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桑站在單膝點地的土貉門弟子面前,略帶譏諷的說著,心中早已放松警惕,卻不知對方原來扮演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中黃雀的角色。自以為廢掉了對方的第三只手就萬事大吉的鬼桑,此時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土貉門弟子竟然還有另外兩只「鬼手」。
一般情況下,只有功力深厚的土貉門傳人才可以在肩頭生出兩只「鬼手」,普通的弟子則只能擁有一只,有的在前胸,有的在後背。所以,當鬼桑將對手胸前的「鬼手」廢掉之後,壓根就沒有想到他還有「鬼手」沒有使出,更不要說是兩只背後的「鬼手」了。
麻痹大意再加上距離太近,鬼桑躲閃不及,被兩只突然出現的「鬼手」抓了個正著,六只利爪深深切入他的**,死死地扣住他兩根鎖骨。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烈疼痛感隨之襲來,鬼桑頓時渾身抽搐,體內的力量瞬間散盡,眼前一片慘白,昏了過去。
場地督導立刻宣布比賽中止,判定土貉門弟子獲勝,不等他招手,兩名一身白衣的木犴門男性弟子便縱身上台,迅速來到鬼桑身邊展開了救治。那名土貉門弟子收回背後的兩只「鬼手」跳下擂台,立刻被本門師兄弟圍在當中慶祝勝利。
孫雲星奇怪的看了看留在原地沒有行動的兩名木犴門加血妹子,迷惑不解地問,「師父,為啥那個小子受了傷,台灣的美眉不去救他,卻專門上來兩個男醫生給他搶救呢?他的異性人緣兒太差了?」
「以前曾經跟你簡單的介紹過咱們朱雀派的七大星宿門,你應該還記得吧?」
「嗯,有些印象……」
「他和你同為第一百四十二代傳人,是長沙鬼宿金羊門掌門鬼森的兒子鬼桑,還記得金羊門的特殊體質嗎?」
「記得!因為比較特別,所以印象比較深,好像是叫做‘采陰’吧?」
「對,他就是采陰體質的擁有者,而且極為純淨。自他誕生以來,又經過金羊門上上下下的大力培養,可以說是近幾百年來最受期待的一個‘采陰’傳人。」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還不是第一場就輸了?我還贏了一場呢……」孫雲星見趙夢琪似乎對那個鬼桑推崇有加,心里不是滋味,嘴里嘟囔了幾句繼續問道,「可是這‘采陰’體質不是正好需要具有‘陰’性能量的女子來滋養嗎?為什麼反而換了兩個充滿陽剛之氣的小伙子去救他?」
「……」趙夢琪看了看周圍,沒有立刻回答。她示意孫雲星走近一些,然後才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件事只有我們朱雀派的內部人知道,你記得不要對外人聲張。鬼桑的‘采陰’體質不僅極為純淨,而且還有返古的跡象……」
「返古……」孫雲星下意識的險些喊出聲音,趕忙吞回即將出口的話,裝作若無其事地看了看旁邊的紫玲等人,吐了吐舌頭繼續听了下去。
「早在鬼桑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鬼森就發現了一些端倪,金羊門的眾多女僕都出現了智力下降體質變弱的現象。開始的時候,大家還都莫名其妙,搞不清到底是什麼原因。直到鬼桑一次意外受傷後,照顧他的數名女僕竟然一夜之間變成植物人,這才讓鬼森意識到,這一切詭異的現象都緣于兒子的恐怖體質……」
「當時的鬼桑只有五歲,可是他汲取周圍‘陰氣’的能力卻已經遠遠超過了金羊門中最強的‘采陰’傳人。之後,隨著他實力的不斷增長,鬼桑的‘采陰’體質越來越強,在他意識清醒時,由于可以對自身能力進行抑制,所以還可以讓異性接近。可一旦其失去神智,任何長時間接近他的異性都將被吸走生命精華,變成一具肉尸空殼。」
「我去……」孫雲星張大了嘴,愣了半天之後,吞下一大口唾沫,隱隱覺得有些慎得慌,「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事,這種體質真是太霸道了,雖然比不上小說里的‘吸星大-法’,听起來卻也挺嚇人的啊……」
