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繁盛記 第四十八章初戰

作者 ︰ 易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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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劍聖大人及四大宗主!」簡單的一句話,卻從上千人口中同時發出,卻也頗具聲勢。

只見清川家所有在線的將近兩千名非npc玩家,都已經集中在大門口,這些人中大多數跪坐于從山坡下到正堂的甬路兩側,依次向正向大門走來的一行人行著武士最高級的跪拜禮。只有線鈴等幾個客人,清川四杰和參加破門戰的其他人員才能夠得以立于大門前,恭身為禮,歡迎這些最尊貴的客人。[搜索最新更新盡在.;「清川家主不必多禮!」那一行人中為首的一個道。這人身長八尺開外,只一般的倭人高出將近一頭,身批淡灰色無紋武士袍,腰扎武士帶,上面掛著兩柄武士劍。再往臉上看,此人方頭闊臉,容貌談不上帥,但也算得上濃眉大眼,並不難看。

「這就是神川劍聖了!」清川明光聲對線鈴等人嘀咕道︰「是我們日本武士的一個傳。」

「這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聞天音也聲對身邊的雲落霞嘀咕道︰「我好象在哪里見過,卻完全想不起來了,阿霞,哦!不,櫻木,你幫我想一想!」

「去!我才沒見過呢!天下人相貌相似的人很多,誰知道他象哪個你見過的狐朋狗友了!」雲落霞嗤之以鼻道。

聞天音又想了一陣,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只好做罷。此時那劍聖神川望已經與清川秀實見過了禮,並將其引至身後四人面前,介紹道︰「這四位是四大宗的長老。這位是桓武平氏的首席長老平方盛,這位是清河源氏的次宗主源為家,這位是千葉家的千葉橫,這位是三浦家的三浦太荒,你們大家認識一下吧!」

那四大宗的代表都是神態倨傲,雖然在禮貌上不得不表示一下,大多卻只是撇了撇嘴,只有清河源氏的源為家顯然跟清川秀實認識,微笑著向他打了了招呼,道︰「秀實兄好久不見了,听近日你只帶了一些低段武士便出海尋寶,果真是勇氣可嘉呀!」

「哪里!為家兄過獎了!」清川秀實顯然跟這個源為家很熟,也笑道︰「去時數百人,只有弟一人命大得以生還,幾乎是全軍覆沒,當真是慚愧!對了,劍聖大人和四位宗主(其實都是長老之流,但這里他們是代表四大宗的,因此清川尊稱他們為宗主)請人寒舍休息,在下已命人準備了早餐。」

「不必了!」神川望擺了擺手,道︰「按照破門戰的規定,我們到達一刻鐘後,前田家的人便會登門挑戰,我們作為仲裁人,必須保持絕對的公正,因此不能進你的家門,清川家主還是將參加破門戰的人都召集起來,我們驗明其資格時間也便差不多了。」

破門戰的規矩清川秀實還是懂的,他剛才只不過是在客氣,因此听了神川劍聖的話,也沒有再多讓,將自己家參加破門戰的名單和位置圖都取了出來,交給神川望,接著將一眾人等都叫了出來,以便讓五位仲裁人驗名正身。

驗明身份這種事情只是意思一下而已,主要目的是將出戰的人和位置對上號,防止開戰後臨時更換位置。那神川劍聖倒也一絲不苟,將出戰人員和位置一一對了一遍,最後來至了主將聞天音面前。見到聞天音,這神川劍聖顯然一愣,又看了眼名單,才道︰「這位赤木兄不是我們日本人吧?」

「哦?」听神川劍聖如此一問,清川秀實不免緊張了一下,連忙代替聞天音答道︰「是呀!他是宋人,難道這次破門戰不允許外國人參加嗎?」

「哦!那倒不是,既然前田家選擇了聯合戰的方式,那自然是可以任意使用外援,我只是看這位赤木兄言談舉止非尋常,一時好才問了一下罷了。」

他剛到這里,忽听山腳下又是一陣喧嘩,便笑道︰「好了,清川家主,應該是前田家的人到了。你們家我和四位宗主已經全部檢驗過了,你們必須嚴格按照名單上的位置出戰。你們可以先準備一下,呆會我們檢驗完前田家的出戰人員即可開始了。」完,轉過身去匆匆忙忙的走了,腳步間卻沒了開始時的從容,仿佛害怕什麼似的。

