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和你解釋我是誰了?我叫道︰「姐,張嘴啊,先吃藥。」
尚紅張嘴把藥含入嘴里,我急忙伸手端過水來,讓她把藥和水一並服下。心頭瞬間一松,總算這服侍女人的工作告一段落了。我的忍耐力也快要到極限了,不然,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真的對尚醫生吼上幾句︰「你這個傻女人,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還想著那個拋棄你的男人?」
把尚紅重新放下,蓋好被子,一個人來到客廳,走到玻璃窗前,望著窗外的秋雨依然揚揚灑灑,心緒卻是再也平靜不下來,想著尚醫生為哪般男人這樣痴情啊?她的前夫有這樣痴情的女人牽掛該是怎樣一件幸事啊。
窗外小區里一位打著傘的女人婀娜身影緩緩飄過,遠遠的,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錯覺的以為她是蘇娟,心不由潮濕起來,我恨我在這樣的雨天還會想她,我恨我的俠骨柔情,我的軟弱。
胡思亂想之際,天已是漸漸黑了下來,今晚該是兩個人的飯了吧,轉身走入了廚房。
半個小時後,已是做好了兩人的晚餐。折回臥室,床上尚紅此時睡的正甜,散亂的碎發遮住了睡意中有些微紅的半個臉龐,鼻翼一開一合均勻的呼吸著,有些干澀的薄唇輕輕抿著,許是痛苦過後的放松,臉上自然寧靜的表情,看著她進來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現在安閑的睡著,終是不該打擾的。
然,她也真的該吃點東西了啊。
猶豫之後,我彎下腰來,不忍叫醒的輕聲喚道︰「姐,該吃飯了。」
尚紅慢慢睜開眼楮,表情與進屋時已是判若兩人,抬起頭來,望望窗外︰「怎麼天都黑了啊?」
見她說話神情已是正常,我心頭一喜︰「喔,你發燒了,睡了會兒。現在是晚上七點了,我給姐做好晚餐了。」
「喔,我沒胃口,你別管我了,你自己先吃吧。」說著就要坐起來,眼神一掃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不由一紅,許是身體也無力吧,身子向上挪了挪,靠在了床頭。
看她一副弱弱的樣子,許是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許是這樣痴情的女人讓人忍不住憐惜。我一笑︰「姐,你別動,我給你端飯去。」說完,我飛快的進了廚房。
再次折回身來,手里已是端著一碗雞蛋小米粥遞給了尚紅,尚紅有些不自然的接了過來,拿起調羹嘴里送了幾口,就又放下了,擺擺手,「行了,我不吃了,都不好意思了,麻煩你了,小弟。」
看她一副憔悴的樣子就用這麼一點點,心有不忍,我終是心腸寸寸軟,就湊到近前,接過碗拿過調羹道︰「既然身體不舒服,我來喂你吧。」
許是這樣的舉動,太出乎意外,尚紅連忙柔聲道︰︰「別、別別。」然,調羹已是到了唇角,盛情難卻,不得不咽下。
接著在盛上第二調羹、第三下,尚紅開始有些難為情,這樣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弟喂自己一個三十三歲的女人如何是好?這個小弟怎麼這麼心細會體貼人呢?
一碗飯頃刻已是灌入了尚紅的胃里,我看著空碗,似完成一件光榮使命,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像我這樣軟弱的男人終是看不得別人可憐無助的。
飯後,我坐在客廳無所事事的看著一部青春劇,不多時,尚紅已是穿著寬大的運動服走了過來,從沙發旁拿起自己的衣服欲要去洗。我想想自己的身份,等于人家的雇員,這或許應該我去代勞吧,盡管是女人衣服。
我慌忙站起來道︰「把衣服給我吧,我來洗。」尚紅吃驚的望我一眼,今天已經夠麻煩這小帥弟得了,我的痛苦于他何干呢?哎,還是自己去洗吧。比過去好多了,過去至少是洗兩個人的衣服。
難道以為我不會洗衣服嗎?我坦白道︰「我那個沒離時,洗過衣服的,你放心好了,我可以洗干淨的。」說著,我搶過了尚紅手里的衣服。
尚紅一臉愕然︰「這、這是你男孩子干的嗎?」見我已是拿了衣服去洗了。
待我洗過衣服,尚紅已是在客廳里坐著,喝著一本白開水。尚紅有些難為情的低首看看自己身上寬寬松松的衣服,在斂回眸光看著我道︰「謝謝你了,哎,我這人就這樣,難過時就不成樣子了。」說著,眉頭一擰,接著道︰「我穿你這衣服還行嗎?」
我莞爾一笑︰「姐,你穿這衣服挺帥的,你屬于那種有內秀的女人,從內散發魅力的那種,是那些年輕女孩子比不了的。」
「是嗎?」一絲淺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許是痛苦過後的釋然,臉上表情已是恢復如初。尚紅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故事?我為什麼還那麼情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