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福德學園的學生活動室大門緊閉,上面還貼著一個「內部會議,閑人勿入」。所有窗戶的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的,這讓活動室室內是一片陰暗。
「你還是老實的招吧。」
坐在桌子上的利瓦爾用台燈照著坐在椅子上的盧森保,見盧森保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利瓦爾「唉」了一聲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了一杯水,帶著關懷的笑容說道,「是不是渴了?那就喝下口水吧。喝完你就能想起來了。」
「你們還是先放開我,然後我們在慢慢說。」盧森保哭笑不得看著扣著自己手腕的機關。自己剛剛跟著米蕾來到活動室,一進來就看見利瓦爾了。然後就被熱情的有些過後利瓦爾推到這個椅子上坐。接著這椅子的扶手就……
「咚」的一聲,利瓦爾把手上的水杯放在桌上,抱著肩膀有些氣憤的說道,「這可不行!一聲招呼不打的就消失了一年,你也太不夠朋友了。總之,你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快點說吧,硬抗下去是沒用的。」坐在對面的米蕾拍了拍桌子。
「好了,好了。我什麼都說。」盧森保表示招供後,頓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低著頭說道,「事實上,我是沒有跟家人說,就偷偷跑到十一區來的……」
「啊?」米蕾和利瓦爾一臉驚訝的互相看了看。雖然也跟盧森保也玩了這麼長的時間,但都是沒听說過盧森保說起家里的事,再加上他們也不是喜歡追根究底的人。以至于對盧森保的家庭算是一無所知,現在盧森保突然說起這個也難免有些驚訝。
「這麼說……」米蕾模著下巴問道,「你是離家出走?!」
「算是吧。」盧森保像是不太想承認。坐在桌上的利瓦爾也像想到了什麼,指著盧森保問道︰「怎麼說你上次不辭而別,其實是被家人抓回去了?」
「嗯。」盧森保無奈的點了點頭。說謊話也是要講究技巧的,真中帶假,假中套真,而且最好不要急沖沖的全都說清,讓別人通過給出的條件「替」你說出來最好。
「那你為什麼不通知我們一聲。」米蕾盯著他問道,「這麼長時間一點都沒。」
「我被抓回去以後,就被禁足了。」一听問這個,盧森保像個終于找到傾述對象了,跟他們講述起自己「不幸」,「跟被關在監獄里一樣,根本沒辦法跟外界溝通,整天都只能看那些所謂的「聖人學說」……」
「等等。」利瓦爾忍不住打斷盧森保的抱怨,咽了口吐沫問道,「那你現在……又是逃出來的?」
「這倒不是。」盧森保搖搖頭。沒等他們問自己為什麼能出來,就很是平靜的說道,「我能出來的原因是因為我快結婚了。」
「什麼!」兩人是被嚇了一跳了。過了一會兒後,利瓦爾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你要結婚?我沒听錯吧?」
「沒有。」盧森保說起這個垂頭喪氣的說道,「已經訂過婚了,婚禮的日期也決定了。所以家人才肯放我出來轉轉。」
「家族包辦婚姻?」利瓦爾說著,看了一眼已經從剛才起就不說話的米蕾,又問道,「你願意?」
「不原意,也沒辦法呀。」盧森保像是麻木似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不反抗!」利瓦爾從桌子上跳下來,雖然面向著盧森保,但眼楮盯著米蕾,大聲說道,「既然不願意,那就應該……」
