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魔訣 四、訣別

作者 ︰ 縴縴小妖

對于風塵來說,這將又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好在今晚有古丁作陪,將四象拳的另兩式教給風塵。古丁听說來向黃蘇蘇提親的人叫李玉,眉頭一緊,道︰「你明兒跟黃員外說說,那李玉不是什麼好人,鎮上的妓院沒有哪個不認識他的,要是黃員外把黃小姐許配給他,那可斷送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風塵嘆息著道︰「只怕黃員外未必會听我的,眼下還是想辦法把四象拳練好才是,以你的經驗,要在這半個多月里練成四象拳的後兩式的希望有多大?」古丁道︰「基本沒這個可能,四象拳的後兩式蘊藏著巨大的威力,要配合心法練習,有悟性的一年半載方有小成,沒悟性的三年五載也參不透里面的奧妙。」

風塵垂下頭來道︰「這樣說來,我要在比武招親的擂台上取勝比登天都難。」古丁想了想,道;「那也未必,我叔叔古來風研制出了一種‘聚功液’,能在短時間內將功力提高數倍,但藥效過後,會損傷五髒六腑。」

風塵心想︰我若能取勝娶得蘇蘇,既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只是這聚功液如此神奇想要弄到恐怕不易。古丁見他不說話,笑道︰「你也不用過于擔心,我叔叔那的奇藥多不勝數,即便是受了傷也有藥物救治。」

風塵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怎麼樣才能取到‘聚功液’?」古丁笑道︰「這個我自有辦法,只是時間很緊,我得先教你學會四象拳的後兩式,然後去趟鎮上即可。」

風塵心中甚是感動,忽然想到那晚在古河村祠堂撞見陳四之事,想這陳四時常往返于古河村和永安鎮,之前因為一些事與古丁鬧了矛盾。之前的陳四打不過古丁倒也罷了,現在陳四的武功卻非同小可,要是古丁踫到他可要小心才是。當下便將當晚在祠堂的事悉數告訴了古丁。

古丁沉思了一會,道︰「這個先不要張揚,陳四這廝一直神神秘秘,他去祠堂想盜得仙石定是有什麼陰謀,只是祠堂是外人的禁地,要是被人知道你偷偷去過那里,這古河村只怕再無你與阿婆的容身之地,容我辦完這件事,再去找村長。我與陳四雖有過節,但諒他踫到我也不敢怎樣,再說我古家的四象拳也不是吃素的。」

听得古丁如此一說,風塵才安下心去,跟著古丁練習四象拳的後兩式,直到五更過後,天已蒙蒙發亮,兩人才在一株榕樹下倦縮著眯了一會眼。

天亮之後,古丁去了鎮上,而風塵繼續回黃員外府上干活。進到府上,沒瞧見黃蘇蘇,一打听才知道她自從昨晚出去之後一直未歸,黃員外和李玉已經出去尋找了。

風塵心頭一顫,好似丟了魂似的往外跑。昨晚黃蘇蘇說要跟陳家妹子去放孔明燈,當下風塵便直奔陳府而去。陳府就在村中間的位置,原先是一間茶樓,後來生意慘淡,便改為客棧,一時間客如雲來,十分興隆。

趕到陳府,見黃員外和李玉都在,便隱于一株柏樹之後,只見黃員外抱拳道︰「如此打擾陳老板了,我等就此告辭。」陳老板還禮道︰「黃員外太見外了,要是有黃小姐的消息,自當馬上派人告知黃員外就是。」

兩人又客套幾句,黃員外跟李玉悻悻離去,看樣子陳老板也不知道黃蘇蘇去哪了。回到黃府,管家拿出幾兩銀子和一袋黃米給風塵。風塵納悶不已,卻听管家道︰「黃員外說府上告假的周伯已經回來,讓你不用再來干活了,這些銀子和黃米是黃員外送予你的。」

風塵一陣失落,黃蘇蘇不見了,現在又被黃員外趕出了府上,以後要見到黃蘇蘇只怕不易。心想,都怪那個李玉,鎮上的女子何其之多,為何偏偏要找蘇蘇提親。什麼周伯,分明是黃員外找的說辭,目的是不讓自己接近蘇蘇。

