋地的樹葉頓時從天而降,像一場猛烈的暴風雪一般。狂風夾著樹葉,樹葉便如刀片一樣的鋒利,風塵沒有真氣的護體,反應遲鈍了許多,身上很多地方被樹葉削傷。

眼見著下落的樹葉越來越多,風塵卻癱在地上沒有動彈半分的力氣,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樹葉將自己掩埋。這時風塵才明白,剛剛那些小樹妖只是老樹用的苦肉計,等自己消耗完真氣,就可以輕而易舉收拾自己。

最後一點光亮也被樹葉遮蓋,風塵的眼前立刻黑暗一片,手腳被老樹妖的枝縢給纏繞,現在它要殺風塵是輕而易舉的事。風塵可以感覺自己最後的一點真氣正在被這些枝滕給吸走,也許再過一會,血肉也會被吸干。自己死倒沒什麼,害得上官雲也跟著遭炴,風塵忍不住又是一陣難過。

無盡的黑暗中,風塵的眼前閃過許多人許多事,但都只是匆匆一晃而過,莫非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回光返照?風塵听阿婆講過,那些即將死去的人在死之前的某一刻,會將今生所認識的人和所經歷的事都回憶一次,然後便知道是否還有未完的心願,了無牽掛的人離開人世會走得很安詳,而有未做完的事的人死去,往往都會有些異像出現,這是暗示家人要去完成這件遺願。

風塵絕望的閉上眼,雖然同樣是黑暗,但兩種心境是不一樣的。就在風塵放棄了最後的希望時,頭頂上忽的現出一張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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