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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時,喬喬『亂』跑了一天已經十分疲倦,便趴在美女警花身上沉沉睡去,柯宇才不好意思地起身告辭。
看著李沁抱著熟睡喬喬和韓琳鑽進一輛奧迪匆匆離開。
柯宇手中捏著李沁送他當見面禮新款諾基亞手機,把玩一會,才塞進衣兜。這還是李沁剛才餐桌上閑話得知柯宇還沒手機的時候,就打了一個電話,十分鐘後,便有人把精致手機和一條精美的銀手鏈送來,手機送柯宇方便聯系,銀手鏈側給駱倩,作為見面禮。
轉過頭來,看著神情有些古怪的駱倩。這妞平時,話多不得了,而且話語都雷得別人一晃一晃的,這會怎麼那麼沉默了呢。柯宇抬頭發現夜幕已降,心想趕緊去鐘哥那里。便隨口了句。
「走吧。」
駱倩默默不語,但還是踱著碎步機械地跟著柯宇向前走,心中不知道想著什麼。
柯宇在前面吹著口哨,心情大好,信步閑庭地走著,時不時停下來,等一會,瞄著身後那個變得十分沉默的跟屁蟲,心中竟然升一股異樣感覺。
在一處街口,柯宇突然停下來,回頭望望稍遠處的駱倩,見她耷拉著腦袋,雙手『插』在褲兜里,默默地走著。柯宇陡然嗅出一種孤單落寞的味道。
昏黃的街燈下,柯宇瞧不清駱倩原本艷麗俏臉,只見她右臉頰垂下一綹秀發,在她那遲緩地步伐中,晃動著,飄飄『蕩』『蕩』的。縴長優美身段,晃動中,宛如暗夜起舞的精靈。柯宇暗嘆一口氣,這妞平時『性』子大大咧咧的,此刻竟會如此嫻靜優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實的她呢。
再轉兩個街口,到了高涼夜市街,頓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街道兩旁攤擋店面鱗次櫛。路上行人笑語歡聲,不時停下來,翻翻這個,揀揀那個,若覺著合適,掏錢一丟,攤檔主人爽快接過。道聲謝謝惠顧。一些食攤點,升起騰騰熱氣,沸得老板滿臉紅光,雙手左右動作,忙不迭。末了,喊一句。「鮮烤羊肉兩串,好咧」
柯宇站在一個街尾吃攤前等待駱倩走過來,駱倩跟上前後神情肅穆地看著柯宇不吭不響。柯宇讓她這樣看著,感覺有點不自在,不自然地咧嘴一笑道︰「駱倩,我請你吃一串魚蛋,好不?」
駱倩秀眉跳了跳,還是不吭聲,直接坐在攤點旁的凳子上。眼楮呆呆地盯著吃桌上的調料。
這氣氛真怪,這妞真不禮貌,哥見她心情不好,好心請她吃魚蛋,還謝謝都不聲。哼,真是個不安常理出牌的妞啊,又想搞什麼鬼呢。要是,平時,我這樣請她吃魚蛋,她肯定興高采烈地大叫。宇啊,這才是男朋友該做的事嘛。啊,真乖!嗯,一串不夠的,來一打吧。呃,要是平時,哥才不請你吃魚蛋呢。柯宇胡思『亂』想一會,搖搖頭,便轉向攤老板,高聲大喊︰「老板,來兩串魚蛋!」
「好咧,學生哥,稍等下就好!」那胖墩墩攤老板,一听有生意上門,動作極快地從一個大托盤上,挑起兩串魚蛋,直接丟進一個裝滿滾燙沸水鑊里。朝著柯宇笑嘻嘻的。
柯宇走吃桌的另一邊坐下,假意看看桌面的調料,實質偷瞄駱倩。好大一會,忍不住了,訕訕道︰「那個,駱倩,你今天怎麼……怎麼有點兒……呵呵……怪哦。」
「你真想知道?」駱倩陡然抬頭正視著柯宇,神『色』平淡地輕聲道。
「呃,那個,算是吧。呵呵,覺得你今天從見了喬喬後就跟平時不一樣,有點好。」柯宇讓駱倩突然抬頭嚇得一跳,又見她神『色』平淡,只好硬撐下去,繼續訕訕問道。
「知道的人,都會被我殺掉的哦,你還想知道?」駱倩『逼』視著柯宇,秀眉微微跳動,嘴角微翹,一副似笑非笑模樣,語氣卻壓得很低。
「呃,那個,別了,當我沒問。」柯宇趕緊扭過頭去,不敢再瞧這妞,想不到這妞陡然變回正常模樣,心中暗罵一句。女人真善變啊!
