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時候,他們學習了詩經,有一次沐文昊問楚夢婷最喜歡詩經里的哪句話?沐文昊現在都可以想起夢婷那一臉的向往,只听她緩緩道「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希望在我老的時候,還有個人與我攜手共進。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納蘭性德《畫堂春》里的一句詩‘一生一代一雙人’。」楚夢婷還記得那是第二次沐文昊牽起她的手,問道「我們也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代一雙人的,不知你可願否?」那時才是他們真真正正的開始交往。楚夢婷想那樣的一個男子,一臉懇切的問你‘你可願否?’,相信沒有人會拒絕的。
和沐文昊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恨不得把一分拆成兩分用。那時候怎麼會像大學里那麼自由啊?早戀可是老師狠狠抓的,鄧小平有兩手抓的基本方針,想當年老師也有兩手抓︰一抓學習,二抓早戀。有一點早戀的念頭都得掐滅。人往往都是這樣子的,老師越抓,下面的活動越精彩,有次楚夢婷和吳文昊在小操場閑逛的時候,看到一對對的情侶,楚夢婷甚至拉著沐文昊的手說「你說我們是不是應正了一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老師越抓,可是情侶越來越多。」沐文昊彈了彈他的腦袋說「你的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呢?」那時候覺得什麼都是美好的,連日月都是美麗的。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沐文昊與楚夢婷的關系不知就從哪里傳到了老師耳里,兩個都是那麼優秀的學生,老師認為他們只是一時迷失方向,一定會迷途知返。
沐文昊在老師辦公室里說「我喜歡楚夢婷,這樣並不影響我的學習,我甚至可以保證我的成績還是第一。」那老師一愣,顯然沒想到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人也會這樣的一臉堅定。老師揮揮手就讓他回去,顯然知道從女生一方教導比較有用。
楚夢婷站在辦公室里听著老師的循循善誘,一點一點地對她說早戀有什麼什麼不好,特別是像他們這樣的年紀最容易受傷害。老師也萬萬沒想到楚夢婷會這樣回答︰「老師,我們只是彼此喜歡而已,從來不會做出道德之外的事情,我相信我們都不會耽誤學習的。老師,難道您就沒有青春年少過嗎?沒有心靈的悸動過嗎?」楚夢婷背挺得筆直,眼神執著。是啊,誰沒有青春激揚的時候呢?最後老師只是叮囑學習不可落下,事情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高二下學期,學習越發緊張冗繁。徐曼和楚夢婷就往往因為作業太多,每天都爭分奪秒的往教室趕,埋頭于題海中。楚夢婷與沐文昊見面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現在就越發少了。有次徐曼甚至問楚夢婷你們是在談戀愛嗎?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你們在一起不知多了多少倍啊?
「相愛的人並不一定要每天都在一起啊,只要心里能想著就行了。」
「你就酸吧,沐文昊這麼優秀,小心被搶走啊!」
「我的好阿曼,你要相信我們啊,如果這樣就能被搶走,那這個世界上還有愛情可言嗎?」
徐曼想想也是,高二沒有跟江晟睿分在一個班,可是自己還是喜歡他的,不在一起並不代表什麼。友情和愛情都一樣吧。
這個時候的孩子都在為了一道題絞盡腦汁,為了一張試卷爭分奪秒,哪還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考慮別的。楚夢婷覺得不被信任的愛情那還叫愛情嗎,不被理解的友情還算友情嗎?她只是覺得幸運︰我喜歡的人啊,比自己聰明,比自己優秀。
楚夢婷的化學和生物並不好,有時候她在想自己的腦細胞是怎麼發展的,明明大家都覺得物理比化學和生物難多了,可是她卻把物理學的好多了。楚夢婷和徐曼都在相互互補中,唯獨生物沒有辦法,兩人的生物都可以用慘不忍睹來說。兩個人下課後往往都找生物課代表,所幸生物課代表林宇是一個耐心的人,她們的理解往往都是十萬八千里的,林宇總會耐心的一遍一遍給她們講解,有時為了一道題爭論半天,總是錯過吃晚飯的時間。有一次沐文昊來她,結果足足在教室里等了半個小時才去吃飯。阿曼跟林宇先走了,沐文昊拉住他,橫眉豎目。「你為什麼不找我?」
她啊的張開嘴,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只听他大聲說「楚夢婷,你是我女朋友,我的生物比他差嗎?」
「沐文昊,我從來都不知道你也有橫眉豎對的時候呢!」她仰著臉對他說「我知道你的生物比他好,可是我們同班比較方便啊。你不相信我嗎?我都相信你呢,夏夢然不是還跟你表白。」
沐文昊抱著她喃喃道「我只是在嫉妒你跟別人的時間都比跟我在一起的多,以後下課我來找你,你有不懂的就問我。」
「好,你放開我,有人在看呢!」沐文昊刮了刮她的鼻子,只覺得有她在身邊,就是快樂。別人再好,都只是旁人,而他只要她。
以後的日子。一下課,沐文昊就會出現在楚夢婷的教室里,為她講解生物和化學。徐曼還是由林宇教,美名其曰叫不打擾他們。但是有些時候林宇也解決不了的時候,還是會讓沐文昊解答,四個人也是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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