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歡 方的始終(一)

作者 ︰ 米小硯

綰站在路旁,她是雙方主子都要的人,所有人的招式都小心地避開了她。

一個親兵的身體被重重摔在他的眼前,他的月復部插了一把短刀,他還沒有死去,眼楮大睜著望著綰。那雙冰冷的眼楮里也有對這世界的留戀。他是南宮燁的親兵,一生只要惟南宮燁的命是從。可是這一次他死了,為的就是南宮燁的一次施暴的***嗎?綰顫抖的伸出手,幫他合上雙眼。

可是,哪里是為了一次施暴,一將身成萬骨枯,何況帝王之位,是踏著多少血肉白骨才走上去的。***的奴隸,可是這個親兵看上去,還是個孩子。

一時衣衫飛舞,幾名月兌身親兵已經飛快躍至南宮燁身邊幫助他,圍戰那個蒙面人。想來皇子之間,身手相去無幾,即便南宮耘稍勝一籌,也抵不住幾名好手圍攻吧!

綰心里著急,卻不能貿然上前,她抽出那親兵月復部的短刀,藏在身後。她沿著山邊亂石悄悄走到能接近最近的地方,瞥眼看了一眼山下深谷,高木深深。

多打一,他的右肩又受了傷,出招逐漸緩慢,南宮燁一方逐漸處于上風,一個遲緩,一名親兵手中長劍刺入他的腰部,綰失聲驚叫,看他的鮮血猛地噴出,他無暇以顧,其余幾人趁機向前逼上。

「耘」綰手心冰涼,低聲念道。心中忽的微動,爬到身旁一塊巨石上,「南宮燁!」她提高嗓音,山風清涼,竟將她的聲音送出甚遠,在前前後後的山谷中傳遞回響。

南宮燁身形一頓,終是抽身躍出打斗,站在離她不遠的空地上,嘴角冷笑地看著她還要耍什麼把戲。

「你看這個。」綰俏生生地站在巨石上,身輕裙飛,捏著一枚泛著瑩瑩綠光的物件,笑嘻嘻地對著他。

南宮燁回想著剛才馬車里她在自己身下的嬌軟模樣,眸光不禁有幾分暗,你自己解了穴道倒好,那你是自願躺在本王懷里的。邪妄朗聲笑道,「你寶貝不少,但除了你的身體,別的本王還沒有來得及見識。」

綰的眸光本是盡數落在打斗人群身上,聞言氣血直涌,那蒙面人露出的鳳眸更是忽的如噬血般低沉。她心里微驚,咬著嘴唇,忍了又忍才繼續道,「你若是想知道,便讓他們住手。」

「小嫂子,你的鬼把戲可不少,你要知道,便是他們住了手,這里這麼多人,加上本王,你們可逃的出去?」南宮燁戲謔。

「你覺得,我會拿自己夫君的性命跟你玩笑嗎?」她伸展了手臂,微笑道。

蒙面人手下微頓,殺氣又起,似是對她的稱呼甚是稱心。

南宮燁輕笑一聲,「你的夫君,本王可算之一?」他說著哈哈大笑,揮手止了眾人動作。

綰這才發現,他受傷不止兩處,似是頗重,蒙面人確實也剩不下幾人。

「這是喚醒龍脈鎮脈貞童的聖物,梓憶。」她此言一出,南宮燁渾身猛地一震。連南宮耘,也是頗為吃驚。

龍脈多重天險不言,外有六芒星結界映照,需得結點盡破。內有守陵軍隊鎮守,惟上古的騰雲蟠龍令可調動。進入龍脈之後,仍有封在地下的鎮脈迷陣,迷陣中的東西,誰也不敢妄加推測。

忽聞她此言,南宮燁怎可不震驚。不禁向前一步,「本王如何知道你說的真假?」

「我要看看他。」綰抬手指向蒙面人,淡淡道。

南宮燁瞥了一眼滿身傷痕的蒙面人,「你最好不要耍什麼心眼,在這兒你們插翅也難逃。你也知道,他這幅模樣曝尸荒野,正是個勾結外黨橫遭殺戮的罪名。父皇知道了恐怕連鞭尸的心都有,是不會追查些什麼。」

