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 第一章 三國籌謀

作者 ︰ 平凡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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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州的北方,在連綿的陰山之下,有一片讓神州人痛苦了千年,害怕了千年,詛咒了千年,哭泣了千年的土地。看就上修*真*谷***

這片土地地形平坦,其上分布著高山,大河,湖泊,森林,沙漠,風岩以及連綿無邊的草原,充滿著雄渾,蒼涼,壯麗以及絕美。

春夏之時,從高山流下來的涓涓溪流匯合成寬闊的大河,順著河道,滋潤著這片大地的生靈,讓萬物萌發,安靜中充滿著勃勃的生機。

秋冬之刻,暴烈酷熱的西南風和肅殺寒冷的西伯利亞寒流先後光臨這片大地,讓草木枯萎,河流成冰,使得萬物潛伏,死寂中蘊涵著重生的頑強。

四季交替中,這片大地先是被一片若有若無的絨布覆蓋著,繼而變成一片片繁茂的織錦,接著一切的顏色盡退,枯黃的大地不久又被潔白的冰雪所覆蓋,周而復始,猶如這片大地上不斷更換的主人一樣,不斷的上演著生命的輪回和榮辱的交替。

在這片神的土地上,曾經有滅亡西周的戎狄在上面揮戈,曾經有強大無的匈奴在上面彎弓,這里還曾經有狂悍凶猛的柔然和突厥在上面爭雄,他們都曾經橫行一時,給予了神州巨大的傷痛和苦難,如今他們都隨著歷史的車輪,煙消在神州人的視線中。

可是神州的苦難卻不會因為他們的離去而消失,因為在他們之後,這里誕生了另外一個他們更為凶狠,更為強大的民族,自詡為蒼狼子孫的蒙古人。

蒙古人在他們偉大的領袖成吉思汗的帶領下,結束了這片土地上的子民紛爭,將鋒利的屠刀和迅猛的弓箭瞄準了曾經不可一世的金國,讓原本高高在上的金國匍匐在成吉思汗的腳下。

他們更在成吉思汗的帶領下,西征萬里,將恐怖的血腥和無邊的死亡帶給西方,讓那些崇信真主的人們,感受來自地獄的召喚。

如今,他們在成吉思汗的帶領下,帶著戰勝者的榮耀來到了賀蘭山,來教訓曾經屈服他們,但又反悔的西夏人。

對于這一場戰斗,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西夏,除了剛登上西夏皇位的李德旺和西夏軍的統帥阿沙敢缽。

此刻,阿沙敢缽就站在賀蘭山上看著山下的蒙古人。

這次蒙古人足足出動了二十萬大軍,但反觀西夏,除去防守的兵力,整個西夏能夠動用的兵力也不過二十多萬而已,此刻在賀蘭山的就佔了十八萬。

「如果馬肩龍能夠率軍回援,那至少兵力上不會蒙古人少了吧!」阿沙敢缽剛興起這個念頭,心中就倏然一驚,想起皇上提醒他留意馬肩龍的事情。

死命的一擺頭,似乎要將這個想法甩出腦外,蒙古人的幾次進攻,和已故先皇的攻金之策,已經讓西夏實力大損,如今這里的西夏軍隊,就是西夏的精銳所在,如果這次不能得勝,那後果,真是讓阿沙敢缽想起就害怕。

「阿沙將軍,鐵木真好像在扎營!」旁邊一個觀察敵情的副將一邊看著山下,一邊對阿沙敢缽著話。

此人是李德旺招募來的,曾經是王罕部族中的將領,王罕被成吉思汗殺敗後,他的部眾四散,其中不少人跑來西夏求庇護,李德旺當時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不顧李婉清的勸告,私自招募了不少零散部族歸附自己,這些部族絕大部分都是成吉思汗手下的漏之魚,這次成吉思汗攻打西夏,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也在此。

「是嗎?」阿沙敢缽一邊看著山下,一邊問道,「你不會看錯吧?」

「鐵木真的伎倆我見過多了,怎麼會看錯!」這名副將的語氣中充滿著刻骨的仇恨,臉色也變的頗為猙獰。

阿沙敢缽沒有輕信他的話語,自己仔細觀察了起來,不久,他也下了同樣的結論蒙古人確實在扎營。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次蒙古人不向以往那樣一來就先聲奪人,但在阿沙敢缽看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此刻自己能夠沖擊蒙古人的營盤,最少也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壯壯聲威。

大意若此,難道真以為我西夏不敢攻你嗎?

想及此處,阿沙敢缽信心大增,馬上讓人傳令,讓山下駐防的士兵準備出擊,自己也親臨前線去指揮。

看到阿沙敢缽到來,西夏兵的士氣大增,勁頭十足的厲兵秣馬,準備去沖擊蒙古人的大營。

嗚嗚嗚

當一陣悠長的號角聲在營地中響起後,無數的西夏健卒,手拿利刃,高呼狂叫的沖向離他們不遠的蒙古大營,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著渴望,渴望手中的兵器能為他們殺敵建功,能為他們博取功利,更重要的是,能夠保佑自己能在這次的搏殺中生存下來。

和阿沙敢缽料想的一樣,正在緊張扎營的蒙古人根本沒想到西夏人會出來攻擊他們,那些修建營寨的的蒙古奴隸兵看到西夏人攻來,馬上拋棄了手上的東西,不要命的跑向大營,躲進才剛剛豎立起來的防護木欄後,而且還不斷的大呼叫,狀極驚慌。

沖啊!

