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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聖淵封印」修復如初,三藏也告別了西瑪雅,踏上新的旅程。只是,這次並不只是三藏一人,在三藏身旁,還多出了著一個背負著巨劍的劍士。
這名劍士,正是當日要求成為三藏追隨者的白牙。
白牙回頭望了一眼漸漸消失在樹林中的西瑪雅,旋即伸手對著部落的方向猛的一揮,這一揮手,算是最後的告別吧。
在部落的大門口,老人和紅夜靜靜的目送著他們的離去。
許久,直到三藏和白牙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中,老人才道︰「孩子大了,知道要出去闖了。」
紅夜嚴肅的臉龐上也多了一絲笑容,道︰「是呀。本來還以為身上的擔子會輕些呢,沒想到這臭子剛突破就跟先生出去闖蕩了。」他用手拍了一下背後,那里原本該懸掛著一把巨劍,現在卻已經空蕩蕩了。
老人搖搖頭,轉身朝部落里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道︰「當初,我也勸你出去闖蕩一番。只是你心里放不下部落,硬是留了下來。否則,你現在也不會只是一個斗氣強者了。紅夜呀,白牙這孩子你強啊!」
大門口,紅夜听到老人的話,淡然的一笑,目光望著遠處的森林,突然開口道︰「牙,你要加油呀!」
森林中,三藏和白牙兩人緩緩的走著。白牙和伊允不同,他的性格有些類似三藏,話不多。一路上只是跟在三藏身側,很少開口講話。這倒讓兩人的旅程變得極為安靜,似乎,他們並不認識,而是兩個陌生人。
這種怪異的氣氛起先還讓白牙覺得有些不自在,但一兩天後,他就習慣了,並且,也像三藏一樣享受起這種安靜。
三藏的腳步一直向西前進。他還記得伊允的老師過,在北地森林外面的蠻荒之中,有一處地方叫做斷龍峽谷,在峽谷中有一座魔法師學院。而三藏此行的目標,正是這座魔法師學院。所以,三藏一路向西,想先走出北地森林進入地勢平坦遼闊的蠻荒,然後,再去尋找隱藏著魔法師學院的斷龍峽谷。
森林中總是生長著各種妙的植物,這些植物千百怪,無不有。一路上,三藏根據著法師筆記上的記載,采集了一些植物,為了準備制作幾幅魔法藥劑。這些魔法藥劑對三藏來並無多大作用,但可以給白牙使用。
等三藏和白牙離開西瑪雅部落邊境的時候,白牙背上的竹簍里已經裝滿了各種藥材植物。
傍晚,白牙望了一眼天色,道︰「大人,過了這個地方,就要進入黑色地帶了。」
三藏停下腳步,道︰「牙,黑色地帶另一邊是蠻荒了嗎?」
白牙想了想,搖了下頭,道︰「不是。我听紅夜大人過,西瑪雅部落周邊還存在著三個其他的部落。西邊的應該是一個叫做‘山丘部落’。好像,不是人類的部落。」
「不是人類的部落?」三藏出一聲驚異,隨後問道︰「難道是獸人?」他知道整個蠻荒,其實是獸人的天下。這里雖然屬于北地森林的地域,但是卻已經極其靠近蠻荒。出現獸人部落也是正常的。
「不是獸人。」白牙否認道︰「是矮人。一個型的矮人部落。」
矮人是森林物種中的一種,他們天性守序善良,沒有心機。三藏在幼年時曾隨著父親見過矮人,他們居住于幽深的地下洞穴之中,心靈手巧,尤其擅長制造物品。特別是在武器制作方面,他們有著無以倫的天賦能力。傳,在諸神時代,他們曾為諸神制造兵器。
白牙縱身躍上一顆黑衫樹,先是眺目遠望,接著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微微隆起的土丘上,而後對著地面上的三藏喊道︰「大人,前面有一座土丘,我們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
三藏自然是沒有意見,便徑直向前走去。白牙連忙從樹上跳了下來,亦步亦趨的跟在三藏身邊。
深藍色的暮靄很快降臨在無盡的林海,西邊最後一余暉也在一陣晚風中無力的消逝。夜,來的很快,也來的很寂靜。在土丘一角架起一處篝火,三藏隨意的坐在地上,白牙將裝滿藥材植物的竹簍放在一邊,隨後便抱著巨劍端坐在三藏身邊。
從離開部落開始,巨劍就沒有一刻離開過白牙的身體。或是負在背上,或是抱在懷中,亦或是握在手里。巨劍,就好像成為白牙身體的一部分,血肉相連。坐在篝火旁邊,火光給黑色的巨劍染上一層淡淡的紅光,白牙一邊休息,一邊警惕的望著篝火外的黑暗。
