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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明鏡對這前人根本就沒有印象,所以他並不覺有什麼好哭的。馮賢之哭夠了才她十二歲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並且去了何方也不曾知道,怎麼會在這兒見到他們的墓?墓碑上又沒有時間記錄。無數的日日夜夜,都在回味那年少時在母親懷里度過的日子,怎不叫人傷心?
周先生卻這回找到了應該高興才是,以後年年清明都來看望,葉落歸了根,總算給了一家子一個明確的交待,總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歐陽明鏡見了歐陽瑛瑛四個字,想問母親自己是否是隨外婆姓的,但終沒有問出口,使得他開始對自己真正的姓氏產生了懷疑。原本前來祭拜一人,現在變成祭拜三人。祭完之後,馮賢之在歐陽明鏡的攙扶下下得山來,她一定要去公墓檔案館查個水落石出。然而,怎麼查也只查出了這兩座墓是六年前從南門盧溝橋散墓群遷移過來,當時一共遷移了一百多座,政府出的資。
那地方不就是過去有名的批斗場嗎?周先生好像在問工作人員,又好像在自問。也就是,馮賢之的前人十有**是批斗或紅衛兵武斗致死。可是,那麼多的人,誰又去當好人清點其每名死者的姓名?那個時期橫尸荒野的無名墓是最有代表性的。
查不出個所以然,馮賢之上了車還在暗自落淚,想自己父母苦難一生,好不淒涼。周先生不話,放了一曲羅大佑的《光陰的故事》,意為點播給馮賢之听。可周維反而听得來勁,唱完了又要听,一遍一遍地重復,這才減緩了馮賢之的憂傷,將周維抱在懷里不肯松手,仿佛要模擬出自己的母親將自己攬在懷里一般,有如宦途失意的人久久不願解讀過去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蔡藝佳來電話通知歐陽明鏡機票到手,下午兩點起飛,讓他漫不經心地鑽出被窩,還大罵該死的手機驚叫聲搶去了他的美夢。待完全清醒時,才急忙收拾行裝,又急著去了銀行辦通兌卡,這才想起沒吃早飯。
不久,蔡藝佳電話到了珠市口卻不見人,混到那兒去沾花惹草忘了行程。歐陽明鏡不急不忙地從吃館溜出來,回到珠市口見門口停了一輛警車,想一定是公車私用的又一證據,見面就怪罪藝佳這車坐不得,讓人見了以為是去抓捕犯人,不想自己就是犯人了。
藝佳見歐陽明鏡嘴邊停留一圈豆漿糊,喜歡得直歐陽明鏡可以提前過聖誕節,上海的孩子們早沒了雪景的關照,可是廢了不少的泡沫板。歐陽明鏡自然不知是怎麼回事,自個兒提了行李就這社會就是被藝佳這種人破壞了程序,公車!不坐白不坐。
那司機是藝佳父親的專職司機,哪里見得歐陽明鏡講這類話題,人家可是司法系統的人,還怕吼了誰?于是直接大聲武氣朝歐陽明鏡吼來︰「你愛坐不坐,不坐就滾下去!」
這可真實地好沒面子,歐陽明鏡驚若木雞。蔡藝佳跟司機講歐陽先生是開玩笑,哪知司機還︰「他這種垃圾,還會開玩笑?掃興!」完一踩油門,只听得警笛長鳴,如飛一般在本城里一陣亂竄。歐陽明鏡先前的興致被司機罵到寒冷的冬天。藝佳取出紙來讓歐陽明鏡擦嘴上的豆漿糊。歐陽明鏡本以為藝佳讓他準備好擦被那司機罵出來的汗,所以推不用,自己還不是那麼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