看到這一幕,西夏人瘋狂了,這些蒙古人連壕坑都沒挖好,只要自己能接近那道脆弱的木欄,就一定可以沖進對方的大營,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懷著這種想法,這些西夏人沖鋒的越發猛烈起來,百步,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沖在最前列的西夏兵此刻猛然發現,在木欄之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排蒙古射手,就在他的怔神間,鋪天蓋地的箭雨就向他飛射而來,他忍不住的眨了一下眼楮,然後混身一痛,被一股大力帶向後方。

勉強的睜開眼楮,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被插滿了箭鏃,渾身的氣血似乎都在此刻消失,他只感覺很累,很累,雖然他很想睜著眼楮,但最後,他還是閉著眼楮休息了,這一刻,什麼榮耀都不需要了。

與此同時,正凶猛沖向蒙古大營的西夏兵被漫天的箭雨成片的射到,在通向蒙古人營地的道路上,大批大批的西夏兵帶著不甘和憤怒倒在地上,或許,在他們臨走的一刻也沒想到,蒙古人最著名的就是他們的騎射,但卻沒人規定他們一定要在馬上射箭。

這批蒙古射手肯定是精選的,他們的弓箭犀利而迅速,幾乎箭箭不落空,不到一刻,西夏兵的尸體就堵塞了前進的道路,舉目望去,原本喧鬧的大地上,布滿了尸體和箭鏃,對開始時的那種喧鬧,結束的卻異常安靜。

弓箭射程外的西夏人自覺的停下腳步,望著前方的尸體,原本滿盈胸膛的熱血瞬間冷卻了,留下的只有無邊的心寒和膽落。

阿沙敢缽看到這個情況,懊惱無,但他並不認為自己的出擊命令是錯誤,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攻打蒙古人,等蒙古人修好營寨,那自己一方的情況更糟。

想了想,他派出一隊巨盾武士,手拿過人高的巨盾出現在戰場上,猶如一面城牆的擋在西夏人面前,一些後面的武士還將盾牌橫著舉過了頭,在西夏兵的頭上又形成了一道堅強的防護,讓從天而降的弓箭不能傷害他們。

看到這群巨盾武士,原本軍心浮動的西夏兵又安靜下來,有他們在前,又何懼蒙古人的弓箭?

很快,恢復勇氣的西夏兵在巨盾武士打頭下,一步一步的逼近蒙古大營,蒙古人這次同樣用弓箭招呼了他們,但卻收效甚微,這群西夏兵在碩大的盾牌保護下,緩慢,但是堅定的朝著蒙古大營逼了過去,紛飛的箭雨擊打在盾牌上,發出沉悶的破木聲。

跨過同伴伏尸的場地,又一次接近了蒙古大營,看到剛才巨盾武士的表現,勇氣又重新回到了身上,只要破了蒙古人那該死的弓箭,蒙古人也沒什麼可怕的。

做為西夏主體的黨項族人,從誕生的開始,就融合了沙漠民族的堅強,草原民族的凶狠,農耕民族的智慧。雖然他們一次次的敗在蒙古人手上,但他們骨子里的彪悍卻讓他們不甘心認輸,他們並不認為是自己不上蒙古人,如果不是國主太孱弱,如果不是將領太無能,他們一定可以擊敗蒙古人,對于這點,他們從來不懷疑。

隨著蒙古大營的接近,胸中的信心也是一浪高過一浪,先輩的榮耀,今生的富貴,在這一刻都化為對敵人鮮血的渴望,手中的鋼刀,實在是太久沒有為自己爭取到榮耀,今天終于可以和敵人一決高低了。

就在西夏人開始準備要和蒙古人肉搏血戰的時刻,蒙古人的大營中突然傳出巨大的聲響,聲音很大,遠近可聞,在這群西夏人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就從天而降。

頓時,慘叫之聲四起,碩大的木盾面對這種龐然大物毫無作用,雄壯的巨盾武士被連人帶盾的壓成肉餅,一些躲避不及的西夏兵也被巨大的石頭成堆的壓在下面,僥幸未死的慘叫著同伴來救自己,情況慘烈無。

在這種非人力可以抗拒的巨石攻擊下,原本剛升起的決戰勇氣也消失不見了,巨盾武士首先拋卻了手中的盾牌後撤,其余西夏兵也有樣學樣,轉身就跑,只有一些興奮過頭的西夏兵因為沖的太遠,被蒙古人當成箭靶,一箭一個的留在地上。

這次攻擊又無果而終!

阿沙敢缽此刻心中怒火熊熊,這群蒙古人真是他媽的太狡猾了,躲著不出來,盡用這些花招,雖然自己的損失不算多,可是對于士氣的打擊卻是致命的,照這樣下去,這場戰不打就輸了一半。

「不許退,散開給我沖,如果膽敢後退,定斬不饒!」

剛退下來的西夏兵還沒喘口氣,就听到阿沙敢缽聲嘶力竭的命令聲,沒等他們有什麼意見,手拿利刃的戰時執法隊就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看他們陰冷的表情就知道再後退會是什麼後果。

逼于無奈,這群西夏兵停止了撤退,按照阿沙敢缽的命令散開了隊形,成松散的形狀再次對蒙古大營發起了攻擊。

可是經過這樣一來,士氣一鼓而衰,再鼓而泄,此刻再進攻,這些西夏兵的勁頭弱了許多,一邊大聲呼喊著,一邊隨時準備撤退。

很快,他們又接近了弓箭的射程,突然一聲尖利的喇叭響起,這些西夏兵猶如條件反射一樣,不等任何命令,轉身就跑,似乎那要命的弓箭就跟在自己身後一樣。

此刻面對著這邊的阿沙敢缽正要讓執法隊阻止他們逃跑的時候,他突然驚恐的發現蒙古大營的幾個大門突然被轟開,隆隆的鐵蹄之聲猶如沉雷般的響起,近而一聲吶喊,突然轉變成急風暴雨,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叫聲,讓天地萬物無聲,讓世間一切臣服!