一直生活在森林里的白牙很是明白,越是寂靜的森林,往往就是越充滿殺機的地方。殺氣在這里伺機而動,食物鏈的流轉頃刻間便已經完成。黑暗中的毒蛇會現出含著劇毒的獠牙,咬向步步為營,卻終是技輸一籌的野兔。樹枝上的紅嘴鳥,撲撲的震動的翅膀,用尖銳的爪子將剛剛捕食成功的毒蛇抓死……生命,在這里悄無聲息的盛開,又悄無聲息的湮滅。自然法則帶著不可抗辯的意志滾滾前行,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終究是不變的真理。
三藏瞥了一眼火光下的白牙,淡淡的道︰「好好休息,明天就要進入黑色地帶了。」
白牙抱著巨劍的雙手猛地一緊,一股戰意勃然而。龐大的血氣壓過跳動的篝火,朝四面八方如狂風般卷去。黑暗中響起一聲哀叫,卻是一只被火光吸引來的野狼被這股戰意嚇破了膽,夾著尾巴往黑暗更深處逃去。
「大人,我想,挑戰凶獸!」白牙緩緩的出一句話,然而,三藏卻從里面听出斬釘截鐵的堅決。
三藏將衣袍拉緊,微微閉上眼楮,無所謂的道︰「隨你!」
听到三藏淡淡的話語,白牙的身子松了下來,巨劍抱在懷中,被他用衣袖一邊又一邊的擦拭著。篝火中的火柴漸漸用盡,隨著一聲 啪的聲響,火焰悄然熄滅,留下一地的灰燼。這時,黑暗中的三藏猛的睜開眼楮,一道血紅色的火光從眼眸中一閃而逝。嘩啦啦的一聲清響,一道翠綠色的鎖鏈一頭扎進了地面。
白牙听到聲響,猛的一驚,握巨劍的大手已經蓄力,問道︰「大人,生什麼事了嗎?」
三藏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有些虛幻,好像他整個人都和黑暗溶為一體。望了一眼白牙,道︰「我守夜,你休息。」
白牙微微一愣,旋即想到方才的那聲聲響可能是三藏在施展什麼魔法出的,心中的警惕微微放了下來,抱著巨劍,閉目養神。
三藏將翠綠色鎖鏈深入地面,頓時,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以他為中心的方圓五十米內的一切動靜都呈現出一幅三維立體的圖形。翠綠色鎖鏈好像一個偵探器,在方圓五十米內的地面任何一個輕微的波動都會被其捕捉,並將這個波動還原成圖形呈現到三藏的精神世界中。
在精神世界中,三藏看到地面上爬行的螞蟻,看到地表蠕動的蚯蚓,只要出聲響,出波動的東西,都能從精神世界中看到。
「嘎嘎,不錯的家伙,竟然自己領悟出‘偵察之眼’。」一個渾厚的聲音在三藏的心中響起。
三藏抬頭望了一眼黑暗中養神的白牙,旋即,默然的閉上眼。
「不用看那個劍士,本王在你精神世界中。你將意識集中到靈魂,然後就看見本王了。」那個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在三藏的心中。
三藏微微一驚,然後便依照著聲音的法,將意識集中到靈魂當中。當三藏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便已經來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但見,白茫茫的世界中,一團黑色的火焰懸浮在空中,火焰變化出一張巨大的臉孔,望著三藏,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這幅臉孔,竟然是傳中的巨龍。
三藏盯著完全由黑色火焰形成的巨龍臉孔,突然問道︰「你就是那個在封印之地中沖入我體內的虛影吧?」
巨龍臉孔高傲的一笑,道︰「沒錯,正是本王。哈哈,奧丁以為能用‘聖淵封印’將本王一直封印到死,他錯了。本王怎麼會被區區一個‘聖淵封印’封住呢。」
奧丁?
三藏注意到巨龍臉孔口中的這個字眼,他似乎記得,諸神時代中有一個主神的名字就叫奧丁。
巨龍臉孔看著三藏不出聲,以為被自己嚇到了,蔑視的道︰「家伙,本王雖然逃出來了,但不會殺你。」
三藏冷靜地問道︰「為什麼?」
巨龍臉孔猛地竄到三藏身前,一張血盆大口在三藏蒼白的臉龐周圍微微的張合,只听它緩緩的道︰「本王可以從封印中逃出來,但是,也可以還沒逃出來。」
巨龍臉孔話的時候,嘴里會噴出一團溫熱的氣體,打在三藏臉上有些癢癢的感覺。三藏微微思索,猜測的道︰「你是靈魂體?」
「沒錯。」巨龍臉孔猛地退了回去,巨大的火焰頭顱在白茫茫的精神世界中飛翔。「奧丁的‘聖淵封印’將本王的身體鎮壓在地火中,根本逃月兌不了。所以,本王只能利用封印的裂縫,將靈魂逃月兌出來。本來,我選擇的宿主是那個劍士的。但是,後來我還是選擇了你,知道為什麼嗎?我冷靜的魔法師?」
三藏仰起頭,問道︰「為什麼?」
「因為……」巨龍臉孔猛地化成一個陣圖,在精神世界中緩緩轉動。「你擁有著黑暗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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