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繁盛記 第二十章 東京夢華 之續三

作者 ︰ 易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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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于大慶殿賜宴群臣,這雖是前朝所無之例,但也不是什麼違背祖訓之事,只是皇帝一時興起,竟然邀約一群平民布衣同去,這便是匪夷所思之事了,很多大臣都想勸諫幾句,但怕掃了皇帝的興,終于都沒敢出聲。

從這個決定中得到好處最大的當然就要屬這群布衣百姓們了。他們竟然能有機會游覽大內禁中,還能吃上一頓御宴,這簡直就是百年難遇的大美事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宋代雖重禮法,但歷代對大臣都很優容,因此大臣們的規矩也不那麼多,當皇帝的黃麾半帳移下宣德樓後,那些文武百官便三三兩兩的下了樓,很隨便的朝大慶殿行去,甚至有一些寵臣徑直到了徽宗身邊與皇帝笑。只有線鈴這一批布衣,從沒進過宮城,因此還須一個殿前指揮領路。

從宣德門到大慶殿這一段宮城嚴格來,還算不上真正的大內禁中,只是大宋朝較高級的政府辦公場所罷了。

這時,寒清流也悄悄的湊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給線鈴等人介紹宮城中的建築。

「你們看,宣德門左右這兩座城門分別叫左、右掖門,左掖門旁邊這組建築是明堂,乃是天子王宣明政教、舉行大典的地方,右掖門里往西有一組建築,那是天章、寶文等閣。入右掖門一直往北走約百余丈,這組回廊叫做北廊,北廊的北邊這一排建築,乃是大宋的權力中樞,從西向東分別是樞密院、中書省、都堂——也就是宰相退朝後治事的地方、門下省,最後到中軸線上是大慶殿。」

「大慶殿本就是汴梁城中的制高點,因此唐末的宣武軍節度使衙門便設在了這里。到了後梁定都汴梁,又在這里壘土為台,修建了崇元殿,但在五代時便已經陳舊不堪了,到了宋初,翻修過一次,後遇大火焚毀,便干脆在原台的基礎上再壘土建台,重修了一個新的,這就形成了大慶殿基的三大層結構。」

「大慶殿共有宮殿十一座,其中主殿正對宣德門,呈‘工’字形,大慶殿後面便是貫穿東華門和西華門的大街,大街北邊正對大慶殿後門的是宣祐門,向西依次是紫宸殿、文德殿、垂拱殿、皇儀殿、集英殿,其中紫宸殿用于正朔受朝,文德殿用于常朝,集英殿用于御宴及試舉人。再往北一點還有崇政、延和等殿,其中以崇政殿更為主要一些,是所謂的‘閱事之所’,也做宴會、作樂和試進士之處。」

「宣祐門東邊直到東華門,主要是內諸司的官署,所謂內諸司,是與宣德門外御街兩側的外諸司相對而言的,內諸司包括諸如學士院、皇城司、四方館、客省、東西上門、通進司、內弓劍槍甲軍器等庫、翰林司、內侍省、入內內侍省、內藏庫、奉宸庫、景福殿庫、延福宮、殿中省六尚局、諸分、內香藥庫、後苑作、翰林書藝局、醫官局、天章等閣、明堂頒朔布政府等部門,大抵是主管宮內諸般事物的,最東邊東華門里,是皇太*的正門嘉肅門。以上這些你們這次恐怕是看不到了,所以我給你們講一下過過干癮吧!」

「東西華門大街往北包括剛才的五大殿和太子東宮其實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內禁中了,那里我也僅是從外面看過,卻沒有真正進去過,因此只知道南部靠邊這幾組建築,再往北據有延慶殿、觀文殿、崇聖殿、太清樓、玉宸殿、金華殿、西涼殿、清心殿、翔鸞閣、儀鳳閣、華景亭、翠芳亭、瑤津亭、延福宮、廣聖宮、慈壽殿、觀稼殿、政和殿、邇英閣等等等等,但這些就都只是耳聞而已了。」