無數的蒙古騎兵從大營中沖了出來,千軍萬馬,猶如海中的怒濤,天上的雷電,銳不可當,勢不可阻,源源不斷的從大營中涌出。

在陣陣驚心動魄的呼嘯聲中,蒙古人開始反攻了,在隆隆的鐵蹄下,天地一陣搖晃,飛揚起的灰塵讓天上的太陽都黯然失色!

飛塵之中,以騎射聞名天下的蒙古騎兵迅速的追上逃跑的西夏兵,箭支帶著劃破空氣的微嘯先主人一步的帶走敵人的生命,揮舞著的戰刀配合戰馬狂野的沖刺,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讓敵人的人頭先一步的離開身體,滿腔的熱血從失去頭顱的脖子中噴射的老高,猶如血紅的噴泉,在陽光下觸目驚心!

阿沙敢缽驚怒交集,他根本沒想到蒙古人這次竟然沒有使用弓箭和落石,對于蒙古騎兵的進攻,他此刻毫無思想準備。

他一邊竭盡所能的穩定局勢,一邊讓身邊待命的西夏兵趕緊上前去增援,就在此刻,一個九尾白旄大 出現在阿沙敢缽的視線內。

看到這個耳熟能詳的標記,阿沙敢缽的心頭跳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一陣撼天動地的馬蹄聲從四周響起,無數的蒙古人猶如從地獄中出來一樣,從四面八方的涌向西夏軍本陣。

密集的破空聲,讓西夏兵連抵擋都來不及,紛紛倒地。沒等西夏兵從這個恐慌中調整過來,大批的蒙古鐵騎已經沖入了其中,在閃亮的刀光之下,他們凶猛的將西夏軍的隊列沖散,在西夏人的軍列中縱橫往復,將他們驅散,分割,在鮮紅的液體噴灑中,將阿沙敢缽最後的希望一點點的擊潰,最終讓他完全絕望。

看到自己的部下在蒙古人手中潰不成軍,阿沙敢缽信心盡消,此刻,他不敢在妄想自己能在野戰中擊敗蒙古兵,只得狼狽無的下令撤退到賀蘭山。

只是蒙古人豈能容他撤就撤,在蒙古兵凶猛的追擊下,這次跟隨阿沙敢缽出擊的西夏兵死傷大半,雖然阿沙敢缽僥幸逃到賀蘭山上,但山下的陣地卻失陷了,十幾萬大軍只得龜縮于賀蘭上的城堡,準備堅守!

西夏和蒙古的首戰,以西夏慘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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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去了慶原?」我一邊,一邊思考這個消息帶來的後果,沉吟片刻,轉而道︰「根據你的法,完顏雲花是在伙同金合達兩人設伏圍攻夏平的時候,意外的和蒙古人相遇,爾後,被你的人救了的夏平也證實他看見了來歷不明的騎兵出現後,金人一邊高呼‘蒙古人’一邊倉皇逃竄的事情,但第二天早上,這支騎兵卻神秘的消失,去向暫時不明,是這樣嗎?」

鬼影慎重無的點頭道︰「屬下多方求證,證明此消息是事實,金國和西北方面的求援文書也已經要送達了!」

我習慣的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踱起步來,良久才點點頭道︰「成吉思汗果然好氣魄,看來他這是逼使我們不能插手西夏之戰啊!夏平怎麼樣了?」

鬼影平靜的道︰「夏平本人只是受了一點輕傷,不過卻損失了上萬名士兵,屬下已經安排人送他到慶原的基地去了。另外,西夏人對郭風將軍似乎志在必得,總寨那邊的情況岌岌可危,但高俊參謀長卻阻止了師夢龍將軍的救援行為,只是將這件事情通知了郭風將軍派去乾州的部下令狐野!」

我腳步一停,望了鬼影幾眼︰「這麼來,郭風這次損失相當大了?」

鬼影道︰「是的,初步估計,郭風將軍這次折損的人手當在一萬到三萬之間!」

「這麼多?」我有些吃驚,「令狐野帶的隊伍幾日可以上山去增援?」

「最少也要三日,如果加上他們熟悉新裝備的時間,估計要五日左右他們才能對西夏人進行反擊!」

「哦,那就好,郭風那邊不用操心了,他應付得來,長空無忌攻下了臨洮府了嗎?」

「屬下這里還沒有消息,不過按照事前估計,此事有八成希望成功!」

「你多留意一下這方面的事情,另外,你要不惜一切的給朕查明慶原和河北蒙古人的情況,此乃當務之急。今天的軍部會議你不用出席了!」

「多謝皇上,屬下告退!」

看著鬼影離開之後,我也沒多耽擱時間,腳步不停的趕向論武殿,參加軍部會議。

在眾人的朝拜中,我坐上了首席,不動聲色的和與會眾人開始商討如何整頓收編的原臨安一系和新近歸附的宋軍,以及軍費的解決方案,一直商討到傍晚才結束。

等我回到皇宮,關于那支突然出現的蒙古人還是沒有消息傳來,不過西北方面的軍情到是傳到軍部,吳武第一時間就拿著這份緊急軍文來找我。

「皇上早就知道了?」吳武滿臉意外的看著我!

