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默默地去愛
也許還是孩子吧,總覺得假期太短暫了。
高二的時光很快到來,開始的一個月內,班里都亂糟糟的,因為面臨著文、理科分班。
權衡再三,我看著自己讓人難以抉擇的成績(所有科目都不好),最終選擇了理科,因為我這個人很是討厭死記硬背的東西,尤其是政治。
分班分走了幾個讓我不喜歡的人,當然也分走了朋友。我可愛的Gene又被分到了哪里呢?
在我新同桌陽陽的旁邊,有一張空著的位置,會是誰呢?我有時候就會傻傻的想一下這個問題。
答案在一周後揭曉,我們班來了一個活潑的小女孩子——是Gene!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內心的狂喜,在我看到Gene走進我們班的那一刻,我知道她就是我今生糾纏不清的女人。
也許是上帝對她的懲罰吧,在隨後的日子里我了解到︰原來Gene是因為患了急性闌尾炎被切除了闌尾,所以才會晚來學校一個禮拜的。
她太活潑了,尤其是在阿樂的面前。班里好多同學都不是很喜歡她,說她做作,說話還嗲聲嗲氣的。但我只覺得她單純、活潑、善良,我只看到她的好。
醫學上說切除闌尾會降低人的免疫力,好像並不是什麼空穴來風的說法。Gene就總是感冒,次數多得讓人心疼,這可恨的闌尾!
隔著陽陽,我默默地喜歡著Gene,上課時我的目光也總在她的身上游蕩,深深的把她的一顰一蹙刻在心里。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生就這樣注視著我愛的人。
時間長了,逐漸地我也成為Gene的朋友,也了解了關于她的更多事情。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看我的,只是把對她的愛深深埋藏在心底,或者她的心中只有阿樂吧。
其實,我真的搞不懂Gene和阿樂他們圈子里的那些人,也不知道Gene和阿樂之間的真正關系。但是,在他們之間確實是有一個女孩兒——阿紅存在的。
阿紅是一個外班的女孩子,她經常來找阿樂,有時在操場,兩個人在雙杠底下,看上去非常親密的說著話,看得出,阿紅當時是很快樂的,阿樂也是!
Gene又將被置于何地呢?!
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但終是不得結果的。
Gene一次在班里無助的哭泣最終印證了阿樂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讓我對二人之間的關系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那是一個非常令我難忘的日子。記得那天,匆忙趕來教室上課的我,一進門就發現我可愛的Gene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無聲的哭泣,她不時的將頭轉向阿樂的位置,好多女同學都過來勸說,但都沒有用。
課間,我從Gene同桌的口中得知,原因就在阿樂的身上,詳細原因不得而知。
但我曾有一天晚上是親眼看到阿樂和阿紅在一起的,兩人騎一輛自行車,阿紅載著阿樂,自行車在大街上飛奔,不知兩人去了哪里。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呢?!
當時只感覺Gene象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似的,而我的心也隨著她落入了十八層地獄,我好想過去安慰她,可我知道我是沒有資格的。
終于到了放學的時候,阿樂過來勸慰Gene了。只一句簡單的「別哭了」,Gene就止住了哭泣。
阿樂真的好像是魔法師,而Gene就是他手中的戲法,任他變來變去,而我只是觀眾……
也只有等風平浪靜了,我才能以同學的身份逗一逗Gene。
「怎麼,復活了?」我笑著問她
Gene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好像自己犯了什麼錯似的,什麼也不說,只是翻給我一個白眼,算是對我的最好回答。
或者她只是以為我在笑她,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說出那句話時,我已經在心里把阿樂千刀萬剮了N次了。
Gene也很喜歡打乒乓球,這是我在一次體育課上知道的。
平時的體育課上,我們幾個愛打乒乓球的男生都是等做完廣播體操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球台的。只為了能夠自己第一個打。
那次也不例外,我和幾個同學正在打乒乓,當然這其中有阿樂。這時Gene歡快的跑過來了,帶著她的幾個死黨,來找阿樂打乒乓球。
我把球拍交給Gene,她便和阿樂對打了起來。當然,她的球技是很差的,只會把球托來托去。不過,這在我班女生中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
