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 第一百三十章,出游

作者 ︰ 淼仔

小小王妃馴王爺,第一百三十章,出游

真姐兒王妃很苦惱,就苦惱在自己晚上接連兩天沒有起床。嘜鎷灞癹曉又是星升月明的晚上,真姐兒護著自己裹在被子里,把自己起不來的原因,堅決怪在趙赦身上。

她是軟軟的聲音求趙赦,商議道︰「佑哥兒就要不在身邊,表哥,讓我多陪他幾天。」這軟軟的聲音更讓趙赦動心,杏花紅色綾被上雪白的面龐,讓趙赦怎麼也不肯答應。

和昨天一樣,把真姐兒從綾被里哄出來挖出來,王爺又開始上演大灰狼欺負小紅帽的游戲。

真姐兒抱著趙赦雙臂,聲音哀哀︰「我想去京里陪佑兒。」趙赦親著她的香肩,嘴里含糊地道︰「想都不要想,你是王妃,得和王爺在一起。」

順著真姐兒柔女敕皮滑的脖子往下親,趙赦低聲道︰「你還會有孩子,再生一個出來就可以陪著咱們。」真姐兒從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動情,細長縴柔的手臂繞在趙赦肩膀上,在歡愉中不停地問︰「是真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趙赦溫柔地回答真姐兒,把她抱得更緊更貼實。這一夜房中香汗淋灕,真姐兒昏昏沉沉,只覺得似在水中飄浮,一會兒在浪尖上,一會兒又在浪尖上。

只覺得這浪不暈人,也不嚇人,是無邊無際的給人舒服無比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真姐兒眼澀神纏的時候,身上的趙赦放開了她,剛說一句︰「去看兒子。」佑哥兒適時的大哭起來。

看沙漏,已經是子夜過了。真姐兒急急披著起夜的貂皮滿襟小襖來看時,听女乃媽在外面小心詢問︰「回王爺,小王爺要喂了吧?」

前兩夜,全是王爺醒來。真姐兒紅著臉回答一聲︰「我就抱出來。」把兒子抱在懷里哄了哄再出來,從女乃媽眼中的詫異眼神中,真姐兒才明白過來。

這一明白過來,面色更飛紅。進到房中先去銅鏡面前理妝,真姐兒羞得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歡愉剛過,脖子上的那一處,也有明顯的吻痕。還有發絲,幸好平時睡前不慣晚妝,全是直直的披散著。現在看上去,額角汗水濡濕的發絲,不只一處。

夜里還有北風寒,房中地火籠得再暖,也不會把人弄得一頭汗水。要有汗水,只能是……趙赦輕輕敲了敲床角︰「過來,小心著涼。」真姐兒回來,又是一臉的不樂意,趙赦含笑撫她入懷,柔聲問道︰「你也鬧困?」

「人家不是孩子,是孩子的娘。」真姐兒一不小心叫了出來,又抱著趙赦親了一親︰「表哥,我是佑哥兒的母親。」

女乃媽在外面听到房中叫聲嚇了一跳,見值夜的丫頭都當沒听到,也只能當沒听到。听房中王爺笑了兩聲,接下去是低低的說話聲,卻听不到是什麼。

「傻丫頭,你要看佑兒,表哥這不是幫你。」趙赦把一件極曖昧的事情,說得好似他不是貪歡娛,全是一片為真姐兒的心。

真姐兒把面龐埋在趙赦懷里不敢抬頭,直到外面傳來女乃媽的聲音︰「小王爺要睡了。」真姐兒抬起面龐答應著,還是一片飛紅。趙赦好笑放下她︰「我去抱兒子。」

把趙佑抱進來安置在小床上,夫妻兩個人站在床前看他小小的面龐,紅紅的嘴唇。佑哥兒原本已睡著,在父母親的注視下,睜開眼楮忽然笑了一聲。

「這是對我笑的。」真姐兒一定要這麼說,趙赦拍拍她小︰「表哥也在這里。」兒子的笑容真是好看。

真姐兒一定要分出來對誰笑,把趙赦推到一旁,單獨對著佑哥兒嘻嘻嘻︰「好寶貝兒,再笑一個給你父親看看。」佑哥兒果然又咧開小嘴笑了一下,真姐兒喜上眉梢,把趙赦又拉過來,再對佑哥兒介紹︰「這是你父親,再笑一個,寶貝兒。」