「早上鬼影和朕過!」我淡淡的回道,「現在還有一些關鍵情況沒弄清楚,所以朕覺得這個消息先不要!」

吳武微微沉思片刻,問道︰「難道皇上也不知這群蒙古人的行蹤的嗎?」

我對他也沒隱瞞,搖搖頭道︰「成吉思汗用兵之法,鬼神莫測,這支蒙古騎兵可虛可實,沒弄清楚之前,貿然有所行動,後果堪慮!」

吳武也皺眉苦思起來,好半晌才帶些懷疑的道︰「金合達妄為金之名將,怎麼連蒙古人的虛實都弄不清楚,通報給我方的情報僅僅只有數語,更何況完顏雲花和金合達同時出現在慶原,這個消息我方事先也不知道,不知這次蒙古人入侵一事,是否是金國的一個陰謀?」

考慮了片刻,我才搖頭道︰「完顏雲花是有所圖謀,朕估計,她到慶原的目的就是要對付郭風,至于蒙古人,看來多半是一個意外!」

「對付郭風將軍?」吳武帶些猜測的問道,「不知郭風將軍現在如何?」

我苦笑道︰「金合達和完顏雲花伏擊了夏平,損失了上萬人,夏平僅以身免,郭風那里也被西夏人圍攻,情況很不妙,這次是朕大意了!」

吳武听到這個消息,反到沒有露出任何表情,過了片刻就道︰「如果這麼來,金國這次是和西夏一同行動,只是屬下听西夏李德旺如今已經繼位,他和武雲公主一向不和,不知皇上這里可有西夏什麼消息?」

我搖頭道︰「西夏本國的消息還不清楚,只是知道西夏和金國在開封剛換了盟約,互稱兄弟之國,其他的,朕這里的消息也不多!」

其實這話有真有假,我確實還不知道西夏本國的消息,但我卻知道李婉清似乎已經失去了履行約定的能力,至于李德旺,此人一向狂妄自大,又和李婉清等一些主張和宋緩和的將領不和,我對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換句話,對于西夏不會履行約定,我已經心中有數,況且,從我接到郭風請求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心要趁西夏內部不穩的良機解決西北的事情。如今雖然被完顏雲花預先算到了一次,但總體而言,臨鳳二路的情況卻還在掌握之中,如果不是這次蒙古人意外的到來,我一定會嚴令高俊師夢龍等人進兵鳳翔,只是現在卻不得不停止這個命令。

這些事情都是我私自打算,所以親密如吳武,也不知西北事情的詳情,或許,真正了解我打算的只有那個女人了吧!

「如此來,如今西北的情況混沌不明,屬下建議我軍暫時不要理會金人的請求,先調集軍力應變才是!」

吳武沉著冷靜的話讓我微微猶豫了片刻,雖然在軍事上這麼做沒錯,可是如此一來,長空無忌和郭風的計劃大半都要付諸東流,只是如果不這麼做,強令西北的部隊接收鳳翔,又極有可能被蒙古人趁虛而入,到時偷雞不著還會反蝕一把米,情況或許會更壞。

考慮再三,最終還是無奈的同意了他的建議,讓他給西北發道命令︰集中兵力以應變!

吳武走後,我讓所有人都出去,一個人注視著身後巨大的軍事地圖半晌,對于成吉思汗的打算還是不能肯定。

如果他是想這次解決西夏,那他出兵慶原路甚至出兵臨洮鳳翔二路都不會讓人多麼驚,如果不是,那他出兵西北這步棋到底是什麼目的,策援河北的蒙古部隊?阻擾大宋和金國的增援?還是僅僅只是一步虛招,以掩蓋他更真實的目的?

如果是這樣,他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以他如此老辣深沉的人物,不可能看不出來此刻還不到滅亡西夏的良機,就算他能在賀蘭山下擊敗西夏人的主力,可是只要西夏中興府不失,無論金宋,都可以支援西夏,或者,他此次的目的根本不在西夏,而在宋或者金,以報復蒙古在長安和山東的兩次失敗?

這個念頭冒過,我自己都覺得太牽強,搖搖頭,沒有再循著這個思路想下去。

就在此時,我听到輕輕的敲門聲︰「皇上,妾身能進來嗎?」

听到這個聲音,我露出輕松的笑容,走到大門邊將門打開,姿兒端著一個食盒,修紫暄正站立一旁!

「妾身听皇上又沒吃晚飯,所以妾身過來看看!」

我一邊拍著額頭,一邊道︰「唉,事情太多了,沒顧得上,進來吧!」

听我這麼,姿兒有些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修紫暄識趣的將門又關上!

姿兒將幾盤菜一一放到桌上,然後溫柔的道︰「皇上請用吧,妾身吃過了!」

我理解的笑了笑,也不搭言,坐下來就是一陣狼吞虎咽,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儀態,甚至連吃的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感覺好吃!