阿樂和Gene兩人打得很起勁兒,直到快下課時我才有機會和Gene打了一會兒。
和Gene打球我只有讓著她的份,但這樣我也是快樂的不得了,一直到下課鈴聲響了,我才不情願的和同學們一起回了教室。
「Gene,你的球打得好爛呶!」我笑著對她說。
「嘿嘿!敢小瞧我!回頭我一定讓我師父好好的教訓你!」Gene噘著小嘴對我說,眼楮好象都要上來咬我一口,不過,看得出來,是善意的那種。
「你的師父是誰呀?這麼厲害!回頭我一定見識見識,把他(她)也打個落花流水,哈哈!」我得意的對她說。
「我的師父是我媽媽,我很早就跟我媽學習打乒乓球了,只不過我比較笨,沒有得到真傳而已。」
上課了,同學們停止了說笑,我也開始了我對Gene以及她家人的遐想。
我幻想著將來有一天能夠見到Gene的父母,那時我就可以找她的媽媽切磋一下球技了。
當然,我最希望的還是能作為準女婿去見她的父母的。並把這個想法作為我的人生目標寫進我的日記里。
後來的日子,我收集著有關Gene父母的一切信息,並深深把它們刻在我的心里。
關于Gene父母的情況,我大半是從她自己的口中得知的。
我從Gene那里知道,她是父母的獨生女、是爸媽的心尖子,她的父母非常的疼愛她;同時,我從Gene口中對父母的夸贊也了解到了她對自己父母那份深深的敬愛。
想起這些,我總是深深的自責。我從沒有在外人的面前對自己的父母有一絲一毫的夸獎,也從不以自己的父母而自豪;我的學習成績差的驚人,這讓我更是無顏面對家人。
于是,我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把Gene娶回家做我的老婆!那時,我想我的爸媽將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公、婆婆了。
默默的喜歡著Gene,有時也會為了她而好好學習一陣子。我是個管不住自己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習成績也總是提不上來。
相反,Gene是我班的高才生,她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加上她天生的孩子脾氣,這讓她深得所有老師的喜愛。我也很為她高興,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
班里的老師都不是很喜歡我,因為我在他們眼中是一個無法教化、不可救藥的人。書本壓根兒就是我的仇敵,貪玩兒天生就是我的搭檔。
記得被老師傷得最深的一次就是化學課上,我第一次被老師叫到黑板前寫化學分子式,結果我一個也寫不出。老師讓我回座位,然後當著全班的面說︰「**,你難道就不看書嗎?你這樣,用一個英文單詞形容你最貼切不過了,那個單詞是‘noway’,意思好象是‘無用的’。」
我站在座位旁邊,當場拿出自己的「文曲星」查出了「noway」的意思,上邊標注為「飯桶」、「廢物」。
我的心情可想而知,我一向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孩子,這樣的打擊對我還是第一次,于是我在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將來一定活出個樣子來給化學老師瞧瞧!
而最令我惱火的是,我在我最愛的人面前出了丑,所幸Gene並不知道我的心事。
有幸見到Gene的父母,是在快要年終考試的一天上午放學的時候。
那天放學鐘聲一響,Gene就飛速的朝教室外沖了出去。我看見她朝著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婦女跑去,然後撲到她的懷里,全然不顧同學們異樣的眼光,旁邊一個瘦瘦的男子笑呵呵的看著她們二人。
我知道,這兩個就是Gene的父母,也可能會是與我今生有著莫大緣分的人。
認識Gene的日子,我改掉了自己好多壞的毛病,也學會了寬宏待人。
或者是Gene的純真以及她對父母深深的愛感染了我吧,我嘗試著去愛、去感激,包括對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
我初來高中時個子很矮,你可以想象的到我在初中時會有多少人來欺負我。
我愛罵人的毛病也是在初中時學會的,我總能以最污穢的語言來侮辱欺負我的人和他們的父母,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讓他們對我敬而遠之。
只因Gene的一句不經意的話,她說她不喜歡罵街的人,我就為她做了徹底的改變,再不罵人。
我真正意義上的幾個朋友也是在高中時交的,而這些都是Gene帶給我的。這也讓我對Gene心存無限感激,覺得自己應該用自己的一生去愛護她,讓她免受傷害。
也許對Gene的愛最初是懵懂的,只是覺得她很活潑、很能夠打動我,感覺自己和她在一起很快樂。所以只敢把這份愛深深的埋藏在我的心底,只在我愛的人的身邊默默感受著她的快樂,自己也為此而快樂著……
