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不害臊 第七章

作者 ︰ 夏喬恩

雪停了。

一整晚風雪總是呼嘯著,突如其來的寧靜,反倒讓矜矜睡得不再安穩,翻了個身後,半夢半醒的睜開眼。

屋外一片寧靜,就連屋內也是。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矜矜迷迷糊糊地想著,接著就想起身察看,誰知她才正要起身,一股要命的酸疼竟瞬間爬滿她全身,那股酸疼就像是當年她窮極無聊,硬是陪著柴驀蹲了一刻鐘的馬步,結果隔天卻連床都爬不起來一樣痛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她差點就要發出哀號。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昨夜她睡著時,有人乘機將她毒打了一頓?

還是她又從床上摔到了床下,不小心摔疼了身子?

不對,她分明就躺在床上,哪有摔到地上!

矜矜瞪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紗帳,聰明的腦袋己開始快速分析眼前局勢,試圖找出全身酸疼的原因,可下一瞬間,她忽然透過紗帳發現披在屏風上的紅袍。

紅袍?

她一愣,接著便想起昨夜的婚禮、大雪、圖,還有她的計謀,以及她始料未及的「大戰」一一

該死,她想起來了,昨夜她原本只是想跟柴驀討點「好處」,誰知道後來卻把他整個人給吃了。

昨晚她是怎麼說的?

她說她要他,還問了他要不要她?甚至主動勾下他的頸子,恬不知恥的勾引了他……

噢,老天!

他明明是為了報恩才嫁給她,她也心知肚明這樁婚姻不過是權宜之計,怎麼才一個天雷勾動地火,一切都失控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沒拒絕啊。

她甚至清楚記得,他的反應有多「激烈」,所以他應該不會怪她……

應該不會吧?

驀地,一股害怕鑽入了心底,讓她顧不了全身酸疼,硬是轉身尋找他的蹤影,誰知映入眼簾的,是空無一人的床褥,她不死心,緊接著迅速起身掀開紗帳跳到床下,可放眼四周,就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所以他真的怪她?

怪她明知道他視她為主,還勾引了他?還是怪她輕桃誘惑了他?

不,不對,她必須冷靜一點,柴驀若是怪她,就不會將她抱到床上,還為她密實蓋妥裊被,瞧瞧她身上的衣裳,他還為她換上了干淨的新衣。

縱然全身酸痛不己,她卻能感覺身子清爽舒適,再也不像昨夜水乳交融時的汗滓孰膩,一定是他趁她睡著時為她擦干了汗水,甚至為她淨了身一一

這個想法令她臉紅,但也讓她安心不少。

至少經過昨夜,他還是疼惜她的。

不過既然他疼惜她,為何一大早就跑得不見人影?

他們才新婚,前一晚才耳鬢廝磨的親密歡愛過,他怎麼可以一聲不響的就拋下了她,若是有什麼大事,至少也得告訴她一聲啊。

矜矜孤伶伶的站在雪白地毯上,看著地毯上那形單影只的身影,竟忽然覺得悲傷又難過,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遺棄了。

她不喜歡被人拋下,更討厭一個人站在這兒胡思亂想,她得馬上找到他把事情問個清楚,無論他是否怪她,是否後悔與她共度了一夜,她都要他親口解釋清楚。

她一定要知道,他為什麼要拋下她l

縱然全身上下酸痛,矜矜還是硬著頭皮走出了點墨閣,從門房的口中打探出柴驀的行蹤。為了求快,她甚至等不及門房備好馬車,便自行跨上駿馬,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糧行。

抵達糧行時,糧行管事正好在大廳清點北方送來的大麥,見到她如旋風般的奔入大廳,管事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將筆墨賬簿交給了身旁的伙計,急忙忙的迎了上去。

