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曜敏銳地覺察到她的不對勁，眸光犀利地盯著她，聲音低沉︰「我媽來過？」
夜清歌差點打翻手里的碗，驚悚地看著他。
她的表情，已經充分說明了程蓉來過花榕園！
席司曜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夜清歌，重復問道︰「我媽來過是不是？」
夜清歌猛然回神，別開視線，「沒有。」
席司曜的視線低下去，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手——在抖！
他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拿走那只碗放到一邊，俯身逼近她耳邊，「小東西，整個花榕園都裝了監控，我媽是不是來過，我只要看一眼監控就知道了，你現在要說實話嗎？」
夜清歌此刻已經不再驚慌，從他說出花榕園有監控的那一秒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戳穿了！
低眉斂眼，她的聲音低之又低，「來過。」
席司曜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他的眼底，卻溢滿了心疼。
夜清歌的心微微一緊，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錯覺了，他真的在心疼自己！
「我媽說了什麼？」
「沒什麼。」夜清歌抽回自己的手，拿起那只碗，飛快走近廚房，然後關上了門。
其實，她大可以告訴席司曜程蓉到底來干什麼了，可是告訴他又能怎麼樣？
能改變她一無所有的事實嗎？能改變程蓉的觀念嗎？能改變席司曜是席家人的身份嗎？
不能！什麼都不能改變！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席司曜站在廚房外面，抬手想要敲門，手卻在半空中頓住了。
抿了抿唇，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其實，程蓉會說什麼，他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問夜清歌，只是想她能把心里的委屈發泄出來。
但是他忘了，如夜清歌那般性格的人，她是不會說的！
他上樓，卻在樓梯口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夜清榆，正一臉怒氣地看著他。
「小榆，怎麼了？」席司曜上前，好脾氣地問夜清榆。
夜清榆瞠大了眼楮瞪著席司曜，怒氣騰騰地問︰「你喜不喜歡我姐姐？」
席司曜勾著唇，而後在夜清榆的身邊坐了下來，轉頭看著她，神情之中漾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感，「你還小，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姐姐。」
是有多喜歡呢？好像喜歡了十幾年了！
夜清榆卻好似不相信似的，學著大人的樣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席司曜看著她小小的背影，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小妮子，居然敢對自己發脾氣，比她姐姐可膽子大多了，這大概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他站起身，大步追上去，在夜清榆進房間之前將她抱了起來，卻不曾想——
夜清榆劇烈地扭動起來，大喊著︰「我不要你抱！你是壞人的兒子！你也是壞人！」
席司曜臉色微沉，制住夜清榆，聲音冷冽，「小榆，你知道什麼？」
夜清榆此刻正在氣頭上，看席司曜臉色不好，還以為他要對自己發脾氣，就哭著喊了起來，「你是壞人，你欺負我姐姐，你的壞人媽媽也欺負我姐姐，她給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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