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透過搖晃的馬車,仍舊能听得見外面女子的悲嚎。我好奇的四處張望。
「柳貴人,奴婢知錯了,知錯了……」原來是老戲碼,又是狠毒的主子呀!
煩透了,我父皇有五十幾個女人,我只記得對我好的,其她的都被我主觀性忽略,不干我事。
「我有話要問你」想起我父皇,我可是有很多問題。
「回去,這里不方便!」霍武說著,放下了垂簾。
「嗯……」
車內又是緊張的氣氛,我活動著唯一能隨意亂動的眼珠子,在車內四處尋找。
「方才,可有傷到?」霍武看向我。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我才想起來,還真是很痛,條件反射的別過手臂踫了踫。
「……」這畫面好曖昧。我不知道霍武什麼時候坐到了我身邊,寬大的手掌在我後背輕輕的按去,好近,和霍武的臉離得好近,好近。
該死的李琦,馬車顛簸。我的嘴踫到了霍武的下巴,鼻子踫到了霍武的嘴,完了,完了……
我是枯草,並且是一個擁有年齡將近三十的枯草,正所謂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勒個去!而他就是那烈焰之火,這可不得了!
「嗯……」我蒙了,是真是蒙的。
為什麼這個吻這麼甜?哎呀,不妙哉,「霍武!」我使勁的推開了他。
「你,你,你不要忘了,張曲說過的話!」其實張曲對他說過什麼我也不知道,他事情那麼多,哪會記得清楚。
「嗯!」霍武怔了怔,微微點頭。
我還真是命大,瞎貓踫到了死老鼠,看來張曲還真是說過什麼的。可是能有什麼,我也不知道,算了,不管了。
馬車依舊曖昧的搖晃著,我抱著膝蓋,還真是怪冷的哦。霍武原來的府邸在城西邊上,曾認為也不過是兩三條街的事,不想,這都走了大半個時辰了,還是沒到。
「將軍,夫人,到了!」
我正在愁苦間,李琦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我不等霍武有所反應,推開了馬車的門,「滋溜」鑽了出去。
「砰!」
「呃……」
我轉頭一望,是李琦被我突然推開的車門撞到了臉,正驚訝的看著我,我得意的吐了吐舌頭,繼續一蹦一跳的往府內走著。
「呵呵呵……」身後是霍武低沉的笑。
「將——軍——」
我差點摔倒,這嬌滴滴的聲音,她是不是蜜糖吃多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霍武去接碧階或者是先回來找碧階的,不然怎麼那麼遲去救我,好呀,虧得我還對你抱有感激,哼!
我推開面前擁堵的下人們,一股腦的向著院內奔跑,跑著跑著,我泄氣的收住了腳,這麼大的院子,怎麼看都覺得我是多余的啊,哎……
「夫人,您的房間在這里!」一個馱著背的老者,和藹的笑著。
「哦!」
「夫人,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雖然這里不比宮內伺候的周到,我會盡量的做到夫人滿意」
「你是誰?」
「回夫人,我是這里的管家」老者本就馱著的後背,而此時站在一處豁開的門前,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更顯得那背駝的厲害。
「老管家,以後不用這麼客氣的,你去吧!」
「是,夫人」
我看著老者一步一頓,想著,我父皇此刻是否也是如此?被江山社稷,被滿朝文武,被天下蒼生,壓彎了脊背,拖垮了身。
「將軍,奴家……將軍!」
遠處,碧階親昵的摟著霍武的衣袖,哎呀,我的雞皮疙瘩落一地。
「砰!」我使勁的關緊了門。
回頭間,我驚了!
一副厚重的垂簾掉落,映入眼簾的卻是那萬重的嬌顏。
一張張,一疊疊,或站或臥,或笑或愁……
我模糊了眼,望不到邊際的一室,由遠及近,竟然都是自己的畫像!
我胡亂的揩著眼角,一時忘記了如何要呼吸,只是這樣矗立,驚覺!
心理好沉重……
「夫人,夫人……」門外是管家的聲音。
我抻開袖子,使勁的擦著不爭氣滑落的淚水,「嘩啦」開了門。
「夫人,您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後面那間才是您的房間,這里剛剛歸置好,我竟然給忘記了!」老管家氣喘吁吁。
「哦,無妨!」我拍了拍他的肩,出了門。回望著,那些音容笑貌是我嗎?又是什麼時候的呢?那間淡綠的的長裙我記得,是剛剛穿越來沒多久,我和小翠在亭中賞月的。那間撐傘的呢?還有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也是我嗎?
「夫人?」
「啊,走吧!」我提著長裙跟著管家一路慢行。
轉過一條長長的九曲回廊,這才到了幽靜至極的一路院落。
「夫人,這里才是,呵呵!」老管家低沉一笑,臉上堆積的皺紋扯到一邊。
「你去吧!」我撐著門邊,思緒仍舊煩亂。那些畫像代表著什麼?