「前田家對清川家,破門戰第一場,現在開始!」劍聖神川望淡淡的道︰「雙方出場者,前田家前鋒前田沖一郎,六段,挑戰清川家前門鋒清川富盛,六段!」

介紹完雙方出戰人員,兩個人都抽出了劍,抵在一起,互相行了個武士禮,由于這是生死決,因此,「請多指教」之類的廢話就免了,只听「鐺」的一聲脆響,決定兩家生死的第一戰終于開始了。

只見前田沖一郎和清川富盛同時向後一撤,緊接著,雙方同時向前沖去,差別是,清川將劍收在腰間,前田卻是將劍舉在了頭頂。「鐺」的一聲大響,兩柄武士劍撞在了一起,一般來,在破門戰中,防御一方的四個門衛實力排序是前、後、左右或右左,而四個門鋒的順序則正好相反,也就是,前門的最差,清川家也是秉承了這一慣例——雖然事前準知道對方一定會攻正門的。因此,清川富盛是清川家出戰的十五個人中(包括聞天音和高木)最弱的一個,只有六十一級,而對面的前田沖一郎號稱前田家第一年輕高手,足足有六十六級,由于等級的差異,第一下硬踫硬之下,清川富盛便吃了大虧,連續向後倒退了三四步,而前田沖一郎卻不退反進,沖上前去就是一輪疾攻。

「跟我們戰士的‘沖鋒’差不多,只是出手的速度更快一些,也更狠辣一些。」雲落霞湊到聞天音耳邊低聲評論道。

「不錯,雖然招數的變化上遠不如我們的劍士,但勝在簡潔實用,具體效果還要看人為的發揮。」聞天音點了點頭,接道,不過,眼中卻也流露出一種輕蔑,因為武功練到了他這個層次,招式精妙的重要性已經遠遠勝過了速度和準確,聞天音有信心即使面對同等級的日本高手,他也能將其擊敗。

這時,場上的局面已經發生了變化,清川富盛自知等級不如,開始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跟對手展開了纏斗,這便是守方的好處之一,清川家大門前有大片的樹林,而戰斗規定的區域也非常大,清川富勝在這里能充分發揮出自己的能力,而前田沖一郎就有點束手縛腳了。

不過,前田畢竟在等級上佔了優勢,在這種情況下,雙方打消耗戰的結果,便是雙方一同損失生命,不過,雖然照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前田由于命長一定會勝,但他的心中卻暗自焦急,因為按規定,他即使是戰勝了對手,也不會被允許補充生命的,如果被這個對手消耗太多的話,就難以對第二個對手造成超過六分之一的傷害,而且根據規則,守方在獲勝後,允許補充六分之一的生命值。同時,前田沖一郎又是前田家唯一參加清川破門戰的代表,如果他的表現不夠好,在最後的利益分配上,前田家一定會損失很多。

「只有用絕招了!」前田沖一郎想道。隨即,正在疾馳中的他忽然停在了正門前的平台上,雙目微合,口中念念有詞,而對清川富盛的輕刺騷擾也不再理會。

「喂!清川,他在干什麼?」雖然周圍大多數人都是姓清川的,但清川家其他人都知道,這些遠方的客人喊「清川」時,指的就是他們的家主,至于其他人,這些客人門一般都是直呼其名。

「他這是在憋大招!」清川秀實面色相當凝重,他不待玉生香繼續問,就解釋道︰「所謂大招,就是將體內的力量瞬間釋放,殺傷力和殺傷範圍都會擴大,甚至經常可以秒殺對手,如果配合上梵獸的能力,就是前幾天我在船上時跟你們談過的‘梵獸技’了,‘梵獸技’的效果更恐怖,而且施展速度會更快的,不過在這種破門決中是不允許使用武技以外的任何功夫的,所以他不能使用,才要憋這麼長時間來積蓄大招。」

