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魔訣 十七、失約之痛

作者 ︰ 縴縴小妖

古河村的村民第一次在一個外人的召集下慢慢向祠堂聚集。村長先前還不同意風塵和阿婆進入祠堂,但听到有藥可以治療瘟疫,馬上欣然答應,畢竟與祠堂里的神石相比,古河村民的性命更重要些。

到了晌午時分,大部分的村民已然到得祠堂外面的廣場上,這里是古河村每年二月初二祭祀的地方,四根柱子分列四個方位,柱子上面雕龍塑鳳,象征龍飛鳳舞,蒸蒸日上。廣場的中間有一處凸起的圓台,那是放置祭品的地方。

風塵已將幾口大鍋里的草藥倒在幾只桶里,整齊的擺放在圓台之上。見人來得差不多,便依阿婆的吩咐讓這些人排成幾隊,又讓村長找來幾只大碗,按序依次上前每人飲下一碗草藥。其實在風塵去采五色草時,阿婆已投放了一些解毒的藥在古河中,又告訴村民不要食用古河水,所以中毒的人才大為減少,否則幾日的時間,只怕整個古河村都將死得一個不剩。

待最後一個村民喝下草藥時,已到傍晚,將剩下的草藥交給村長後,風塵獨自離去,現在只需注意不要接觸死者的身體就不會再染毒。

一直沒怎麼休息的風塵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好好睡了一覺,待第二天醒時,听得外面鬧哄哄的,出去一看,原來是那些中毒的村民服用草藥後,果然好轉,紛紛送來禮物致謝。阿婆笑道︰「我阮氏自來到古河村,承蒙各位父老鄉親的照顧,才得以過活,這份恩情阮氏祖孫倆一直銘記在心,此次只不過盡了一點綿力而已,各位不必多禮。」

阿婆越是這樣說,這些村民越是感動,一些婦女竟拉著阿婆哭了起來。風塵愣愣的看了片刻,忽然想起黃蘇蘇來,算起來比武招親已經過兩日了,不知她現在的情況怎樣?

眼下奇毒已解,只需再過得幾日,那守衛的官兵便會撤離。風塵已經打定主意,等官兵撤走,便去找黃蘇蘇,自那日黃府管家說黃蘇辦害病,風塵的心頭便隱隱的有些擔心,此時想起來更加難安。

獨自來到練功的小樹林,樹上刻的那套「鐵掌拳」還隱隱可見,風塵記得有好些天沒有練拳了,當下便盤地而坐,暗自調起了氣息,可是,他突然發現體內那股由四象拳衍生的真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都不曾有過一般。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即便自己多日未練功,功力也只會減弱,斷無消失之理。當下又將四象拳打了一遍,每到需要真氣輔助時,胸口便隱隱作痛,像一股氣堵在那兒甚不暢快。

這是怎麼回事?風塵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冷汗,待一抬手,看到手掌掌上的絲絲黑氣,頓時明白︰自己在峽谷底中了障氣,雖然被紫婆婆和小翠救活,但身上的毒氣並未完全排盡,想必是因為毒氣才使得內功全失,阿婆當年身為逍遙門的掌門不也被那「冥花腐尸」毒害得武功失去大半麼?

想到這,風塵略感寬慰,尋思只要想辦法將體內的毒氣清除定能恢復功力,可是用什麼法子可以清除體內余毒呢。練武之人的內功修練極為不易,氣為武學之綱,任何一個高手要想在武林中有所作為,內功無不是最關鍵的。所以為何古丁的叔叔練制出來的聚功液明明服用之後會自傷心脈,還會有不少人想得到呢?

風塵輕輕模了模胸口的小瓷瓶,心里「砰砰」的跳得厲害,不知道自己服下這些聚功液會怎麼樣呢?這樣一想,心中愈發跳得厲害,臉上也發起燒來。

忽的听得有人叫喊自己,抬眼一望,卻是古丁從山下而來,手里拎著一壺酒,幾塊雞腿。風塵大喜,忙去接過酒肉,毫不客氣的戳開酒壺上的封紙,仰頭喝了一大口。古丁遞過一只雞腿道︰「你怎麼這般的消瘦?哦,定是那黃家小姐所害,你日也思夜也想,以致相思成災。是也不是?」

風塵不理他,顧自喝著酒,吃著肉,古丁一把搶過酒壺,道︰「你別光顧著喝酒呀,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風塵唉了一聲道︰「我對蘇蘇的思念那自是不用說,只是比武招親時我爽了約,不知人家是否會責怪于我。」

古丁撒下一塊雞肉,邊吃邊道︰「你不提這事便罷,一提這事,連我也看不過,那日比武招親她盼你盼著都暈倒了。」風塵听得黃蘇蘇暈倒,忙拉著古丁問是怎麼回事,古丁有意想急他一下,卻不肯說。

風法急了,搶過酒就要砸碎,古丁眼都急紅了,這壇陳放十八年的女兒紅可是他從叔叔家的地窖里偷出來的。當下雙手抱著酒壺,道︰「你不喝也不要糟蹋這陳年的美酒呀。你想知道黃家小姐的情況我說不是了。」當下將那日武招親的情形說了出來。

黃員外為黃蘇蘇設擂台比武招親的事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被散播出去,所以那日到場的人非常之多。黃員外請的擂主就是名振江南的懷中月,此人取的名字秀氣,很多人都以為會是個書生臉,中看不中用,不料等他一出場時,台下看到的是一個身高七尺的大漢,肚大膀肥,往那一站就像一座塔。

別看此人體形碩大,身形卻快如閃電,使的拳法也甚是怪異,很多上台的人接不到三招便被打下來。說到這,古丁忍不住將當日懷中月使的拳使了出來。古丁道︰「這套拳法倒也挺厲害,就連我的四象拳也不是他對手。」

風塵暗自感嘆︰要是當日我去參加比武招親,取勝的定然是我,那懷中月使的是鐵掌拳,招式精妙,變化多端,古丁上台定是打不過,但我已將他的鐵掌拳招式盡數破解,只要對方不發內力,那絕計是打我不過。

古丁接著說道︰「開始的時候敢上台的人還挺多,大家瞧見黃家小姐長得俊俏,都想娶他為妻,但到後面,上台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已經無人敢上。就在這時,卻從天上落下來一個白衣少年,就見他穿著華麗,手里拿著一把折扇,甚是風流。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李玉。」

風塵心一涼,道︰「李玉也參加比武招親了?」古丁飲下一口酒,道︰「那當然,想這李玉早已對黃家小姐愛慕多時,此番比武招親豈會不去參加?」頓了頓,又道︰「那李玉也當真了得,上台後使得一身好功夫,將懷中月連連逼退。眼看懷中月就要落下台去,卻突然身子一躍,落到台中間。而李玉因為急攻懷中月,一時身形撲空,落到台下去了。」

風塵忍不住拍手叫好,道︰「懷中月的功夫使得妙,這下李玉必輸無疑。」古丁嘆道︰「哪呀,那李玉爬起來後再次躍上台去,找懷中月理論起來。」風塵憤憤說道︰「輸便是輸,還有甚好理論的?」

古丁道︰「你是不知,打擂之前黃員外已然說過,比武招親只比招數,不得使用內力。懷中月被李玉逼到台邊已然落處下風,又使輕功躍到台中間去,那定然算是使了內力,所以黃員外判懷中月輸。」風塵只覺心頭一陣痛楚,胸口沉悶,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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