綰笑,「不牢禮郡王叮囑。」她說著一躍下巨石,咬牙忍住自己肩上的傷痛,快步跑近那已經微微搖晃卻兀自站著的人。

月明星膝,他的模樣很安靜,鳳眸清揚,她能想象他蒙面下勾勒的嘴角,手中長劍撐地。綰眼光掠過那把劍,隱隱有些眼熟,想是在抒陽居見過。

她一步上前,那人卻輕輕後退幾步,皺眉道,「我身上血腥味重,不好聞,你別過來。」

綰勉強咧了咧嘴角,卻終是停了腳步,「我見過的傷病還少嗎?你傻啊。你要充硬漢不想我看到你脆弱的樣子就直說吧。」

「爺硬漢自天成,愛妃此語實在有損爺英明偉岸的形象。」

「耘」她的聲音帶了一點點呢喃。

蒙面人鳳眸中微微迷離,輕輕應了一聲,「嗯。」

「你確實傻,確實脆弱,要麼干嘛跑來找我?你不是要成親了嗎?你知我最討厭落水,你竟然還在一旁和錦兒談情,你都不管我,我不和你回去。」綰如蹦豆子,微微提了聲調揚起小臉質問他。

他心里一陣酸痛,如那日他能早一點,現在也不會是這樣。

「我不是來找你了嗎?這些帳我們回去你再跟我算。」

綰有些痴痴地看著他蒙面上的俊顏,眸中光彩清亮如月暉。不由向他慢慢走去。

「你站住,別往前來了。綰,明綰!」蒙面人低聲道,說著向後急退。

被綰一把揪住胳膊,「你別退了,再

退就下山了。平日里都是你這樣欺負我,今日換我欺身向你,滋味如何?」

蒙面人眸光猛地一沉,有些喑啞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那晚的燕爾是你這樣對的錦兒還是錦兒強的你,不過我希望是後者。」綰突然低頭輕笑。

「本王不是要在這里看你倆卿卿我我的,若要***就把秘密告訴本王,然後回抒陽居關好門再繼續!」南宮燁冷冷道。

二人誰會理他,蒙面人邪笑,「若我說,我沒有踫過她呢?」

綰心下一擰,耘,你為何此時依是騙我?你倆既木已成舟,我又能如何呢?

蒙面人忽然伸手輕輕握住綰的手臂,「綰,那梓憶,不能給他。」

綰抬眸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忽的笑了,「我自是知道。王爺不必擔心。」

蒙面人一頓,繼而渾身一震。

他低頭,一雙小手輕輕解開了他腰間的絛帶,溫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耘你躺下,我看看你的傷。」

蒙面人似是怔住,竟半晌沒有動靜。綰沒有再言語,伸手替他慢慢月兌下外袍。小心生怕弄傷他的傷口。待她去解開他中衣的結帶時,卻教他握住了手,「不必了,腰上的傷,這樣也看得見。」

綰笑了笑,「害羞嗎?你身上我哪里沒有見過?」不過說笑,她卻沒有再繼續。僅是掀開衣袍來檢查傷口。

南宮燁的臉色比這夜色還要黑上幾分,負手在一旁冷冷看著。綰,總有一天你也會這樣乖乖伏在我的腳下,為我侍寢寬衣。

蒙面人上半身倚在綰的懷中,綰取笑他,「你身上的血腥味果然甚重,燻死人了。」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他腰上的那一劍,竟是刺入約有三寸,出露的劍柄已教他折掉,只露出一小截殘劍。綰皺眉,「耘,我要把劍拔出來,你忍一忍。」

他沒有答話,綰兩指捏住了劍柄,卻是怎樣也用不上力。因為心中,好疼。

這樣一拔,勢必會出血不止,而她周圍又沒有止血藥物,他或許會失血而亡。

而如果不拔,一會兒若是在趕路顛簸中,刀身壓迫髒腑,雖不至于性命堪憂,但往後的年歲里要永遠受遺癥的折磨。

但是,她心里已定下了念頭,劍一定要拔。

忽的一雙溫暖的大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握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已握緊她的手,飛快一抽,血水猛地噴涌,他竟是這樣看穿了她嗎?

微微一想,取下剛才那支荊釵,扎了他腰部周圍的大穴,血勢登時緩了,得意一笑。翻下衣下內裙,蒙面人伸手攔住,「撕我的。」綰微笑,抬眸俏皮一笑,「用不上了。」飛快地將他的傷口包扎上。

再輕輕看他肩上的傷口時,卻不禁一驚。傷口已是灰黑色,並向四周蔓延。她不禁苦笑,「耘,你中毒了。」

「嗯。」他靠在她懷里,似乎甚是貪戀她的溫暖和氣息,懶懶地答道。

她輕笑,伸出手,環住他的雙臂,將他圈在自己懷里。俯低螓首,櫻唇含上了他的傷口。

他猛地一驚,肩上火熱的唇舌吸吮和傷口刺辣的疼痛糾纏在一起,他渾身燥熱,轉身回避,綰環住他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輕輕摩挲,似是撫慰,她低低的聲音傳來,「別亂動,這樣只能減緩你毒性發作的時間,解不了毒的,所以我也不會有事。你不要掙扎了,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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