「小姐,這一大早的,是發生什麼事了?」

「柴驀人在哪里?」矜矜答非所問,若不是管事正好就擋在身前,恐怕會直接沖進中庭。

管事一愣,卻還是迅速照實回答。「柴總管正在後方糧倉盤點,三日後就是販米的日子,所以柴總管他一一」話還沒說完,矜矜己旋風般的消失在眼前。

管事錯愕眨眼,就連一旁的伙計也不禁好奇地湊了過來。

「小姐和柴總管昨日才新婚,怎麼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該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明腸里會有什麼事!」管事狠狠瞪人,連忙抽回賬簿敲了下伙計的頭。「少說話多做事,省得禍從口出!」

「是……」伙計可憐兮兮的揉著頭,只好認命的繼續將米糧扛到角落堆好。

而矜矜則是按著管事提供的消息,往糧倉的方向筆直沖去。

一路上,有不少伙計經過向她問好,她都只是戴衍的揮揮小手,腳步始終不敢停下,直到終于在糧倉前方看到柴驀,才終于緩下腳步。

「柴驀!」她幾乎是惡狠狠的叫著他。

柴驀原本正低頭交代伙計販米的事,听見她的聲音,不禁迅速轉身。

「矜矜?」乍見她來,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剛毅臉龐,竟難得露出一絲錯愕。「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她快步沖到他面前,二話不說劈頭就問。「為什麼一大早你就跑得不見人影,連出門也不跟我說一聲?」

「糧行有些事。」他一語帶過,接著忽然改變話題,同時迅速解上的大擎披上她。「倒是你怎麼穿得這麼單薄,不披斗篷,連手套都沒戴,瞧你的小手都被凍紅了。」他心疼地握住她的小手,果然就模到一片冰冷。

想起自己的手套擱在前頭,並不在身邊,他只好輕輕搓揉她的小手,企圖用自身的體溫溫暖她,誰知道她卻不領情,硬是用力抽回小手,並埋怨地瞪著他。

看出她眼底的怒火,他臉色不變,只是作了個手勢要身旁的伙計退下。

矜矜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討論閨房的事,直到伙計離開,才又發出聲音。

「既然糧行有事,你也該跟我說一聲。」

「可好還在睡……」

「你可以把我叫醒哪,你知不知道一早醒來牙受見到你,我還以為……以為你……」她的眼底盛著怒火,可語氣卻藏著一抹脆弱,猶豫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直視著他的眼,開門見山的問:「總之,你是不是對昨晚的事後悔了?」

「當然不是!」他瞳眸驟縮,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想。

昨夜是他這輩子作過最美的夢,他慶幸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後悔?

相反的,他才擔心她會後悔。

縱然昨夜是她親口允諾,但當時她意亂情迷,難免會判斷錯誤,也許當她清醒後就會悔不當初,所以方才見到她時他才會那樣慌張,甚至故意改變話題。

沒想到情況卻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她非但沒後悔,反倒因為見不到他,急得連衣裳都來不及多穿一件,便沖到糧行找他一一

如果這是夢,那麼他希望永遠都不要醒;如果這不是夢,那麼他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縱然他否定得斬釘截鐵,她還是揮不開被人拋下的陰霏。

「再過幾日就要開倉販米。」他深吸一口氣,不斷在心中命令自己千萬別露出傻笑,眼前她還氣著,要是他笑了,她鐵定會更生氣了。「糧行里有不少事需要人打理,可昨夜老爺夫人忙了一晚,又喝了不少酒,我只好提早過來幫忙。

「就算這樣,你也該告訴我一聲哪。」她髦緊眉頭,見他不像在說謊,才稍微安心了一些,可一雙水眸還是不敢輕易自他臉上移開。

畢竟他最擅長的就是隱藏想法和心緒,她擔心他只是在安慰她。

「我看你睡得正甜,所以就沒吵你了。」他繼續解釋。

「只是說句話,哪有吵不吵的。」她還是埋怨。

「但是昨夜你……l

看他言詞閃爍,她不禁又緊張了起來。「我昨夜怎樣了?」

他輕咳一聲,耳根子微微燥熱,不禁有些困窘的拐彎抹角了起來。

「沒事,只是想問好累不累?」

她仔細端詳他的神情,雖然無法看出什麼,卻還是察覺到一絲怪異。

「不對,這不是你想說的話,你把話說清楚,我昨夜究竟怎樣了?」

耳根子更熱,他凝視著她與平常無異的臉色,幾番張口欲言,最終還是默然無聲,這是他的習憤,但此時此刻,矜矜最無法忍受的就是他這種習慣!