「將軍……」身後又是碧階的聲音。
「哎……」我很亂,我很煩,不要更叫我煩了。我加快了兩步,邁進了屋子,輕輕的扣緊了門。
靠在門邊,緊緊地抱緊了自己。霍武,那些畫像,你為什麼有那麼多我的畫像?你不是對我恨意濃濃,蹂躪到死都不會心軟的嗎?那些,都代表著什麼。
「誰?」身後的門被人推了推。抵著我的後背很痛,沒好氣的問道。
「你這是?」是霍武。
「哦,靠著門板,呃,好玩,呵呵……」我慢慢的站起,拉開了門。
「宮內暫且很安全,只是……」霍武怪異的看著我。
「嗯?怎麼了?」
「無事……」霍武冷冰冰的,自己推開了門,貼過我身,走了進來。
「切……」我在心里鄙夷,冷哼著。
「暖爐呢?」霍武好像覺得屋子很冷。不過他這麼一說還真是的。
「李琦……」天,屋子要震塌了。
「將軍!」李琦鬼魅樣的出現在我身後。
「看看都卻什麼,馬上置備……」霍武敲著桌面,很不安的樣子。
「……是!」李琦抬頭看了看,遲疑了一下。
「講!」
「是」李琦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我瞪大了眼,霍武的訓練這麼的嚴格嗎?這就跪下了?
「本應該昨日便備至妥當的,只是不知出了什麼岔子……」
「嗯?」霍武也詫異了。還有人在他的世界里出現岔子?
「將軍,將軍,呃……」這時,遠遠的跑來一個小巧的丫鬟,看見屋內詭異的氣氛,要說的話生生的吞了回去。
「哼!」霍武冷哼。
哎呀,我知道了,這麼明顯的呢!有女人在那就是有是非在,碧階這只狐狸在這里,還有什麼好事嗎?呵呵呵……霍武哦,你自找的,睡覺你帶著那個女人的,帶來就帶吧,還跑到我的屋子,那不是找事嗎。
「叫她在堂內跪著,沒我話,不準起來!」霍武一甩手。
「是,是!」小丫頭可慘了,這話沒帶到,自己的主子還受罰了,咩呵呵呵呵,我得意的笑!
「李琦!」霍武又是一聲吼。
「在」
「下去,半刻鐘內都給我備好!」霍武踫了踫茶壺,皺了皺眉。
「是」
「呼~~」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總算都走了,聲音小點都能死啊!
「你也可以走了」我坐在是登上,敲著酸軟的腿。
「來人!」
又要做什麼啊?
「把這里的都換掉!」霍武指了指身後的床榻。
我腦子空白了好久,他這是什麼鳥意思?
「是,將軍!」
頓時,屋內安靜,很安靜,非常安靜。安靜的我有點不習慣,霍武拐進了內寢,怎麼這麼久?我詫異的伸長了脖子,望去!
「啊……」我捂著嘴巴,霍武的脖子上駕著一把鋒利的寬刀,循著寬刀的手臂望去。
「周啟?!」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扒著他的衣袖。
「你,你,你怎麼來了?」
「別說話,一會你穿上這個,跟我走!」周啟神神秘秘的扔出一件丫鬟的衣衫。
「他!」我指著在那一動未動的霍武,那眼神快要殺死人。至少會罵人的啊,嘴巴都不動。
「點了穴道而已!」周啟逍遙的走了出來。「快穿上,我帶你走!」周啟一臉好笑的看著我。
「我不能走,這個節骨眼上我不見了,那叢文就要殺人了!」我還是知道這些的厲害關系的。
「怕什麼,有我!」周啟真是吃了豹子膽。
「你知道不知道……」
「是不是不想走!」周啟轉頭看著我。
「不是!」我急忙否決,生怕就承認了。
「穿上!」周啟神秘的貼近我的臉,「瘦了!」
「死去!」我都要成圓柱體了,竟然說我瘦了。眼楮冒泡了啊!
「將軍!」門外是管家的聲音。
壞了壞了,我好緊張,怎麼感覺像是偷漢子呢!該死的。
「將軍休息了,呃,什麼事?」我有些戰戰兢兢。
「備好了飯菜,將軍說要與夫人一同飲酒!」
「呃,好了,知道了,一會就過去了!」我回頭看了看霍武。此刻,莫名的想知道他的表情。
「羅嗦什麼,快穿上!」周啟催促道。
「我不能走的,這個時候走了,我父皇很危險的!」
「你以為霍武希望外人知道你不在將軍府內嗎?」周啟一臉帶笑。
「什麼意思?」我似懂非懂。
「叢文一早就做了假聖旨,只開了他,還好,沒有那麼笨,不然,我真是擔憂我手里的扇子不長眼楮,劈死了那個太子!」周啟看了看手里的扇子。
「啊?」我詫異,原來是我誤會了霍武,想了想,你一直在暗中偷窺我!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這只是暗中跟隨,何來的偷窺?」周啟臉皮很厚。
「不行,反正不能跟你走,我還沒有見到我父皇!」
「想見還不容易!」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