趙赦對著兒子的笑,突然也有難過在心頭。他也想兒子在身邊,真姐兒難過的時候,趙赦還能忍住。現在兒子對著自己笑,趙赦心里認真難過起來。轉眼一想,母親是個好母親,自己又是家里的獨子。

以前就長年不在家里,有兒子去陪伴父母親,也是一件樂事。這樣想,王爺才把難過一絲一絲掩去。

再拍拍只顧著哄趙佑玩的真姐兒︰「好寶貝兒,別攪他睡覺。」真姐兒清靈靈的眼眸看過來︰「表哥,讓佑哥兒跟咱們睡吧。」

小王爺趙佑被抱到大床上,睡在父母親中間。他早就困了,被母親拍幾下,立即進入夢鄉。真姐兒對著兒子看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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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慢慢進入夢鄉。

到這一對****睡著,趙赦還是把佑哥兒抱到小床上,再回來,見真姐兒夢中嗯了一聲,習慣地身子依過來。趙赦不由得好笑,這麼貼人,還要帶兒子睡覺。

佑哥兒夜里玩了這麼一下,第二天上午呼呼呼,到平時起來的時候還在大睡。對著來看的趙老夫人,真姐兒很是不好意思地解釋︰「昨天晚上,和表哥笑來著,表哥很喜歡,佑哥兒睡晚了。」

趙赦恰巧還在,他對著趙老夫人看過來的指責眼光只能照單全收。等到無人時,又在真姐兒額頭上敲幾下,這全是表哥的錯嗎?

真姐兒就赧然︰「不推到表哥身上,母親會怪我。」然後陪上一個嘻嘻討好的笑容。

因為太舍不得,把佑哥兒一直留著,準備過了抓周才登船。石榴花大發的季節,佑哥兒去年來到的季節,今年紅花又開,是佑哥兒滿月。

來送禮的人格外的多,女眷們坐在客廳上,卻不見王妃出來陪伴。沈王妃坐在窗下手拿針線,正在給自己的兒子趕制小布偶。

地上坐著三個姨娘陪著她,施姨娘在選細小的寶石︰「王妃這做的長龍吧,這小寶石綴上去當鱗片最好看,又閃亮小王爺又喜歡。」

一個細長的頭頸,雖然中間有個粗身子看不明白,不過尾巴還是細小的。真姐兒竊笑,她做的是忍者神龜。施姨娘要猜,當然只能猜是長龍。

水姨娘在幫著掂錢,對著這龍是綠色的也不敢說。龍有綠色的?大多是銀色的。她也奉承︰「這綠線,多水靈。」

每天焚香念經的韋姨娘在這樣日子才能到真姐兒面前來請安,請過安就勢就說侍候不走,她是覷著眼楮看也不明白,不過也跟著奉承︰「王妃針線真是細密。」

一旁是趙老夫人悠然自得坐著,旁邊是小王爺的小木床。佑哥兒沒有睡,正在抓著母親給做的一個女圭女圭臉小布偶玩得正起勁,不時放到嘴上咬一口,把一口的口水全抹到這布偶上。

女乃媽在和趙老夫人說話︰「小王爺現在,每每咬得人疼。」說的人是笑容滿面,听的趙老夫人更是呵呵笑,佑哥兒的幾顆小牙齒,真是結實。

真姐兒是狐疑又狐疑,看看姨娘們面上也是不明白。女乃媽說這話,她是今天才听到,所以才不明白。

外面鼓樂聲響起,讓請出小王爺時,打扮得花團錦簇的真姐兒奉著趙老夫人出來,在廊下抱著佑哥兒在懷里,走上大廳上來。

「給王妃請安,給小王爺請安。」趙赦來接母親,別的人是一起行禮。聲音喊得太響,佑哥兒是不悅的皺皺小眉頭,又把手中一個巴掌大的小布偶放在嘴邊咬一口。他還在扎牙,總是牙床癢癢。