「遲了,你已經問了。哼!」
「那個,你當作沒听到吧。呃,好心還真害死人啊。」
「咯咯……。」駱倩咯咯地大笑起來,完全不顧形象,左歪右倒,花枝『亂』顫。
柯宇這會,沉默不語,趕緊低頭,當做不認識這妞。
良久。
「學生哥,你的魚蛋好了,過來拿。」胖敦敦的老板朝柯宇高聲吼了一桑子。一手托著一個碟,直崩崩地伸出來,碟里放著兩串冒著騰騰熱氣的魚蛋。
柯宇站起來走過去,從老板手中接過碟子,捧了過來,放到吃桌上,抽出一根遞給駱倩。駱倩扯出一張餐巾紙,包著竹簽接過,從吃桌上,拿了一瓶調料,往魚蛋上抖落些許。放下瓶子。張開櫻桃嘴,在冒煙魚蛋上,輕吁一口,啃一口,輕嚼著。宛如大家閨秀。
不一會,兩人就把各自一串魚蛋吃完。柯宇扯了張餐巾紙擦擦嘴,就想站起來。這時,便听到駱倩特別溫柔的聲音。「柯宇,你真想知道麼?」
「呃,不想,絕對不想。」柯宇條件反『射』地,快速回答。但話口剛落,就看到,原本駱倩流光溢彩的雙眸,此時,盡是幽怨。不禁心一軟,吶吶道,「那個,听了不會讓我死的,如果你有願意的,那我听听也沒關系的。要是,我听了,你要我忘了,我也便忘了的。」
「哼!」駱倩嘴角一翹,立刻發出一聲。又沉默一會,然後帶著軟軟聲調,低聲到。
「這個事,我從來沒主動跟別人過的。在我很的時候,大概就和喬喬那麼大的時候,也可能還點。那時,我媽媽車禍去世了,我爸爸發瘋地滿世界找那個司機,一直找不到,他心情非常壞,就天天喝酒,每次都喝到醉醺醺才回家。我一個在家利好害怕,然後有感覺好餓。找遍家里找不到東西。于是我不停地哭,哭到沒淚流……。」駱倩到這里已經淚流滿面,低聲啜泣一會,才繼續道。
「後來我餓實在頂不住,暈糊糊地跑到鄰居家阿姨敲門,剛好那阿姨在家,她救起我後,就立刻找我老爸,已經找不到他了。便好心留我住下,過好幾天,阿姨托了很多人才找到我大姨,然後我大姨把我接過去,在那里,我見到了,那時候,唯一個在我受欺負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我的人,也是我唯一一個朋友。是我表姐。那時候,那些孩子見我沒爸媽來開家長會,都我是野孩子,都來欺負我。我表姐就出來保護我,為了保護我,她讓那些孩打過很多次。每次最後都是我們兩個女孩抱在一起哭。後來,我想不能每次都這樣讓表姐挨打,我就裝作惡狠狠的去跟那些男孩子打架。越打越厲害,直到後來就沒男孩子欺負我們。」
「過了幾年,我叔叔找到過來。跟我大姨聊了半天,就提出接我走,那會我跟表姐一起正是要好,好得時刻都膩在一起。我不想走,但是大姨很窮,大姨那會沒活干,只有大姨丈在工廠干活,生活挺困難的。大姨只好一狠心送我走了。我為此哭了好幾天呢。」駱倩神『色』哀傷,輕吁一口氣,淡淡的,慢慢又繼續忸怩道。
「不久,我和表姐如願地又在同一個學校上學,那會我們便天天膩在一起,那會真好啊。有一天,表姐很興奮地對我,她有男朋友了。我記得我當然是一臉生氣,心怕表姐男朋友後就不和我一起。就和表姐吵了一架,要她和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分手,她沒答應。只以後還會和我一起的。但是她禁止我接近她男朋友怕我給她惹麻煩。表姐談戀愛後,也沒冷落我,經常是上午和男朋友一起,下午便和我一起。但是,每次偷偷看到表姐和他男朋友一起的時候,我還是很生氣的。但是我知道表姐很喜歡那個男生,那個男生也對表姐很好。我就不敢找那男生鬧,怕表姐傷心。好景不長,大姨和大姨丈知道和表姐談戀愛了,然後『逼』問她那男生家境什麼的,表姐如實了,大姨和大姨丈『逼』她和他分開,那樣的家境太窮了。以後要是談成了。表姐的日子會很苦的,而且現在是學習關鍵時期,怕影響學習。于是他們天天在表姐面前勸,甚至罵。後來表姐實在頂不住。就跟那男生分手了。她很傷心,抱著我哭了很久呢。」
駱倩講到這里就不講了,停下來。輕嘆一口氣,瞄一下柯宇。發現柯宇也是嘆一口氣。
「沒了?」
「沒了。」
呃,柯宇以為下面還有故事想不到駱倩戈然而止,頓了頓,訕訕地對駱倩;「今天你見喬喬哭的時候,是不是想到你時候了?才那麼,那麼……。」
「嗯。」
駱倩舉起如荷藕般的玉手,輕輕拂了一下,臉龐一綹秀發。淡淡道。
「駱倩,那個,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就別在想,你現在生活不是很好麼?」柯宇覺得要安慰一下她,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嗯。」
「那走吧,時間不早了。」柯宇徒然想起還要去鐘哥那里,趕緊站起來,「老板,結賬!」
「學生哥,四塊錢。」胖敦敦的老板笑『吟』『吟』喊道。
柯宇手往衣兜掏了一會,又上下『模』索一番。最後神『色』十分尷尬,朝胖老板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
這時,駱倩走過來,抽出一個十分精致粉紅『色』的錢包,打開後,從里面夾一張出來,遞給攤老板。老板接過,迅速給她找贖。她便輕放回錢包里,順手塞進褲兜。輕聲問︰「你今晚回學校?」
「呃,還不知道哦,我一會還得去趟鐘哥那里,如果回去晚了,學校關門了,就回家去。」柯宇感覺臉龐有點熱,估計是紅了。心想怎麼忘帶錢包呢。香蕉個巴拉,真尷尬啊!
「那你走吧,我回去了。」
「那個,我明天早上十點去市醫院接吳凱的媽媽出院。」柯宇莫名其妙嘟嚷一句,話口一落,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了。想拔腿就跑。
「柯宇同學……,你欠我一串魚蛋!」駱倩故意把學字拉得長長的,頓了頓,才出後面那句。話音一落,立刻閃如人流中,消失在夜市里。
柯宇發出‘啊’一聲後,站在原地,呆了半響。喃喃道,這個才是原本彪悍妞的嘛。
隨即也閃入人流里,消失在這繁華喧器夜市街頭。
胖敦敦的老板繼續賣力吆喝著買賣,仿佛這一切都未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