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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的臉色突變,是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剛才露出了一個最大的破綻,這個破綻就是自己看的那本書,自己繪制的縮版的地圖,被他遺忘在那本書里面。
這個破綻顯然是致命的,而且自己現在似乎又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些,凌寒的臉色才會起了變化,來不及後悔,也來不及在考慮自己下一步到底應該再怎麼挽回,因為現在的情況,唯一適合自己的,就是馬上離開這里,越早越好。
想到這里,凌寒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這日不如撞日,干脆就選在今晚了,否則到了明天,甚至以後,自己還會不會又這樣的機會都很難,雖然自己現在也沒有準備好,但是,總是要搏一搏的,等自己什麼都準備好了,機會有沒有都難了。
就這樣,凌寒突然停下腳步,開始觀察起四周的環境來。
就算是今晚就實施逃走的計劃,也不能盲目的去實施,該有的準備還是要做,留意一下現在的情況就是第一步,很顯然,今晚的天氣很給力,月亮是幾乎沒有一般的殘月,與曾同時,天空中還有著層層的雲,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就今晚了,成敗在此一舉。
下定決心的凌寒快步步往自己的住處的方向走,因為這個決定下的很突然,所以,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些事情都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只不過是臨時決定實施而已。
在回自己的房間之前,凌寒還有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拜訪張制器師,自己想要成功,就必須有張制器師的幫忙,,雖然對那個墨水有所顧忌,但是自己別無選擇。
「當、當、當……」的敲門聲響起,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制器師,不過凌寒還是看到,在房間中,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墨水。
「張師,很抱歉這麼晚打擾您,有些事情向您請教,可不可以到我的房間指導我一下。」凌寒這話的很是含蓄,但是手上也沒有閑著,利用張制器師擋住墨水視線的身體,悄悄的向張制器師劃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張制器師雖然不知道凌寒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如此這般嚴肅認真的邀請自己,次數可不多,一定是有什麼大事情,所以也不怠慢,頭也沒有回的對著房間里道︰「墨水,去凌寒那里一下,你在房間里老老實實的給我呆著。」
「哦,知道了。」墨水一臉好,但是對于張制器師的命令,他似乎不敢違抗。
凌寒同張制器師一起來到自己的房間,鎖好門,然後又來到內屋,感覺到一切無誤,凌寒才鄭重的開口道,「張師,我決定再次嘗試逃走,時間,就是今晚。」
「哦,有把握?怎麼這麼急?」因為對凌寒有所了解,所以張制器師對于凌寒這樣的辭並沒有太過于驚訝,他更關心的是,凌寒到底有沒有把握。
「不是很大,但是不得不逃走,我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們察覺了,今晚不逃的話,以後恐怕很難有機會了。」凌寒實話實,一點沒有隱瞞。
「需要我做什麼?」張師並沒有勸凌寒從長計議,因為他也明白,凌寒做事一向謹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一定不會魯莽行事的,與此同時,既然來找自己,肯定就是有需要自己幫助的地方,所以直接這樣問道。
「沒辦法,必須得麻煩你,真是抱歉了,還要拉您下水。」凌寒的愧疚與歉意,發自于內心。
「沒什麼,沒有你師父,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不必自責,你能逃出去,也是我希望的事情。」
「那好,時間緊迫,大恩不言謝,請您……」凌寒開始為張制器師講解自己的計劃。
听完後,張制器師有些疑惑的問著凌寒︰「就這有這些麼?」
「嗯,這些很重要,張師請務必完成。」凌寒很是嚴肅的著。
「應該不是什麼問題,行,那就這麼定了,我也不過多的打听你的計劃,免得以後被懷疑以後禁不住逼問。」張制器師答應的很爽快,「還有別的事情沒有?」
凌寒思考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眼前再一次浮現了陳婉兒的身影,一顰一笑,如在眼前,就是因為如此,凌寒已經到了嘴邊的沒字硬生生的被自己咽了回去,然後才︰「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
