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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碩大的考場里,牆上的掛表一分一秒的走動都顯得格外清晰。可這種聲音卻讓盧森保感到格外刺耳,盧森保怔怔的看著牆上「公平,公正」的標語,嘴里不禁喃喃道︰「天日昭昭呀……」完又低頭看了看試卷。
「果然完全搞不懂……」盧森保一把剛拿到的試卷放拍在桌子上,基本上大部分都看不懂,還有一些是似懂似不懂的,考試中最危險的就是這種狀態了,既不敢放手胡蒙,可又寫不什麼正確答案。
「該怎麼辦!」盧森保痛苦捂著頭,嘴里使勁咬著自動筆的尾端。就三個人的考場,再加上監考是最跟過不去的歷史導師,這種情況下是根本沒法作弊的。沒法作弊的話,按現在自己的狀況只要不出意外的話,是絕對過不了的……一想到這盧森保不禁煩躁起來,不經意間一抬起頭就看見歷史導師正抱著肩膀帶著冷笑看著自己,自己剛才所有表現他無疑都看到了,他雖然沒什麼但他「丑惡」的笑容在盧森保看來似乎在要來年在教自己一年。
盯著越發讓人厭惡的卷子,盧森保也只能寫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不是正確答案。老實,與其浪費時間繼續這樣無意義的耗下去,倒不如現在交卷走人顯得更明智一些。可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就怎麼簡簡單單的留級又實在是不甘心!電光火石之間,盧森保又突然想起「重病」卡蓮在臨去保健室之前對自己示意的嘴型分明是「加油吧,學弟。」
「可惡!」盧森保氣惱的把自動筆「 」的一聲扎在桌子上,在這種進退失據的狀況下,也這能這樣繼續痛苦的干耗下去。
……
講台上的歷史導師約翰似乎觀察盧森保觀察膩了,正了正自己根本不歪的領帶抽空看了看盧森保右邊的朱雀和魯魯修。
開考到現在,不止是盧森保一個人一個字沒寫,坐在盧森保最右邊的魯魯修也是一字未動。魯魯修把玩著手中的自動筆,一臉凝重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
只有坐在魯魯修和盧森保之間的朱雀現在正一臉嚴肅的緊蹙著眉頭用不上快,也不上慢的速度答著題。
在已經有著二十年教學經驗的約翰看來,魯魯修絕對是個天生就極有天賦的人,沒怎麼听課可成績也不是那麼難看。可這家伙經常不來上課,還有上課看一些別的書,這點讓約翰是無法忍受。自從第一次上課時,他就斷定魯魯修這不過是個自命不凡,愛耍聰明的人,將來估計也就當個郁郁不得志整天只會酗酒打老婆的上班族什麼的。
至于這個十一區土著……約翰把目光轉向朱雀,正在答題的朱雀像是感到他的目光又加快幾分答題速度。嚴肅,認真,有禮……除了不是不列顛人,其他都很讓約翰滿意,這讓約翰再一次的贊嘆不列顛文明的偉大,能將一個十一區土著開化到這種地步。這子現在是花瓶總督尤菲米婭的騎士,以後仗著跟花瓶總督的關系,在有生之年有可能撈上個雜牌將軍什麼的名譽,有可能,僅僅只是有可能。
至于這個中華聯邦的學生。約翰把目光又轉移到正在抓耳撓腮的盧森保身上。沒得救了。早些年來由于沒去過中華聯邦,但有著悠久歷史的中華聯邦在約翰這個研究歷史的人看來,還是掩著一個神秘的面紗。可在見識過盧森保以後,中華聯邦那絲神秘馬上化為烏有。這個有可能是中華聯邦的暴發戶或是不入流的官僚的後代,是根本無法在不列顛生存的。將來這家伙也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國,去皇帝陛下嘴里的「懶鬼群居」之國當寄生蟲。
「約翰導師!約翰導師!」這時一陣清脆的女聲把正在預測未來的約翰回過神來,約翰扭頭一看在門口有一群學生正拿著書看著自己。約翰整整本來就沒有一絲褶皺的西服,皺著眉頭走過去問道︰「你們在干什麼?現在正在考試!」
「約翰導師~~我們書上有幾個問題不知道。」那群學生前面的幾個女生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咳咳!現在正在考試!」約翰輕咳了兩聲。雖然這群學生那麼歷史導師不去問,專門來問來他讓很滿足,但他那嚴肅死板的『性』格也讓絲毫不變通。
「導師你就看一看。」幾個班上平時最開朗的女生見約翰沒嚴令禁止,索『性』拿著書主動上來詢問。事到如今,約翰也不要太打擊學生的積極『性』,拿起書听起那幾個女生的問題。幾個將他圍起來的女生起話雖然『亂』吵吵的,但約翰還是能听出她們幾個問題,這可不是什麼無恥『亂』問的問題,而是都很有深度的問題,這不得不讓生『性』認真的約翰認真考慮起來,而且還要組織一下語言,這些問題可不是一兩句話能的清……