「可是,他就不怕在這期間被富勝下重手攻擊嗎?」線鈴也在旁邊接過來問道。

「怕倒是怕,不過富盛卻不敢冒這個險,萬一他是在使用誘敵之計呢?一旦富盛靠進去使重擊,而那家伙不是在憋大招的話,就會形成不死不休的近身戰斗,以他在等級上的優勢,富盛會相當吃虧,還不如硬接他的大招呢!」

「這樣啊!」線鈴本來還要些什麼,卻眼珠一轉,沒有出來。

就在幾個人在討論大招的時候,前田沖一郎忽然雙眼一睜,猛喝道︰「神鶴雙翼斬!」接著,兩股鶴形的氣勁,從兩側直沖向清川富勝藏身的樹林,這兩股氣勁果然威力非同可,被它掃到的樹木,紛紛枝折干斷,向中間倒去。

「虧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在憋大招!」清川秀實嘆了口氣,道︰「即使富盛能接住,也輸定了。」

「天鷹旋擊破!」從樹叢中傳來清川富盛的聲音,緊接著,只見一個人在原地旋轉,神鶴雙翼斬的氣勁遇到急速旋轉的清川富盛,都被彈到了一邊,當然清川富盛也難免要損一些生命。

眼看著神鶴雙翼斬的氣勁就要被全部化解,一條人影已經沖入了清川富盛的天鷹旋擊破的範圍,這正是已經緩過勁來的前田沖一郎,雖然在旋擊破的攻擊下,他的命在狂掉,不過,他也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開始近身攻擊清川富盛,而清川富盛在天鷹旋擊破使完後的一段時間里,是緩不過氣來防守的,因此,前田的攻擊被他幾乎一點不差的用身體接了下來。

「我認輸!」好容易挺過一輪攻擊的清川富盛忽然跳出了圈外,將劍插在地上道。這種做法是相當明智的,因為他的命已經見底,若不是運氣好,剛才便已經被前田沖一郎當場擊殺了,而且他由于受了重傷,速度和力量都大幅降低,繼續打下去,只會白白送死,因此,他才果斷的選擇了投降。

「承讓了!」前田將劍收入了鞘中,行禮道。他的生命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左右,不過起剛才的拼消耗,他的這一冒險策略還算是佔便宜了。

「破門戰第二場,清川家前門衛清川羽長,六段,挑戰前田家前鋒前田沖一郎,六段!」在前田沖一郎治療了身上受的傷後(傷是治好了,但命是不能加的),神川劍聖仍用他那平淡的聲音宣布道。

一聲驚呼從前田家陣營中發出,而當看到看著雙手交叉,將劍抗在肩上,穩穩立在清川家大門前的清川羽長時,直攖其鋒的前田沖一郎不由得臉色慘白,咬了咬牙,卻猶豫著沒有立刻出手。根據前田家事前的調查,清川羽長應該不是前廊衛便是後廊衛,在計劃中,這等高手本不是該由他這個前鋒來對付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提前安排這個該死的家伙做了門衛,這絕對是四個門衛中最強的一個,恐怕就是後面的兩個庭衛和兩個廊衛,也未必能勝過這個家伙。因此,前田沖一郎此時根本便已沒了戰勝對方的奢望,他的作用只剩下盡量的消耗清川羽長的生命了,而他現在所猶豫的,不過是應該決死沖殺,還是在最後關頭保命投降。

「來吧!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我接著便是!」清川羽長見前田沖一郎有點猶豫不前,緩緩的道。

「好!有種就接我的大招!」前田沖一郎考慮了各種能佔便宜的辦法,覺得還是使大招更好一些,只是大招太耗時,他先激了一下清川羽長。

「哼哼!」清川羽長自然識破了前田沖一郎的用心,不過他只是冷笑了兩聲,並沒有上前干擾對手運功。

「神鶴雙翼斬!」前田沖一郎的大招再次使出,兩股鶴形氣勁劃著弧線向清川羽長撲去。

「猛虎下山沖!」眼看雙翼斬就要到了眼前,清川羽長忽然大喝了一聲。這正是清川羽長的大招,不過他的大招不僅僅使用氣勁,連身體也作為大招的一部分向正前方沖去。

「白痴!竟敢對實戰派的羽長用那種招數!」高木雄一在對著身邊的清川秀實不屑的道︰「看來前田家真是沒什麼人材了。」

果然,清川羽長以集中突破分散的戰術立刻便見了效果,在清川羽長的迅速前沖下,前田沖一郎的雙翼斬登時落空,只有邊緣刮到了一點清川羽長,卻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是「猛虎下山沖」直接突破了前田沖一郎剛從大招緩過氣來,倉促組織起的薄弱的防御,一刀劈在了對方的肩頭。