回到家中,風塵失落的坐到椅子上,就見阿婆笑呵呵的走出來道︰「塵兒呀,你回來了?剛才有個姑娘找你,還送了不少銀子給我呢!」

一听到有姑娘找自己,風塵心里狂跳不已,忙問阿婆找自己的姑娘在哪,阿婆笑道︰「在後山的小林子里等你呢?」

風塵一口氣跑到林子,只見自己練功的木樁前站著一個婉約可人的俏女子,頭上戴著昨日自己在路邊采的野花,不是黃蘇蘇又是哪個。

掩飾著內心的狂亂,風塵輕輕叫道︰「蘇蘇?」黃蘇蘇轉過臉來,盈盈一笑,卻落下淚來,風塵憐愛的將她摟入懷里,輕聲說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黃蘇蘇道︰「你當真傻得可愛,我不是在這里等你麼?」

風塵問道︰「你為何不回家呢,害得你爹爹以為你失蹤了。」黃蘇蘇淺淺一笑︰「我來是要幫你怎樣在比武招親的擂台上取勝的。」

風塵心中一熱,將懷里的佳人摟得更緊些,直叫黃蘇蘇透不氣咳嗽起來,才猛然松開。黃蘇蘇輕嗔的道︰「你想憋死我呀?」臉上卻兀自紅得像朝霞一般,一點責任的意思都沒有。風塵撓撓頭,道︰「我只是……只是……」

黃蘇蘇刮了一下風塵的鼻子道︰「好啦,說正經的吧,下月的比武招親,我爹爹請的是南拳王懷中月,此人的成名絕技‘鐵掌拳’非常厲害,據說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風塵好生失望,原以為比武招親就是讓參擂者相互比試,哪知卻請了這麼個高手來。當下說道︰「此人如此厲害,那豈有人能勝得了他?」

黃蘇蘇道︰「當日爹爹請他來時,我曾偷偷听到他們的談話,比武招親之時,懷中月只會點到為止,不會用高深的內力,所以你只需在招式上打得過就算是贏。」

風塵點點頭,暗自思忖︰黃員外不喜武學,為何要用比武招親這樣俗的方式來選婿?只听黃蘇蘇接著道︰「我爹爹極信鬼神之說,當年我出生之時,風雨大作,電閃雷鳴,母親難產,差點就活不過來,是一個過路的道士救下我與母親的性命,那道士信口說道‘武神天尊,降于世間,五星連動,魔長道消。這娃兒一副魔星之相,將來定要找個武功高強之人做她夫君才能鎮住她。’前些日子府上突然來了一個自稱為邱半仙的道人,他說古河村即將有一場災難,需得提前將我嫁出去才能避免此災。」

風塵怒斥道︰「天下哪有這般糊涂的爹,一個道士的信口胡言竟也當真,什麼武神天尊,什麼五星連動……」說到這,突然想到前日晚上自己所見到的異象,莫非真是五星連動,魔長道消?

黃蘇蘇道︰「先且不管這些是真是假,我現在把懷中月的招式盡數使出來,你記住這些招式,再好好想想怎麼拆解。」風塵驚道︰「你也會武功?」

黃蘇蘇道︰「當然不會,上次懷中月在府上住下之時,曾看到他使過鐵掌拳,當時只听爹爹夸他拳術精湛,說什麼鐵掌拳恐怕在江湖上難逢敵手,我便偷偷將他使的招數都記了下來。」

言畢,只見黃蘇蘇一眼一板的使出一套拳來,雖然動作笨拙,但非常認真,把每一招的精髓盡數使了出來。風塵只看得眼花繚亂,但所有的招式已然記于胸中。待黃蘇蘇使完「鐵掌拳」已累得滿身大汗,風塵輕輕擦了擦她的額頭,扶坐到樹樁上。

休息片刻後,黃蘇蘇起身說道︰「我該回去了,要是被爹爹知道我來找過你那就大大不妙了,你被爹爹辭退之事我已經知道,這樣也好,省得受那個李玉的氣。回去之後爹爹定然不許我再出來,便也不能來找你玩了,你要好好保重,我會讓管家不時的送些銀子過來的。」

黃蘇蘇慢慢走下山去,風塵站在那已經淚眼朦朧,一時間竟忘了相送,連句感激的話也沒說出,待追下山時,已不見黃蘇蘇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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