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年華 第九章 大學

作者 ︰ 落雪成灰

沐文昊出國那天,楚夢婷站在機場看著他跟所有人說再見,唯獨沒有她的,只因為他並不知道她會來送他。昨天沐文昊一見到她就狠狠地吻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那樣地用力,她只覺得天地萬物都靜止了,只剩下他們。後來沐文昊說︰「阿婷,我舍不得你。」

楚夢婷挽著他的手︰「沐文昊,我等你,你在國外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停了一會兒又說︰「沐文昊,明天我不去送你了。我怕起不來去晚了。」沐文昊說好。其實哪會來不及,只是怕自己會忍不住掉眼淚。

大學里的楚夢婷覺得除了見到沐文昊之外,其它一切都很美滿。北大本身就是一個富有浪漫的學校,尤其是楚夢婷所在的外國語學院,楚夢婷的主專業是英語,副的是西班牙語,後來選修課寢室里還集體報了法語,大家都被《又見一簾幽夢》給蠱惑了。她們寢室4個人關系都不錯,早上一起去教室佔位子,中午一起沖進食堂廝殺,晚上就各有各的活了,比如說北京女孩柳英姿就經常打扮的花枝招展,神采熠熠的出門;上海女孩劉玲經常呆寢室給她的情哥哥打電話,廣西女孩吳蕾蕾忙著做兼職,只有她這浙江女孩基本圖書館看書。還記得有一次從圖書館出來看到吳軒,吳軒伸出手,假模假樣的說,漂亮的女孩,握個手吧。听的楚夢婷想踹他兩腳,這人還真裝。後來他們去吃燒烤,還踫到柳英姿,柳英姿還一直對她擠眉弄眼。回到寢室,自然就被嚴刑拷打,「夢婷,那男生是誰啊?」「夢婷,你忒不夠意思了吧,我覺得你們關系非比尋常。」「不簡單,一定不簡單。」

夢婷露出一個很無奈的笑容,解釋道「我跟他關系忒簡單了,我們就一高中同學,所以收起各位的想象力,OK?」寢室的人面面相覷,明顯的不相信,可又找不到蛛絲馬跡,只好作罷。也是,雖然她跟吳軒在一個學校,卻並不常見面。一來他們的課業都十分繁忙,吳軒上的是法學院的律師專業,每天都對著案例哇哇叫,查資料,理思路。二來,剛上大學大家都忙著接收新訊息,參加社團,結交新朋友。其實她跟徐曼也就開學見過一次,不過倆人經常打電話八卦。徐曼跟江晟睿倒是在一個學院,他們都在清華的經濟管理學院,只是學科不同,徐曼是會計學,江晟睿是工商管理學,蘇君禾倒是學醫去了︰臨床醫學。

楚夢婷跟沐文昊聯系的也並不多,這邊白天,那邊黑夜,北京跟波士頓時差整整13個小時。楚夢婷跟沐文昊都在上網的時候,楚夢婷會告訴他生活的點點滴滴,比如說她上體育課的時候發現她跟吳軒報的都是網球,而且又在相同的一節課。吳軒每每都會嘲笑她,空有姿勢,沒有實力,她會以「有姿勢的總好過連姿勢都沒有的」來反駁。寢室里的人都誤會她跟吳軒有什麼,憑她怎麼解釋都不相信,直到給她們看了你的照片才消停,柳英姿說你是人間禍害,把我勾走了。沐文昊也會跟她說美國的風情,美國女孩的直接,教授的嚴厲,課程的忙碌,每天都得看三四百個案例。楚夢婷就會對他說,你可別被外國女郎勾走,否則唯你好看。沐文昊常常回答,你把我的心都叼走了,別人還叼得走?

大學里課程雖繁忙,但自由支配的時間還是很多的。熟悉了環境以後,大多數周末她跟徐曼都會去逛街,倆人每月都會把錢花光光,典型的月光族。有時也會和吳軒,江晟睿,蘇君禾聚會。不過蘇君禾這家伙簡直比國家領導人還忙,忙著換女朋友,基本兩星期就一個,更甚的是有一次竟然一天2個,徐曼和楚夢婷都稱他為花心大蘿卜。

「花心大蘿卜,今天怎麼有空啊?」徐曼恨恨的說,上次讓他過來給她搬東西,他就為了陪女朋友,回復沒空,典型的見色忘友,氣得徐曼牙癢癢。

「你召見,小的怎敢不來呢?」蘇君禾討好的說。

徐曼上次大概真氣著了,不買賬「不知誰說‘我現在沒空,陪著女朋友呢!明天我過來啊’。等你來的時候,花都開了,真是沒良心。」

「小的在這里給您陪不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蘇君禾還作了個揖。江晟睿嘲笑蘇君禾,你也有這一天啊。

「各位,咱們吃飯去吧,我餓了。」楚夢婷說。吳軒點著她的腦袋說她是豬,其實徐曼哪里會真生蘇君禾的氣啊,只是給他點顏色瞧瞧,省得他有異性沒人性。

大學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麼歡快,轉眼就大二就要過去了,楚夢婷的20歲生日也來了,去年沐文昊還給她打隔洋電話祝她生日快樂,今年卻好像忘了一般。蘇君禾他們定了酒店給她慶祝,她拿著他們的禮物,總是在想難道她的沐文昊忘記了?20歲,總是有一種特殊的意義,就好像古時候女子及笄一樣。

「別悶悶不樂呀,今天可是你生日。笑一個。」吳軒說。楚夢婷只好對他笑了下。

「就是嘛,豬,今天可是你20歲生日呢,要開心的。江晟睿這家伙怎麼還沒來啊?」徐曼問。蘇君禾回答她就快來了。江晟睿來的時候帶來一個超大的圓盒,大約有1米多高。

「哇塞,里面裝的是什麼啊?江晟睿,過兩個月我生日的時候也要這麼大的禮物。」徐曼喊。

「鄙視鄙視,哪有人討生日禮物的啊?」吳軒回答。

徐曼說「我就要,我就要……」倆人又吵起來。

江晟睿對著楚夢婷說「別理他們,快過來拆禮物啊。」楚夢婷也好奇里面裝的是什麼。她解開絲綢綁的結,緩緩地打開蓋子,就听到沐文昊說「小丫頭,這麼磨蹭,我在里面都快悶死了。」她簡直不敢相信沐文昊會出現在她的眼前,只覺得又驚又喜,眼淚毫無顧忌的留下來,沐文昊上前抱住她,喃喃道︰小丫頭,我的小丫頭,生日快樂。徐曼感動地快要哭了,真沒想到江晟睿會帶來這麼個禮物,她想這是夢婷收到最好的禮物。吳軒帶頭鼓起掌來,大家對著他們唱生日歌,楚夢婷是又哭又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雖然這是何書桓對陸依萍展示的驚喜,這麼爛俗的電視情節,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但是現在她感動地一塌糊涂。

沐文昊第二天早上就走了,倆人都是那麼的戀戀不舍,可是卻又無可奈何,楚夢婷一直看到飛機起飛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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