一盤子東西托出來,不是官印就是詩書,再就是金錠和小刀小劍。趙老夫人含笑,趙赦含笑,真姐兒是內心里祈禱再祈禱,兒子,抓個好些的,讓你父親喜歡喜歡吧。

佑哥兒要離京,趙赦雖然不說,真姐兒也知道他心中不好過。這一對父母親,在佑哥兒要離開的這幾個月里,是盡可能的多多和他在一起。

不過佑哥兒太小,不是吃就是睡,趙赦和真姐兒只能是對著他多看幾眼。

右手開始抓了,大家哄笑著夸獎,一本詩經。小小的,上面寫著詩經兩個字,適合小孩子抓周用的。

在這笑聲中,佑哥兒撇一撇小嘴兒,黑亮的眼珠子盯來盯去,也許是天性使然,他對著一把裝飾精美的小劍瞪個不停。

趙赦對真姐兒一笑,這劍是自己削了哄真姐兒,現在拿來哄兒子。佑哥兒不辜負母親的期望,把這把小劍拿到了手中。

拿到以後有些重,咧一咧嘴剛要松,真姐兒急忙手托一下,佑哥兒喜歡了,拿得穩穩的綻開笑容。

外祖父沈吉安也來慶一周,見到此情此景,耳朵里听著一句接一句的好听話,他心里不再是以前真姐兒地位穩不穩的話,是全心全意地享受著做為外祖父的欣喜。再一想佑哥兒過上兩天就要走,沈吉安開始算算往京里去的路程,一年去一次,還是可以做到的。

今年看一次,明年是女兒成親,又可以順便去看一回。在外祖父心里,覺得佑哥兒就此一直就會留在京中,他要算好去看的日子才行。

鑒于佑哥兒隔一天就要走,晚上他又歇在父母親房中。真姐兒又把趙佑放在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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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著肥白的他在說話,突然想起來問趙赦︰「表哥,這麼小的孩子咬人是怎麼回事?」

文武雙全,博覽群書,身經百戰的趙赦一口否決︰「不可能,怎麼會!」他才三顆小牙齒,這三顆之中,還有兩顆只扎出來一半。趙赦樣說,真姐兒也糊涂了,告訴趙赦道︰「是女乃媽說的,母親听到,很是喜歡。」

王爺立即知道自己有不明白的事情了,趕快補回來︰「是女乃媽說的,那應該是有原因。」往外面即時傳女乃媽到門邊兒,王爺在房中問她︰「小王爺咬人是怎麼回事?」女乃媽回過︰「小兒扎齒,多是如此。」

房中月復黑的趙赦和真姐兒相視而笑,等女乃媽出去,趙赦拍著自己額頭︰「不知者,唉,不能亂說話。」睡在床上的趙佑正手舞足蹈著,拿著小布偶又是一口。

真姐兒這一次不再驚奇,以前她覺得佑哥兒咬布偶要麼是餓了,要麼是太喜歡自己作的布偶。雖然有時候也猜測,這布偶做的不像南瓜餅才對。

現在她笑靨如花,趙赦也覺得有趣。小孩子扎牙,原來還會咬人。

過了兩天,就是佑哥兒離開的日子,趙赦和真姐兒送到船上,對著還不明白是離開母親的趙佑,真姐兒鼻子一酸,眼淚在眼楮里只打轉轉。把白胖的佑哥兒又抱在懷里親了又親,這才交給女乃媽。

佑哥兒什麼也不知道,離開母親的懷抱,他只是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又準備進入夢鄉。趙老夫人安慰真姐兒︰「你放心,交給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再想想趙老大人要笑︰「老大人,一定是喜歡的。」

小王爺進京,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回來以後真姐兒就一直黯然,對著趙赦是強打笑容,趙赦悄然回來時,就能看到真姐兒對著窗外發呆。

「真姐兒,去幫著準備咱們出去的東西,表哥帶你去尋那鹽湖。」趙赦進來,這樣對真姐兒說,真姐兒這才有了精神,天天去準備東西。

天氣說熱就熱,眨眼間就是七月,趙吉拿著京里的來信送給趙赦。趙赦看過讓人請真姐兒過來的,把信給她︰「父親很喜歡佑哥兒呢。」真姐兒貪婪的看著那信,難得的格格笑了兩聲︰「表哥你看,父親說兒子又長了好些。」做母親的驕傲的道︰「這才進京兩個月呢。」

趙赦順口就是一句︰「這個,隨表哥。」真姐兒笑眯眯瞅了趙赦一眼,再爭回來︰「不,這個隨我,我小時候,就個子長得快。」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恍然如夢中。

真姐兒又有了笑容,趙赦微微一笑,對著把信看過兩遍還舍不得丟的真姐兒道︰「拿回去房中多看幾次。」真姐兒謝過出來,出院門時遇到趙祥帶著老石頭過來。老石頭見是王妃,忙跪下來。