當我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抬起頭的時候,我看到姿兒眼中深深的痛惜,我有些發愣,看了看她,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難道有心事嗎?」

「皇上已經貴為天下之主,可是對于日常之物還是這樣隨意,實在是讓妾身汗顏!」

「這個啊,其實朕覺得也沒什麼不好,上位者都不節制,如何又可以要求別人。更何況如今國庫並不充盈,外敵環視,內部不寧,需要用錢的地方多,在這些事情上如果不注意,很可能會造成極大的問題!」

「是皇上聖明才是,碧如妹妹就常,皇上在個人節欲方面做的要任何皇帝都要好。」

我淡淡的笑了,沒有回答這個,轉而問道︰「姿兒,你以前經商的時候,如果遇到一個不講信譽的賣家遇到經營危機,但你又知道,他若被別人吞並,對你將來會更不利的時候,你一般會如何做?」

姿兒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神情流露出思考,過了片刻才柔聲道︰「如果是這樣的情況,妾身會考慮,干脆由妾身接管他的商鋪,以免將來妨礙妾身!」

我緊接著問了一句︰「如果你當時能力不足以接管,而想吞並他的人的實力又非常雄厚,如果此時你和這個人針鋒相對的話,會對你今後產生巨大的影響,甚至導致你不能安心的發展自己,那你又如何?」

姿兒的眼楮微微閉了一下,然後肯定的道︰「如果是妾身的話,妾身會想法讓這個人知道妾身的實力足以抗衡他,接著再謀求和他的合作!」

我沉吟了一會兒,無意識的道︰「先讓他知道我的實力,然後再從他手上獲得想要的,來容易,可是如何做了?」

「皇上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姿兒溫柔的問話讓我神智一清,寬慰的道︰「沒什麼,你也知道,朝政的事情就是這麼煩,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自從登基前和梅在行宮談過話之後,我明白了,缺少政治野心的姿兒不會是一個合格的當政者,所以我現在並不想再讓她過多的參與政事!

姿兒應了一聲,沒有多問,轉身開始收拾起東西來,突然又似乎想起什麼的轉身道︰「如果皇上想的悶了,不妨出去走走。」

我微微一點頭︰「朕知道!」

姿兒沒有再什麼,收好東西就走了,只是她臨走時,有些擔心的眼神讓我心頭充滿了溫暖。

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感嘆了片刻,我的注意力又回到西北戰局上,有了姿兒方才的啟發,我現在的思路清晰了不少。

西北四路,臨洮,鳳翔,慶原,京兆,如今分別掌握在西夏,金,宋三國手上,獲得京兆,使得宋在西北獲得攻守皆宜的局面,但若想真正有所作為,防範蒙古借道西夏入宋,那就勢必要獲得臨洮,鳳翔,這是戰略優勢所在,也是我不肯放棄這兩路的最根本原因。

要想獲得這兩路,那和西夏的沖突就不可避免,本來這次長空無忌的計劃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但蒙古人的突然出現讓計劃出現重大變數,如果此刻強行吞並這兩地,最大的可能是讓蒙古獲得進攻此兩地的機會,但此刻我若放棄,前功盡棄不,反到會助長蒙古人的氣焰,引起整個戰局的動蕩。

進退都有所遺漏,到底如何做才是正確的?

左右權衡之下,我還是不能有所決定,一時心煩,招呼了修紫暄一聲,走出宮殿,隨意的在皇宮內散起步來。

今夜的天色很好,晴朗如洗,整個皇宮都沐浴在銀亮的月光之下。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半圓形,但卻十分皎潔,讓我可以毫無困難的看到皇宮御花園內的長長幽徑,兩邊的花枝低垂,月光照在長的號角聲之後,蒙古人迅速改變了戰術,從四面八方向西夏人撲來,猶如荒野中圍攻獵物的惡狼,用手中的鋼刀長矛在西夏人,這個肥美的獵物身上撕下一塊接一塊的美味,利用對方移動而不可避免產生的破綻,給予對方嚴重的創傷。

不用阿沙敢缽提醒,扎鐵也就知道此刻形勢危急,他咬著一口牙,拼命的向前突進,手中的長矛揮舞的滴水不漏,擋者披靡,迅速的向著對方隊列深處突進。

一名蒙古百戶見此,大喝一聲,手揮一柄狼牙棒來戰!

電光火石間,扎鐵也和這名百戶打了一個照面,震驚之下,不由自主的大喝道︰「忽兒來,是你!」

這名蒙古百戶聞言看了扎鐵也一眼,也失聲道︰「扎鐵也哥哥!」

「你竟然投靠了鐵木真,你忘記父親的血仇了嗎?不要叫我哥哥,我沒你這樣的弟弟,給我讓開,否則我殺了你!」扎鐵也暴怒的喊著,兄弟戰場相逢,卻是不同陣營中的敵人,天下沒有這更讓人難過的事情了。

忽兒來突然大聲道︰「扎鐵也哥哥,你錯了,成吉思汗是我們蒙古人共同的大汗,我們應該遵從他的命令去消滅我們蒙古的敵人,父親是死在成吉思汗的手上,可是大汗卻給整個蒙古帶來了富裕,我們不用再被別人欺凌,不用再害怕吃不飽,不用再害怕自己的牛羊會被別人搶走,這一切是父親不能帶給蒙古的,扎鐵也哥哥,你也是蒙古人,回到我們這邊來,大汗會寬恕你,給予你相應的地位的!」

