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這是哪里話,諾不久需得承您一聲岳父大人,八弟的事想來您自有深意,諾當然不會過問。」南宮諾淡淡道,雖然早已定下了他與林秋渡的婚事,他卻也從來沒有改口對林敬的稱呼。
「我看那南宮諺和南宮謨兩人近年都是成熟穩重了,南宮謨還好,與你和你二哥走得還近,那南宮諺倒是愈發清淡,除了在軍機處的事其它倒似都不上心。」
「七弟就是那個性子,話不多。這次西夜一事,按理當由他去的,明明白白是軍機的範疇。所以,這朝中,林大人一句話,果真是舉足輕重。」
林敬含笑擺擺手,「為皇上分憂是老夫職責所在。」微一沉吟,「皇上派出的此行人馬並不隱藏行蹤,西部的亦馳將軍也是日前才得到的消息,不知老八這一趟能不能探出個虛實。老夫真是擔心,事關大辰國體,若有差錯,老夫難辭其咎啊。」
「那亦馳將軍是在去年諾因傷離開後才到任的,他的為人,諾倒不甚知曉,但想來即是三哥親自選拔,處事應是周全。林大人不必擔心。」
「你三哥卻是看上了林府的一個小丫頭風箏,還專程前來說道此事。那丫頭是秋渡的人,也就是半個恆親王府的人,老夫知你不好駁你三哥的面遂才應了,禮郡王是來催過幾次,但這女眷畢竟是恆親王的一襲臉子,老夫便做主遲遲沒有把人送過去。」
南宮諾抱拳言謝,臉上表情甚是溫柔。
忽听環佩輕響,茉莉香幽幽彌散,翠衫女子裊裊婷婷沖林敬行了一禮,「父親。」
林敬眉峰微皺,「秋渡,這是父親的書房,你一個女子,怎麼沒聲沒響地就隨便亂闖?好在今日是恆親王在此,若是他人,豈不是認定堂堂林府倒沒有一點規矩?」
林秋渡螓首微斂,「秋渡實知今日是恆親王在此,又想父親和王爺一日為國事操勞,才炖了這湯巴巴送來,倒挨了您這一頓責罵。」從風箏手里接過一只精致的小缽,甚是委屈。
南宮諾從懷中掏出一只帕子,上前替秋渡墊了手,笑道,「秋渡細心疼人,性子又好,林大人可怎麼舍得責罵呢?今兒實是諾叨擾。」
林秋渡被他抓在手里的手掌里的手一緊,那小缽隔熱效果甚好,她只覺得他的手更是溫暖了幾分。可他將帕子幫她墊上便即將手抽離,代之以純棉的質感,倒讓她有幾分空落落的。
抬眼去看男人,他的側臉有著完美俊朗的輪廊,鳳眸入鬢,那淡淡疏朗的眉目,微微勾起的薄唇,她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那次,兩人明明連最親密的關系都發生過,現下卻仍是止不住地激動,想接觸得多一點,再多一點。可是他抽離手的那一瞬間,她忽又覺得他那麼遙遠。他不經意的隨手一起離開的眼神,竟,是一時忘記掩飾的淡然,便像一杯溫吞吞的白水,什麼滋味也沒有。
後來,送他至林府朱紅的院門前,南宮諾親昵地回抱了雙手環住他腰際的她,二人在暮色里相依良久。
南宮諾,你真是我的諾嗎?
偎在南宮諾的懷里,林秋渡心下卻是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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