「利瓦爾!」沉默了很久的米蕾站起身來,帶著有些勉強的笑容說道,「有些事就算不願意也要去干的。」說完,米蕾走到盧森保跟前,一把抱著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既然如此這段的時間,就跟好好的享受學園生活。」
盧森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說起來,自己這方面跟米蕾也算是同病相憐。盧森保正準備站起來,可扣著手腕的機關讓他又坐了下來,盧森保無奈的說道︰「現在可以打開這個了吧。」
「嗨,嗨,現在就給你打開。」利瓦爾一邊連聲應道,一邊蹲在椅子找起機關的開關。找了半天以後,一臉驚訝的抬起頭說道,「關閉機關好像需要鑰匙。」
「鑰匙呢?」
「這椅子是我在舊倉庫里無意中翻到的,那有什麼鑰匙。」
「喂喂!」
……
學園的走廊里。
「新到的轉校生我已經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維雷塔按著耳朵上戴著的小型通訊器,對監控中心說道,「他現在被學生會長看中,估計會加入學生會。由我在學生會看著,不會出問題的……」
通話完畢後,維雷塔把通訊器拿下,裝在運動短褲的口袋里。若無其事的動身去教職員辦公室,心里卻在思考還會出現的差錯。
「阿什福德學園的老師和學生,在黑色革命之後,都在帝國政府「親切」的建議下轉校回不列顛本土了,現在這里的學生都是從其他殖民地轉進來的。也就是說認識盧森保的,也就只有米蕾,利瓦爾,還有魯魯修……只要他們不說,自己這里再瞞住,那麼就應該沒問題了。」
盧森保回到阿什福德學園,無疑讓維雷塔頭疼的很。要是盧森保被人現些什麼,那麼她也完了……
「早呀,維雷塔老師。」
頂著黑眼圈的魯魯修微笑著跟迎面走來的維雷塔打著招呼,魯魯修的身旁自然還跟著形影不離的洛洛。「這個女人,就是當初在新宿自己施過gess的那個駕駛員。現在出現在這里,也就證明她也是監視人員之一。而且他們似乎也掌握了,我的gess只能對同一個人使用一次的情報。」
「你也早。」維雷塔看魯魯修萎靡不振的樣子,不由嘆氣道,「看你這狀態,今天下午的體育課估計又上不成了。」
「我也不想這樣。」魯魯修一臉憔悴的說道,「昨天遇到那樣的事,晚上也……」說到昨晚魯魯修差點吐出來,他慌忙捂著嘴把那股酸酸的液體壓了回去。才接著虛弱說道,「所以下午的課……」
「知道了。我會算你病假的。」維雷塔說著扭頭對洛洛一旁說道,「你下午的課也不要上了,好好照顧你哥哥吧。」
「嗯。」洛洛听後就忙攙著魯魯修胳膊,這無疑讓後者的臉色又難看了不少。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的維雷塔,猜想魯魯修估計是已經恢復記憶了,而自己如今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對了。」維雷塔裝作一副突然想起什麼的樣子,對兩人說道,「今天來了一個中華聯邦的轉校生,會長很看好他,估計已經讓他加入學生會了。」她這麼說,就是為了給魯魯修提個醒,省的到時候把盧森保給暴露了。
「中華聯邦人?」魯魯修像是很感興趣的問道。其實是他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打扮的很奇怪中華聯邦人,還一直戴著墨鏡。」維雷塔說著像是忍不住笑了笑,沖兩人說道,「你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果然那家伙!」魯魯修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那家伙是白痴嗎!就怎麼冒冒失失的回來!要是被這些人看出些什麼的話,那麼我也會受到牽連的!
