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春站在葉空身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則幫他按摩著肩膀。鄭海山帶著一絲怒氣，坐在兩個人的對面，似乎在努力克制著什麼。
「找我有什麼事？」鄭海山對葉空的印象非常不好，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為了秦三曉。」葉空喝了口水，一邊模著鄭小春的手，一邊微笑著說道︰「我想你一定知道原因。」
「什麼意思？」鄭海山皺了下眉，不僅僅是對這個消息有些困惑，還有對女兒的不滿︰
「有個女人叫艾琳……」葉空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隱隱有些嘲弄的意味。
「原來是你！」鄭海山猛地站了起來，怒視著葉空︰「艾琳是你殺的？」
「鄭老大先不要激動，我既然單獨找你，自然沒有惡意。」葉空輕輕拉過鄭小春，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一邊撥弄她的頭發，一邊說道︰「我是香港警察，你在美國做了些什麼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管。還是那個條件，只要你保證今後不插手香港，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
鄭海山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葉空，好半天才長長呼出一口氣，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小春，我一定不放過你。」
「事實上若不是她為你求情，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葉空的話毫不客氣，只是語氣並不算太過強硬︰「其實就算我不管，你也一樣會有很多麻煩。」
「你知道多少？」鄭海山有些煩惱的揉了揉太陽穴。忽然問道︰「怎麼知道地？」
「我猜的。」葉空笑了，直到這時，他才真的確認自己的推測。
「猜的？」鄭海山顯然還有些不太相信，看了眼鄭小春。
「跟小春沒有關系。」葉空笑笑，說道︰「你不是一直都瞞著她。」
「瞞著我什麼？」鄭小春愣了一下，看看葉空，又看看鄭海山。忽然笑道︰「我不管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麼，反正只要你們和平相處。我就很滿意了。」
「說說看，你都猜到了什麼？」鄭海山似乎根本沒有听到鄭小春的話，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葉空。
「怎麼？不怕小春知道嗎？」葉空伸手模著鄭小春地臉蛋，微笑著說道︰「既然你不原意告訴她，應該不會沒有理由。」
「沒關系，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就算讓她知道也沒什麼。」鄭海山還是盯著葉空。似乎仍然抱有懷疑。
「好吧。」葉空讓鄭小春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這才說道︰「一切應該都是從那個秦三曉開始地，我說的沒錯吧？」
「說下去。」鄭海山好半天才點了點頭，眼神有些陰郁。
「‘飛’的配方是秦三曉給你的。」葉空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當時一定以為可以大賺一筆。」
鄭海山雖然很不情願，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你沒有直接把這種毒品投向市場，自然是有人提出了更好的計劃。」葉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顯得十分自信︰「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一定就是秦三曉。」
「你確實是個好警察。」鄭海山神色復雜地看著葉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秦三曉說服你的理由一定是白人的勢力超過四海幫，如果貿然搶奪市場，必然會發生嚴重沖突。」葉空好像對整個過程非常了解。侃侃而談︰「你也不想因為短期的利益讓四海幫面臨困境，所以你同意了他的計劃，制造種族主義事件，打壓黑手黨。」
鄭海山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只是看著葉空，一言不發。
「有一點我想不通。」葉空忽然笑了笑，說道︰「那個洗腦的裝置你自己為什麼不用？」
「那東西不分人，而且副作用很大。」鄭海山沉聲說道︰「我不想變成白痴。」
「這就好理解了。」葉空點點頭，說道︰「你利用那個洗腦裝置驅使源陽按照你們的計劃行事，然後四海幫藏在後面撿便宜。」
「可惜計劃讓你破壞了。」鄭海山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你。源陽會一直待在他的別墅。直到警察上門。」
「然後怎麼樣？」葉空皺了下眉︰「如果讓警察抓到他，那個洗腦地裝置不是也要暴露？」
「秦三曉可以通過遙控讓整個別墅的人全變成白痴。然後控制設備自毀。」鄭海山又哼了一聲，咬著牙說道︰「結果你非要策劃什麼狗屁的襲擊，還他媽的先把那東西弄壞了。」
「你怕四海幫的人知道這件事？」葉空笑笑，說道︰「擔心走漏消息？還是你有其他的想法。」
「我怎麼想與你無關。」鄭海山不理葉空地問話，反問道︰「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其實我最想說的是……你有沒有想過，秦三曉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東西？」葉空忽然面色一整，嚴肅了起來︰「無論是‘飛’還是洗腦的裝置，都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產物，所以我想問你，秦三曉到底是什麼人？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我不懂什麼時代的產物，我只知道這東西很好，能賺很多錢，能讓我的四海幫稱霸美國的黑道。」鄭海山似乎對葉空的說法不屑一顧︰「還有，最開始是秦三曉來找的我，而不是我找地他。」
「你有沒有查過他地身份？」葉空並不奇怪鄭海山會說出這樣的話，跟一個黑道老大談未來科技確實有些對牛彈琴︰「你應該不會輕易地就相信一個人。」
「我當然查過。」鄭海山看了眼葉空，說道︰「秦三曉原來是大學老師，因為挪用科研基金吃了官司，找到我之前窮的連面包都買不起。」
「我是說你有沒有查過這個人原來是什麼性子？有什麼習慣？」葉空忽然覺得這件事似乎很難解釋，他懷疑這個秦三曉也跟他一樣是個來自未來的家伙，只是總不能就這麼跟鄭海山說，不然的話一定會被當成瘋子。
「查這些干什麼？」鄭海山果然皺了下眉，說道︰「我只要知道他確實是走投無路之下才找的我就行了。」
「這樣好了，你安排我跟他談一次，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我不會再插手。」葉空想了想，說道︰「對了，還有艾琳給你的那些資料，既然沒有用了，我希望最好可以銷毀掉。」
「小子，你听清楚了。」鄭海山欠了欠身子，用手指點著葉空，沉聲說道︰「我可以答應你銷毀那些東西，也可以答應你以後不在香港開碼頭，不過這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因為小春。」
「隨你怎麼說，我只關注結果。」葉空淡淡一笑，無所謂的說道︰「我希望盡快見到那位秦三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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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沒有？」源陽看了眼弟弟，自從使用過那個洗腦的裝置，源海的意見變得越來越少。
「沒問題。」源海拉了下槍栓，笑道︰「我一定不會讓那個王八蛋跑掉。」
「阿海。」源陽想了想，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要去了。」
「為什麼？」源海一愣，隨即笑道︰「放心吧，我相信你，肯定沒問題的。」
「不是這樣。」源陽有些張不開口，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其實這次我一點把握都沒有，我不想你跟著送死。」
「沒關系。」源海顯得滿不在乎︰「最多是個死，有什麼好怕的。」
「爸媽死的早，他們要是知道我帶你去送死，一定會罵我。」源陽走過去抱了抱弟弟，笑著說道︰「所以你在這里等我，如果我回不來，你就一個人走。」
「開什麼玩笑？」源海瞪著眼楮，大聲道︰「你是我哥，我能看著你一個人去？」
「這次成不成要看運氣，多你一個也沒什麼用處。」源陽皺了下眉，說道︰「再說咱們兄弟兩個都沒有孩子，總得給源家留個後。」
「哥，你就別胡說了。」源海笑著擺手道︰「你什麼時候信過這個？什麼留後不留後的，你是我哥，你去玩命我怎麼能不去？就是死我們兄弟兩個也要死在一起。」
源陽默然看著源海，好半天沒有說話，直到鬧鐘響起，這才咬了咬牙，拍了拍源海的肩膀︰「走吧！就是死，我們兄弟倆個也要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