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昨天禮郡王在哪兒?」
「爺,禮郡王昨天是乘車駕去往的,車駕也一直都停在林府。可是咱們的人說,他曾出現在安陵郊邊的十里堂。」
「南宮諺呢?」
「南宮諺一直在城西的法恩寺。昨天是靜妃生前的好日子,請了人在那里做事。」
南宮諾微微頷首,莫月卻接話道,「還有一事,不知可與此有關。」
「說。」
「下午有人報官,說十里堂後院挖出了一具尸體,年份不詳。本身這也事小,可周圍百姓惶恐不安,多有在附近走訪猜測。我考慮是不是暫時把您見面的地點換一下?免得人多口雜。」
「真是小孩子,莫月,禮郡王去得咱們就去不得了嗎?怎麼他一去就有尸體挖出來呢?也不嫌晦氣。」
「那爺的意思是尸體只是個幌子?」莫陽問道。
「派暗衛的人去看看,十里堂後院附近是不是有新土的痕跡。要大片的痕跡,不是挖坑埋人的。特別是有新安置的磨臼場、石料堆,仔細檢查。」
「是。」
地廊內安靜了一會兒,南宮諾淡淡問道,「三年前失火的承恩寺,不知道現今是個什麼樣子?」
「承恩寺失火後,經書慘遭焚毀,損失過半。又有許多流落民間。現在的承恩寺香火已大不如從前。」黎叔答道。
「承恩寺是北辰名剎,香火向來極旺,水利措施早已完善。當年失火,想必不是意外。」
「那爺,為什麼當時不追查呢?現在再提,該燒的該找的,恐怕早都沒有了吧。」莫月輕道。
黎叔接過話,「莫月,失火的時候,該燒的該找的,才是根本沒有。現在,才可能已經有了。」
南宮諾點點頭,「黎叔,這兩天你帶人去一趟。承恩寺藏龍臥虎,小心行事。記住,這次,別讓人發現了。」
「是,」黎叔臉色一暗,低頭應道。
「行了,都回去吧。」南宮諾擺擺手,讓三人回去休息。自己卻往地廊深處走去。
他在府中時,並不是每晚都睡在臥房中。曾納的姬妾,無應景之時,全部被他養在郊外的莊園里。
更多的夜晚,是他一人在地宮的休息。他不害怕什麼,只是自小的偏于孤獨感和無可奈何的信任缺失。
今晚,他又睡在地宮中,心里是無端的煩悶。茉莉的芬芳還纏繞在鼻端沒有散去,眼前的臉卻總是模模糊糊,時而清艷,時而嬌羞,卻分不出是誰。
「該死,」他在心中暗罵。搭在胸口的手觸踫到未消平的疤,那眼前的模樣卻突然清晰起來。
嗯,下次見面,要叫她小嫂子。
三天,有了期盼,就像是三年那樣漫長。
我痴痴地想,諾,你會不會來找我。
讓我知道畢竟我在你心里有幾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