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振琛急急地飛身直往帳內奔去卻被張宇軒伸手攔住臉色不由一沉冷若冰霜的聲音驟然響起「請走開難道你還想再來一戰?」
「你清醒了沒有然兒她已經死了」張宇軒壓低聲音道神情滿是悲傷卻又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我知道」寧振琛繞過他的身體往前走了幾步忽又停了下來沉凝片刻後頭也不回道︰「就讓她留在這兒吧她喜歡這里……而且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她的身後事……」
午後張宇軒和肖峰來到一座山崗上找到了一塊風水之地那兒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風景格外怡人
當天夜晚寧振琛捧著一套新衣裳來到床前薄唇緊抿柔和的目光夾雜著難言的苦澀凝視著她動作極輕柔地把她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頭上雙臂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搖著明亮的眼眶微濕唇邊輕聲低喃「然兒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拋棄為夫了……」
始終無法抑制住內心的難過傷心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從他眼角悄然滴落下來緩緩地為她穿上了淡紫色的新衣裳眼神里柔情似水地默默注視著她良久他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迷人笑容「然兒今晚的月色可好了又大又圓的你一定會喜歡為夫現在就帶你出去吹吹風看這幾天可把你悶壞了吧確實是為夫不對以後……」
她和他還有以後嗎?他的心猛地抽痛不已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掉落下來深吸了幾口氣喉嚨發緊隱隱作疼萬分難過地把她抱在懷里大步的走了出去
迷人的月色籠罩在地上柔和的光線落在他那高大的背影上顯得那麼的落寞孤寂讓人見著不免有些難過坐在一塊大石上寧振琛把她抱坐在懷里享受著微涼的晚風輕輕洗禮就這樣靜靜地擁著她心中似乎寧靜了不少
他一夜無眠一直坐在那塊石上擁著她看著初出的太陽徐徐升起美好的清晨就這樣被身後那一大伙人扛著鋤頭鏟子毫不客氣地打破了那份寧靜
似乎是在惱怒他們打擾了二人的清靜寧振琛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尚未開口發言便見一旁的張宇軒遂先走到他身邊聲音十分沉痛道︰「大師兄甭管他們你先和然兒好好說說話過會可就沒時間了」
聞言心猛然抽緊寧振琛把她摟得實實的眼底再次涌起一陣狂潮抬起頭來硬逼著淚水倒流回眼里實在不想讓人看到他傷心難過的樣子
當听到身後一聲完工了他才把她抱了起來一步步的往前行去每往前一步心就像被某物揪著似的隱隱發疼一股沉重的氣氛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簡陋的棺木周邊掛滿了鮮花在眾人的催促下他緊抿著唇依依不舍地把她抱放在棺木里手扶在蓋板上遲遲沒有動作憂傷的目光專注地落在她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是忍不住當眾落下了難言的淚水
「放手吧」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他肩頭上張宇軒輕輕拍了一下他提醒他莫錯過了吉時
輕輕扶上棺蓋後直到棺木下葬填土寧振琛自始自終都沒有發過一言他靜靜地看著她安然地埋在土里越是表現得過于平靜的他越是讓人看得心傷不已
所有人都離開後他跪倒在她墳前細細訴說著從他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以至後來他愛上了她……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多麼希望能好好地寵愛她疼惜她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不是嗎?她就這樣安靜地躺在那里始終不肯和他說上一句話徹底地舍棄了他難道是在怪他當初也曾這般狠心地舍棄了她所以才會想要報復一下?如果真是何不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好好折磨一下他呢?
袖口中一陣狂烈地震動使得他回過神來解開袖中的結界一條金色神龍騰空飛起繞著那墓地轉了幾圈口中嗚嗚低聲哀鳴不已那傷心難過的樣子並不輸于一旁的寧振琛
連著七天七夜一人一龍就這樣靜靜地守在墓地前似乎皆有默契地等待著奇跡似的然而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任誰也無法去改變事實
張宇軒遠遠地望了一眼寧振琛那孤寂的身影無奈地嘆息一聲不想去打擾他于是請肖峰代為告知一聲然後領著帶來的士兵們匆匆地趕回了黎國畢竟他才剛登上皇位不久手中尚有許多國事要待處理所以只能得離開好長一段日子了
回到大帳內他疲累地躺在床上袖口內的它已然安靜下來了他緩緩地閉上眼楮期待著能在夢中與她相會然而夢境里的她從未出現過
迷迷糊糊間仿佛夢見一貌似她的女子坐在一頂大紅轎子里白皙的玉手掀起簾子對他嫣然一笑在他愣神之際一塊緞子般白色絲絹飄落在他臉上將他的視線擋住了他趕緊扯下臉上的絲絹拿在手上想要追上那頂轎子卻發現無論他如何使力他依然在原地踏步而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那名女子隨著那頂大紅轎子遠遠地消失不見
他咋然驚醒一身冷汗濕透了黑色底衣這夢境到底意味了什麼?
一個貌似她的女子竟然出現在他的夢中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名女子絕對不是她那份獨特怪異的妖嬈艷麗並不屬于她的他的然兒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好女人即便將來再出現一個然兒他依然堅信能夠第一眼便將她認出來
這時候天已大亮一道京城來的加急文件通過快驛之手遞到了他的手中速速打開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岳父大人來信告知岳母大人病危之事望他能早日歸來
現在的他能怎麼辦?若不是這封急件他是怎麼也不願意離開她身邊的並希望永遠這樣一直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