「你準備好了?」這一次出去,是要帶老石頭一起去的。真姐兒問過,老石頭回答︰「馬匹我備了五只,這天氣草料盡有,吃的食水出關的時候,再補充一些……」

趙祥旁邊竊笑,王妃問這話是隨口一問,這人,回答得像是一根針也要說得清楚。正想得清楚,見老石頭又報東西,果然是細而又細︰「針線帶的有,鞋拔子是三個……。」

真姐兒忍笑听過,回到自己房中想到老石頭又要笑,看信想到佑哥兒又笑得更喜歡。廊下鸚鵡兒又說話了︰「花開,王妃喜歡,花開,王妃喜歡。」花開出來笑罵︰「喊一聲我就听到了,喊這麼多聲。」

「懶丫頭,真是個懶丫頭,」鸚鵡也不客氣,又開始說起來。

五月中旬,杏花開發得正盛的一個早上,趙赦帶著真姐兒悄悄離開王府。在這之前,王爺是經常離開王府去軍中呆上一段時間,或去四處查看半個月一個月不回。

在這樣時候,真姐兒又很少出來,所以趙赦準備停當只準備去三個月,並不擔心會被人知道自己不在。

有時候王爺在的時候,也會犯懶不上大殿,來掩飾自己平時的形蹤。

老石頭在城外相候,在他身後,如他所說,是好幾匹馬,馬上馱著帳篷食水和吃的。這一群馬組成龐然一群,在這龐然下面,是一個小小的紅衣身影。

石小姑娘被父母親帶著來給祖父送行,把手中一個小小的錦盒呈給真姐兒,烏黑油亮的眼楮看著這個祖父說是「王妃」的人,自從她送給自己簪子以後,再也沒有見過她。

「祖父說收人禮物要回禮,又說賞賜才不用回禮,所以我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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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一份禮物,還有,你幾時回來再來同我比雀兒斗蟈蟈兒呢?」石小姑娘期望地道;「我後來天天去敲你家院門,讓圓珠兒也去了,只是你,從來不來。」

真姐兒含笑接過錦盒,伸手撫一撫石小姑娘頭發,初撫兩、三下,自己又啞然失笑,這姿勢,像極了趙赦撫弄自己的時候。

「我回來時,讓人請你去,我家里雀兒上百只呢,你喜歡的,我再送你一只。」真姐兒這樣說過,從老石頭起,是一起跪下來道謝。石小姑娘是歡呼雀躍,拍著手道︰「好啊,我喜歡。」才跳幾下見祖父和父母親都跪倒,石小姑娘眸子左顧右盼過,這才跪下來。

半個月後的六月里,趙赦帶著真姐兒和家人丫頭,還有二十個精兵,外加向導幾人到了關口。

在這里補足了食水,听從老石頭的話,買了幾匹駱駝。老石頭是用自己的馬匹換了駱駝,用他的話說,他以前就是這樣做的。

馬匹跑久了就會沒腳力,這個時候換腳力足的駱駝,正是合適。他對趙赦的座騎和真姐兒等人的座騎是贊不絕口,就是趙如趙意等人的座騎,也是上好的良駒。

夏天是中午熱而晚上冷,白天的真姐兒很歡快,她騎在自己的馬上,現在騎術已經不錯。手里拎的是新打的瑪瑙柄兒細馬鞭子,不過真姐兒很少舍得抽在自己的馬身上。

她身邊是趙赦,真姐兒不時要喊他︰「騎快一些,」趙赦就騎快一些;到一身是汗時,真姐兒又要道︰「騎慢些吧。」趙赦再騎慢些。

心滿意足的真姐兒覺得這日子真好,白楊樹底下行馬,風吹在身上無比涼爽。正行走間,听身後一陣馬蹄聲,真姐兒方要皺眉,就听到自己這幾天不喜歡听的聲音又過來了︰「小兄弟,哈,咱們又見面了。」

身後是一匹白馬,這馬雖然神駿,馬身上卻不太干淨。馬上人坐得東倒西歪的,酒氣撲面而來。他身著一件上好的碧羅袍,卻有菜漬和酒漬。對著穿男裝,打扮成男孩的真姐兒嘻嘻一笑,真姐兒自動退出好幾步。