「混蛋,給我讓開!」扎鐵也此刻什麼也听不進,仇恨的心早就讓他迷失了自己,他此刻只知道,自己的仇人是鐵木真,而弟弟卻投靠了仇人,是家族的叛徒,是父親的恥辱。

狂暴的叫喊著,他的長矛毫不客氣的刺向忽兒來,凶猛無,完全沒有半點留手。

忽兒來見此,也只得揮舞著狼牙棒接戰,兩兄弟槍來棒往的交戰起來。

很明顯,兩兄弟對對方都很熟悉,兩人一時難于分出高下,跟隨扎鐵也突擊的騎兵看都沒看這兩兄弟的交手,越過他們,繼續向著前方突擊。

沖破了這群蒙古人的阻攔後,他們忽然發現了一支似乎不是蒙古人的騎兵隊伍,還沒等他們弄明白,對方突然向他們進攻,頓時無數的石頭向他們飛來。

這些石頭又快又狠,剛從蒙古人中沖過來的這些人,措手不及下被打倒了一大片,還沒等後面的人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騎兵已經向他們沖殺過來,當場殺死了多人,讓西夏人的前鋒為止一頓。

「是回鶻人!該死!」

扎鐵也的部隊受阻之後,阿沙敢缽也跟了上來,他馬上知道這群會用飛石的部隊到底是什麼人。

是西域的回鶻兵,他們會使用一種飛石,極為厲害,以前西夏兵可沒少吃他們的虧。

「不要停,繼續沖!」阿沙敢缽看了一眼正在激戰的扎鐵也,突然拿起弓箭,對著他的對手射出一箭。

正和兄長激戰的忽兒來剛將狼牙棒舉了起來,一支長箭就插在他的額頭上,沒有任何遺言,這名蒙古健兒就從馬背上掉了下去,一只腳掛在馬鐙上被拖走。

看到弟弟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方才滿心想殺掉他的扎鐵也如同被冷水潑頭一樣,一下子呆楞住了,看著弟弟被拖走的尸體,正想什麼,阿沙敢缽已經大聲呵斥道︰「發什麼愣,還不快沖!」

憤怒的看了阿沙敢缽一眼,扎鐵也毅然的一撥馬頭,頭也不回的向著前方殺去,不管如何,自己和鐵木真勢不兩立,如果有人阻攔自己報仇,自己就要殺了他。

被仇恨控制整個心神扎鐵也並沒有因為弟弟的死而有所覺悟,反而更加瘋狂的沖向敵人,如同負傷的野獸,狂野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此刻,整個西夏突圍部隊已經和蒙古軍營中的回鶻騎兵糾纏到了一起,雙方互相拼殺著,將人類的勇氣和氣力發揮到了極至,為了己方的勝利,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扎鐵也此刻也在這群拼殺隊伍中,他將自己所有的悲痛和仇恨都化為手中飛舞的長矛,猶如一支追魂的判官筆,凡是阻攔他的敵人非死既殘,無人能阻他片刻。

在他的帶領下,西夏人終于沖出了回鶻騎兵的阻攔。

扎鐵也仍然一馬當先,可是當他剛將一個回鶻人挑飛的同時,無數的破空聲傳來,他還沒來得及施展他鞍下藏身的絕技,一只利箭穿過他的咽喉,從他後頸處飛了出來。

他在馬上搖晃了一下,正揮舞到頭頂的長矛出現剎那的停頓,然後,這把飽飲了敵人鮮血的長矛跌落在地,他的身體也伴隨著平衡的失去從馬上掉了下來。

落地的一剎那,他仿佛看見父親,妻子,兒子,還有弟弟正在對他微笑招手,還有那熟悉的大草原,散發著濃郁香味的馬女乃酒,多熟悉啊,多麼讓人向往啊,自己有多久不曾享受過了,真是太久,太久……

一股疲乏涌上了心頭,扎鐵也閉上了眼楮,帶著安詳離開了這個世界,在最後一刻,他終于放下了仇恨,放下了一切。

扎鐵也的死亡並沒有讓突圍隊伍出現任何的停頓,甚至沒有人看他一眼,因為此刻,所有人的心神都被面前這支突然出現的蒙古騎兵所吸引,只要還能動的西夏人,他們已經忘記一切的沖了過去,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不能沖過他們的攔截,等待他們的將是全軍覆沒。

他們很幸運,這支蒙古人的人數並不多,在他們忘死的沖擊下,他們很快就突破了他們的攔截。

此刻阿沙敢缽只覺渾身一松,發現他的前方再沒有了蒙古人,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在自己的後方,不知什麼時候和自己月兌離的步兵隊伍正被蒙古人如同趕羊一樣的沖殺著,他們拼死的抵抗,但在蒙古騎兵狂野的沖刺下,他們突圍的努力被擊的粉碎,除非出現跡,否則,這群西夏步兵絕無可能突圍。

心頭掠過些微猶豫,但看到一隊蒙古騎兵向他們追來後,阿沙敢缽收回目光,用力一夾馬刺,迅速的向前方黑夜奔去,將六萬步兵留給了蒙古人。

逃月兌戰場的阿沙敢缽不敢停留,連夜逃向預先商定的聚合地,匯合了塔海等突圍出來的將領,清點部眾,當夜分批突圍的西夏兵將除塔海一部損失較少外,其余的多在蒙古人的追擊下或殺或俘,損失極大。特別是阿沙敢缽,他這邊幾乎損失三分之二,所有的步兵都送給了蒙古人。

還沒等阿沙敢缽等人商議出如何應付這個殘局的時刻,聞得他們在此的蒙古人又一次前來攻擊。

心驚膽落的西夏眾將無心應戰,只得再次逃跑,部隊又損失了不少!