開始,同學們並不知道我在喜歡著Gene,我把自己的愛隱藏的很深、很深……
後來,一次不經意的提及,我將自己的心事告訴了我的好朋友雨兒……
雨兒是我上高中時三個最好朋
友中的一個。如果硬要分類的話,他算是我的飯友、我的玩伴吧。
我們有著共同的愛好。都喜歡玩電子游戲機;都是小孩子脾氣;都喜歡買零食、吃零食……
雨兒總是充當我的軍師,為我追求Gene出謀劃策,可是我從沒有付諸行動,因為我知道,我是沒有資格的,在各方面我都配不上我愛的人。
逐漸地,我喜歡著Gene的事情在班里傳開了,但大家都是表示出善意的理解。讓我慶幸的是,Gene和阿樂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有時,也會被同學開個玩笑。記得那一次,老師讓發考試卷子,我負責發南邊一排座位的同學,Gene負責發北邊一排,後來我發的那邊不夠了,就跑到北邊向Gene要卷子。
Gene遞試卷給我的時候,我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結果被同學歡歡發現了。
他笑著對我說︰「**,干什麼呢?發什麼呆呀!」
「什麼呀,哪有?」我趕忙轉過頭,矢口否認。
「還沒有呢,我們可都看到了呢,你剛才那眼神,色迷迷的,哈哈……」看著他一付小人得志的樣子,我真想上去拿塊布把他的嘴堵上。
「別瞎說……」我趕緊避開歡歡的玩笑,跑去發剩余的卷子了。
Gene第二次在班里的哭泣是拜化學老師所賜的,讓我感覺化學老師真的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人。他怎麼傷害我都無所謂,可是他怎麼忍心傷害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子呢?!
那天中午,Gene和班里的幾個女同學鬧著玩兒。後來,不知是誰先拿粉筆扔了起來,幾個人打起了粉筆頭仗。
Gene坐在座位上,有一個在講台上和她對扔,她們正玩兒得起勁兒的時候,化學老師從外邊推門而入,這時R的一個粉筆頭兒也夾著風聲呼嘯而出,正中化學老師的頭部。
「是誰扔的?!」化學老師大動肝火。
Gene乖乖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人老實了總要受氣的,哼!女孩子向來是比較誠實的,這點在Gene的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
「你出來!」
Gene被化學老師揪到了教室外邊,罰她站在教室的門口,時間長達一個來小時,我的心都碎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被罰站的是自己。
她怎麼能受得住這個——站在教室外邊,接受大家異樣的目光。
終于,Gene以放肆地血淚控訴回報了化學老師對她的懲罰。同學們在一旁勸了好久,我也隔著同桌勸她︰「別哭了,Gene。你看,都哭成花臉貓了,被同學們和別的老師看見要笑你的。」
她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就又趴在了課桌上。一直到上晚自習的時候,Gene才停止了哭泣,這當然又是阿樂的功勞。
我當時真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恨意,只覺得自己眼中噴火,恨不得馬上咬死一個。
但我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輕唱張信哲哥哥的《別怕我傷心》……
Gene的身材不是很好,尤其長著個大。朋友們有時候說起她,總是說到那里。
歡歡是最壞的一個,他象個大哥哥,總是逗我。
「**,趕緊追Gene吧!她可是個好女孩兒呢,你看,人家的那麼大,肯定將來生兒子,嘿嘿……」說完就是一陣奸笑。
這番話弄得我啼笑皆非,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有沖過去賞他兩拳。
說起來好笑,我和Gene第一次身體的接觸,就是她的那個特殊部位。
那天放學,我站在過道里、趴在桌子上和同學聊天。Gene從旁邊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點兒也沒有淑女的矜持,從我身邊擦過,撞得我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
再看Gene,已經沖到門口了,只回過頭來朝我笑嘻嘻的說︰「不好意思啊!著急吃飯啦。」
「怪不得你會得闌尾炎。」我在心里對自己說。
雖然有怪罪的意思,不過我心里還美滋滋地。畢竟,這是我與Gene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啊。但我沒敢把這些話告訴別人,我怕人家說我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