「咦,小兄弟,你不會說話?」馬上人對著趙赦等人隨意拱手一禮,又來找真姐兒胡扯。穿著象牙色繡花男裝的真姐兒在兩天前與他遇上,總是能引發他的無限興趣。

真姐兒在趙赦不注意的情況下,對他瞪瞪眼楮。眼楮方瞪上,趙赦掃了真姐兒一眼。真姐兒低著頭打馬繞到趙赦另一邊去,和這個人隔得遠遠的。

「先生貴姓?」趙祥和馬上人接上了話。這個人這兩天里一會兒前一會兒後,總是和他們會遇上。行路人警惕性高,做為王爺的小廝,警惕性更高。再說這個人,總是對男裝打扮的王妃有著無限驚奇。

馬上人先把手一伸,手中酒葫蘆遞了過來。趙吉搖一搖頭︰「我們侍候主人,路上不用酒。」馬上人這才回話︰「小姓陸,」剛說到這一句,不聲不響抽著旱煙袋子的老石頭立即來了一句︰「關外陸家,是販馬的大家。」

「嘻嘻,老人家你知道的真多,我是陸家的旁支,我叫陸少白,」把酒再喝一口,陸少白感嘆︰「不想陸家這麼有名,我母親是他們家老祖宗的妹妹的女兒的姑姑的弟妹的表外甥女兒,哈,一個陸字分不開兩家,關內混不下去,我得往關外投奔他們去。老人家,你這煙葉子可夠嗆的。」

老石頭再悠然抽一口︰「年青人,抽煙長命百歲。」陸少白舉一舉手中酒壇︰「老人家,喝酒才長命百歲。」避到趙赦身前的真姐兒又忍不住要笑,不過不去看這個人。

陸少白眼珠子一轉,又過來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趙赦回了話︰「趙。」他刀刻斧雕的神情上是淡淡,代為問了這句話。陸少白只能遺憾地把眼光放在趙赦面上︰「兄台,請問大名。」

「寬鴻。」趙赦把自己的字告訴他,陸少白還是沒有忘記真姐兒,眼楮再瞍到真姐兒身上︰「那小兄弟,應該叫寬厚吧。」

對著這似乎登徒子的人,趙赦像是毫不生氣,又代為回答了︰「年紀小,還沒有字。」陸少白先是微愕然,一口酒下肚後再放聲長吟道︰「小兄弟身子單薄得我見猶憐,不如就叫猶憐最好。趙猶憐,這名字真不錯。」

嬌生慣養,極少受氣的真姐兒回話了︰「你這麼愛喝酒,酒又名掃愁帚,你為什麼不叫陸掃愁呢?」

「哈哈,陸掃愁,安得溝壑在心間,此心向來無憂愁。」陸少白對著真姐兒嘻嘻,真姐兒不理他,繼續騎自己的馬。

上半天的好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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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被這個酒鬼給破壞干淨。真姐兒騎了一會兒累了,仰起面龐來喊一聲︰「表哥。」趙赦伸臂把她拎到自己馬上倚在自己身前,用披風裹住,真姐兒很快進入夢鄉。

陸少白嘿嘿看著,自語道︰「這小孩子,嬌狠了不好養。」趙赦不理他,只是抱著真姐兒行路。王妃在睡覺,這一行人都不怎麼說話。陸少白和趙赦說話,趙赦嗯上一聲,那沉著的面龐在軍中是人人害怕,陸少白也覺得鼻子上全是灰。再去找趙吉等人說話,趙吉等人是淡淡。紅箋和綠管一人給了他一句︰「你一張嘴喝酒還來不及,留著喝酒吧。」

模模自己鼻子,陸少白悶聲不響地漸漸落在後面。白楊樹在陽光下散發出七彩的光澤,日頭偏近下午起風時,真姐兒醒來。覺得身子搖晃晃,這才想起來在馬上。人在披風里先問了一句︰「表哥,佑哥兒這個時候在睡覺吧,他平時下午咬過布偶,就要睡了。」

「你那怪異的布偶,以後多給他做幾個。」趙赦親親真姐兒,把她的小臉兒從披風里弄出來。真姐兒半醒過來,左看右看︰「咦,那酸才加酒鬼呢?」又對著趙赦道︰「他再來,我就給他幾句好听的。」

趙赦拍拍她權作安慰︰「行路,保不齊遇到什麼人,你還要長見識,不要理會這樣人。」然後做個榜樣比劃自己︰「你看表哥就不理他。」真姐兒妙目中幽幽有如深泉︰「依我看,他是想和表哥說話,才故意扯上我。」