這批殘兵逃回中興府的時候,十八萬大軍只剩下四萬不到,如此慘敗引起西夏上下的大地震,整個西夏朝野再也不聞主戰的聲音,求和之聲又佔據了上風。

就在躊躇滿志的李德旺被這個當頭悶棍打的惶惑無依的時候,成吉思汗的使節鎮海到達了中興府,向他傳達了成吉思汗的旨意。

***********

「昔日,我大汗兵臨城下,你們納貢求和,以公主下嫁我大汗,表示臣服之請,我大汗慈悲,準了你們的請求,班師回去,才未將你們滅國。可是,當我軍西征花刺子模時,我大汗根據你們提出的臣服條件,讓你們出兵幫助,你們卻置之不理,我大汗寬大為懷,不以爾等計較,獨自去了。

誰知爾等竟然以為我蒙古好欺,在我大汗身在西域的時候,違背盟約,私下和金國達成和解,坐看我東方軍隊被金宋所敗而不援救,將你們自己所定之約完全拋棄。如今你們更是變本加厲,不僅收容我大汗的仇人,而且還和我蒙古的敵人金國聯合,意圖謀害我蒙古。

雖然你們屢次違背約定,但我大汗原本還是想給你們一個改過的機會,故而前次派出使者,讓你們派出一位皇族中人到蒙古,表示你們並無違背約定的意思,可是你們竟然毫不理會,還敢以刀兵威脅。

是可忍,孰不可忍,故而我大汗才興兵至此,一戰而滅爾等十萬大軍,如果你們現在能低頭認錯,表示遵從以前的約定,我大汗還可以寬忍為懷,讓爾等免遭刀兵之苦,如若不然,我大軍到處,雞犬不留,到時,還請皇上不要我們蒙古沒有告訴你們後果!」

身為蒙古使者的鎮海站在西夏王庭中侃侃而談,顯得理直氣壯,慷慨之極,本來興兵攻打別人的不義之舉在他來,完全是別人做的不對,他們是迫不得已才來攻打他們的,完全省略了他們本身的貪婪才是導致這場戰爭的最大原因。

不過話又回來,古往今來的侵略者好像都喜歡這麼,將所有的不對都怪在別人身上,然後標榜自己是多麼的正義,多麼的委屈,多麼的不得已,完全不記得在他們這話的時候,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他們手上,國家和國家之前,從古到今,真的沒有什麼正義好講,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

這是人類永恆的通病,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雖然這個道理身為宋國皇帝的趙昀多次告訴過部下,但身為西夏皇帝的李德旺卻沒有听過,他被對方這番似乎非常佔理的話的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對方的責問。

站在他身邊的西夏右丞相高良惠看到李德旺不能回答,趕緊走出來道︰「使者這話的有誤,我西夏在先皇時,對于你我的約定遵守不誤,不僅答應的錢糧完全交付,而且還對金國屢屢用兵,貴國前太師木華黎曾經率軍北來攻擊金國,我西夏多次派出大軍支援,援助貴國對金作戰,前年還聯合宋國大敗金國,給予了貴國有力的支持。

至于沒有答應和貴國大汗一起發兵西域,主要原因也是因為我們要支援你們的東方軍隊,不能分派出多余兵力,此事的原因,當時我們就告訴過貴國大汗,怎麼能我們置之不理了?至于貴國博魯將軍攻打長安失敗,其責也不在我方,當時貴國博魯將軍並沒有讓我們參戰,所以我們才沒有去幫忙。

至于現在我們收容你們大汗的仇人,那是從何起,反到是我們不斷被草原上來的強盜騷擾,而你們的大汗卻沒有阻止他們。至于和金國和解,主要原因也是因為現在我國遭遇了災荒,沒有糧食,而且宋國也出兵攻打我們,當時我們向你們求援,你們推三阻四,就是不幫助我們,迫不得已下我們才這麼做的。

可是如今你們卻拿這個來當借口,要讓我國皇上去你們那里當人質,我們當然不能答應。你們完全不顧事實,硬我們要不利于你們,強行對我國用兵,導致生靈涂炭,我到要問問使者,難道你們蒙古是不講道理的嗎?」

這話的有理有據,讓鎮海愣了愣,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面前這個西夏官員,眼中微微露出敬意,但還是毫不松口的道︰「事情按照丞相這麼一,反到成了我蒙古的不是,如果不是你們先對不起我們蒙古,我大汗也不會出兵攻打你們,如果要怪,就怪你們自己不自量力好了。

如今我蒙古三十萬大軍就在賀蘭山,如果你們不能給予我大汗滿意的答復,我只好回去告訴大汗,你們仍然不想遵守約定,到時一切後果你們自己負責,大汗還在等我消息,我不能在這里久待,如果你們不能馬上答復的話,我就要告辭了!」

知道對方這是在威脅,高良惠還想再,李德旺已經軟下來,臉上堆著巴結的笑容道︰「使者不用這麼急,約定的事情好,只是我們現在也有所困難,可否請使者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商量一下如何!」話語的委屈無,完全沒有一國之君的氣概,一些心懷不忍的西夏大臣偷偷將頭轉到一邊去,不忍看到此刻皇上的樣子。

鎮海也知道,現在讓他們下決定還早了些,方才那麼,只是逼迫他表態而已,更何況此次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探明西夏的態度,好為成吉思汗的下一步計劃鋪路,故而他也沒過分緊逼,裝做為難的考慮了片刻才道︰「既然皇上這麼,我蒙古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我在這里等一天,如果一天之後皇上還不能答復,我馬上就走,到時請皇上不要再挽留了!」

李德旺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我們一定會給使者滿意的答復,現在請使者到賓館去休息,我們馬上就商議此事!」

鎮海看了高良惠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似乎完全忘記他應該對李德旺行禮後再離開!

