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听話?」黑暗中,權項君抓空的手緊握成拳,壓制著自己想要擁抱住她的沖動。
「切,到底是誰要听誰的話?應該要听什麼話啊?」黑暗中,成功地躲過了他攻擊的白羽菲,絲毫不買他帳地反問道。
「我說過,我不許你再傷害自己的身體。」她的「不馴」,如海嘯般催擊著他的控制力。
「我有我的理由。這不關你的事。」她不爽他表示「關心「的態度,順手打開了燈。
在燈光的照耀下,他冷酷俊美的面容,立刻映入了她的眼簾,令她的心突然感到一股揪心般的疼痛。
她憔悴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以及黯淡眼眸,他有些不是滋味!
他凝視著她的目光,讓她不安地低下頭去。
「這麼晚了,你來這里做什麼?」病房內突然變得沉默的氣氛,讓她覺得很壓抑。面對喜歡的人,卻又無法開心地撲入他的懷中,這種感覺更是讓她的心一直疼痛著。
看著她有些哀傷的表情,他知道,她什麼也不會對他說的。就像,他從來都不曾對她說過他心里的想法一樣!可是,這麼說也不對。他曾經帶她去過的那個地方,是一直都身處在他內心深處最神聖的地方。那個特別的夜晚,他選擇了讓她陪伴在了自己的身邊。他已經悄悄地為她開啟了一絲心門,可是她卻一定感受不到。是啊!她怎麼可能感受得到!就連他自己,也只是剛剛不得不承認這個就像是奇跡一般的事實而已!
「听說伯父剛剛去世了。」他始終都不說話,她便再次開口道。雖然和他的父親只是一面之緣,但還是對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嗯。」他終于冷淡地回應了一聲。
「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他?看得出來,他很珍惜你。」
「不要說他,可以嗎?你和我之間就那麼無話可說嗎?」
「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既然已經決心要和任長風在一起了,所以她不能再讓自己搖擺不定。
可是她的「決絕」,卻讓他勃然大怒。
「白羽菲,你真地很可惡!」
「可惡!?我嗎?」他「惡人先告狀」般的指控,讓她倍感委屈。她忍住眼淚,眼神中突然透出些許恨意,卻沒有再為做出任何「辯駁」。
她那充滿恨意的眼神,讓他總是冷靜從容的心,突然暗自感到一陣不知所措。
看來,我又把事情給搞砸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她的思念,所以,他只好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忘情地親吻起她柔軟的唇瓣。從她身上所散發出的少女體香,令他如痴如醉,突然非常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
可是,一滴咸澀的眼淚卻突然順著她的臉頰落到了他的嘴里。
「算了!看來我是勉強你了!」他佯裝無情地推開她,令她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嗯。」她痛苦地申吟了一聲,卻令他緊張地皺了皺眉頭。
「傷口還沒好嗎?」他不由分說地扯去了她的外衣,看到她肚子上正貼著一大塊紗布。
「啪——」乘他低頭察看傷口的時候,她重重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卻讓兩個人都懵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這麼戲弄我?如果你不愛我,就請你走開好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我永遠也不要再看到你了!」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如果可以,她寧可他就此消失在她的面前,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這樣,她才可以把他一點點地忘記!
「這不可能。」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讓他震怒不已,明明被打的人是自己,可她的眼淚和悲傷卻
讓他感到一股揮之不去的愧疚。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就要和長風結婚了。我們之間還能怎麼樣呢?」她痛苦地看著他問道。眼淚決堤之後,他冷俊的面容再次浮現在了她的眼前,往事隨即一幕幕地涌上心頭。
「你真的打算要離開我嗎?」他看著她,回憶著他們的相遇,就像是命運的安排一樣,從此令他的人生開始變「亂」了。
「是我要離開你嗎?權項君,你真的很壞,你知道嗎?」
「不是你要離開我嗎?」他苦笑著反問道。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都想。我喜歡的人也一直都是你。我把自己給了你。難道你認為我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嗎?可是遇見了你,喜歡上了你,這所有的一切對于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所以,我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再喜歡你了。你真的好想好想從這場噩夢中清醒過來。我想做回從前的我,可是——我卻已經回不去了!你知道嗎?你是個壞蛋!大壞蛋!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大混蛋!」她突然揮拳朝他的身上打去。
他體會著每一拳來自她體內的力量,過了好一會兒,才出手制止了她。
「對不起。我想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這一秒,她屏住了呼吸,仿佛生命也跟著嘎然而止。然後,他就真的消失了。
這一次是真正地真的不會再出現了吧!窗外的風,將白羽菲從停格中喚醒,只看到那白色窗簾,在夜風的吹拂下,如一大只被綁住了觸角的白色蝴蝶,飛舞得美麗而哀傷!
恍恍惚惚中,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黑夜又變成了白天。
「羽菲。」任長風在門外敲了半天門也不見回應,便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她正面向窗口,坐在病床上發呆,就像是一只憂郁的白天鵝!
「長風。」她的聲音听起來很疲憊,像是一夜未眠的樣子。
「你怎麼了?昨晚做噩夢了嗎?」他端著熱乎乎地燕窩粥走到了她的床邊,看著她無精打采的面容,突然感到自己對于她的快樂竟然是如此地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