肩頭又被撫了幾下,趙赦再道︰「所以別理他,讓他著急去。這里是關外,最近的軍營離這里有幾百里,有真姐兒在這里,凡事要小心。」

「為什麼真姐兒在這里,凡事要小心,」真姐兒抗議,把自己腰間的小木劍拿出來給趙赦看︰「我有劍呢。」趙赦微笑再親親她,听身後馬鈴聲響,陸少白的聲音又響起來︰「哈,小兄弟,你睡醒了?」

真姐兒從披風里對他看著,笑得不冷不熱︰「陸公子,我醒了,你的酒也喝完了?」陸少白舉舉酒葫蘆搖搖水聲,突然大叫一聲︰「哎喲不好,我的酒快沒有了,我得前面找酒去。」一拍馬一溜煙兒的跑走了。

真姐兒是張口結舌,紅箋和綠管是笑出聲來。趙祥回趙赦︰「王爺,關外陸白關林四個販馬的大家,陸家是排在第一位。不過奇怪,他要投奔陸家,這附近卻是三不管的地帶,要說最近的,是關家。他不是走錯路,就是不穩當。」

「關家?就是左俊杰說的那個一次贈送上千匹軍馬的人?」趙赦也想起來。這關外也是趙赦的地方,這里素來三不管,卻是水草肥沃,是行商的人歇腳補食水的一個重要地方。這里因為鞭長莫及,趙赦沒有設軍隊。

低頭回懷里的真姐兒︰「考考你,這里要是管起來,要怎麼辦的好?」真姐兒懶懶先打一個哈欠,再有了精神。伸頭往兩邊看,一片美景。

左邊是大草地,白楊樹林一片又一片,不算多,卻不時可見一叢。腳下是黃土地,也偶爾可見沙土。

「要是給我管呀,多設幾處村莊,表哥有人就行了。」真姐兒又難免想到一件事情。由找鹽礦而常放在心中的古代消息閉塞,又一次浮上心頭。趙赦笑而不語,有人就行了,誰不想治下繁華,到處是人。

多一個成年壯丁,可以多收一個人頭稅。多一對成年男女,可以繁衍生息。麾下號稱三十萬精兵,佔全國總兵力幾分之一的趙赦,還是覺得自己人太少。

衣襟被拉了一下,真姐兒又道︰「設幾個消息站吧,這里鼓勵人多放牛羊,這邊人都會用馬女乃釀酒。先生們說,馬女乃酒有各種功效,要是能四處都運送販賣,養的人就會越來越多。荒年糧食欠收時,也不會再耗糧食來釀酒。」

這個主意趙赦愛听,喊一聲︰「真姐兒幕僚,」真姐兒眼楮若星辰般閃亮︰「在呢。」「帶你出去不是玩的,嗯,給你一個觀風巡查使的身份,回去寫個章程出來給我看。要是不好,」趙赦大手又在真姐兒面前揮幾下,虎著臉嚇唬道︰「要打。」

真姐兒頭一縮,把臉再埋到趙赦的大披風里去,開始想事情。古代通消息有驛站有邸報,可是在有些事情上,還是太慢。真姐兒冥思苦想,怎樣才能讓消息更流通,更為已用。而且不僅僅是通重要的大信息。小的事情,其實也可以看出來大事的動向。

這一行人只有主僕幾人,隨身的士兵是前面後面跟隨著探路安排打尖和後面護衛。到晚上來到一處集鎮上,客棧是早早的訂好,掌櫃的引進來,見店堂內一人高坐,醉態可掬中一張熟悉面龐,還是那個陸少白。

「酒來,快拿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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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酒。」陸少白爛醉著,對著真姐兒伸長頭頸︰「猶憐,咱們又見面了。」趙赦不理他,把真姐兒攬進去。趙如趙意低聲道︰「這個人太無禮,王爺,我們去教訓教訓他。」

趙赦微一擰眉︰「去試試他底細也好。」陸家的人,也是給趙赦添堵的人。趙如趙意只出去片刻就回來一個。真姐兒在欣賞這客房,趙赦坐著眼楮一抬,已經感覺有些什麼。趙意急急低聲道︰「王爺,我們看到了噶里都。」

趙赦「騰」站起來,低聲道︰「你看清楚了?」趙意肅然︰「一定是他!」趙赦繃緊面龐,這一處三不管,離章古不遠。因為離章古不遠,所以趙赦是打算留給章古去收拾,不想噶里都在這里!