高良惠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熊熊怒火,等鎮海一走,他就對李德旺道︰「皇上,蒙古囂張若此,如果我們就此屈服的話,只怕他們會獅子大開口,到時就算傾我全西夏之力,也不能滿足他們!」

李德旺方才謙卑的笑容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怒容,對著高良惠大聲吼道︰「你們就會,當初就是你告訴朕,聯合金國方才是上策,可是現在你看,金國的援助還沒影子,蒙古的大軍就殺到賀蘭山了,如果我們不屈服,你用什麼去抵擋蒙古人?難道靠中興府內的這些殘兵敗將嗎?這里站著的都是我西夏的文武重臣,你們告訴朕,現在該怎麼辦,啊?」

不少西夏大臣都低下頭,不敢看李德旺,只有一名武將站了出來,大聲道︰「啟稟皇上,末將以為現在形勢危急,听武雲公主已經回宮,皇上不如請公主率軍抵御蒙古,如此定然能讓蒙古知我西夏的厲害!」

此話猶如一支最惡毒的利箭刺入李德旺的心中,原本已經被弄的心煩意亂的他更如火上澆油,竟然完全不顧儀態的站了起來,指著這名武將大聲斥罵道︰「阿綽,你這麼是什麼意思?李婉清勾結宋國,意圖犯上作亂,朕早就削去了她公主之號,你此刻還敢為她話,真是反心昭彰,罪不容赦,來人,將這名叛逆打入死牢!」

看到殿前武士就要上前,高良惠連忙上前勸阻道︰「皇上且慢,阿綽將軍剛從外面回來,不知李婉清的事情,並非有意冒犯。皇上初登基,正宜寬待臣民,何況朝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皇上不如暫且留下阿綽將軍,讓他將功贖罪!」

一些大臣這個時候也上前來為阿綽求情,李德旺此刻也擔心,如果自己強行要殺了阿綽,會引得這些大臣不滿,到時自己就難做了。

但如果就這麼放過他,難保別人不會再用李婉清生事,特別是那些武將,更是不能不防。

想了想,李德旺冷聲道︰「既然諸位為他求情,朕也不為己甚,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即日起,免去阿綽中興府右軍都統一職,三日內到甘州任職,不得詔令,不得回中興府!」

阿綽張口欲言,但看到高良惠不斷的給他打眼神,無奈的長嘆一聲,恭敬的道︰「多謝皇上恩典!」

李德旺冷哼一聲,不再話,轉身就向後面走去,旁邊的執事趕緊宣布退朝!

高良惠安慰了阿綽幾句,連忙追著李德旺而去,被李德旺隨行護衛攔住後,他竟然高聲呼喊起來,李德旺回頭看了看他,將他放了進來。

「皇上,微臣方才想到一條對付蒙古的計策,故而前來和皇上商議!」

听到這個,李德旺精神一震,在武將中,他最信任阿沙敢缽,但文臣就首推這名右丞相,自己能順利登基,高良惠可佔首功。

「丞相請講!」

高良惠看了看四周,李德旺馬上醒悟,將高良惠引到一間密室中,將所有閑雜人趕開後,高良惠才神秘的道︰「微臣認為,皇上此刻還是應該向金國求援,請他們按照盟約出兵支援我們,只要金國肯出兵,那蒙古定然要分去一部分兵力,到時皇上再讓各州守將堅守城池,不主動出擊,如此一來,蒙古定然也無所作為。就算我軍有賀蘭山之敗,但加上金國的助力,也可彌補我軍這次的損失,還請皇上斟酌!」

李德旺聞言,沒有馬上回答,反到低頭沉吟起來。

高良惠有些緊張的看著李德旺,他這個計劃其實是一箭雙雕,因為從金國那邊傳來的消息表明,金國已經批準了和宋國簽訂的盟約,雖然西夏這邊因為李婉清的緣故而失去了這次機會,但只要金國和蒙古起了沖突,那宋國也斷然不能袖手,只要這兩國和蒙古拼上,那西夏就又可以左右逢源,不僅可以解了中興府的危險,就是臨洮和鳳翔二路的危機也可以解除,只要計謀的好,對西夏的好處豈止是一點。

高良惠此刻有些擔心因為李婉清的緣故,李德旺拒絕這麼做。想起這位才華杰出的公主,高良惠也只能在心中嘆息︰恨不該生為女兒身!

就在高良惠心中五味雜陳的時候,李德旺突然開口道︰「你的不錯,金國已經答應和我們結盟,如今我們蒙難,他們當然不能坐視,你馬上秘密通知羅世昌,讓他督促金國履行盟約,同時,你也去告訴那個鎮海,就我國可以答應蒙古的條件,但因為朕初登基,有些事情還不能完全做主,請他轉告成吉思汗,寬限我們幾天。此事需要秘密進行,萬萬不能讓人知道!」

高良惠心頭一寬,連忙道︰「微臣知道,但阿沙敢缽冒失輕進,導致我十萬大軍覆滅,其罪……」

「阿沙敢缽的事情朕早就過,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一打了敗仗就處罰將軍,那我西夏如今還有人可以打仗嗎?」

高良惠心中一嘆,知道李德旺還是維護著阿沙敢缽,不敢再多,只好表明自己會辦好金國之事後離開。

李德旺在他走後,在屋中又走了幾圈,自語道︰「那個女人現在還不能殺,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挽回,那就將她送給蒙古人,這樣到是一舉兩得。」想到這里,他的嘴角露出極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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