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妃柳眉更皺,「難道那安親王要了錦兒的身子便揚長而去?這合不該是他的脾性。」
翠兒笑道,「娘娘關心則亂,您看著日頭,早該是上朝的時間了,安親王不能一直耽擱在姑娘身邊不是?奴婢看啊,依王爺那個冷淡性子,既會要了姑娘,必然是早就對咱們錦兒有意,一會兒下了朝便會過來向娘娘討這門婚事呢。」
棋妃點點頭,「你說的倒在理。耘兒那孩子倒不唐突。」
「娘娘,」翠兒欲言又止,想了想仍是說,「奴婢不明白,眼見這安親王是最有希望得太子之位的,又是三爺的兄長,您一心將錦兒許給他是何意呢?」
棋妃翹翹金指甲,「南宮耘那小子雖不容小覷,可是畢竟身子弱了些,雖說現在有個懂醫的側妃跟在身邊,但畢竟是側妃,時時總有個疏忽。若錦兒嫁過去,那不是朝夕相處?」
翠兒喜道,「娘娘所慮周全。」
「還有,安親王元妃位置未定,始終都是一個變數,若一個不小心又教他分去幾分勢力,豈不是本宮疏忽?」
「可是納蘭一族也是手握重權啊?」翠兒疑惑。「重權?呵呵,」棋妃輕笑,「曾經倒真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那納蘭亦現在也算是重權在握。不過,納蘭再有權,都是燁兒的人。手里的權都是燁兒的,你算算親疏,誰更親一層?所以錦兒若嫁了南宮耘,燁兒反是多了一份保障。」
「再者,」棋妃幽幽道,「若南宮耘真成了事,又萬一成事後不幸早亡,無子無嗣,這帝位自當落在誰身上合適呢?」
翠兒拍手笑道,「娘娘真是一副精妙心腸,這前前後後這麼多理兒,您都想到了,奴婢佩服的緊啊!」
棋妃得意地抿了一口剛端上的西米女乃露,「去皇後那里請兩位老嬤嬤來,然後派人去下朝路上盯著。安親王來了,咱們便讓中宮的人做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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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過了晌午,綰已經將逃跑路線了然于心翻來覆去背誦了好幾遍,卻還是不見南宮耘回來,不禁有些焦躁。暗罵,「死騙子,南宮耘,說好的出宮呢?」
剛罵得一句,便看見茗安匆匆跑來,「王妃,王爺托人帶話來說,要下午才能回來了。」
「為什麼啊?」
「皇上下朝後急招爺,和三爺、五爺、七爺八爺在上書房議事,據說還沒有散。」
綰不禁微奇︰西夜安平王爺還在朝中做客,何事如此大張旗鼓倒是連西夜使者都不避諱了?
忽的一個念頭閃過,莫不是劫界之事?!
畢竟大辰的劫界是西夜長歌所布,這是絲毫不瞞夜凌烜的。若有其它,不管是內政還是外戰,在西夜來使面前總得擺一道譜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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