「你快說啊,我昨夜到底怎麼了?」她太過著急,竟忍不住沖動用力揪起他的衣襟。「你果然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他連忙澄清。

「如果不是這樣,那你就給我說清楚啊!」她吼得更大聲了,一副他不肯說真話,她就跟他沒完沒了的模樣。

見她火冒三丈,他才無計可施的吐出聲音。

「我只是擔心你太累,昨夜……我失控了,讓你……」他特意壓低嗓音,卻壓不住眼神里的熾熱火苗。「所以今早才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你是怎麼來的?身子現在……還疼嗎?」最後一句話是他摟著她說的,他的唇瓣幾乎就貼在她的耳畔,用彼此才听得見的音量,詢問她最私密的事。

一瞬間,她只覺得腦袋里一聲轟然作響,然後就臉紅了。

她輕輕倒抽一口氣,看著他黝暗的黑眸。

「當然……當然是騎馬來的。」她故作若無其事的別開臉,回答他的問題。

「那身子呢?」他問著她沒回答的問題。

她又抽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連頭發都要燒起來了,卻逞強的不願他看出她的你羞,只好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輕輕推開他。

「你沒事問那麼多干嘛?這又不重要。」

「可對我而言非常重要。」他迅速拉回她,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粉艷配紅的小臉。「告訴我,還疼嗎?」

「你!」見他如此固執,矜矜小臉更紅,卻也更別扭了。「總之我說了,這事不重要,何況我都能騎馬過來,能有什麼事?」她再次推開他,動作卻透露出一絲絲的不自然。

而他發現了這細微的不對勁,二話不說,立刻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

「啊……你、你做什麼、」她嚇得連忙摟上他的頸子。

「送你回去。」他抱著她,大步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糧行不是有事嗎?」

就算天大的事,也不及她來得重要。

他太了解她了,她愈是表現得若無其事,心里愈是有事,她就是這樣逞強又驕傲、別扭又可愛的小女人。

見他不說話,矜矜也沒逼問,只是冰雪聰明的彎起嘴角,滿心暖甜。

縱然他是個悶葫蘆,可一舉一動卻總是充滿了細心和體貼,她看得出他是疼惜她的,也看得出他總是將她的事擱在心頭的第一順位一一

他讓她有種錯覺,也許他是真心真意在乎著她,對她也許多少有男女之問的喜愛,甚至並不全然是為了報恩而入贅。

無論真相為何,她都喜歡他。

十五年來一直都喜歡著他。

他們之間像朋友也像親人,然而彼此的感情卻遠比友誼更長久深厚,比親人親密復雜,她始終厘不清彼此的關系,也不願刻意去厘清。

因為在她心中,他就是他。

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人能取代他,更沒有人能夠像他這般深深的讓她在乎、喜愛。

無論成親與否,她都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

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大年過後,氣侯終于逐漸暖和了起來,而矜矜也開始著手撰寫下一本大作一一《男人間其實會發生的事》,因此這幾日總是關在房里居多。

不過為了不讓她傷了眼楮和身子,柴驀待在府里的時候,總是會刻意的陪在她身邊看賬本,每隔一段時問就會提醒她休息,而向來不愛人孰,連貼身脾女都不要的矜矜,竟也樂得他陪伴。