……
「什麼?要你要重新辦轉校手續?」米蕾奇怪的看著盧森保,她本來提出要給盧森保辦復學手續,可盧森保卻要她幫忙重新辦轉校手續。米蕾有點搞不懂盧森保的用義的問道,「你這是為什麼?」
盧森保也終于自由了,剛才那個機關想來想去也只有讓利瓦爾把椅子拆了,這才把手取了出來。盧森保揉著手腕的說道︰「如果辦復學手續的話,那麼我錯過的這麼多考試,那些導師肯定會要求我補考的。所以干脆重新辦轉校手續。」
說到這盧森保眉飛色舞起來,「你剛才還說學園的學生和老師都是新來的,那就更好了。只要你們不說,那麼我就新學生!沒有欠學分的新學生,沒有補考的新學生……」
「你可真會投機取巧。」听完後利瓦爾歪著嘴說道。
「那好吧。就照你說的辦了。」米蕾出奇的爽快答應了盧森保要求,這讓盧森保反而有點不太適應。這時米蕾指著桌上的文件夾接著說道,「那麼新同學就當我的助理吧。」
「什麼時候有這職位了?」盧森保原先是都是無官無品的在學生會打醬油,革命的螺絲釘那里需要去哪里。
「沒辦法學生會人手嚴重不足。本來想外招一個的,那些都是投檔應聘的人。現在你回來了,也不用外招了就你了。」米蕾見盧森保不想干的樣子,又勸誘道,「學生會長助理,也就是幫著我處理一些事。還有跟其他社團的交涉,可是能自由進出女子游泳社和女子模特社的。」
「我記得這是夏莉干的吧?」盧森保听米蕾這麼一說,覺得這似乎是以前夏莉整天忙的事。不由隨口問道,「對了。夏莉呢?」
米蕾听了神色黯淡下去,利瓦爾見此一臉為難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夏莉她參軍了。」
「什麼!」
……
天空下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其中一座古代建築的遺跡已經被風沙掩埋了大半。古建築內部,一群穿著白色研究服的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四周的景象。
一個熟悉的大胖子,也就是克洛維斯「gess研究機關」的負責人巴列頓將軍。也是不可思議的望著周圍的雕像,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我們剛才還在本國的……」
站在他身旁的夏莉也還在震驚中,這一年來是接觸了不少神秘的東西,可現在面對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想象了。
就在眾人還在思考自己到這里來是通過空間跳躍,還是其他什麼的時候。這時四周突然亮起詭異紫光,光的是一處石壁上符號。那個符號在場的研究員都知道是什麼,那是象征「gess」的飛鳥狀符號。
「歡迎你們。」一個孩童突然響起起來,眾人趕忙循聲望去。只見高高的石台上,一個衣著華麗的小孩子正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又接著用稚女敕的童音說道,「我的名字是V.V。」
「你……」巴列頓腦子還處于混亂,太多疑問根本不知道該先問什麼。
「你們的機關從今天起並入教團。」V.V依舊沒有感情的忘著他們說道,「這也是查爾斯的意思。」
听這小孩如此囂張的直呼皇帝名諱,巴列頓也顧不上斥責他「大不敬」了,只是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說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
「嗯。」V.V微微點頭,眼楮還是打量著下面的研究員,當看到一個橙色長的少女時。他淺淺一笑,看向那個少女問道,「你就是夏莉•菲內特?」
夏莉呆呆的點了點頭,眼前這分明只是個小孩子,可內心直覺卻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個小孩。
「走過來一點,讓我好好看看你。」
這個小孩的話似乎有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夏莉腳像是不听使喚的往前走了幾步。抬頭望著那個小孩,而那個小孩卻用如同老人看晚輩的眼神看著自己。
「听說你加入研究機關是為了替父親報仇?可現在你的殺父仇人Zero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
「Zero沒有死!」夏莉一說起這個名字,眼神馬上凌厲起來,冷聲說道,「如果他真的死了就讓我親眼看看他的尸體!」
「你說的沒錯。」V.V慢悠悠的說道,「Zero並沒有死,只是被我們封印了。」
「他現在什麼地方!」夏莉咬牙切齒的厲聲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V.V一臉微笑的觀察著夏莉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後意猶未盡的感嘆道;「真美。復仇是上天賜予人的本能,是沒有人能夠阻止的。」
V.V說完停了下來,但心里的聲音卻沒有停。
「人喜歡說謊,無時不刻都在說謊。為了不讓別人不知道自己在說謊,于是就不斷地用謊言來掩飾謊言。
可這麼無休止下去的結果是什麼呢?
你會知道的。
查爾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