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不要在上他的當!盧森保咬著下嘴唇,抑制了想要開口反駁的沖動。這家伙是故意這麼說的,不能接他的話,絕不能被他牽著走!這家伙在胡說八道!他又有什麼資格能評定我?我現在已經不是雜兵了!我……
「我听的見哦。」v.v閉上了眼楮,像是在聆听什麼,帶著笑意說道,「你心里的辯解聲,大的我都已經能听到了。「我現在不是雜兵了,我馬上就能影響中華聯邦,就能影響世界了」。呵呵,盧森保喲,你還要狐假虎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v.v半睜開眼楮,把手伸到前方,五指向下微屈,像是一個正在演出的傀儡師,「不要把別人的力量當作自己的力量,那根本不是你的力量,你只是隨它起舞罷了,就像隨牽線而動的木偶一樣。該怎麼辦?想怎麼辦?這兩種心態,便是「木偶」和「人」的不同之處。」
這家伙在算計自己!想用話術讓自己混亂!盧森保眼肌微顫著繼續盯著v.v,不能移開目光,這樣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動搖了。
「盡管在怎麼死不承認,但你心底里其實不早就承認了自己只是庸人、雜兵。」v.v看著盧森保那想移開,卻又礙于自尊不得不硬撐著跟自己對視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幾分,「在你選擇跳回中華聯邦那池「死水潭」里的那一刻,實際就已經自己證明了自己不過如此。自己放棄了自己的可能性,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定死了……」
盧森保听到這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的表情慢慢松弛了下來,忍不住開口道,「竟然說這個……」這應該算是他來這里後,第一次跟v.v說話,不過離奇的沒有任何陌生感。
「看來你真的是沒轍了,想讓我混亂,還是說點靠譜的吧!」盧森保帶著像是要開始反擊的微笑,「我可不是這具身體原來的那個家伙,別把我跟那個滿腦子不切實際幻想的笨蛋相提並論!」
「確實,你們完全不同。」對于盧森保開口與自己說話,v.v反應的很平淡,像是兩人一直都在對話般,「拋開能力不說,單是他敢于掙月兌家族束縛,那種「歸零」的勇氣,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v.v把托著臉頰的手拿開,雙手放在了扶手上,身體微微向前傾,一字一句的說道,「而你呢?你們根本沒有可比性。「盧森保」要是一開始便是現在這樣,c.c是絕對不會跟你簽訂契約的。說起來,你現在的一切不都是恬不知恥的竊取他的嗎?
身體,身份,勢力,家族,地位,還有女人,要不是他不惜性命的加入黑色騎士團跟她取得了「羈絆」。你說你還能跟那個女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不該跟這家伙認真!這家伙就是在引自己答話的!盧森保慌亂的避開了v.v此刻那雙猶如惡魔一般的眼楮,低下頭閉上眼楮表示不會在理他。
「看你那副得意的樣子,似乎對自己主動回到中華聯邦的選擇,沾沾自喜。」v.v像是沒有看到盧森保抗拒交流的表現,繼續用他那獨有的平淡童聲說道,「真是自不量力。「那些東西」根本不是你能玩的。暫且不說智謀和交際力,最起碼也要能在關鍵時刻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在你處于旁觀者的時候,大概覺得這沒什麼,但現在也知道了吧。」v.v伸出手,擺出像在拿東西的樣子,「說到底,每個人都是裝滿感情的容器。所以是人都會有感情用事的時候。只有讓自己在關鍵時刻不會被憐憫、同情、不忍、慷慨、愛憎等錯覺所迷亂的人,才有玩那些東西的資格。」
v.v說到這雙手攤開,做了一個很遺憾的姿勢,卻帶著幸災樂禍意味的笑音︰「可惜,你是那種越在關鍵時刻,越會感情用事,越會鑽牛角尖的人。」
看到盧森保低著頭無動于衷,像是什麼沒听到。但這並不妨礙v.v又開始的「自言自語」對話。
「一個人是否能夠超凡月兌俗,還看他是否有無論如何也要抓住機會的覺悟。在你剛剛經歷的鬧劇中,你在有機會致自己最大對手于死地的時候,卻因為害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而放棄了這個機會,自己主動放棄勝利的機會,放棄了這個你唯一能夠速勝的機會。
而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直到現在還一副的怨天尤人的作態,真是惹人發笑。這跟小孩子玩游戲輸了,卻不服輸、耍賴皮又有什麼區別呢。」