講完這些,寒清流長吁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卻發現那幾個人都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不由得十分掃興。這時,線鈴忽然問道︰「寒大哥,這些什麼殿的,古書中都有詳細的記載,我不太感興趣,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這些大臣中有沒有什麼名人?」

「哈哈哈!兄弟,你的運氣不錯,宋代奸臣大抵出自徽宗年間,而今天你有幸全見到了,我就給你吧!」

完,寒清流向左右看了一看,壓低聲音道︰「看見我們左邊不遠的那個剛才獻樂的老家伙了嗎?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奸臣蔡京,他本來已經致仕了,但政和二年又被重起為相,總治三省,加太師餃,最是權傾朝野。」

「剛才那個反對以景鐘試樂的大臣是蔡京的弟弟蔡卞,他蔡京整整二十歲,乃是王安石的女婿,也是宋代有名的奸臣,他因為蔡京晚發而位在其上,心中不滿,因此一直與蔡京不和,到現在幾乎是蔡京支持的事他便反對。」

「那個跟蔡卞爭論的大臣名叫蔡攸,是蔡京的長子,線鈴你應該听過,北宋亡國的直接原因幾乎可以都在他和童貫的身上了,大宋一朝殺的大臣不多,他便是其中一個。這人現在任鎮海軍節度使,加少保餃,跟孟大哥相當。」

「你再看跟著皇帝儀仗沒長胡須的那三個宦官,人高馬大的是童貫,瘦枯干的是梁師成,剩下的那個便是楊戩了,這三個人的大名恐怕還在蔡攸之上吧?」

「正跟皇帝談笑的那兩個大臣,左邊的是高俅,右邊的是李邦彥,稍後一點的那個也是有名的大奸臣,叫做張邦昌,現官拜禮部侍郎。」

「蔡京身邊除了蔡攸外還有幾個人,長得跟蔡攸較象的那個是他的弟弟蔡,正跟蔡京話的那個人是剛剛奉特旨押送花石綱返京的朱,後面談笑的幾人分別是工部尚書錢遹、御史中丞吳執中、門下侍郎余深、給事中吳敏,這幾個人都是蔡京一黨,自然走在一起。」

「右邊跟蔡卞話的這個就是大名鼎鼎的中書侍郎王黼,是徽宗年間最有名的四大奸臣之一,他亦與蔡京不和,各自結黨相攻,走在他和蔡卞身邊的人不是王黨的,就是蔡京的政敵,如知樞密院事鄭居中、翰林學士承旨王安中,還有一個最最厲害的刑部尚書、翰林學士趙野,他竟能同時被蔡京和王黼引為心月復,這在徽宗一朝絕對是獨一無二的,當然,這些人中也沒什麼好人。」

「至于咱們右前方這兩個人,雖然現在名氣還不響,但將來也是大大的奸臣,左邊的這個是戶部侍郎黃潛善,右邊的這個是虞部郎汪伯彥。」

听寒清流一口氣了這麼許多,更難得他竟然將這些人的官職都記得一清二楚,便是線鈴也忍不住失笑。剛笑了兩聲,便被寒清流狠狠瞪了一眼,然後用嘴角撇了一瞥旁邊的蔡京等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見線鈴止住了笑,寒清流又道︰「當然,有奸臣就有忠臣,只不過在昏君之下,忠臣較少而已。你看,這個穿紅袍的白面大臣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綱,本是監察御史兼權殿中侍御史,因為得罪了權貴,被貶為部員外郎——一個沒有實權的芝麻綠豆大的官。」

「另外幾個後來的主戰派的名臣更沒用,宗澤和趙鼎這兩個家伙現在還在外郡當官,而張浚則還沒有中進士呢!」

「至于幾個還算正直的文臣,崔郾、張根被外放,周常已經病故了,眼下僅剩下這個江淮發運使任諒還敢幾句公道話,但也沒什麼實權。哎!真是國之將亡呀!」

听了寒清流的感慨,線鈴忽然想起一事,聲問道︰「對了,寒大哥,這個游戲中金兵還會不會南侵,換句話,北宋滅亡的事件會不會發生?」

「這個誰知道,寰宇公司的政策向來變幻莫測,不過據我估計應該不會。至于原因嘛!你想,《江湖》中,政和年號已經有三十年了,而歷史上政和卻只有八年不到的時間,其後歷重和一年,宣和七年方至靖康,這政和年號不改,以寰宇的尊重歷史,恐怕不會讓北宋滅亡吧?」

