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難共度,是羽;
鴛枕落夕,拾戈,就是鳶;
所以就是,羽鳶。
羽鳶,這是個多久沒有人再提起的名字了,曾經的羽鳶,是唯一知曉南辰龍脈之謎的太師李常的孫女,年少便已是傾城之姿,名滿大辰。
被重新提醒了身份的那刻,綰渾身禁不住的發顫。
當她還是羽鳶的時候,南辰已經,名存實亡。朝政大權落在當朝太甫趙炫手中,趙炫一手遮天,勾結西夜殘害朝中忠良。後來南北戰發,趙炫在逼問龍脈之謎未果後,竟殘忍將李常一家滅門。
烽火,戰亂,尸體,殘肢綰使勁閉上眼楮,那是一段殘忍的日子。母親帶著自己,是怎麼逃了出來
「羽兒最乖了,以後要听話」
母親啊,綰的眼角濕潤了,長睫顫顫,握緊雙手,長指陷入掌中。
心下微寒,夜凌烜,一個西夜皇子,他竟然知道自己是羽鳶。
他知自己是誰,還提到了母親的死。香君之約,他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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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聲響,上好的美玉才有這清靈的聲響,幾個守在外的內侍向臥房里望了望,咂咂嘴。
臥房里暖光淡淡,姑娘的交談聲漸漸低了,然後燈火也暗了些許,似是綰睡下了。
內侍相互之間遞了個眼神,有一人呆問,「這人睡了,咱走嗎?」
「胡言亂語什麼呢!沒听王爺說,今晚的事要敢出一點差錯就要了咱們的腦袋!」
「王爺也沒說,我們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管他呢,等到安親王回來我們再走,不然這功夫不都白費了。」
「那若是,安親王今夜不回來呢?」
「那不就大功告成了。那錦兒姑娘必成王妃無毅,我們辛苦這一宿,是她的大恩人,難道還怕今後她不給咱們多多的好處啊。」
幾人一听,確實是這麼個理,遂又都打起精神守著。
「唉,你們看!」
忽一人指向廳中的黑影,悄聲道。幾人忙看去,卻是一個瘦削的黑影,輕輕匆匆地從廳堂
穿過,向書房走去。
「那是誰?」
「不是順側妃就是她那丫鬟,盯仔細了。」幾名內侍都警覺起來,同時向守在門口的幾名做了個注意的手勢。
那個黑影悄悄地穿過大堂走向書房那邊,潛入書房,為首的內侍齊頭兒努努嘴,廳前的幾名內侍也跟了過去,守在書房外面。
院中的一群人死死盯著那邊的書房,畢竟,書房另邊便是嵌窗的院牆。那黑影掩了門,院中的人都支著耳朵听,卻完全沒有動靜。正在奇怪,卻有人一驚,「啊,看那邊!秋千上!」
眾內侍一驚,大紅綢緞在夜色中搖蕩,上有的女子粉紅紗裙飄飄蕩蕩。
那侍衛眼尖,一眼認出那是綰,叫道,「快、快攔下!順側妃在秋千上!」
一群人一看,果然是綰,齊頭兒暗罵,「中了心思了!」欲走,心頭一動,卻仍是悄悄留了兩名內侍,囑咐守在書房門口,有什麼動靜推門進去便是,他們有王爺的命令在身,一個小小的側妃,怕什麼唐突!
不管哪邊是那個順側妃,她也不能逃出這抒陽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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