秒殺!只有三分之一生命的前田沖一郎又怎能受得住這一擊,身體立刻便倒在了大門前,下一秒鐘,這個前田家總排名第二,年輕人中排名第一的好手,便出現在了靜波城中的重生點,雖然記憶還保留著,卻已經被等級清零,經驗清零,技能清零,變成一個新手了。

「好!」清川家的人立刻同聲歡呼,連神川劍聖也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一仗清川羽長勝得干淨漂亮,只損失了十分之一的生命,這點損失在規則允許下,立刻便被補滿了。

「第三戰,前田家羽鋒長谷靜川,六段,挑戰清川家正門衛清川羽長,六段,開始!」

這長谷靜川,是尾張國有名的散武士,等級一般,但實戰經驗甚多,在靜波城外開有一座道場,只是因為當初跟清川雅史爭女人而結仇,清川雅史倒不是個沒有度量的人,因此一直容忍他的存在,只是長谷靜川自己想不開,一听前田家要攻略清川家,便自告奮勇來幫忙。

由于上一戰的出色發揮,清川羽長已經將兩個人拉到了同一起跑線上,但兩人素聞對方威名已久,因此,都不敢大意,在場中互相試探,誰也不敢先發招。

「這兩個人都是六十六級,勝負就要看誰的武功較純熟了!」聞天音一臉涎笑的對玉生香解道。

「咦?你竟然能看出別人的等級?」一直象兄弟一般乖乖的坐在清川秀實身邊的清川明光忍不住問道。

「當然,他們級別我低這麼多,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你們日本這邊有點怪,也不是所有我等級低的都能看出來,如那個所謂的神川劍聖,還有那四個亂七八糟的宗主長老什麼的,我就看不出來。」

「真好!」清川明光嘆道,張了張嘴,繼續道︰「不過…」

「喂,你們先別了,開始玩真的了!」清川雅史在旁邊提醒道。

聞天音和清川明光立刻轉過了臉,只見場中的兩人在大體上模清了對方的實力後,開始了真刀真槍的對殺,不過由于兩人都知道對方跟自己勢均力敵,因此,誰也不敢輕易使用大招,這個時候,拼的就是真工夫了。顯然,這個長谷靜川是個實戰派的高手,他的招數相當樸素,卻很有威力,不過,清川羽長卻也是個實戰型高手,兩人踫在一起,由于清川羽長使用的都是經過整理和錘煉的家族武功,因此,漸漸的,他開始佔到了優勢。

「這個長谷靜川不簡單呀!」陪清川雅史一起回來的一個叫齋藤右京的近衛府武士道︰「能用這種市井武功跟你們家傳絕學對抗這麼長時間,還真是了不起。」

「是呀!」清川雅史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就很欣賞這個長谷靜川,一直想讓他加入我們清川家,可惜他不干,否則,以他的天賦,眼下成就絕不下于明光。」

「還不是你當年搶人家的情人,人家才不來咱們家的!」扮成了男裝坐在清川家觀戰團中的清川嫻嘟著嘴給雅史揭底道。

「喂!喂!你可得分清時間順序呀,當初可是長谷這家伙先不願意來我們家,我才跟他女朋友在一起的。再,那個女的我很早就認識,不是個好東西,我為了讓長谷看清她的真面目,才不惜犧牲色相勾搭了她一下,結果她果然立刻就撇下了長谷跟了我,若不是我惜才,以我的眼光,會看上那種貨色嗎?」

