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愣住,南宮耘看見那雙開望著自己的眸子。她紅腫的眼楮橫橫亙亙,眸中也沒有了往日明亮色彩,懨懨的。
「你終于來了。」
南宮耘溫柔一笑,「嗯,我來晚了。閉上眼楮,好好休息。」
她仍是趴著,只能扭過頭看他,他似是瘦了,眼眶有些青。竟似比出宮那日還要疲倦。
「我才是病人,你也沒有照顧病人,怎麼風塵成了這幅樣子?」
「對不起。」他低聲道。
卻不能跟他說,他離開安陵,去了江州。
那夜她受傷,他一動不動地守在她身旁。清晨時,太醫說已無大礙,只是傷深至骨,日後陰風穢雨恐有遺癥。太醫走後,他沒有上早朝,卻被承嘉帝傳旨請去了長。之後他便離開了帝都。
從安陵至江州,快馬來回兩日兩夜。他飛鴿傳書,令沿路每百里驛站即刻重金買下快馬,讓他在最短的時間趕至江州,卻第一次落了個勞民傷財的名聲。
他,本應在今天日里便可趕回,不料,卻在離開江州出結界時,犯了舊疾。
綰一愣,她本是打趣他憔悴模樣,他定是當她是在責備了。
「那你是準備如何補償我呢?」她索性撿個便宜,仰頭問。
「你身上這傷,我定會十倍還你。」南宮耘眼眸沉沉,修長的手指,輕輕觸上她背後的肌膚。滑膩,滾燙。
「你妹的,疼。」綰自語道,「一個鏢傷,怎麼幾天了還痛得如此刺骨。」
「南宮耘,你太醫不行!可惜傷在背上我看不見,否則早都妙手回春了!」
「,那支鏢鏢頭縴細,鏢身是三稜梅花倒刺。所以鏢會深深刺入身體,創傷不大。但是一旦需要取出,便」
「便要將周圍肌膚全部割開,生生扯出,造成血流不止,所以這種鏢只要傷到要害,便是必定要掛了對吧?」綰一口氣說了下去。她的聲音有些啞,臉上因發燒酡紅。
南宮耘心中狠得痛,伸臂將她小心攬在懷中,「現下你知道為我挨了多大罪了麼?下次長記性了,有什麼事在爺身後呆著就行了。連個事兒爺都處理不了,你還要爺我來干嘛?」
「嗯?妾身這次就是在爺身後呆著的啊,不是一樣中箭。」
南宮耘一窒,攬著她的手又緊了些許,在她耳畔一聲一聲的輕聲哄慰著。
綰心里輕輕顫著,笑說,「堂堂王爺最近如何總做些采花賊的事兒呢?」
南宮耘一頓,「哦?為夫可是只偷自家的香,娘子可莫要冤枉了人。」
「總是大半夜的爬窗子,還說我冤枉了人。」
南宮耘心里微松,卻听綰繼續道,「害得人家大晚上地睡不著,巴巴听著人家小丫頭們的嘮嗑。」
他苦笑,「,可是听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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