「真的想贏的話,就要在機會和安全二選一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機會。想想你迄今為止所面對過的大敵吧。他們在各方面比你強太多了,而且他們都有著即使舍棄性命也要抓住機會的覺悟。」v.v雙手托著下巴,平靜的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眼中,映著像是僵住了的盧森保。
「呵呵,算了,你這只想著活命的雜兵,是不會懂這些的。」
……
一塵不染的白色圓桌騎士服,披著象征各自排名顏色的華貴披風。朱雀、基諾、阿尼亞三個人面色嚴肅的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
還沒走幾步後,阿尼亞就低頭玩起的手上通訊器,而基諾臉上那副的堅毅表情早就垮了起來,雙手抱在腦後,像是對兩旁的同僚抱怨道︰「唉,皇帝陛下能去哪兒呀……」
「基諾!」朱雀馬上喝止了基諾的話,剛剛的緊急會議,宰相修耐澤爾告訴了他們一件剛從帝都傳來的消息︰皇帝陛下突然行蹤不明。同時不知去向的,還有一直便隨在便皇帝身邊的第一騎士俾斯麥,和第十二騎士莫妮卡。
一國之君突然不見,會有什麼產生影響自然不言而喻,更何況還是僅存的超級大國,這件事怎能在外面隨便談論。
比起這個,朱雀現在更擔心擔心是娜娜莉。在回十一區的途中突然得到的消息說,皇帝沒有任何征兆的免除娜娜莉的總督職位,又以回帝國本土接受療養為由,派人把娜娜莉接走了。整個過程非常快,等他回來的時候早就晚了。
再加上利瓦爾之前跟自己哭訴的,學園被危險人物襲擊,魯魯修和洛洛,還有維雷塔都不知去向了……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著娜娜莉的處境很不妙。
這時朱雀感覺到口袋的通訊器震動起來了,把通訊器拿出看了一眼來電人的號碼。朱雀的臉色瞬間變得沉了下來。
「什麼人打來的?」基諾立刻熟練的圈住了朱雀的脖子,關切的問道,「又是利瓦爾嗎?」
「不是利瓦爾,是「以前」的朋友。」朱雀不著痕跡的放下通訊器,防止基諾看到來電人。
「朋友?學園里的嗎?男的?女的?」基諾一听朱雀這麼說,像是來勁的了,嬉皮笑臉的追問起來。
「對不起,我不想說。」朱雀語氣很平常的說了一句。听到這句話,基諾收斂起笑臉,松開了在朱雀脖子上的手臂。共事這麼久,他知道朱雀脾氣很好,就算被第十騎士那個爛人含沙射影的侮辱,朱雀也是一聲不吭的忍耐著。不過如今,基諾是感覺到朱雀心情比那時更加憤怒。
「抱歉。失陪一下。」朱雀微低著頭,朝洗手間方向快步走去。
基諾目送著朱雀的背影在拐角消失後,躬下腰把手擋在嘴旁,壓低聲音問一直在專心玩通訊器的阿尼亞,「阿尼亞,你說朱雀那副樣子,打電話的人會不是是朱雀以前的女朋友?」
「不知道。」阿尼亞頭也不抬的整理著中華聯邦之旅的照片,整理到一張米蕾和一個中華聯邦打扮的人在陽台談話的照片,她不由停頓了一下,這個人是……
…
「朱雀麼。」
朱雀剛一接通,就听見對面有些緊張的聲音。朱雀壓下自己的情緒,語氣平淡的回問了一句,「是魯魯修啊。」
「嗯……」那邊的魯魯修聲音很小應了聲,在經過一陣漫長但實際短暫的沉默後,魯魯修試探著說道,「你已經知道娜娜莉她……」
「嗯。我知道。」朱雀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娜娜莉現在可能很危險。」通訊器中,魯魯修的聲音突然著急了。
「你的記憶應該一早就恢復了吧。」朱雀突然問著與話題毫無關聯的話,「魯魯修你就是zero吧?」
「額……」對面的人像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馬上就听到對面堅定,卻又透著幾分心虛的回答,「沒錯。我就是zero。」
時隔一年,再次听到同樣的話,朱雀感覺自己又被玩弄、欺騙一次。朱雀牙齒咬合著,明知故問道︰「不列顛敵人找我有什麼事?」
「拜托了!請救救娜娜莉!」听著魯魯修請求的聲音,朱雀感覺到像是看到魯魯修低頭的樣子。「拜托了,朱雀。除了你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你以為我會接受你的要求嗎!」朱雀很冷漠的說道。
「雖然知道你不會答應……但我別無他法了!」魯魯修的聲音,到現在已經變成了哀求,「拜托了!請……請保護下娜娜莉吧。」
「我知道了。」朱雀深吸一口氣,「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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