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的城市 第九十二章 【起步】

作者 ︰ 跳舞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司棋還靠在我的懷里。雖然我的一支胳膊被壓的已經麻木了,但是我仍然舍不得抽回來。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那張熟睡的俏臉,心里充滿了幸福的沖動。

還是家里自己的床舒服,五星級的飯店再豪華,總有種冰冷空蕩蕩的感覺。我微微一笑,湊過去在司棋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司棋的眉毛可愛的輕輕皺了起來,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別動啊,讓我再……再睡會兒……」

我坐直了身子,把她整個人抱在懷里。這個時候,我的腦子才真正的安靜了下來,遠離了陳遠王庭,遠離了楊微和那些卑鄙復雜的計劃,遠離了那些爾虞我詐,遠離了葉煒……我看著懷里的女孩兒,靜靜的微笑。

上午的時候,我給SEVEN和阿林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我回來了,然後偷偷給胖子打了電話,約了大家晚上一起吃飯。做好了這些事情之後,我拉著司棋,一起回她的家去見她的母親——我想,現在我已經完全有資格站在她母親的面前了。

漢森的車就停在了樓下,這個忠于職守的家伙,居然就在車里守了一夜。我心里倒有點不太好意思,但隨即想到了他是王庭派來貼身監視我的,心里生起的那點好感馬上就煙消雲散了。

開車的司機抱怨了很多話,雖然我出錢要他24小時跟著,但是也沒有這麼累人的,哪有讓司機在外面車里過夜的?要不是看在我出的價錢高,怕公司處罰他,他早就回家去了。

對這個樸實的司機,我心里倒真的有點歉意,我知道,這些司機都是普通人家,靠工資吃飯的,說不定家里還有老婆下崗孩子上學,一個人工資要養一家人,而且我也事先沒有想到安排他的問題。我從錢包里掏出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遞給了他,笑道︰「師傅,真的對不起啊,昨晚您受累了,這個就當作加班費吧。」司機不肯接,說太多了,公司不允許收客人小費。抱怨歸抱怨,也就是嘴巴上出出氣而已。我心里對他的好感立刻又增加了幾分,強行把錢塞進了他上衣口袋,說︰「你放心吧,我不說,你不說,哪個曉得?難道老黑會講出去啊?」我們說的是南京的地方話,漢森雖然能听懂一些標準的中國話,但是對于方言,他就傻了。

當時的我僅僅是處于對這個本地司機的一些好感而這麼做的,卻沒想到後來居然也幫了我一個大忙……

第一件事情,我要求司棋把幼兒園的工作辭了,我希望司棋能去我的公司,這樣,每天和孫嫣然在一起,她身邊有個人陪著我在外面也放心。可是司棋拒絕了,她不喜歡生意場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和孩子們在一起她覺得更愉快。我知道,如果我堅持的話司棋會答應我,但是我不希望我心愛的女孩委屈自己,遂作罷。

隨後我拉著司棋一起跑了幾家房地產公司,在南京的市中心一個高檔的住宅區定購了一套住房。我們帶著房產經濟一起去看了房子。這是一套躍層式的高級住宅,上下面積一共兩百八十多,朝向地段都很好,房間設計得也極為合理。我很滿意,司棋也覺得不錯,我當場就支付了定金。就算是定下了。從前我總覺得買房子很麻煩,要挑來挑去。現在想想那是因為沒錢,只要有錢,好房子誰都喜歡。買市中心的房子是因為司棋喜歡逛街,如果買了地段偏僻一點的地方,清淨是清淨了,可是我不在的時候,司棋一個人交通不方便——司棋不會開車,連學都學不會。說起來有點可笑,我的這個女朋友,是個天生的小路盲,方向感極差。

房子我是以司棋的名字買的,付了定金後,房產經濟就把鑰匙給了我,剩下的手續,只要我把錢打過去,自然由他們幫我弄妥當。

這套房子要花一百九十多萬人民幣,算了一下王庭預先支付我的八十萬美金的年薪,已經用了十幾萬了。我搖了搖頭,心里忽然升起一個念頭︰錢可真不經花!