「我會給陳婉兒留下一封信,一會就寫,希望你能幫我轉交給她。」凌寒猶豫了一下,還是了出來。
張師看了看凌寒,微微嘆著氣︰「婉兒姑娘是個好姑娘,凌寒,你應該給人家留一封信,我一定能轉交到。」
凌寒沒有再什麼,不過心中卻是一陣苦笑,自己何嘗又不知道這些,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選擇的同時,也沒得選擇,就算是自己完全相信陳婉兒的身份,自己也注定不可能和陳婉兒有什麼未來。
不是一條的路上的人,只可能擦肩,卻不可能同路,這樣的無奈,只有經歷的人才會明白。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自己也很難判斷出來陳婉兒到底會不會成為歐陽明華的棋子,歐陽明華的心計,自己是真心害怕,連自己最信任的助手都能夠欺騙玩弄于鼓掌之中,就算陳婉兒本心不想,但是又怎麼確定歐陽明華不會用別的計策呢。
更為關鍵的是,自己必須要離開這里,這也就注定著,一些事情,遲早會發生,只不過是早晚而已。
凌寒心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明白,看見張師也為自己惋惜的樣子,凌寒微笑著︰「張師,我明白的,那我們分頭準備吧,一會我把信送你那里去。」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準備,別誤了正事,或許此一別,就再無相見,但是,祝福你,祝願你馬到功成。」
「謝謝您。」凌寒真情流露,眼楮有些紅潤。
張制器師的心情似乎也有些不好,所以也沒有多,轉身離開,房間里就又只留下了凌寒一個人。
凌寒做到制器台旁,提起毛筆,展開白紙,一發而不可收拾……
…………
半夜,三更天,天黑風高殺人夜。
制器部的大門前面,四個護衛盡職盡責的在這里守著自己的崗位,雖然看上去是盡職盡責,但是他們的內心里並沒有重視起來,因為,安穩的日子過的習慣了。
一片寂靜中,忽然一道非常尖銳的喊聲在制器部的深處響起,四個人都听到了這樣的聲音,一貫的作風讓他們提升了警惕,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響聲的來源。
那一地方,似乎還有爭吵聲在繼續,不過因為距離很遙遠,所以四個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又過了一會,這四位終于在隱隱約約中听那邊喊著有一棟房子塌了。
房子塌了,四個人面面相覷。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們三個在這里守住吧。」其中一個人看見那邊沒有消停的痕跡,所以主動請纓。
「好的,有情況盡快發出信號」一位隊長模樣的人似乎同意了,同時也叮囑著對方,那人點了點頭,幾個閃身,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沒有多長時間,似乎最里面的一座塔的里面又傳出了吵鬧聲,似乎還有人在喊著別打了呼救。
剩下的三個人有一點疑惑,怎麼是麼事情都趕在了這個時候,再等一會就交接班了,就不能等一會再發生麼,只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在三個人的心里面,三個人相視一笑,似乎也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又有一個人︰「我去看看吧,你們聊守著,記住,這里不準少于兩個人。」
「恩,好的。」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
那人見狀,馬上向著那座塔趕去,制器師之間也並不是一片和諧,也會出現爭斗,所以遇到這樣的狀況,也不能讓大家提起更大的警惕心。
時間又流逝了一點點,夜色開始有點退去的意味。
這一次,夜色中走來一個人,腳步有些慌亂,但是速度並不慢,走到這兩個人面前,然後道︰「兩位護衛,那邊似乎還在打的不可開交,你們是不是去管一下,這也影響休息呀。」
「已經派人去了。」剩下的兩個人的其中的一個人。
「哦,那就好。」張制器師听後,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然後轉身就走,只不過嘴里還在嘟囔著,「什麼態度麼,等明天我要去投訴一下。」
這里的投訴,也是歐陽明華定下來的規矩,如果有制器師不滿意護衛的所作所為,可以提出投訴。
剩下的兩個人一听到這句話,就有一些站不住可,特別是其中一個從來沒有被投訴過的護衛更是有些擔心,未加思考就︰「這位制器師請留步,制器部規定大門前不可以少于兩個人值夜,所以麻煩您在這里呆一會,我去那邊看看。」
張制器師听到這人如此請求,似乎很是不情願的︰「還有這規矩,算了,既然來了,就幫助你一下吧。不過你可快一點,我還在制器呢,不能耽誤太多時間。」
「恩,我會盡快的。」這人回答的同時也快速的向著遠處的地點跑去。
制器部當然不會只有這四個護衛值夜,除此之外還有四只巡視的隊,只不過巡視的隊基本上不會處理這些事情,只是不斷的巡視,所以久而久之,守在大門處的護衛就形成了兼職處理夜晚特別情況的人。
不過這樣所謂的特殊情況,往往一年都不會超過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