「另外,《江湖》自五年開放大遼,六年開放西夏、大理,到了十七年開放金國,金國開放之後立刻便是那場著名的黃龍府之戰,遼軍七十萬討伐大金,金舉族四十萬迎之。戰役經過也與史實大體相合︰金兵高壘不出,遼主與對峙中聞耶律張奴于西部叛亂,連夜回師,兩日後,金主帥精騎兩萬,追及遼主中軍,一戰而勝。那一場仗據是《江湖》中規模最大的一戰,由于激活的npc太多,以至當時整個系統都因此而變得極其緩慢。」

「按史實來,金國應該乘勝追擊,各地遼將疊降,至金太祖天輔七年克燕京,不過七八年,已盡得東部遼地;至金太宗天會三年遼天祚帝被擒于應州新城東,大遼正式滅亡,也不過十年左右,但在這個游戲中,從那場大戰至今已經十三年了,兩國卻還在渾河一帶對峙,便可知寰宇還沒有準備讓遼國滅亡,遼既不亡,遑論宋哉?呵呵!」掉完這句古文,自覺有趣,寒清流還搖頭晃腦的笑了起來。

嘆了口氣,線鈴剛要再些什麼,卻听前面一陣擾攘,抬頭看去,原來皇帝和高俅等人不知談到了些什麼,正命人傳孟景初和江劍峰駕前回話。

這兩人接旨,連忙一步三跑,戰戰兢兢的來到了駕前,皇帝見了他們那副樣子,不由笑著溫言道︰「二卿不必緊張,朕只是于音律上略有不解之處以問二卿,不知…」

皇帝時的心情很是輕松,不料話還沒完,一瞬間異變突起,只見那江劍峰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直奔趙佶撲去,口中還道︰「昏君休走,看劍!」

這般變化竟令場中上萬人全部驚呆了,首當其沖的皇帝竟然忘了躲閃和逃跑,只是直呆呆的看著江劍峰和他的那柄軟劍。

這是一柄軟竹劍,是用極稀有的輝竹所制,輝竹堅韌異常,彈性又好,正是做軟劍的上好材料,但江劍峰用這柄劍,卻主要是為了躲過宮門處的鐵器檢查。在大內的各個門口,均有專門探測金屬的儀器,凡是非當值宿衛,其身上的金屬器物,除了戒指和職業套裝上的專門附件外,一律要裝入背包並加以封印,因此,若想私帶器械入宮,只能選擇玉器或木器,而玉器堅硬,不易隱藏,竹劍當然便是首選了。

寒清流見了這把劍,臉上忽然一動,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擔心的神情,不過他來不及有進一步的表示,那江劍峰已是連人帶劍飛過了兩丈的距離,直刺皇帝的胸口。

就在他眼看便要得手的時候,一個侍衛突然從一旁躍出,來不及揮舞他那又長有笨的長戟抵擋,直接用身體擋住了這一劍。

只听「噗」的一聲,竟然不遜于任何金屬的寶刀寶劍,這柄竹劍毫無阻滯透體而過,只不過這侍衛高出皇帝兩頭有余,原本是對準皇帝胸口的一劍,卻正刺中了這個侍衛的腰間,倒是使他保住了一條性命。

那江劍峰也無心再補他一劍,將竹劍抽出,跨過那侍衛已倒在地上的身體,又向皇帝撲去,但便是這緩得一緩的工夫,已經又有兩個衛士挺起胸膛,用身體擋在了皇帝前面。

這時,也正顯示出了那批大臣的本性,在皇帝身邊較近的臣子中,李邦彥立刻跳到了皇帝身後,不但不挺身而出,反而阻擋了皇帝逃跑的路線,倒是高俅雖是市井流氓出身,卻立刻擋在了徽宗身前,指揮侍衛結陣抵御江劍峰。