說實話,這八十萬美元,也就是一次姓收入。這個計劃完成後,王庭就完蛋了,我的這個IBB高級助理的職務,也就算走到頭了。那麼這個計劃完成後,我必須要為我自己打算了……

想歸想,但是那一串沉甸甸的鑰匙拿在手里的時候,我和司棋兩人都忍不住眉開眼笑,畢竟這個房子是為了我們結婚做準備的,有了房子,就好像已經預定了未來的幸福……

我沒有想犖犖,因為我不敢想……

司棋的媽媽更讓我驚訝。當她看著我帶著一個黑人保鏢坐著奔馳600來的時候,立刻就一副熱切的態度,等到司棋把那一串鑰匙拿出來的時候,她媽媽的臉上已經笑成一朵花了。拉著我的手親熱得不行,差點就把我當成她親生兒子了。當時我覺得,我的演技和她相比,差了不止一個級別了——就她那個變臉的速度,可以直追王庭陳遠那種老狐狸了。

說實話,如果在一個月之前,我會對她母親的這種態度不以為然。但是親眼目睹了陳遠用犖犖的婚姻來交換家族利益,目睹了楊微用卑鄙的計劃來暗算自己的父親。我認為司棋的母親至少還算是一個很好的母親了。

起碼有一點,不管是當初司棋母親反對我們在一起,還是現在同意我們在一起,她都是沒有一點私心的,她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好,為了司棋將來能有一個好的歸宿!考慮到她也是完全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上為自己的子女考慮,我對她先前的一點隔閡,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當我出現在公司里面的時候,孫嫣然看見我好像看見鬼一樣,她愣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尖叫一聲,大叫著沖過來。我本來以為她會給我一個擁抱,可是她沖到我面前第一句話就是︰「靠,老五你回來了!給我加工資!!」我當時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老五」這個稱呼一定是SEVEN那個混蛋灌輸給她的。

等我查看了一下公司這三個月的業績後,大吃一驚。業績足足增長了一倍有余——我當年剛剛入行的時候,足足苦干了一年多才做到這點!

「加!一定加!」我確實應該給孫嫣然加工資了,其實我不在,公司就是她作主,錢的事情也是她一個人管理,可是她居然把帳務做得井井有條,我更加堅信我是挖到了一個寶貝了。

「SEVEN呢?」我四處張望,只有兩個我不在的時候孫嫣然自己招聘來的文員。嫣然撇了撇嘴︰「他給我出去買指甲油了。」

我問起他們最近如何,嫣然皺眉告訴我,SEVEN老提結婚的事情。我心里立刻惡毒的算計開了,如果嫣然和SEVEN結婚了,那麼接下來結婚生子,一系列的事情就麻煩了,SEVEN一定會把嫣然騙回家去當他的私人珍藏——無論如何要把嫣然留住,這可是一只生金蛋的母雞……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偷偷撇了嫣然一眼!可是沒等我醞釀好誘惑嫣然的措辭,SEVEN抱著一堆東西就進來了直接使得我的陰謀詭計胎死月復中。幾人見面後,SEVEN就沖我怒吼,說我把嫣然累壞了。

嫣然確實看上去很疲憊,人比三個月前瘦了一圈。畢竟她是個剛入行的新人,無論她多能干,這個擔子她一個人挑著也確實吃力,更重要的是,她找不到人幫她。她雖然自己能干,但是因為入行太淺,招聘的時候無法找到那些真正的行業里的高手,現在招來的都是新人,嫣然自己在工作中很多事情都是模索著前進,更加不可能有什麼經驗來傳授給這些手下了。我心里一動,想起了我原來那個公司的朋友吳芳,當初我們約定了讓她辭職來我這里,當時我還擔心公司太小不穩定,不想害了人家,可如今這些問題已經不存在了。

我立刻給吳芳打了電話,請她如果方便的話就來我這里一趟。本來我計劃是約她明天過來談談,可沒想到她放下電話半個小時就跑來了。在看了公司今年的業績後,立刻決定,她明天就辭職。

「你瘋了?」我都有點詫異她的爽快。

「沒有!」吳芳看上去很無奈︰「你知道麼?自從你搶了FS的訂單後,我們部門已經快垮了,于經理估計撐不過今年了,上面的關系也罩不住他,到時候我就會和你當年一樣,被發配到辦公室去當打字員……」

我默然。在那種制度下的公司,出現這種問題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討論好細節後,吳芳回去著手準備辭職的手續。我告訴她,不要關公司的刁難,什麼保險之類的東西如果公司卡著不放,就干脆放棄,由我這里來補償。

我把手里的錢,劃了一部分給公司,自己留了十萬美金在身上,想了想,把葉煒的那張欠條給了嫣然,告訴她有空就去討債——當然,為了怕司棋不高興,我是偷偷交代嫣然的。

我心里明白的很,我現在看上去很風光,但是畢竟這個是別人的計劃。無論對于王庭還是對于陳遠,甚至對于楊微,最後他們才是主角。而我的公司,才是我真正的事業,是我今後的發展。

在經歷了歐洲之行後,我對那些國際上著名的大公司有了很多新的認識,可以絲毫不客氣的說,我有了野心。

如果說,從前的陳陽,從前的老五是一只綿羊,只會被動的等待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那麼今後的陳陽,則是一頭獅子,緩緩的露出自己的獠牙。

等著吧,無論是陳遠,還是王庭,總有一天,你們會發現,陳陽不再是一個你們手里的棋子,而是一個可以和你們分庭抗禮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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