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公主和長慶侯……不可能,不可能。長慶侯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急色鬼。阿貴狠命晃了晃腦袋。
公主沐浴後就開始了長達一整天的睡眠。這種事情在這個好動公主身上可是罕見至極。一睡就是一整天怎能不把阿貴急得?
「公主,您餓了吧?我去給您盛湯。」阿貴一邊梳理公主的長發一邊問道。公主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有回應。「公主,您餓了吧?我去給您盛湯。」阿貴拉大嗓門說道。金城公主宛如大夢初醒,瞪大了若干大的眼楮,問︰「什麼?」
「您餓了吧?我去給您盛湯。」阿貴莫名奇妙著。
看著公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阿貴更加心里不踏實。也許是公主一整天沒吃過半點東西才會神志不清的樣子。阿貴趕緊端來一碗湯羹。金城公主緩緩地舀湯喝著。這時,從外頭跑進來了一個氓撞的丫頭,急吼吼地說道︰「金城公主,侯爺來了。」
「嗷!」噎得金城公主差點沒命。那家伙居然還敢找上門來。金城公主放下手中的湯勺,跑到大櫃前抓了一個若干大的瓶子瞅著剛踏進門的李耿賢。
「干嘛?」他說,沒有半點笑意。
「你滾!」她說著扔出瓶子。「當啷」一聲響。碎在長慶侯腳下。阿貴整個人跳了起來,閃到一邊避風為妙。金城公主再抓來一個瓶子……長慶侯連閃了三個瓶子,挑眉說道︰「再扔本王生氣了。」
「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我有話跟你說。」
他一邊抓人,她一邊閃人。在圓桌邊繞了著圈子。她那一臉的驚悸和慌亂惹得他有種莫名疼惜之情。「過來!」他不耐煩了。
「不要!」她吱唔。死也不會過去的,她想。
「我有話跟你說。」有點焦急了。
「我不听。」她更是一副緊張得半死不活、楚楚動人的小模樣。怎叫他不心急如焚?「過來。」說的時候已經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她害怕地想要掙開。昨天發生了那麼見不得人的事,她哪還有自尊站在他面前。
長慶侯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她摁在長椅上,兩只胳膊扶著椅手,把她困在椅子上動蕩不得。「我有話跟你說。」是「我」,而不是「本王」。阿貴不得不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夜之間公主和長慶侯的距離猛然拉得那麼近。瞧剛才一個好似撒嬌,一個好似心疼不以的樣子。就是傻子也會懷疑到那兒去。
好想給他一個耳光,可是每當接收到來自他身上特有的麝香。她的思想就飛到千里之外去了。更討厭的是,她的心猛跳得厲害。似乎,連呼吸都有點窒息。
「我可以讓你回新羅……」他的語氣變得陰沉「但是,你必需去見一個人。」
「你要讓我回新羅……」哈!太好啦。只要可以馬上離開他,見誰都有得商量。噢,不!神啊,千萬不要是戈情。
「誰?」她疑惑。
長慶侯忽然用手指輕輕撫弄她的粉頰,害得她的心猛然顫動了一下。「皇帝」他說,「阿貴,給公主打扮一下。」長慶侯望向牆角發怔的阿貴。阿貴趕緊溜到公主身邊,吱吱唔唔地應了一聲︰「好……」
長慶侯便拂袖走出大門。
一路顛簸了十幾個關口終于停下轎子。金城公主跳下了馬車,迎面而來的是長慶侯高挑的身段。長慶侯頭也不回地朝大殿走去。金城公主一路跟進了金鑾大殿。大殿里皇帝一人高高在上地坐著。
年輕的大唐皇帝用驚異的眼楮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新羅寶貝公主。許久,才開口問道︰「你就是金城公主?」
「是啊。」嬌憨口氣。
「你為什麼要逃婚?」直接一針見血。
「我討厭戈情。」她緩緩地說,「那個家伙自以為是、瞞不講理,凶得要死。老是綁著個臉說我這里不是那里不是。根本就沒把我看在眼里。嫁給他,還不如去當尼姑呢?」她把大唐百姓心中的英雄將軍說得完全像是另一個人。
皇帝呵呵地笑了,說︰「那公主想嫁給誰?」
「什麼?」這人說話真夠爽快的,她嚇得一愣一愣的。皇帝瞥來一眼低聲試探性地問道︰「李耿賢怎麼樣?」
「什麼?」這下連舌頭也打結了。金城公主搜索四處一眼,這才突然發現心中所想之人早已不在身旁。東望西望,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不在?「嗯哼?」皇旁幽默地輕哼。
「啊,不行。」她嬌嗔。「哈哈哈哈。」皇帝卻突然笑得渾身發顫。許久,道︰「君無戲言。就這麼說定了。金城公主,這回你可沒理由再逃婚了吧?嗯哼?」皇帝輕挑地瞥了這小妮子一眼。哎呀呀,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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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耿賢!」一回到侯王府她就放聲大嚷,跳到他眼前指著他的鼻子逼問︰「你到底跟你們皇帝說了什麼?」「說了什麼?」他想裝傻嗎?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訴你,你去做白日夢吧。本公主是不會嫁給你的。」金城公主。
「說了什麼啊?」他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你……你……你還問。」他是強盜還是流氓啊?
「皇上跟你說了什麼?」又綁起臉凶得要死了。「你心里清楚嘛。你誠認也好不誠認也好。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你說什麼?」目光變得尖銳。
「我是不會……」沒有容忍她把話說完他即把她摁倒在長椅上讓她面對著他的臉。「你再說一遍看看。」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陰冷。「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她嚷。他突然用力掐住她的頷尖,痛得她的眼淚馬上在眼眶中打轉。他氣憤地說︰「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從此回不了新羅?」
「你是強盜還是土匪啊?」強忍著哭泣和害怕,張口吶吶。
「你已經是我的人。你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他冰冷的目光,在她心里深深地劃了一刀。她不明白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麼?時而對她說,他想要的是她,說得如此至情;時而,又對她如此冷酷無情。在他眼里她看不出他對她的半點柔情。可是,為什麼又會有那麼深情的吻?那麼熱情的擁抱?難道,這一切就只是因為她長得跟他心愛的淑貞一個模樣?他到底愛她嗎?
她突然感覺心里好痛,強忍的淚水不爭氣地滾滾而下。「不要你管。」聲音突然變得好微弱。她哭了。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這麼不爭氣地哭了。他給了她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氣得想殺人,第一次對一個人又恨又愛,第一次為一個人在夜里輾轉難眠,第一次心里一直那麼牽掛著一個人。她的淚水突然越下越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