這是和趙赦交戰過三次的突厥大將,趙赦回想自己第一次和他交戰時,自己還是一員普通將軍。趙將軍升職,就升在大敗噶里都身上。第二次交戰,當時趙赦的上司將軍叫袁厲,這一仗死在噶里都刀下,趙赦帶著余兵奔回。趙赦因為不是主將,所以沒有責任,又在兵敗如山倒中帶回余下兵馬,記了軍功。

第三次,是趙赦封王後,左俊杰和噶里都打了一仗,趙赦一听到是殺自己上司將軍的人,連下三道軍令派去三道人馬,還是被噶里都逃了。這個人,是趙赦一听到就要起殺機的人。

「真姐兒,表哥出去,你在房里乖乖的。」趙赦交待過,把解下的佩劍重新系好,和趙意出去。真姐兒圓睜了雙眼答應過,繼續看著紅箋和綠管收拾這房間。

紅箋在抱怨︰「這前頭安排打尖的人真是笨手笨腳,這桌子板凳面上全擦了,下面腳卻看不到。明天我和綠管分一個前面去,等您過來,就是現成的干淨地方。」

真姐兒掩口笑,她也沒有閑著,在取趙赦和自己晚上換洗的衣服。前面安排打尖的人全是士兵不是家里貼身侍候的奴才,所以這些地方他們不會想到。

外面突然有低喝聲,真姐兒直起耳朵,紅箋和綠管立即把她護在身後。听窗戶一聲響,一個東西打在窗欞上,把窗戶打得晃了一下。

真姐兒拔出腰間的小木劍,好歹這幾個月也學會幾招,她興奮無比,有壞人嘛,放馬過來。只听到窗外一聲笑︰「果然是個女孩子。」

然後窗戶「啪」地一下落下來,在這一開一落之間,外面人已經把在房中解散一頭長發的真姐兒看得一清二楚。如他所想,是一個女子。

路上不時相遇,真姐兒嬌女敕的身段,愛嬌的嗓音,都讓陸少白起了重重疑心。他是瞅到趙赦出去才過來,不想人才過來,就遇到幾個壯漢冒出來。

回到房中的陸少白點亮燈火,房中有一個熱氣還冒著的大水盆,旁邊是他的酒氣燻天衣服。只要去了這衣服再蒙上面龐,陸少白覺得自己可以放心在這里查探不會有人認出來。因為他一出現,總是酒氣燻天。

而真姐兒在房中和兩個丫頭在說話︰「你聞到百合花香了?」紅箋和綠管一起點頭︰「而且是上好的。」真姐兒露出笑容︰「是啊,不是有錢人用不起這百合香。」這香,真姐兒聞過。這是外面有賣的,卻是貴得嚇人。

這香,可以解酒,可以掩飾酒氣。尋常人不知道,只以為是薰香。

無事在路上只找自己說話的陸少白,果然是有鬼。真姐兒看看手里的小木劍,心里主意上來。外面護衛她自己的,是那二十個士兵。這一點兒,真姐兒是知道的。

到了雞鳴三更的時候,會先走幾個人前面打尖,凌晨的時候,趙赦又在身邊。正想到這里,趙吉和趙如一起奔進來。進來就請罪︰「奴才該死,這一會兒不在。」

趙吉去前面安排飯菜,趙祥去訂明天的行程打尖處。趙如和趙意是和趙赦一起出去,趙赦讓趙如先回來。不想一回來,就听到有人闖進來的事情。

真姐兒眯眯笑︰「並沒有闖進來,不過這個人,我知道是誰了。」她讓紅箋和綠管出去,放低聲音和趙吉、趙如說了一番話。

趙如听過有些猶豫︰「等王爺回來再去找他不遲。」真姐兒王妃太想自己干點兒事情了,再看趙吉︰「外面守的人不少,我想先查明白,等表哥回來就什麼都清楚了。」趙吉可以理解王妃的心情,笑一笑道︰「我在路上看過他在馬上,有功夫不過也可以對付。王妃既然交待,奴才這就去辦。」

把趙如拉出來,趙如還要埋怨趙吉︰「王妃要是被沖撞,王爺的板子吉哥你一個人挨吧。」趙吉在星光下笑︰「小子,記不記得咱們剛到王爺身邊,你總是和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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