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听?」
「說!」
蘇沫笑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為什麼那晚下著那樣大的雨,我還要追著車跑,想要追回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現在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早在徐記甜品店的時候,你和楊昱美相攜離去,我看著包廂里被你傷得體無完膚的女孩子,覺得她不該受這樣的侮辱,那時開始我就在想這一場戲了……我和你在一起,等的就是今天,等我們玩一場而後就各自散了,我想讓你也嘗一嘗,被人放棄和踐踏自尊的滋味。」懶
顏東皺眉看著她發抖的背影。
一字一字像是咬著牙關說完了全部的話。
陳以航只盯著她看,一霎不霎,默了半晌,他挑眉想笑,「真的?」
蘇沫避開他纏綿如海藻的目光,她仰起臉看星空,忽然想起昨晚窗外也是這樣璀璨的星光,他們倆就枕在一張床上,合衣而眠,她與他鼻尖相抵許下承諾,說這一生都要互不相欺,坦誠以待,對彼此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的……
「是真的。」清冷的女聲回道︰「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一點也沒有。」
「蘇沫!」他該是氣極了,一個箭步就沖到台階上扣住她的下顎,指尖用力一寸一寸收緊。他的鷹眸深凝瞧著她,笑得森然︰「你想分了,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才是,說結束就結束,這可由不得你!」蟲
顏東忍不住推開他,「以航,你弄疼她了。」
「你滾開!」他喝出聲來,打開顏東扶住她的手,又立刻補上一拳,直接朝顏東的臉揮了過去!
顏東沒料到他的突然襲擊,一個踉蹌後退幾步,又被台階絆倒,摔在了地上。
蘇沫似被嚇到,跟著就跑過去扶他,眼見他的嘴角已經溢出血絲,蘇沫回頭瞪陳以航︰「你瘋了!」
「我是瘋了!你呢!你就這麼護著他?」
「是!我為什麼不能護著他?我喜歡他,我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他!」
像是兩只拼命豎起了刺的刺蝟,將對方都刺得鮮血淋灕。
她的眼眶通紅,可整個人偏就好好地蹲在那兒,清冷的麗容淡然無畏地對上他,她靜靜承受著他目光里的冷意,眼里是亮晶晶的一派堅定。
顏東站了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灰,重新覆在蘇沫的身上,「我帶你走。」
她被顏東攬著就要離開,與他擦肩而過時,陳以航下意識去抓,可抓到的只是顏東外套的衣袖,一觸即逝。蘇沫走到門邊,他還背對著他們站著,她啞著嗓子想要叫他,終是作了罷。
其實怨不得他的,誰沒有一段過去,她自己也有似是而非的過去,不知道該怎樣告訴他,怕他嫌棄,更怕他玩夠了就走了。可是這樣一段感情,就在互相的欺騙中散了,她到底還是難過的。
蘇沫坐進了顏東的車。
陳以航的背影遠成了不可觸及的所在。
成了寂寥的星空下,渺小的一個黑點。
蘇沫疲憊至極地合上雙眼。
起風了。
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馨香襲來,原來是風將蘇沫落下的絲巾吹到了他的臉上,遮住眼楮。
陳以航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取了下來。
是一條淺粉色的絲巾,右下角畫有薔薇花,是她常常系在脖子上的那一條。陳以航仔仔細細瞧著,神情憤然中帶上了幾許惆悵,讓他胸口窒悶,似要無法呼吸。
他想起在一起的這段日子。
她從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百般討好,對他送的東西也都不屑一顧,總是若即若離,冷冷淡淡的。
他還以為那是她的性格,現在才知道,其實她也會嬌俏也會耍賴也會撒嬌,只不過都是對著別人罷了。
她對他,是假……
陳以航揪著那方絲巾,轉身踱入車中,沉默而去。
一路上,蘇沫再沒有哭。
一滴眼淚也沒有。
她被接回了顏伯父家,反常地倒頭就睡。
她這一睡就睡得很沉,就連有人進來,她也不知道。
諾大的房間里,燈光是溫馨的暖色調。
徐夜涼坐在她的床邊,幫她拭去額心上的汗漬,她柔軟濃密的秀發長及肩下,柔柔地順在胸前。她的唇瓣很蒼白,巴掌大的小臉卻燒得通紅,眼角不斷有淚水滲出。她似乎很是不安,兩道秀眉緊蹙在一起,頭不斷側來側去。顏東說是她吹了一整晚的風,加之心里裝的事情有些多,這才徹底病倒。
徐夜涼低嘆了一口氣,望向站在窗邊的兒子,說,「顏東,你跟我出來。」
門沒有完全掩上,露出一條小縫,顏東靠在牆邊,徐夜涼攬了攬身上的米色披肩。
屋內的女子卻在此時有了清醒的跡象。
隱約听見屋外低低的聲音,徐夜涼輕聲同顏東商量︰「沫沫這才住出去幾天,就成了這樣,不如還是讓她搬回來住,也好給我和你爸做個伴。」
顏東默然,並沒有出聲。
「哎,好好的一個孩子。」徐夜涼揉了揉眉心,「要是她父母還在,看著她這樣受苦,該有多心疼。」
顏東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徐夜涼卻忽然想起什麼似地,連聲音都喜得高了幾分,「對了,她要是不想跟我們呆一塊,你們就搬到清園去吧,那兒好,清淨,也適合她,不過那園子倒是準備你們結婚後的,要不等她養好身子了,媽幫你問問她,把你們的事兒早早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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