稍遠一些,童貫、梁思成和楊戩三人也是立刻便跳到了一邊,人高馬大又有武功在身的童貫竟然一聲不吭,躲在侍衛身後。而瘦枯干的梁思成,雖也躲在了侍衛身後,口中卻還能大嚷著「護駕」。

張邦昌亦是立刻躲開,但他畢竟是冷靜之士,不但喊著「護駕」,還跑到線鈴這批玩家身邊高叫道︰「快取兵器護駕,今日動兵器傷刺客,有功無罪。」

這幫玩家中早便有幾人想動手幫忙的,就是怕動兵器或傷了人鬧個紅名,听張邦昌一語打破心結,立時便有幾人去拉兵器。

誰知手剛伸到背後,方才想起背包被封印了,一時間,幾個聲音同時響起︰「快把背包的封印解了!」,「沒有兵器呀!讓我們怎麼動手?」,這其中還間雜著張邦昌焦急的呼聲︰「誰管封印背包的,快來解開封印!」

有幾個道士出身的見沒有兵刃,便開始施展法術,誰知大內皇宮本是建于靈穴之上,又有高人在興建之初便依著這靈脈布下陣法,竟然令那些道士使不出任何法術來。

不提這邊亂糟糟一團,卻江劍峰此時又揮劍砍倒了幾個侍衛,只是那竹劍刺還可以,用砍的畢竟不如金屬劍鋒利,他的手下又留了情,因此這幾個侍衛倒沒有性命之憂。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侍衛圍了上來,江劍峰不由暗自嘆了口氣,他為這次行刺策劃了幾近兩年,先做善事(《江湖》中有一些沒有好處且很危險的任務,卻可以洗紅名,稱做善事)和用錢洗掉了原本不多的惡名,又投身教坊,依靠他本身過人的音樂天賦,刻苦學習了一年多,才逐漸被皇帝所賞識,等的就是這一個機會,沒想到竟被那個突然出現的侍衛搞的功敗垂成。

江劍峰心里清楚,戰士有合攻、共防的技能,只要有高級戰士開指揮術,在他的指揮範圍內,戰士的數量越多,則攻防屬性加得便越多。眼下的侍衛雖然武功不高,但人數足有萬余,而且大都是較高級的戰士,至于指揮術,大宋大部分高級將領都在這里,自己之所以還能左右披靡,只不過是因為這些家伙們都被嚇傻了,還沒人想起開指揮術而已。

這時,散員直的高手們也聞訊趕到了,散員直是從各軍的武功高手中挑選出身家清白之士充任的,其中不乏已修入「先天武道」的好手,這些人雖不及江劍峰等級高,但境界相同,便可仗持人數上的優勢倚多為勝。

至此,江劍峰自己也知道刺殺皇帝無望了,他听過天星時代曾有一個天人合道的高手也試圖刺殺皇帝,但對著上萬名侍衛,不過是僅以身退罷了,而且還受了重傷。那等高手都是如此,自己已沒了突襲的優勢,當然更討不到好去。但要就這麼走了,卻又不甘心這兩年的苦功。

他放眼四下一轉,立刻便有了主意。原來此時大部分侍衛都圍到了皇帝身邊,那些玩家和大臣身邊已經沒有幾個侍衛了,而那些玩家大臣又都沒有兵器,正是刺殺他們的大好時機。對于殺玩家,江劍峰沒什麼興趣,但他一眼便看見了蔡京,能夠殺掉這權傾天下太師宰相,起殺掉皇帝來,也是相差仿佛了。

想到這里,江劍峰虛晃了一招,突然掉轉了身體,一劍向蔡京刺去。這時蔡京身邊已無侍衛,蔡黨的大臣中只有蔡攸練過幾天武功,但剛看了江劍峰大展神威,又焉敢擅攖其鋒,不但不挺身而出,反而向父親身後去躲。

