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情人 第二卷(貳)

作者 ︰ 張軒洋

『8

弄堂和學校大概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吧。我曾經無聊的用自己的步子仔細計算過,記得是一個很吉祥的數字吧,可惜它並沒有在我的腦海里存放多長時間就悄悄的消失掉了。無數次,我曾下決心再一次的把它記錄下來,可是,每每當數到幾千零幾下的時候就迅速的陷入到了崩潰狀態了。

可是,正是在這只有短短的一公里的路程上,卻產生了無數與我有關的難以忘懷的回憶。

又是一個新的早上,我還是和以前一樣,背著書包推開房間的門,深深一個呼吸,舒坦的離去。

一個人漫過弄堂的扭曲小道,一個人趟過孤寂的哀樂,一個人尋找嶄新的天空。

來上海,來這個「家」已經好多年了,但是,時間是無法證明那發生的一切一切的,不是嗎?很多時間過去了,它帶給我的仍舊是那麼一片模糊的記憶,記不清楚了,我曾在這里迷失過方向,糾結了,糾結了。

弄堂的不遠處是一座古老的石橋,石橋是用無數塊菱角分明的石頭築建而成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它也變得古老而滄桑。清晨的石橋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間,在石橋有限的面積里擺放著無數的攤位,懸掛著無數的小吃招牌,各種各樣的小吃、各種各樣的特產、各種各樣的宣泄和吆喝聲。

我每天都是要經過這里的,每天顫抖著自己的腳步,聞著它們散發出來的味道,每天回味著不經意間而來的感覺。我把這種感覺稱之為樂趣吧!雖然它只是在短暫的時間內出現,卻能透徹的屏蔽掉我腦海中的任何一絲不安。

我就是這樣一個比較容易滿足的人吧。有的時候,簡單的一個安慰,輕松的一個表情就可能會深深的打動我。

記得小A曾經無數次的這麼說過我。「寒伊,你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你就像那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一束小草,無憂無慮的生長在大草原,但願,你不會被無盡的萬惡空氣給籠罩……」說完,她還重重的打我一下額頭,給我吃那美味的零食。

記得,那一幕發生在山東,發生在童年,發生在我還沒有遺忘的昨天……

我當時听了,只是裂口笑笑,露出了自己也無法說清的表情。

又要陷入沉思了,腦海中一絲的抽搐,它似乎在提醒我了。

小A還好嗎?她現在在哪里了?

『9

「今天準備調整座次」這是除了開學典禮外一次比較重要的事務了,它關系到四年的幸福,涉及到每一個青春大學生的自由和發展。

我仿佛把它給描述成峰高偉業了,那麼神聖,那麼激動的讓人幾近窒息。確實,這是尊敬而又嚴肅的輔導員再三叮囑我們的話語,「一」多麼耐人尋味的數字,就這樣被她辛苦的重復了整整一個下午,「同學們,一次,第一次也就是最後一次,我們大學四年就只有這麼唯一的一次調整座次……珍惜吧,珍惜……」隨後,伴隨而來的就是她那獨特的個人招牌婬笑。

它又在深深的刺痛著我了,一點一點的,在蠕動,在左右躲閃著掙扎。

停留,在腦海里短暫的停留,又開始馬不停蹄的朝著心髒狂奔而去。

「林寒伊同學,我發現你一直在朝著教室的後排張望,怎麼了?你似乎有話說?難不成想主動向我要求後調座位?嗯,好的,我深深的明白你的想法,去吧,我也感覺那里會適合你的……」

「老師,我……」我剛想張口說話,卻被她鋒利而又充滿殺傷力的眼神給剝奪了話語權。無奈了,其實,我一直想告訴她,我的眼楮超近視的,如果座位離的講台太遠又怎麼能欣賞這天生的尤物老師呢?

我咧著嘴偷笑,不,是無奈乃至無辜的笑。我晃了晃頭,輕搖著身體站起來朝著她眼神指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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