偶爾經過點墨閣,總是能听見兩人間的親密私語,以及歡樂笑聲。

新婚月余,整個花府上下誰都看得出兩人間的柔情密意,縱然柴驀是入贅的,卻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任何委屈,而當初反對到底的矜矜,也看不出有任何埋怨,倒像是彼此真心相愛。

眼看兩人如此幸福,花連城和花江翠幾乎每日都笑得合不攏嘴。

畢竟當初這樁婚事訂下時,京城里有不少人猜測是他們花家挾恩逼迫柴驀答應入贅,也有人猜測柴驀瘋了,有人甚至還暗中下注這樁婚姻撐不到一個月,可如今事實證明,那些人全都錯了

他的好女婿不僅沒瘋,甚至疼愛矜矜都來不及了,一個多月來兩人感情如膠似漆,甜得都快滴出蜜了。

眼看京城百姓等不到笑話,兩夫妻不禁得意極了,每日走在大街上可謂是昂首闊步,大搖大擺,就只差沒爬到城牆上敲鑼打鼓,將這個事實昭告天下。

不過兩人再得意,卻也沒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一一抱孫子。

畢竟當初他們會逼矜矜嫁人,就是為了延續花家香火,如今兩人既然成了親,自然得拼出個成果,因此在兩夫妻的暗示之下,柴驀自然是乖乖奉命執行。

雖然早在這之前,他就己開始秘密進行這項計劃。

他愛矜矜,自然渴望擁有彼此的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好,只要是他們的孩子就好。

他會愛他們、寵他們,給他們最快樂的生活,無論發生什麼事,永遠都不會拋棄他們,然而他想要孩子,卻不代表矜矜也想。

也許說了,還會反對,畢竟自一開始,她是那麼反對他入贅。

因此這段日子,他總是不著痕跡、不分晝夜的誘惑著她,卻又謹慎小心的不讓她聯想到孩子,于是這一日,他一如往常的又搬出了棋盤,誘哄她暫時擱下手邊的筆墨,與他下棋。

下棋不是什麼新鮮事,卻向來深得她的喜愛,一來她好勝,二來她好賭,而且她從不賭錢,她只賭一一

「哈,我又贏了,快月兌快月兌,這是第三件了。」

棋盤上,當黑棋又呈現一面倒的贏局時,矜矜不禁樂得撫掌大笑,整個人興奮得差點就要跳起來手舞足蹈,而連輸三局的柴驀,則是願賭服輸的乖乖月兌下單衣,表情始終冷靜沉著。

「你的棋藝又進步了。」

「我沒進步,是你退步了。」看著他輸得只剩下一條褲子,矜矜璞听一聲,忍不住又笑了出來。賭棋原是他們倆幼時的小游戲,一來為了捉弄他,二來為了激發他的好勝心,她從不賭錢,只賭月兌衣裳。

他若不想月兌個精光,繞著點墨閣跑一圈,就必須想辦法贏過她。

「下一盤會贏的。」他淡定說道,一點也不像是連輸三局的人。

「不可能。」她自信滿滿。

「會贏的。」

「我勸你還是別再賭了,再賭下去,你連褲子都要輸光了。」看著端坐在面前的柴驀,矜矜雖然得意,卻也無法不注意到他健碩結實的身子。

自從新婚當日發生「意外」後,他們之間就經常「意外頻傳」。

縱然這種意外實在不該繼續發生,可她和他都無力抗拒,也完全不想抗拒。

他們誰都沒提過阻止的辦法,只是自然而然任由彼此相互吸引、接近、失控,然後相擁而眠、相擁而醒。

成婚至今他們日夜歡愛,可不知為何每每看他的身子,她就是移不開目光。

她幾乎是無法自拔地迷戀他的身子,尤其當他用熾熱的眼神看著她時,她的心更是會撲通撲通的狂跳,為了他而渾身燥熱、意亂情迷。

她總是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而她懷疑,也許這輩子她都會為了他瘋狂。

瞧瞧,如今他不過只是月兌了單衣,她又開始小鹿亂撞了,他這副模樣簡直就是犯罪,要她怎麼定下心再和他下棋?