那蔡京已是年近七十的人了,手眼皆昏,便是想躲,也躲不利索,當下只得眼睜睜看著那柄竹劍直刺自己的胸膛。

就在那江劍峰眼看便要得手的時候,一條人影忽然從右邊竄出,挺肩一撞,將蔡京撞倒在地。這一撞可以是救了蔡京一命,不過蔡京六十多歲的老人,被這一撞,雖然還不至于丟命,可也登時去了半條性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起不了身。

江劍峰一劍落空,抬頭去看,這個壞了自己大事的家伙顯然是個玩家,在這緊急的關頭,江劍峰仍饒有興味的看了一下他的資料——線鈴,十八級道士。

卻寒清流,一直在擔心著江劍峰的安危,也便沒有注意身邊的人,直到線鈴突然沖了出去,他才發覺不好,待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想喊江劍峰手下留情,這等場合卻是喊不出來,急忙也要躍上前去。

可他是商人出身,手腳不那麼利索,就在他還沒上來的時間里,江劍峰見蔡京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一擺劍便要補上一下。倒是線鈴雖然剛才壞了他的好事,但他不願意輕易傷害玩家,卻也並沒有想先把線鈴干掉。

但線鈴怎知他心事,見他擺架勢要沖過來,自己手中又沒有兵器,當下,下意識的念動了炎咒。他使炎咒要一秒左右的準備時間,江劍峰身經百戰,自然看得出他要使法術,不由心中暗笑,他事前曾做過詳細的調查,知道這個地方受過特殊處理,除非得到特別許可,否則任何法術都是難以使出的。他借著線鈴念咒的空隙,便準備先除了蔡京,誰知這時,又有兩個禁軍撲了上來,他只得一劍一個,先將這兩個禁軍剁倒在地。

就在這段時間里,線鈴的炎咒已經準備完畢了,不過令他不解的是,他平時單手使炎咒時就能聚集起籃球大的火球,但今天雙手齊施,也不過聚集起碗口大的一個火球,而且不是平時的紅色,而是純白色的。

不過他此時已無心細想原因,見江劍峰撂倒了兩個禁軍,又撲了上來,左手前推,便待將火球推出去。

那江劍峰本不把這一個十八級的道士放在心上,但見他竟真的能在這個地方使出法術,不禁心頭一凜,他為人素來謹慎,當下也不敢大意,劍峰一轉,奔線鈴而來。

倒是線鈴,在這炎咒將發未發之即,猛然想起自己曾經立誓跟人動手時不再使用火系法術,當下心中猶豫,便想收回火球與對方游斗。

但江劍峰速度何其之快,那容他有猶豫的時間,沒等他收回火球,江劍峰這凌厲的一劍已刺穿火球,直奔他的手掌而來。

照常理來,這一劍便能將這火球擊散,然後將線鈴的左掌刺個對穿,運氣不好的話,連左臂也會株連上,若是江劍峰下狠手要取線鈴性命,這一劍甚至能直接將他的胸膛刺穿。

但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柄輝竹劍,一踫到線鈴的火球,便立刻如寒冰遇火般,迅速的化為了輕煙,竟連一絲一縷也沒有剩下。這一劍本來是要直沒至柄的,但在這火球的銷蝕之下,等到劍招使完,江劍峰手中也便只剩一個劍柄了。

這一下大出江劍峰的所料,他當時便呆在當場。就在這緩得一緩的時間里,寒清流已經撲了上來,將兩人隔開,同時低聲道︰「江兄弟,手下留情!」

江劍峰苦笑了一下,這個時候應該讓線鈴手下留情才對,如果剛才線鈴乘他發呆之即發出手上的火球,他可沒有信心能夠抵擋。

這時,周圍的禁軍又已經圍了上來,而且顯然剛才有了組織,江劍峰手中武器已失,知道今日已是功敗垂成,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立刻打定主意撤退。他想殺人不容易,但一心想逃卻還不難,當下只見他身形一晃,竟然幻出三四個身影,趁著那幾個禁軍還未完全形成合圍,早已從他們的空隙中穿了出去,然後三步並做兩步,跑到西城根上,飛出一只飛抓,搭上城頭,拉著繩索只躍了兩下,便已躍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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