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之下,夜色漸深,緊閉著眼楮的小語偶爾會發出一聲壓抑的申吟。
與此同時,掉落深淵的無痕也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只不過,她的叫聲听起來比小語的要好受的多,正是突破時要釋放的表現。
焰睜開眼楮看著全身光芒正逐漸收斂的無痕,緩緩收掌,注視著她的變化。
終于,所有的火紅的光芒和純白色的光芒都收回了無痕的體內,雙眸猛地睜開,人隨之躍起,在靈力與精神力回復且比以前還要充盈了一些的作用下,無痕沒有使用法杖,在原地打出了一套另人眼花繚亂卻繁復精妙的掌法。
嬌小的身形旋轉,帶動著掌式的起落,在流暢的動作下,掌風似乎化作了多道影子般,舞在周身,形成了無懈可擊的防御與攻勢。
最另焰感到欣喜的是,隨著無痕一掌掌的劈出,無數道月牙形的光刃四散打在了周圍的岩壁上,劃出了一條條的淺色的痕跡。而隨著這些光刃的激射而飛,無痕的靈力也慢慢地平穩了下來,不再翻騰作祟。
最後一式,無痕雙掌前推,將一片純白的光刃打在了前方的岩壁上,這才停下,眼中的精光收斂于內,重新變得清澈明淨。
焰走過去,替她拭去了額角的細汗,笑盈盈地道︰「無痕,你又進步了。」
無痕莞爾一笑,道︰「不是我又進步了,而是我們又進步了才對。」她指著那一條條自己打出的光刃道,「你看,那可不是純白色的哦。」
「恩,」焰想著那純白之中夾雜著火紅色光圈的光刃道,「焰已經把自己的小部分力量和主人的融合在一起了,所以,剛才打出的正是‘光刃火雨’,而不是單純的光刃了,似乎威力也要大一些。」
無痕點了點頭,走到那岩壁跟前,輕輕地模了模那一條條的劃痕,喃喃地道︰「我怎麼覺得,這岩石也太堅硬了些呢,我九成的靈力打出的光刃才只劃出了這麼淡的痕跡。雖然我的力量確實很很小,可是,就算是爹爹以前的練功房,那特質的岩石也沒有這麼堅硬的吧?」
焰走過去,雙手握住了無痕的肩膀,提醒著道︰「這兒的情形確實是有些古怪的,我能感覺到,這兒的一切似乎都受到過強大魔法力的增幅。」頓了一下,才蹙起眉道︰「而且,從我剛才醒來之後就感覺不到凌易的方位了,起初,我還以為他是自己傷勢好了,在周圍走動走動,可是,現在想來,似乎不些不大對勁。」
「什麼?」無痕回頭瞪著焰,「你怎麼現在才說啊,這麼要緊的事!」她仰著腦袋望了望遠處那漆黑一片的深處,苦著臉道︰「糟了,糟了,學長很可能出事了。唉,都是我給連累的。」
「焰,」無痕一邊張望著,一邊拽著焰道,「快,我們循著這條路進去找人,還好,這里沒有岔道,也就這一條路可走。」她現在倒是很慶幸自己陷落的是一個裂縫,而不是令人模不著頭腦的樹林,至少可以避開迷路的困擾。
「好。」焰順從地應了一聲,但是微蹙的眉毛卻泄漏著他心底的不安。
那種感覺,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遇到過了,居然會在這里又出現。
無痕眼掃過焰那不安的神情,不由得耐下性子,道︰「焰,你怎麼了,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危險的東西了?我很少見你的眉毛皺得這麼緊的呢。」
「沒什麼。」焰不肯定地搖了搖頭,拉著無痕的手道,「無痕,我的感知力似乎被限制了,而能限制到我天生屬性的,就只有少數的神獸和超S級魔獸了,只有它們可以擁有這樣的壓力。」
無痕倒抽了一口冷氣,睜圓著眼楮,道︰「不會吧,那,那你是說,這里面很可能潛伏著一只神獸,或者是超S級魔獸?」她怎麼這麼背呢,不過就是參加一次考驗而已,居然連這種罕見的東西也能踫上。
「很可能。」焰一手支顎,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安慰著無痕,道,「不過,不用太擔心,焰會全力保護無痕的安全的。況且,這壓制著
我的威勢有些古怪,感覺很強大,卻好像又缺了一些什麼似的,我們也不一定會輸給他。」
「唉,我這個做主人的,真是太不爭氣了,幾乎都要靠焰來給我保護呢。」無痕小大人似的搖了搖頭。
焰見她這個樣子,不禁掩嘴笑了起來,那被壓制著的不安也頃刻消散了不少,他牽起無痕的手,緊握著道︰「那是我的小主人現在還太小,力量還不夠成熟,等到你長大了,焰可就要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無痕揚起嘴角朝焰默契的笑了笑,兩人手牽著手,撐起了護腕之中的結界,朝著凌易走過的方向一步步尋了過去。
走了足有兩個時辰,無痕才發現,這個裂縫真的是深不可測。
若不是有焰本身就可以發出光芒的輔助,普通的魔法師到了這里的話,就算可以用照明魔法來探路,也會在這里漂浮著的越來越濃的陰影之下,可見度變得越來越低,而且,魔法會一點一點的被耗光,再遇到任何危險時,抵擋也會更加的吃力。
「焰,」無痕的聲音此時在一片空曠的漆黑之中激起了一陣陣的回響,「我現在可以肯定,凌學長絕對是出事了。」
焰火紅的雙眸注視著前方,一邊緩緩地點頭以回應著無痕的猜測,一邊突然拉起了無痕,朝著旁邊閃了過去。
「嘶——」撐起的結界無形之中竟然被打破了。
無痕驀地睜大了眼楮,努力的看著前方,在焰擴大了紅光的照明範圍且驅散了漂浮著的陰影之下,她這才看到了前方那說不清是美麗還是恐怖的場景。
一名銀發銀眸的女子正冷冷地立在那里,傲人的身材被裹在緊身的長裙里面,若不是那雙瞳眸太過冷然,一眼看去,這樣的女子絕對擁有者蠱惑人心的絕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