「這麼好的機會!天助我也!」盧森保看著這一幕,原本死了的心又活躍起來,只是他在這群女生里看見一個人讓他神『色』復雜起來,那就是他最近一直在學院躲著走的夏莉。
不過,不可能怎麼湊巧!盧森保這時突然又想起什麼轉頭看向窗外,窗外只探出個頭的米蕾笑眯眯的沖他個大拇指就悄悄的隱形。
「會長!沒想到你也能辦點好事……」盧森保心里暗暗感謝一番後,又心觀察了一眼正在應付那群問問題的學生的導師。雖然沒有什麼抄的,不過……盧森保把頭迅速轉向右邊的朱雀那里,聲叫道︰「朱雀!朱雀!」
正在認真答題的朱雀一听,裝著一副沒事的模樣(事實上誰都看的出他很緊張),心翼翼看著正在忙呼的導師,嘴里聲回道,「怎麼了?」
「讓我看看你的卷子。」盧森保看他一臉難受的盯著導師。這家伙是生怕導師注意不到吧。
「不行!」朱雀輕微轉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用眼角的余光看著盧森保出了一句讓盧森保差點吐血的話,「我要是讓你看的話,那就是害你了。」
「……」盧森保霎時間的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不可思議的盯著朱雀強忍住喊出出來的沖動艱難的道,「你還是學生嗎?」之後,盧森保好歹,朱雀才像是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艱難的點頭答應下來。朱雀微張嘴一直心盯著導師,一邊以旁人看來極大動作把剛才壓得死死的卷子稍微往盧森保這里移了移,索『性』沉『迷』于解題樂趣的歷史導師沒有注意。
盧森保一看他卷子上寫的滿滿的,不由欣喜起來。不過盧森保抄了一半的時候,越抄越覺得朱雀的答案不對勁,仔細一看題目頓時無語了,之後盧森保低下頭死死的攥著拳頭心里久久不能平靜。過了好久才抑制住打人的沖動,頭冒青筋的對朱雀「和顏悅『色』」的道,「朱雀你的答案,怎麼是把題目又抄了一遍……」
一听到這個,朱雀的臉瞬間的就變得通紅,絲毫不敢跟盧森保對視看著一邊扭扭捏捏的道,「其實我這麼久沒來學校了,這些很多我都不會寫……」
「不會寫你就空著呀!你以為把題目抄一遍!導師就會腦殘的給你分嗎!」盧森保差點吼出來。但為了大局他也只能強壓住,凝視了朱雀甚久之後,盧森保像是一個先賢又像是一個看破紅塵的老僧一般注視朱雀輕聲道,「好孩子……」
朱雀靠不住盧森保也只能跨區作業了,又朝朱雀右邊的魯魯修的輕聲喊道,「魯魯修!」
正在沉思最近一段時間貧民區和黑『色』騎士團開始出現的「十一區人也能在不列顛的制度下也能出人頭地」的言論讓魯魯修很是頭疼,這意味著什麼?而造成這一切的是魯魯修轉頭看了一眼,左邊的樞木朱雀。剛好盧森保這時也在叫他,盧森保指指他的卷子。
「這家伙……」魯魯修不禁笑了笑,把自己一字未動的卷子拿起來展示了一下。看盧森保一副受打擊的模樣又不禁笑了笑,低下頭開始審題,自動筆在縴細的手中轉動了幾下之後,便飛快的答了起來。
老實上次的神根島之旅差點把他折騰死,一向體弱的魯魯修在那天晚上強撐著一回來,便發起高燒了。要不是娜娜莉在那天夜里一直在床前緊握著他的手不停的聲喊著,「歐尼醬!歐尼醬的」他現在也好不了……
「完蛋了……這下非留級不可了!」盧森保一看到魯魯修空白的卷子,心剎那間就涼到極點了。沉默的低頭看著卷子在也不做任何動作,朱雀也被感染了低沉下來了,鬼知道剛才他那股子自信從何而來。
「呼~~」魯魯修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腕,吹了吹筆跡未干的卷子隨手遞到朱雀桌子上。朱雀見此先是跟見鬼死的動也不敢動卷子,之後神『色』掙扎了一會兒,一咬牙低頭奮筆開抄。當然朱雀還算有點良心,抄完了又把自己的卷子如法炮制的遞給了盧森保……
保健室里。卡蓮躺在保健室的病床上,頭枕著雙手一副無聊的樣子看不出有絲毫不適,只是偶爾觀察一下隔著一個布簾的校醫的動靜。卡蓮看了看枕邊的電話,深吸了一口氣,顯然經常去醫院的她已經習慣了滿含酒味和消毒『液』的味道。
「那幾個問題可是我耗費好長才想出來的,應該夠讓約翰牛忙一陣子了,盧森保如果還抓不住這個機會的話,那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當我的學弟吧……」
「哆哆!」這時窗戶邊,突然傳來輕微的敲玻璃的聲音,卡蓮扭頭一看,米蕾正笑容滿面的沖她了個大拇指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