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傳 第四章 才子對詩人

作者 ︰ 短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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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年間民風淳樸,尋常百姓家也不掛那些低胸大的明星寫真,牆壁上帖的都是風俗年畫,而最為普及的就是那幅《兒擊甕圖》

畫上的司馬光四五歲的年紀,頭上是個沖天的辮兒,只穿個紅肚兜,白白胖胖的煞是可愛,尤其是身體的某重要部位,也可以清晰的見到。

李二很難把那白胖的光孩和眼前的這個一臉褶子的司馬光聯系起來,「你真的便是司馬光?怎麼這般的老邁?」

司馬光久居高位,門生眾多,鮮有直呼其名者,乍一聞得「司馬光」這個稱呼,愣了片刻才知道是在自己,而且直自己「老邁」。不由得童心大起︰「吾是老了些,卻不似王獾郎那般整日以老朽自居,要青春年少,還是要子瞻,少年風流,羨煞旁人吶。」

那叫「子瞻」的書生怎麼也四十幾歲的年紀,又是一臉的大胡子,李二怎麼看也不象是少年風流的模樣。

居中而坐黑須苦面的那老者展顏一笑︰「司馬二郎就會取笑于我,你們兩個巴巴的趕到山東,不會是專程來提醒我已經老朽的吧?」

書生「子瞻」笑道︰「少年風流,這四字評語深得吾心。前些日里游江之時每多感慨,回來做一篇念奴嬌,卻多「老邁」之感,就給司馬二郎和王師兄兩位「老邁」之人雅正雅正。」

這書生果然疏狂,也不理會旁人是不是願意听,就掏出懷里的詩抄,大聲的誦讀︰「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

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遙想公瑾當年,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游,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李二聞听,如五雷轟頂,再次沒有禮數的指了這書生︰「你……你是蘇東坡……」

那書生也不謙讓,大剌剌的坐下︰「正是蘇軾!」

司馬光感慨道︰「蘇氏三才子果然名動天下,便是這窮僻之地飛少年也知你大名,我等真是老邁亦。」

居中而坐的那個叫姓王叫什麼獾什麼狼的老頭子心思縝密,問李二︰「你怎的便知他是蘇軾?」

真是笑話,蘇軾的《念奴嬌#8226;赤壁懷古》只要是上過初中一年級的都知道,當然李二是不能這麼。要是出「十年前的時候,班主任就讓我們背誦你這破詩,誦不出來的還要罰站」這等話來,只怕剛剛做出這詩不久的蘇軾一定認為自己是精神分裂。

這樣的問題也難不倒李二︰「方才听司馬光稱其為子瞻,天下又有幾個子瞻?除了東坡居士還有何人?」

這話也合情合理,尤其是那大胡子的蘇軾更是愜意。若是東京汴梁的學子們如是,也算不得什麼,這偏僻山野城的一個少年也知道自己的大名,那實在是夠驕傲一把的。

王什麼獾什麼狼的老頭子道︰「蘇師弟這詩本是極好的,只是後來早生華發人生如夢這句減了氣勢,若是我們這樣的老頭子有此等的感慨也就罷了,你為何也要發此語?」

司馬光大笑︰「你們忒多酸腐,王獾郎是被罷黜了相位,《青苗法》《農田水利法》不得實施這才感慨,而你蘇大才子是被貶山東才感覺人生如夢。要叫我,祖宗的法制本是好的,變他做甚?你蘇大才子仕途不順就做女兒之態,如此的胸襟真是虧了你大才子的名聲。遠不及你們宗師歐陽醉翁的境界吶。」

蘇軾的這首詩詞氣勢恢宏,李二本是崇拜的很,听司馬光和那個黑面苦臉的老家伙如此貶低,氣的嘔血不止並且想把他倆揍的同樣嘔血不止。

李二听了司馬光所的《青苗法》《農田水利法》之後,才明白眼前居中而坐的苦臉老頭子,叫什麼獾什麼狼的就是王安石,因為有了前面的經驗,也沒有粉絲見到明星那樣的激動,更沒有指了人家的鼻子大叫︰「你真的是王安石?」

其實王安石和蘇軾都算是歐陽修的門生,顧以同門相稱。

蘇軾依舊神采飛揚,灌下一大碗雙料的青茉莉酒︰「司馬二郎責備的是,宦海浮塵也算不得什麼,貶我來密州為太守,我還不是一樣的逍遙快活……」

「有春娘這般絕『色』紅顏陪伴,你自是快活的緊,卻把個溫柔賢惠的眉州王氏丟在密州獨守空閨。」

蘇軾的老婆姓王,本是他的姨,三年前發妻去世之後,遂即把姨收入房中。這蘇軾生『性』風流,趁著在江南游玩之際,結識了揚州當紅名『妓』春娘。春娘仰慕蘇軾之風采,旋即伴隨左右。

蘇軾道︰「咱們三人齊聚,好不談這些朝廷上的齷齪事的,來,來,春娘,你且把我新填的念奴嬌唱上一曲。」

春娘款款起身,啟唇道︰「蘇相公的念奴嬌縱橫開合,雄渾壯闊,不適合我這江南吳越軟語來唱,我還是給各位相公唱一曲《絳都春》吧。」

司馬光大笑道︰「這等豪放之詞,適合一虯髯大漢,『果』胸持銅板琵琶大聲吆喝,卻不是江南女子可唱的出的。」

王安石抿一口青茉莉︰「蘇師弟的念奴嬌不宜女子來唱,還是你親自于我們唱來的好。」

蘇軾是大才子,自視那是極高,做做詩詞,為那些青樓名『妓』填填曲子都是極其風流的勾當,他自是不肯自降身份的去唱什麼曲子,遂趁著酒意指了那胖胖的知縣老爺︰「陽谷縣,你拿了我的詩詞,唱上一段。」

若是尋常人這麼,縣大老爺早就發了官威,不過這三人是當世聞名的才子不,就是官職已經貶到極低的蘇軾也是太守,自己這芝麻也似的知縣大了好幾級,慌忙陪了笑︰「縣不會唱的……不會的。」

這知縣老爺站了這麼許久,腿肚子都轉了幾回筋,哪還有心思唱曲,何況自身也是讀書人,怎麼會做唱曲兒這下九流的勾當!

李二看來了機會,上前道︰「我來唱!」

「好的很,就叫你這攤煎餅的廝來唱吧,莫糟踐了我的念奴嬌。」蘇軾喝的六分醉,已經並足在桌子上,狂放之態畢『露』︰「陽谷縣,你來為我把盞。」

縣大老爺應了,拿壺滿斟在琺瑯桃兒盅內,蘇軾一飲而盡︰「司馬二郎,王師兄,速速飲了。你這廝拿了我的詩詞快唱,莫疏忽了。」

李二也知道如同蘇軾司馬光這些人,都有才子的名聲,其實是瞧不上自己這樣低賤之人的。再看蘇軾的狂態,心里極不痛快,遂道︰「的念奴嬌,也算不得什麼,不必照念也可唱來。」

蘇軾听了,哈哈大笑︰「都我東坡居士是出了名的疏狂,原來還有甚者,你且唱來。」

王安石拿過那詩抄︰「天下間臥虎藏龍人才濟濟,不定這廝真的就是過耳成誦,師弟不可視。我且照了詩抄看他能博聞強記的幾句。」

那美麗女子春娘持了琵琶,把弦調定,收月復偏頭做了準備︰「相公用的是什麼曲子?」

李二道︰「將軍令吧,這樣的詩詞只有將軍令可以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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