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遠的戀歌 著素裝,念海棠,請吻我,以葬舊時光 3

作者 ︰ 蘇沐梓

起初楊秉文也只是對她外出約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是從未同意陳以航到家里來吃過飯做過客,但這已經讓阿荏無比滿足,她甚至以為是爸爸忽然開明了,可憐她怎麼會知道這只是陳以航和楊秉文之間的協議,他們都對她瞞得太好。懶

楊秉文正式接受陳以航,是在楊頌荏高一那年的元旦舞會之後。

那天楊秉文和風萍夫婦都來到了學校的大會堂里,如同其他每一對平凡的父母一樣,來學校觀看自己女兒們的匯報演出。楊昱美和楊頌荏姐妹倆將要合作演出一場音樂劇《天使與魔鬼》,講的是十八世紀發生在比密尼島上一個小鎮里的愛情故事。這個故事從劇本到定妝再到排演,全是姐妹二人的心血結晶,尤其阿荏常常累得昏天暗地,沒日沒夜地一遍遍反復斟酌,因此出來的效果也是超乎預料的好。在晚會開始前一個月,關于這場姐妹淘音樂劇的海報就已經鋪天蓋地席卷了一中的每一個角落,呼聲高漲。而海報里容貌相似的姐妹花一黑一白,妝容也大相徑庭,單是二人的眼神,就將天使和魔鬼兩種角色詮釋到極致。

禮堂現場,陳以航和高子喬也坐在稍後一些的位置上,陳以航的手上捧了一大束玫瑰花,鮮紅欲滴的嬌女敕花瓣惹得一中的學妹們又是一陣輕呼。高子喬發出一片嘖嘖聲,「果然是跟我混久了,討女孩子喜歡的手段越來越高了。」蟲

陳以航的回罵聲淹沒于一片嘈雜的觀眾驚訝聲之中,因為台上的報幕員正說的是——楊頌荏作為總導演將不參與《天使與魔鬼》的演出,而是由楊昱美一人分飾兩角!

「怎麼會這樣啊!」

「我才不要看楊昱美一個人演!」

「是啊,我們的荏荏怎麼會不參加演出,海報上不是有她嗎!」

……

少年的四周全是女孩子們的討論聲,陳以航心底亦是浮起了一絲奇怪的預感。

而他所不知道的後台,正忙得不可開交,幕布兩旁都有服裝師守著,隨時準備幫楊昱美換妝。

十幾分鐘前。

後台里四處都是穿梭不止的人群,桌子上的化妝品鋪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香水和化妝液的味道。校方的晚會節目全是來自于學生,所以大家也是沒什麼財力請得起高級化妝師,女生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由學姐替她們上妝,這其中唯一特殊的便是《天使與魔鬼》劇組了,姐妹倆合作編排的節目不僅劇本好、演員好,就連服飾和妝容都是花了大價錢。她們的服裝是十八世紀的英倫貴族風,蓬蓬的少女裙顯得整個人又優雅又高貴,楊昱美起身轉了一圈,一邊戴上蕾絲帽和手套,一邊舉著白色天鵝絨毛小扇子遮住半張臉,笑得妖嬈又精致。

可楊頌荏一直都沒有出現。

「還有一個節目就輪到我們了!荏荏怎麼這個時候玩失蹤啊?」

副導演一直在抱怨,而去尋找荏荏回來的人都一臉無奈,說是找遍了整個後台都找不到她的身影,手機也落在梳妝台上,她走得十分匆忙,據說是剛剛畫完底妝之後接了個紙條,就匆匆離開再也沒有回來過!

楊昱美忽然站起,無比確定地說︰「來不及了,再找不到她我就一人分飾兩角!」

眾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可又著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誰也沒有想到楊昱美的演技極具張力,竟能在這樣緊張關頭將這部戲詮釋得如此完美,尤其是一人挑戰天使與魔鬼兩種角色,台詞和表演都挑不出刺,完全像是有備而來。整部劇的編劇亦是極佳,常常在緊要關頭峰回路轉,給人意想不到之感。當整場劇謝幕之後,台下掌聲經久不絕,只看到四周都是一片五顏六色熒光燈搖晃的海洋。

「真想不到她們倆這麼有才!哎,以航你去哪兒?」

高子喬還沉浸在劇中由衷贊嘆的時候,陳以航已經捧著花離開了會堂,高子喬連忙跟了出來,這才發現他是要去後台,子喬追上了他︰「也是,荏荏這個總導演現在指不定在哪兒偷著樂!」

楊昱美看到玫瑰花時感動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可當陳以航听到阿荏已經消失近一個小時之後,他立刻奪門而出,高子喬也追了出去,整個後台的氣氛霎時冷凝,楊昱美彎子撿起散落的一根根玫瑰,一不小心手就被刺出了滴滴鮮血。

她含胸彎腰低著頭蹲在那里,玫瑰花用包裝紙折疊好被她放在膝上,眾人只能看到她白皙而美麗的背,卻是看不到此時此刻楊昱美眼神里的難過和不甘,還有恨。

在沒有人會去的閣樓頂樓樓梯間里,陳以航找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楊頌荏。

十幾級的台階上全是花花綠綠的滾珠,而她穿著八公分高的高跟鞋,她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陳以航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霎時就慌了手腳,他跪在阿荏身邊,不知道她傷在哪里,根本不敢踫她,少年宛如被掏空般心底一陣寂涼,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他的阿荏,前額撞出了淤青,也許還有不知道的地方摔成了骨折……他掏出她手心里的紙團,上面只有以陳以航名義的一句話,要約她在這里見面!

這件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都刮成了一陣猜不透的旋風。

楊秉文強烈要求校方給出說法,可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元凶正藏在他的家里。

楊頌荏左踝骨折,要釘進去鋼釘做恢復治療,阿荏疼得在床上躺了一整個月。所幸她沒有摔成腦震蕩,只是前額有些擦傷,要纏著繃帶避免感染。

楊昱美起初還有些愧疚,可後來阿荏因為受傷再也不能出去約會,她心情反而因此變得極好,那種愧疚感也就逐漸減至為零。她只是隨便灑了一些滾珠,再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往她桌上塞了那張字條,她只是想讓整場演出成為自己的天下,她已經輸了陳以航,她不想其他地方也跟她的妹妹再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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