清川雅史的一句話,倒還真把旁邊的幾個人問住了,確實,清川雅史雖然風lu成性,但凡被他看上的女子卻都是出類拔萃的,而當初長谷靜川那個情人,雖然談不上丑,但也確實不可能被清川雅史看得上眼。只有清川嫻還聲的嘀咕了一句︰「那你又不告訴人家,人家怎麼知道你的用心。」

這時,場上的長谷靜川已經感覺出形勢的不妙了,但他連設了幾個陷阱,清川羽長這個實戰經驗不下于他的家伙卻始終不上當。長谷知道,以清川羽長這種穩扎穩打的打法繼續下去,雖然損耗要稍大些,但不出二十招,自己就要陷入絕境,因此他一狠心,突然大喝一聲︰「長谷勢劍!」登時,只見場中劍氣大漲,轉眼之間,長谷靜川已經橫向和縱向各劈出了八劍,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劍,向清川羽長罩去。

「這不是長時間集氣然後瞬間爆發大招,」清川嫻向跟她頗相得的天青瀾和玉生香道︰「這是靠苦練,同時憑籍強大的意志,將自己原本的力量和速度超常發揮出來而已,只是這樣的招數之後,一般都會需要一個較長的回氣時間,這就要看對手是不是會被他這一招拼命的招數打垮了。

「應該不會!」高木雄一再次插言道︰「你家的羽長功力並不在長谷之下,尤其還會集中攻擊的猛虎下山沖,長谷這麼分散的一招,顯然是在重蹈前田沖一郎的覆轍。」

果然,高木的話音未落,轟的一聲,長谷的劍已經被突破,雖然時間倉促,清川羽長使不出完整的猛虎下山沖,但突破這種分散的劍已經足夠了。只見他一下子便沖到了長谷身前的清川羽長,揮劍便向對方的胸前刺去。

「啊!」長谷大叫了一聲,卻是他盡力向後躲閃清川的擊刺,卻不想氣力未復,腳下發軟,一下便失了重心,向後倒去。

「贏了!」所有清川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因為清川羽長見長谷靜川倒下,又是一劍,籠罩了長谷所有閃避的路線,更何況對手現在倒在地上。根本沒法發力躲閃。

「當心!」就在一瞬間,對招數,尤其是一些招相當敏感的線鈴感覺到了不妙,輕聲喝道。

不過,他這一下提醒卻已經晚了。「長谷游劍擊!」只見劍光一閃,長谷靜川手中的劍已經飛了出去,直取清川羽長的胸口。原來誰也沒料到,長谷看到一般的誘招不能誘使清川羽長上當,便冒險使出了這一招,首先用「長谷勢劍」擺出拼命的姿態,然後裝做力盡(其實也確實如此)倒地,使除了線鈴外的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這才使出殺手絕招。

破門戰中是不允許使用暗器的,但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做暗器擲出卻不算違規,只不過在這種死亡就要清零的懲罰機制下,是沒有人敢冒這個險的,清川羽長也沒想到長谷會出這樣的招數,听了線鈴的呼聲,才感覺到不妙,可是對方的劍已經到了眼前。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卻見清川羽長身形一晃,周圍竟然閃出了一片虛影,等級較低的人根本便沒看清他這一招是怎樣使出來的,只是覺得眼楮一花,下一刻,幾個清川羽長又已經合為一體了,出現在原處了,只是原本直刺他心口的一劍,如今卻只是刺穿了他的肩頭,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他手中的劍卻已經抵在了長谷的咽喉。

「電閃幻蹤步!」連清川雅史這般灑月兌的人都驚得站了起來,喃喃的對旁邊的人道︰「這,這是咱們家七段高手才能使用的絕技呀,雖然羽長只能走一步,但,但這也是不可能的。」

「嘻嘻!有什麼不可能的?」這次卻是清川明光賊兮兮的笑道︰「為了這一招,我和羽長可是整整鑽研了三個月呢!他眼下還只能走出這一步,我一直,有鑽研這沒什麼用處的一步的時間,還不如去練級呢,可惜他一直不听,沒想到今天竟然真起了扭轉戰局關鍵作用。」

「切!我怎麼那段時間總看見你們兩個整天悶在一起,原來是在干這個。我還以為是你們的性取向有問題呢!」清川雅史長期在京城供職,不太了解家里的情況,清川嫻可是清楚的很,因此,她不覺出言調侃道。