「哼,我還以為你會聯想到什麼‘采陰補陽’的古代婬邪秘術呢,沒想到你這次卻挺純潔的……」趙夢琪白了孫雲星一眼,接著說道,「金羊門‘采陰’體質吸取女性生命精華的過程並不涉及任何猥瑣下流的男女之事,只是單純依靠近距離接近這種簡單的方式……」
「哦……」孫雲星覺得趙夢琪話里有話,立刻尷尬地說,「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我沒覺得‘采陰’會有那什麼……的方式啊……」
「是嗎?我看你剛剛還很羨慕鬼桑呢……不過,現在你似乎有些失望啊……」趙夢琪將朱唇從孫雲星耳邊移開,面無表情地打趣道。
「我失望什麼啊!」孫雲星一陣臉紅,連忙假裝純潔地變作一臉正氣,心里卻的確有些意猶未盡的滋味。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想︰起碼也搞個親親嘴,抱一抱的形式啊,竟然只需要靠近就可以,甚至連接觸都不用,實在是對不起‘采陰’這麼風騷的名字呀……
在木犴門兩名男性醫者的治療下,鬼桑已經恢復了意識。盡管在他兩肩上簡單包扎的紗布上,隱隱映出了殷殷的血紅色痕跡,不過從他的行動上可以看出,鎖骨的傷勢已經基本無礙。鬼桑狠狠地瞪了那名土貉門弟子一眼,在數名女僕的攙扶下走回了休息區。
「那如果他對自己的特殊能力不進行任何壓抑,豈不是可以瞬間秒掉任何近距離的異性對手嗎?」孫雲星突然面色凝重地低聲問道。
「當然不可能!就像是我們運用灼眼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和體力一樣,他的身體也需要‘專注’地進行‘采陰’這一過程,不能被打斷。也就是說,他在‘采陰’過程中,身體並不能進行迅速的移動或者肢體做出高強度的動作。這就意味著,其實他只能‘采’比他實力弱得多的女性的‘陰’,或者是在強大對手失去反抗能力的時候‘采陰’才能成功。」
「哦……那就好……不然的話,女孩子遇到他就太bug了……」
「別說他了,不管怎麼說,鬼桑已經被淘汰了……你覺得,如果對上那個土貉門的弟子,你有把握戰勝他嗎?」
「嗯……應該可以吧……」孫雲星緩緩地說道,「他之所以能贏,說白了還是勝在偷襲,現在既然我們已經對他知根知底了,只要……只要在下場比賽之前,您再教我幾招點穴手,我就有把握能勝他!」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你也休息夠了,也慶祝完了。下一場比賽之前,你還要抓緊時間捧捧佛腳,多學幾招唬人的把式才行……」
「好,那就開始吧!」孫雲星跟隨趙夢琪進入一個賽前熱身用的練功房,開始繼續學習點穴手截擊四式的後兩式。
兩個人剛一離開,在台上鏖戰許久的一名女子早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渾身被一身淡紅色的特制緊身衣包裹得密不透風,長長的頭發編成一個大辮子繞在脖子上,整個頭部也被頭套遮住,只露出一雙明眸。
的為了不引起趙夢琪和孫雲星的注意,她雖然緊接著孫雲星之後就已經上台比武,但是卻一直沒有顯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和體質。一直等到她用余光送走二人之後,眼中凶光才突然閃現,只用一招便解決掉了自己的對手。
原本還在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菜鳥對手的壁宿水貐門弟子,完全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落敗下場。她只記得自己和對方錯身的瞬間忽然感到一陣眩暈,結果被對方抓住自己這片刻的遲頓,一肘擊打在自己的後腦上,頓時不醒人事。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台下的休息區了。
大屏幕上顯示出下一場對戰的雙方姓名,在孫雲星名字的旁邊,慢慢出現了一行字︰合肥心宿月狐門王璐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