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籟的傷勢好得飛快!
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竟然就痊愈了。
什麼是天意,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上官天籟站住窗前,望著那片片飛落的花瓣,心里無比的失落,總覺得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
「二公子……」雪月捧了一杯清茶,走了過來︰「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上官天籟接過茶,忽然記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有多久?三天!他居然有三天滴酒未沾了,真是難得。
更難得的是,他在看到這杯茶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該戒酒了。
茶很清淡,也很苦澀。
「天籟!」東方追陽等兄弟幾人過來了,個個面帶微笑,看起來,心情都很好。
上官天籟放下茶杯,隨口問了一句︰「什麼事!」
東方追陽道︰「你的傷,看起來,已經完全好了。」
上官天籟頭也沒回,道︰「是的。」
幾兄弟有些詫異,不知道上官天籟對他們為何如此之冷漠——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東方追陽略一猶豫,微笑道︰「天籟,裁縫已經到了,是給你們訂做喜服的。」
上官天籟冷冷地說道︰「喜服?做什麼喜服?」
東方追陽怔了怔,旋即道︰「你和雪月要成親,當然要訂做喜服了。」
上官天籟冷冷道︰「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
東方追陽還沒反應過來,上官天籟已經轉身從抽屜里抽出一個錦盒,扔在桌子上,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一語不發。
幾兄弟心里咯 了一下。
東方追陽頓時有了種不祥的預感︰他飛快地打開錦盒,臉色馬上變了︰里面裝著的,赫然是幽冥界的追殺令!
東方追陽頓覺全身冰涼︰「天籟,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天籟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追殺令!從今往後,我跟幽冥界,再也沒有一點關系!這個阿修羅王,誰愛當,誰當!」
「什麼?」幾兄弟幾乎同時驚呼起來︰「二哥,你,你說什麼?」
「閉嘴!」上官天籟冷冷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跟你們,也再沒有任何關系!也不再是你們的二哥!」
東方追陽幾乎跌倒︰「天籟,你,你到底怎麼了?這到底,為什麼?」
幾兄弟急得話都說不清了︰「二哥,你開什麼玩笑?」「二哥,你,你,當著要離開幽冥界?」「你連我們都不要了?」
東方追陽抓住上官天籟的手,顫聲道︰「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上官天籟看了看東方追陽,旋即,就想到了那杯女兒紅,想起了落花背上的朱砂痣,想起了獨孤塵夢對他,還有對落花所說的每一句話,沒想起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他可以忘記落花的欺騙,卻無法容忍兄弟的背叛。
一想到那些平日里跟他同生共死的兄弟會在他的酒里下藥,他就惡心得直想吐,一想到他最信任的人居然背著他,跟他心愛的女人上床,他就恨得要嘔血!
上官天籟冷冷地甩開東方追陽的手,看都沒有再看他們一眼,道︰「你知道一個人最失望、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東方追陽不由得問道︰「什麼時候?」
上官天籟一字一頓地說道︰「是被兄弟算計,被兄弟欺騙的時候!」
東方追陽駭得說不出話來,獨孤塵夢等人亦是驚恐不已,他們根本不知道上官天籟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上官天籟說他們在暗中算計他?在欺騙他?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上官天籟沒有再理會他們,轉而拉起雪月的手,道︰「雪月,我們走!」
幾兄弟驚駭道︰「二哥,你,你要走?」
上官天籟回過頭來,淡淡地說道︰「我既然要離開幽冥界,自然不會再留在這里了!還有,我再說一遍,我跟你們不再有任何關系,也別再叫我二哥!」
東方追陽怒目而視,沖著雪月厲聲道︰「雪月,你,你真要跟著他走?你知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雪月垂下眼簾,低聲道︰「二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東方追陽倒吸一口冷氣︰「雪月,你……天籟瘋,你也跟著他瘋?」
雪月淡淡一笑,沒有作聲,可是她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其實上官天籟前天已經跟她說過要離開幽冥界的事了,現在,上官天籟已經把她當成最親信的人,所以,這件事,自然也沒有瞞著她,並告訴雪月,要帶她一起走。雖然雪月不知道上官天籟和落花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東方追陽在酒里下迷藥,並故意讓落花撞破這一幕,這樣的做法,她也非常的反感,她覺得即便幾兄弟再怎麼不願意,再怎麼要反對上官天籟和落花在一起,也不該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拆散他們,因此,她很明白上官天籟心里的痛苦,當時,上官天籟那痛苦和絕望的眼神,還有他睫毛上的淚痕,那是雪月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痛,所以,當上官天籟提出要離開這里,離開幽冥界的時候,雪月欣然同意了,更何況並肩攜手,浪跡江湖,那本就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事情來得太突然,太意外了,幾兄弟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才好!竟眼睜睜地看著上官天籟拉著雪月的手從他們眼前離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勸上官天籟,也不敢攔他,誰也沒把握能接下他的幽冥針,況且,上官天籟竟把話說得那麼絕,明擺著要跟他們斷絕關系,讓他們不知所措,簡直不曉得該怎麼才好了。