她不喜歡輸棋,也不喜歡老做相同的事,既然今日他似乎不打算出門,那麼也許她可肥迷續許多未完成的「研究」一一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矜矜有些口干舌燥的舌忝了下紅唇,接著立刻手腳並用的爬到他身邊,像貓兒似的蹭著他的手臂。這是一種撒你,是近來才養成的小動作,她卻一點也沒發覺。

「柴驀,我不想下棋了。」她你你地說道,連聲音都是甜的。

黑眸黝暗,他看著她粉腮紅潤,眸含秋水,知道是自己的美男計起了作用,臉上卻是故意不動聲色。

「你想寫文章了?」他淡定詢問,不急著達到目的。

「不是。」她一口否定。

「那你想做什麼?」

她的回答是像貓兒似地鑽進他的懷里,然後誘惑的伸手環上他的肩頸,輕輕的吻上他,她做過無數次研究,知道他喜歡她這樣做,而且絕對歡迎她這樣做。

每次當她主動獻上親吻時,他就會沖動的將她撲倒,然後回以數倍的熱情,將她吻得頭暈目眩、意亂情迷,就像是……就像是現在這樣。

躺在地毯上,矜矜一臉陶醉,淺聲申吟,本能地用全身的感官,感受他所賜予的歡愉,仿佛與他共同沉淪在一場美夢之中,誰知突如其來的聲音,卻忽然打斷了這場夢。

叩叩叩!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讓他們同時睜開眼,清楚看見彼此眼底濃灼的。

「柴總管,糧行管事派人來報,說是有要事請您到糧行一趟。」敲門聲才落,緊接著便是奴僕的票告聲。

她雙頰艷紅,差點就要發出失望的你吟,他卻迅速封住她的唇,不允許自己以外的男人听見她的聲音,即便是一聲喘息也不行。

「柴總管?」得不到回答,奴僕再次詢問,縱然柴驀入贅花家,是他們的新姑爺,可府里上下還是習慣尊稱他柴總管。

「我知道了。」他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卻還是覆在她的身子上,幾乎得深吸一口氣,才能逼自己說出接下來的話。「我待會兒就過去。」

「是。」得到允諾,該名奴僕才轉身離去。

眼看美夢被打斷,矜矜有些失落,卻也明白他的責任。

爹老了,有許多事都得由他幫忙打理,何祝就是因為他的任勞任怨,她才可以弱直心所欲的經營書肆。她的自由,全是他拿勞累去換的。

想起這些年來他的付出和辛勞,想起他對她的疼寵和體貼,她既是幸福,卻也歉疚,因此不禁月兌口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用了,雖然入春可氣候還是冷,你留在屋里就好。」看著她臉上的不舍,他難得露出了笑容。

她天生驕傲,總愛裝模作樣,但近來她愈來愈習憤對他撒你博寵,甚至從不掩飾對他的感覺;而他縱然不願與她分離,但更不願見她著涼受寒。

疼她,幾乎己經成了他的本能、他的天性,他只想讓她在最舒適的地方,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兩人做事比較快,總之我跟你一塊兒去。」她堅持道。

「可是……」

「爹娘不在家,你又不在身邊,我一個人在家多寂寞。」她點住他的唇,不許他再抗議。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曾感到寂寞,然而因為他,她開始懂得寂寞。

未曾相思,不解相思,原來寂寞亦是。

若不是戀上了他,何來寂寞?若不是因為寂寞,她又怎會領悟他對她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到片刻也不願與他分離。

這陣子她總是不停地在想,想著對他究竟只是喜歡,還是早己愛上了他。

她一直想,不停的想,可是又不敢多想,因為她始終記得這場婚姻原就起自于他的忠心耿耿。

他會答應入贅,與她成親,全是為了報恩。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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