「哼!」清川雅史狠狠瞪了她一眼,清川嫻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話實在是有些失淑女的身份,臉上一紅,連忙低下了頭。反而是清川明光還若無其事的坐在那里。

「哦!對了,明光,」一旁的清川秀實突然問道︰「這一招是只有羽長能學,還是別人也能練?要知道,如果我們所有六段武士都能學會這一招,雖然只有一步,但對家族實力卻已經是個不的提高了。」

「這個——難!」清川明光嘆道︰「就象剛才長谷使的那招‘長谷勢劍’一樣,這一招需要長期的苦練和臨敵時強大的耐力和意志力,才能越級發揮出來,便是羽長使的時候成功率大概也只有百分之七十,咱們家又有誰還有羽長這股子毅力,再,還是我剛才的那句話,與其費時間練這個,還不如去練級,反正到了七段自然便能學會,除非是那些資質太低,很難上到七十一級的家伙們才會有點作用。」

「是這樣!」清川秀實想了想,也坐了下來,道︰「看來我是空歡喜一場了。」

這時,五位仲裁卻也交換了一下意見,由神川劍聖站出來宣布道︰「由于剛才清川家有人違反規定,出言提醒,這一場清川家負,長谷靜川可破例恢復六分之一生命再戰。」

這一結果宣布,登時場內一片嘩然,前田家的人自然是紛紛歡呼,清川家的人卻也有許多不服判罰,鼓噪辯理的。

「且慢!」出言的卻是剛從清川羽長劍下站起來的長谷靜川,只見長谷靜川向神川劍聖行了個禮,道︰「我想澄清一下,這一戰是我輸了,無論是基本功還是實戰經驗,我都不及羽長君,雖然最後我行險出招,而且清川家確實有人出言提醒,但首先,那種情況下,出聲的人顯然是下意識的行為,而並非故意,其次,這聲提醒實在沒有影響到戰局,羽長君躲開我的那一招用的是他自己的真功夫,即使是沒有這聲提醒他一樣也能躲開,所以這一局我認輸!」

他的這一番話,又是一陣嘩然,因為長谷此時還有三分之一的生命,再補六分之一,就是一半的生命,而清川家的庭衛和廊衛,雖然等級略高點,真實功夫卻未必清川羽長強,長谷至少還能消耗掉下一個人相當的生命。而一旦他認輸,則清川羽長剩下的生命還有四分之一強,按規則守方還能再補上六分之一,里外里等于差了一個滿血的人,在車輪戰中這幾乎是決定性的差別。

听了長谷的申訴,神川劍聖又退回去跟四大宗主研究起來,前田康成滿臉焦慮,張了張嘴,想些什麼,卻終于知趣的沒有出來。

「等一下!」就在五位仲裁還沒有達成一致意見的時候,清川雅史忽然站了出來,道︰「這一局確實是我方有人違規在先,我認為判我方負是公平合理的,但既然長谷君不願承認自己的勝利,而且雙方剛才確實是勢均力敵,我建議,這一戰判為雙負,兩人同時出局,我方的庭衛與對方的中鋒繼續下一戰如何?」

听了清川雅史這一番話,神川劍聖頗為贊許的點了點頭,然後征詢了雙方的意見(既然主意是清川家提的,征詢的主要對象自然是前田和長谷,長谷自然是沒有意見,前田對己方後面的人很有信心,因此也便同意了),便宣布這一場是雙敗。

雖然兩個人都按敗績同時下場,但這一局精彩的戰斗,和後來頗含武士道的謙讓精神,卻贏得了雙方觀眾長久的掌聲。長谷經過清川雅史時,忽然輕聲嘆道︰「本以為一番苦練,至少也能跟你走上幾招,不想卻連清川家一個兵也及不上,今後在尾張國你將再不會見到我長谷靜川的影子。」

「等等,長谷君,我…」

「你為我做的事我早就明白了,我只是不忿你的才華在我之上,雅史,我嫉妒你,卻也敬佩你。」完,長谷靜川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山坡,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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